阿罗叶带的这几个侍卫,在桑娜的眼中的确只能算是“小猫小狗”,而阿罗叶带着这么几个人,就来质问桑娜,到底什么目的?
正想着,忽然双眉一蹙,有些微微变色。
只见阿罗叶站立原地,冷声一笑,额间那朵印记似乎闪现几分光芒。顿时,竟有一道透明的光幕,在这鼓楼周围迅速凝起,包括潜伏屋顶的秦川在内,将这整片空间牢牢地困在了光幕之中。
几个诡异的符文,忽隐忽现。
其中的修为层次算不得深厚,正是阿罗叶能够驾驭的程度,但是那光幕的强韧,竟是与伏羲门的太极八卦阵,不相上下。
这,也是巫典中的秘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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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一轮寒月,几分清冷。
阿罗叶从自己的寝居出来,缓步朝着某处祭堂行去。
一路上,众守卫相继屈膝跪礼,极其恭敬。阿罗叶虽然还未正式接任教主之职,但另一个枫木使的身份,也已经是极其崇高了。更何况,再加上那日传言中阿罗叶的手段,守卫们更是不敢在如今的代教主面前放肆。
而且她的身后有一个楼夏撑腰,那个“代”字,相信很快便会去掉。如此,仙云岭上,所有教众平民,都已是将阿罗叶当做了真正的教主。
当然,背后的种种勾当,他们自也不可能知晓。
“那个叫秦川的,可是与你有来往?”
祭堂之中,一片昏暗。只见一个灰袍老者,盘坐蒲团之上,面对着一尊西疆巫神之像,虔诚祈祷。只不过,语中,却是一股狠意。
身后,阿罗叶暗暗咬了咬双唇。
很明显,她与秦川秘密相会的事情,已经被楼夏知晓了。
“是。”
阿罗叶应道。或许,她已不再觉得面前的老人是她以前那个阿爷,甚至,她也从未想过,自己会用这般口气来与往日敬重的阿爷对话。
忽而,咬了咬牙,表现出几分不悦:
“你为何将巫卫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
楼夏一声反叱,显然对于阿罗叶过问他的事情有些怒意,不过,倒也忍耐了下来,“我赶尽杀绝的不只是巫卫,更是你的仇敌。巫卫忠心于珊瑚,而你刚刚手刃了她,我替你铲除巫卫,是在为你着想!”
“……”
闻言,阿罗叶藏在袖中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自从那巫水的事件之后,她便已不再相信楼夏,此番楼夏所做的事情,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何缘由。更何况,她也不再是以前的阿罗叶,自己这个阿爷的目的是什么,她的心中,比谁都清楚。
然而,此刻,却只能生生忍受下来。
“还有那个秦川,以一个无中生有的魔婴花为由,混迹在我西疆境内,谁知道有何不轨之心。你可莫要惹火烧身。”
楼夏再度一声厉叱,满是威胁之意。
同中原不了解西疆一般,圣巫教对中原的修真法门也不甚了解,故而他也无法确定那夜是否秦川击杀了他的部下。只不过,这般言语,也确是由衷而发,隐隐之中,他便觉得秦川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毕竟,魔婴花,没有任何人听过。
“我知道。”
忽而,阿罗叶一句沉声,“此时我的打算,乃是利用他帮我对付千蝶族。另外,我需要人手,很快就会有计划。”
“什么计划?”
“桑娜与塔纳罗秘密结盟了,此时,必须先除掉桑娜。”
“那个中原人给你的情报?”
“我有筹码,他不敢欺骗我。”
阿罗叶说着,似如与楼夏博弈一般,你一言我一语,争锋相对。却哪里还有往日那般爷孙情分,如同,已经成了两个敌对之人。
或许,从一开始阿罗叶便在不知情之下输了这场博弈。
只不过,此刻清醒,还算不得晚。
“魔婴花?”
楼夏反问一声,似乎也想明白了阿罗叶为何能驱使一个中原人为她效力,同时心中也有了警觉,阿罗叶,不再如以前那般好哄。
想着,一句阴笑。
“你是教主,数万教众皆听你谕令,何需与我絮叨。”
“哼。”
闻言,阿罗叶心中一句冷哼。如今枫木族教众的指挥大权被楼夏牢牢握在手中,甚至巫卫都已被其诛杀殆尽,自己身份虽是枫木使兼代教主,却早已成了空架子,更是等同于被软禁在这九黎神殿中。
也正是因为发现了此般,才更加看清了楼夏的面目,更加想要扳回局面。
你楼夏不首肯,数万教众?哼……
眸中一股怨恨之色,阿罗叶也不再与楼夏啰嗦,此番也算是从楼夏手中暂时取得了实权,口中道了一声,拖着长长的裙摆,返身出了祭堂。
“三日之内,我会铲除桑娜。”
说罢,神色稍有迟滞,一抹杀意,忽逝而过。
还有你,也不远了。
……
皓月当空。
一道疾光划过,落在了某处林间。
从仙云岭下来,秦川便顺着一条山路,往千蝶族营寨反向探寻而去。目的,自然是暗中监视桑娜派出押送盘瓠族信使的队伍。
虽然心中不愿,但为了魔婴花,也不得不如此。
只不过,仍是有些不明所以。
桑娜意图先让枫木族与盘瓠族相争,以便从中获利,自然十分果断地将人送来仙云岭。而此处不在盘瓠族控制范围之内,也不会有人劫了押送队伍,更何况塔纳罗需要搜集阿罗叶的罪状,以获民心,更不可能为了一个部下犯险。
如此,阿罗叶让自己前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不得不让秦川心中生疑。
“若是敢耍我……”
正想着,突然耳目一动,察觉几分异常。
顿时,疾行数里,穿过茂密的林间,秦川停在了一片空地之中,四周环顾,随即面色一下阴沉了下来。
只见几个衣袍上纹有千蝶标识之人,明显是桑娜的部下,横七竖八躺在泥土之中,皆是被蛊术所杀,没有一人生还。空气之中,残留有一股颇为强盛的修为气息,还有打斗过留下的痕迹。
无疑,下手之人修为不弱。
再加上也许桑娜也未预料到有人会来阻截的缘故,派出的都是一些寻常喽啰之众,结果,被一人虐杀殆尽,劫走了盘瓠族信使。
“是何人呢?”
心中一沉,秦川散出灵念,一下扩散而开,方圆之内展开了搜寻。
忽而身形一闪,朝着东面疾飞而去。
此刻察觉到正有一人朝着盘瓠族据守的东面疾驰,似乎还携带着一具刚刚死去的尸体,从尚还残留的气息来看,正是傍晚前往千蝶族送信的使者。莫非,果真是塔纳罗派了人来营救?
可是,为何是一具尸体呢?
“咻!”
明王三重祭瞬间开启,真元强度提高了数层,风驰电掣一般。眨眼之间,秦川便已疾出数里之外,已经见得前方一个黑影,有些慌乱地继续疾奔。似乎,那人也同时发现了身后追来的秦川。
隐隐中,更对秦川有些畏惧。
如此,秦川更是不得不弄明白此人真面目!
“凭虚御风!”
霎时,一手结印,身形骤闪,猛然出现在那人前方,牢牢阻住去路。心念一动,龙脊现于手中,铛铛作响。
“罗狼?”
然而,见得那人面目后,秦川又是十分的不解。
“嘭!”
罗狼猝不及防,一把将那尸体扔在地上,脚步急停,堪堪稳住了身躯。一对双眸看着前方的秦川,露出深深的畏惧。那日幽魂谷差点死在秦川手上且不说,单是十日前千蝶营寨外山巅的那副景象,就已让他心生寒意。
尽管表面上的修为高出许多,但他已是不敢再小看了秦川。
“别动手!是代教主派我来的。”
急忙一句解释,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阿罗叶?”
秦川心中一疑。
“我伤势痊愈后就潜入了九黎神殿,见到了代教主。开始教主不信任我,后来我将你让我暗中保护一事说明,教主方才重用于我。就在刚才你离开仙云岭之后,我便接到了这道密令。”
罗狼说着,此刻倒是相信了秦川乃是自己人。
不过,随即秦川厉声一叱:
“以后不该说的废话少说!”
自己让罗狼暗中保护阿罗叶,并非出于什么好心,只是不想阿罗叶被楼夏谋害而已。毕竟真正的“傀儡”,是不可能告知自己魔婴花的。单是控制他人心智之术,自己所知就不下数十种,这西疆,不可能没有。
对于阿罗叶,自己才没有什么私下的关切!
“她让你这般做,为了什么?”
秦川又问了一句,也懒得与罗狼多说废话。至于自己让罗狼暗中保护阿罗叶之事,阿罗叶心中如何想,便让她如何想去。
“制造桑娜与塔纳罗勾结的伪证,以此发难千蝶族。”
罗狼答道,也并没有隐瞒。
按照原则来说,秦川一个外人,他是不可能将教中策略告知秦川的,就算被秦川折磨虐杀,也绝不可能向其透露出半分。
可是,这居然也是教主的谕令。
似乎,就像阿罗叶知晓秦川会追到自己,并且如此发问一般。
“呼……”
听得罗狼的回答,秦川忽然舒了一口气。
阿罗叶这般行事,却是没有半分错误,甚至换作普通人来,恐怕还无法想出这般完美的应对之法。制造桑娜勾结塔纳罗的伪证,以此向千蝶族发起攻击,又因无中生有,同时让其失去了塔纳罗的信任。
这般结果,除了归顺阿罗叶,就只能被诛杀了。
如此心计!
“她为何不直接让我来做?”
秦川一声叱问。自己既然答应了阿罗叶对付桑娜,这截杀之事,自然也不会拒绝。可是阿罗叶偏生派了一个罗狼来,在自己的面前,却瞒住了自己。
这般,又是何缘故?
“不知。”
罗狼答道。见得秦川没有向自己出手之意,便一下将地上那具尸体扛起,准备继续向着塔纳罗部族所在之的东面奔去。
不过,倒是留下了一句话:
“教主说,她要你做的事情已经完了。明日亲自对付桑娜,你想来便来,若不想来,她也同样感激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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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不管谁是教主,我巫卫,都只忠于巫神,维护教中秩序而已。”
罗狼道了一声,此刻倒也不是那般畏惧秦川了。或许是因为秦川有保阿罗叶之意,让他分清了敌我关系。随即,又道:
“而且前教主本来正欲寻找一个姑娘接任教主之位,却没想到糟了这般变故。不过,似乎要寻之人也正是如今的代教主,否则你以为那日你二人,可能在机关阵法数不胜数的幽魂谷中,逃过追杀么?”
“?”
秦川面色一怔,似乎有些惊讶。
那日之事自己也有一些奇怪。既然幽魂谷是禁地,那必然会有某种绞杀大阵之类的禁制,甚至那时自己也嗅出了几分气息。
可是,珊瑚除了派人搜寻之外,似乎并无剿杀之意。
难道,真如罗狼所说?阿罗叶,与前圣巫教主有着什么关系?但是,那前教主不是阿罗叶的仇人么?
“你还知道什么?如实道来!”
一声叱问,秦川察觉一些异常的气息。这一次西疆的内乱,似乎并不只是塔纳罗勾结韩家叛教这般简单!
“我一个守卫头领,能知道什么。”
罗狼叹了一声,“前教主从二十年前开始,便在寻找一个姑娘,可是一直没有结果。我只是凭空猜测而已。”
“我不管你所说是否属实,总之你若对阿罗叶不利,后果你知道。”
秦川狠声道,想必也不可能从罗狼口中逼问出什么了。
自己来这西疆本只是为了寻药,谁知会一步步陷入如此深的阴谋当中,若不是诛仙令除了魔婴花无解,真想就此离开这是非之地。
是福是祸,谁知道呢?
“谁做一日教主,便是我巫卫效忠的对象。”
罗狼看着秦川,沉声道了一句。随即,见得秦川眸中厉色松懈下来,便强撑着伤势,一个纵身,向着山下疾去。
但愿如此。
秦川心中一念,暗暗咬了咬牙。
瞥了一眼此处一片狼藉的景象,怕是不能待下去了,楼夏迟早会寻来,自己又暂且不是他的对手,还是离去为好。
一道疾光,便另寻一处有利的地方,继续监视着千蝶族的动向。
……
西疆。
风云变幻。
盘瓠族部分族裔,在塔纳罗的鼓动下,已经离开了仙云岭,往东迁徙,同时与韩家遣入西疆的修真之人沆瀣一气,迟早反扑圣巫教。
而千蝶族虽然仍在圣巫教名下,但已数日未曾前往仙云岭朝拜,盘踞在此处山坳营寨之中,仿佛密谋着什么。任何一个人,都能察觉出不安的气氛。可是在秦川的监视下,又并未有何异常的举动。
从那日答应阿罗叶的条件开始,如今已经过去十日。
日暮,黄昏。
秦川依旧盘坐于某处山间,透过层层茂密的枝叶,正好能够瞧见千蝶族山寨的全貌。时值傍晚,林中已有几分昏暗。
“明日,该找她问上一问了。”
有些不悦地咬了咬牙,秦川从修炼状态中出来。
之前自己给了阿罗叶半月的时间,让她筹备对付桑娜的策划,可是如今已过十日,仍然不见哪一方有何异常。桑娜没有举动,而阿罗叶也仍旧从未踏出仙云岭半步,不由让秦川怀疑是否又在设计自己。
同时,也因为九宫八卦的修行没有半分进展,心中愈加忿然。
经过十日的尝试,这九宫八卦阵的玄机,仍旧没有悟通。
每次结阵,秦川总是不自觉地偏离到了以前学习并且熟知的太极八卦上,即使自己牢牢控制着灵识不让其往那个方向联想,但是潜意识中,不知不觉又会运转到太极八卦的规则中去。
偶有几次成功,却不知如何将真元分布其中。但凡阵法的奥秘,尽在真元的方位排布与浓郁程度的安排,只要有任何偏差,都是无效的。
而师尊无尘子偏生不告知这些,只让秦川自行参悟,那样,才能悟得自己的道,才能悟得独一无二的术法。
九宫八卦的玄妙,亦在于此。
“再试一次!”
叹了一声,秦川自然不会放弃,别人想要修习,可还没有自己这般际遇呢。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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