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云]fa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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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云]fato-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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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视频跟他们有关。

  再别

  第三十四.
  六道骸。
  云雀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后悔。
  并不是担心他会涉险,但是那种微妙的不协调感让他堵心。
  他才不担心什么野兽或者别的,六道骸要比那些劳什子凶猛多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认为这个选择是错误的——他现在无法行动,而与其坐等着两个人被一网打尽,还不如让六道骸离开呢。
  云雀把自己摔在泛潮的墙面上,闭上眼睛。
  云雀恭弥一直格外痛恨自己准确的直觉,或者说他这时厌恶的是他的无力——他知道六道骸对这片等于是密鲁菲奥雷的主场的森林毫无认识,但他没有别的选择。
  但是入江正一的话让他不得不担心。事关密鲁菲奥雷,什么都做不得准,常理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和赶快好起来。但他发现这两样都十分不易——他的信仰已经不在他的祈祷无人收听,而他现在逃出来,并且没有因感染和虚弱死掉已经算是不小的奇迹了。
  ——但是听天由命从来不是他的选择。
  云雀恭弥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没有化脓的迹象,决定省着点干净的纱布。
  扶着墙壁撑起身来,等到晕眩的症状缓和了,云雀便捡起了六道骸的大衣,一瘸一拐地离开了仓库。
  外面阳光细碎地透过树叶的间隙,雨后的湿凉的空气稍稍安抚了他焦灼的情绪。
  彭哥列地下训练场。
  山本武少见地没有对着斯夸罗的质问傻笑,反而是一脸郑重地要求「请教我变强,拜托了。」
  「知道了。」明白山本武永远不会是那种因为喜欢战斗就会去变强的人,斯夸罗并不再叫他放弃他的人性,虽然那样所有人都会好过一点。
  朝不保夕,又何来日久天长呢?什么一直在一起,永远是伙伴,只不过是无知戏言罢了。斯夸罗从不认为为了别人去拼死是一件多么值得的事情,但是偶尔这样做做倒也没什么。
  反正,最多不过是一死。
  想及此处,在密鲁菲奥雷的记忆再次铺天盖地的袭来。哪怕是曾经最危急的时候,那种强烈的不适感和恐惧他也从来没有经历过。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如有芒刺在背,等到出来才发现汗湿重衣。而他在脑中仔细模拟,却发现当时那里于三人并不是必输的险境,但是白兰太过强烈的存在感,让他通常高涨的战意偃旗息鼓。
  摆脱脑海里对白兰的强烈排斥感,斯夸罗活动了一下装着大剑的义手,沉声道「开始了。」
  山本武的时雨金时同时卷起雨幕,雨燕清唳的啸声却不能驱散两人心中的阴霾。
  泽田纲吉的一番话在两人心里投下的阴霾。
  「白兰他……是真的想要这个世界。」
  泽田纲吉知道自己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色一定不怎么样,因为他看见那边听他解释7^3射线的几个人脸色灰白。
  他们是在彭格列的一间陈列室里谈论这件事的——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唯一确定没有暴露在那些雾蚂蚁的探测下的地方只有这里。这里充满历代彭哥列的遗物,只有拥有相符的炎纹才能通过外面墓园的入口。
  沉眠于此的先代彭格列们用沉默回应年轻的首领,而他们旁边的先代守护者们,同样缄默。
  狱寺隼人烦躁地点起烟又马上掐灭,「十代首领……」他想问我们要怎么办?但是话到嘴边又停下,他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他们把最沉重的担子都丢给泽田纲吉,但是这一次他不想这样,狱寺深深呼吸,「十代首领,我们也会想办法的。所以……」
  「谢谢,狱寺。」泽田纲吉捏紧手里的纸头,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谢谢。」
  里包恩在临行前告诉了他这个地方,之前泽田纲吉只进被带进过这里一次,那一次是为了继承人的考验。而现在他有资格进入了,发现曾经离他万分遥远的家族历史是那么沉甸甸地压在他肩上。而与其他地方不同的、只落了薄薄一层灰的信封里,只有一张薄纸。
  看到那个信封时,泽田纲吉有一瞬间的震愣,然而他紧紧攥着它回到办公室,他展平那张被他攥的皱皱巴巴的纸,上面赫然是里包恩的笔迹。
  它只是一张纸,甚至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是却让泽田纲吉泪流满面。
  「不要急,大家都在。」
  我才不用你们保护呢……不过真的,谢谢你。
  做了这样久的黑手党,应该没有任何东西能轻易触动他。而这张破纸条却该死的做到了。
  说到底,是我欠了你们啊。
  这场麻烦,我会亲自解决的。
  六道骸站在密鲁菲奥雷基地外,召出三叉戟化作锋利的刃撕裂结界。
  「入江正一,你欠我一个解释。」
  「哎呀,不要心急嘛。好久不见了,骸君。」
  六道骸听出这不是入江正一的声音,但是他并不认识这样声线妖孽的人。
  「阁下何出此言?」
  「呀啦,我可是和骸君神交已久呢~你说是不是呢,小正?」
  「白兰大人。」入江正一并不多做他言,似是在提醒白兰不要玩过火。
  「小正你还是这么严肃呢……那好吧,骸君,我们来……谈谈?」
  「不必。」当六道骸知道眼前的就是白兰本人时,他明白了为何斯夸罗他们会狼狈地退回来。这是个不容小觑而深不可测的男子,他并没有把握自己是否有一拼之力。
  但是他可不会就这么放弃。他六道骸字典里没有临阵脱逃几个字。「既然正主到了,那么开始吧。」
  「什么?」白兰眼睛的弧度弯得更加深刻,稍稍偏过头,神情像是没明白问题的小孩子。
  「取你性命。」六道骸挑起嘴角,笑得桀骜不逊。
  「你打不过我的~」白兰仍旧笑眯眯的,「还是要打吗?」
  「哼,不试过怎么知道。」
  三叉戟在空中划了一圈,浅淡的新月光芒映在三叉戟的刃口上,微微闪光。
  骸点燃深蓝色的雾之火焰,指上的光芒不时被气流带的晃动一下。
  「骸君,你的把戏不会管用哦~你知道吗,你附身的那个孩子已经被处理掉了哟~」
  「那又怎样?」
  「所以我和小正就做了这个~」白兰献宝一样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猜猜看?」
  「我没兴趣。」
  「嘛,千万不要后悔呦,骸君~」白兰点燃了玛雷指环,「就算你有两枚地狱指环,也没用的。其实就算是彭格列指环也没用哟~」
  骸在出发前把彭格列的雾指环放在了云雀身上,以防万一还真是防对了。
  其实所谓的战斗并未持续多久。白兰不论在哪一方面都是更加占优。半个多小时的对局便以六道骸只能凭借残破的三叉戟硬撑在地上。
  他感觉他的眼睛已经像透支一样灼痛,但是因为今天对手是白兰,他并未过于依赖幻术,那又怎么会……?接着六道骸突然感到一种被禁锢的压力。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能力……
  「感觉到了?你可真迟钝呢~骸君。」
  「这是……?」
  「封印哟~」

  柳暗

  第三十五.
  獄寺手肘支在腿上,雙手掩面。原本總是挺直頸項如今低垂,像是失了提線的木偶。
  山本坐在他身邊,他伸手想去揉揉獄寺的頭髮,頓了一下,橫過手臂環住了他。獄寺只是稍稍動了一下,並洠в腥缢系拇驌艋貋怼I奖具珠_嘴無聲的笑了一下。也許趁火打劫有點不地道,但是他覺得這樣好的機會放過有點可惜。更何況他相信阿綱不會有事的——
  他是他們的天空,不是嗎?
  思及此處,一向樂觀的他也不由得歎氣。
  難得澤田綱吉大膽決定,甚或說是這是一場豪賭。
  獄寺隼人並非不能理解。只是他難過——不得不由他們的天空承擔這一切。
  「呐,我們不如來賭一賭吧。」
  「呵,我想這個洠в羞x擇權?」六道骸仍舊滿不在乎地笑,儘管他身上沾滿草葉狼狽不堪,斑斑血跡和綠色的草汁更是染得外套上一片迷離。
  「哈,真有意思呢,骸君……賭注麼……雲雀恭彌吧?至於賭什麼……」白蘭察覺到雲雀恭彌四個字對骸造成的影響;嘴角弧度又上揚幾分。
  「不。我絕不用雲雀做賭注。」六道骸決然地笑了,「我賭不起。洠в腥魏螙|西值得我用雲雀來賭——更何況他不是什麼我的所有物,這個洠Хㄙ。所以還是來點痛快的吧。」
  說罷,三叉戟濃黑的長柄凝聚成形。戟尖吞吐著混沌的光芒,漸漸結成銳利的尖角。
  「骸君,這次慢了很多耶~」
  「如你所見。」六道骸幾乎是和話音一同到達白蘭身前。
  「嘖嘖,太心急可不好啊——」白蘭右腳後撤半步站穩身子,抬手把六道骸的攻擊擋了回去。
  打持久戰六道骸不可能勝過白蘭——且不說那邊入江正一是否會用晴屬性給白蘭加狀態,就懀@個倒楣的結界,他完全無法眨麆映鲎陨砟芰恳酝獾娜魏瘟α俊]喕氐牧α恳彩怯邢薅鹊模螞r這個結界本身也在吞噬他的火焰。他能感覺到能量一點一點從身體裏流失,只有速戰速決才不至於輸的太慘。
  「呀啦,已經想著怎麼樣不要輸得太難看了麼?骸君你還真是讓我失望呢~」
  「很抱歉——我從來洠Т蛩阕屇闳缫狻!沽篮∪耘f徒勞地進攻著,「不過我可還洠л斈亍!
  「當真?」白蘭俯視不支倒地的六道骸,笑道,「說大話真的不是好習慣啊,骸君。接下來就好好地陪我玩吧。」
  雲雀恭彌拖著傷腿穿越樹林,一路上並洠в惺艿教喔蓴_。森林是他的障礙,也是他們的。而另一種可能性是他已經洠в昧恕麄兊哪康倪_到了。
  不論是哪一樣,對他來說都是太糟了。但這也可能是反擊的機會。
  雲雀恭彌給自己打了最後一針嗎啡(從追兵手裏搶來的,雖然追擊會帶嗎啡確實很奇怪),裹緊過大的風衣。結果他摸出一件枺鳌陨匀旧狭怂捏w溫的霧之指環。雲雀瞪大眼睛盯著手心裏渾圓冰涼的枺鳎巧袂橄袷且阉滔氯ァ
  雲雀想了想還是把霧戒套在了自己的中指上。他知道自己有一些霧屬性的波動,也許能用得到。而且他不想和六道骸離得太遠,都說十指連心來的。
  他也挺佩服自己這個時候還能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枺鳌@個到真是六道骸的影響了。他本來是想想點別的,結果繞一大圈又回到了六道骸身上。
  雲雀知道六道骸去敢死了。戒指在他身上就是再明白不過的證據。既然自己是誘餌,對方必然做了萬全的準備能夠抓住六道骸。感情上他的確不太願意六道骸孤身犯險,但是理智上他明白比起全滅來說能活一個是一個,這是效率問睿
  這個混蛋,咬殺他一百遍都不嫌多啊。
  算算時間,他們分開已經將近24小時。估計六道骸也已經被抓住了。他再翻了翻六道骸的衣服,發現夾層裏有一個通訊器——森林裏自然是洠в行盘柕模F在想做什麽也得出了這片林子再說。
  雲雀走走停停,這麼長時間他也理清了思路。自己的臥底身份算是徹底曝光了,彭哥列那邊的通緝也洠в袖N。他只能暫時用六道骸的身份和彭格列聯絡。他倒是想把庫洛姆救出來,但是這種時候他什麽也不能保證。有心無力最折磨人,但是眼高手低簦С鰜淼穆闊┧睬宄
  而且他想把六道骸的任務完成。不管怎麼說彭哥列那邊需要一個交代,也需要一個他洠в凶児澋淖C明。雲雀哼了一聲,這三年來自己凈背著叛徒的名號了。
  雲雀摸摸肚子,決定先去抓只兔子。
  轉眼又過了幾天,雲雀恭彌終於走出了森林。算算路程他肯定自己已經不在並盛境內了,但是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他也不敢確定自己在哪里。他急需聯絡彭哥列,但是要怎麼做?他洠в猩矸葑C明也洠в胸泿牛豢赡芑氐搅x大利,俄羅斯也不行,所有他能借助的力量此刻都距他千裏之外。他翻遍了六道骸的衣服,只找到了一把匕首。看樣式像是六道骸自己不知道從哪里淘換來的。過了幾天茹毛飲血的生活之後,頭一次覺得自己還不如不出那林子。
  一籌莫展。
  所以等到他看到帶著彭哥列徽記的直升飛機降落在不遠處,著實驚訝極了。

  花明

  第三十六.
  云雀恭弥除了隐蔽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按理说他当然不能对自己人出手,但是他还记得自己顶着个耀眼无比的叛徒身份。
  还有他身上很明显的是彭格列款式的长大衣,被当成杀了某一人后拿来的“战利品”似乎理所当然,若是再考虑到六道骸告诉他的当下的人员配置,这“某一人”无疑就是那个该死的凤梨。现在六道骸不知所踪,再加上之前战斗染上的血迹……
  云雀下意识地抽出短刀,屏息凝神仔细听着对方的动静,螺旋桨已经停下,除了呼吸声和脚步声,只有偶尔一声鸟叫。
  两点钟方向有一人……两人,十一点方向三人……九点钟两人……这种合围的方式让云雀无法突围,对方有枪械,他攻击任何个方向都会招致弹雨。但是退回到森林里是他更不愿意做的。
  他知道自己还有那么些无聊的坚持。
  又等了一会儿,对方却仍然没有动作。就在这时对方说出了他完全没有想到的话。
  来人在一片静默中开口说道“请出来吧,云雀先生。我们是来接你回去的。”
  一瞬间云雀觉得好笑。对方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对着一个“叛徒”说出这番话的?
  “云雀先生,这是十代目的手书,我留在这里,请你好好考虑。明天再会。”
  这简直是脱离现实。云雀拿着那份已经向党界公布的声明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声明:
  云雀恭弥乃彭格列家族第十代首领,泽田纲吉,麾下云之守护者。
  云雀恭弥未曾有背弃家族之举动。其行为均出于某一任务所需。
  现恢复其身份,撤销彭格列以及同盟家族对其的通缉。
  另,云之守护者云雀恭弥,望见函速归。
  彭格列第十代首领泽田纲吉
  尽管他仍然对彭格列存有怀疑,但是这份声明却给了他最大的保证。并且,让他稍稍有点内疚——对怀疑彭格列,或者说,泽田纲吉。整个计划是他参与制定的,泽田纲吉并不曾在任何地方隐瞒他……尽管他还是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这份声明意味着他可以借助彭格列的力量。救出六道骸和库洛姆是他当下最急迫的事情。
  他克制着自己提出这个要求的欲望。时机未到。
  六道骸与白兰的战斗已毫无悬念地结束了,手术室的灯刚刚熄灭。
  入江正一正给六道骸做了抢救,尽管是危机生命的严重伤势,但由于入江的晴属性的活化作用,六道骸的机体功能并未继续衰退,经过几个小时反而有所恢复。
  “真是搞不懂……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入江正一摘了眼镜,头痛地按着鼻梁。“这下是真的出不去了。”
  入江正一看着六道骸在氧气罩下有些模糊的脸,发现他居然还是保持着那样的笑容。
  “哼,两个都是面瘫。这下可怎么好啊……唉。”
  库洛姆·髑髅发现,这几天地牢的守卫明显有所松懈。这对于她来说绝对是好个消息。尽管她的伤势让她无法逃脱,但是这种似乎可以证明她的付出——牺牲,是有意义的。而且,离她可以和哥哥重逢又接近了一步。
  只要她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彭格列本部。
  泽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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