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龙八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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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龙八式-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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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这两夫妇仍在吵闹,未留意有一块树枝在轻微的抖动,否则,那刁木和紫怡定会感
到很尴尬,也会觉得那幸福的甜蜜太短暂了。
  两夫妇吵得又已气喘吁吁地,看来这一幕争吵即将结束。
  刁木和紫怡也已分开了双唇,两人都柔柔地看着对方,紫怡感到全身骨架似被刁木揉碎,
她娇艳的香唇也被刁木啃得生疼,火辣不己,但她的心己醉了。
  刁木忽然挣扎着站起来,紫怡这才知道她的一双柔荑还在死死地圈着他粗壮的脖子,不
好意思地也随着站了起来。
  木屈和刁钻陡见两人站了出来,四道目光扫了刁木一眼,便停在了紫怡身上,两人不由
自主地徐徐走过一大片树枝来到两人跟前。
  木屈眼珠滴溜直转,嘴巴不停地喷喷着,忽叹道:“好美,嘿,正好配我木儿做媳妇。”
  刁钻眼珠一翻,怒骂道:“呸,死不要脸的,这丫头长得美不美,还要你赞叹吗?”
  木屈怒骂道:“死婆娘,在木儿媳妇面前你就不能给老儿我留点面子吗?”
  刁钻更是气愤,喝道:“木儿跟我姓刁,你这死老鬼就不能在媳妇面前骂我?”
  紫怡见这两个怪人竟是刁木的爹娘,狐疑不已,又听他俩一个“媳妇”来,一个“媳妇”
去,心里虽甜美不己,但嫩白的脸上总有些挂不住,比先前更加嫣红。
  二人依然在吵闹,刁木忽然道:  “爹娘.你俩还要再吵,那木儿和紫姑娘就要走了。”
  木屈和刁钻霍然一惊,仿佛想到了分外重要的事情,木屈急道:“木儿,爹有要事要告
诉你。”
  刁钻嘴巴没他那么利索,气得随后骂道:“呸,应该让老娘来说才行。”
  刁木目露无奈地向紫怡一鼓眼珠,低声道:“紫姑娘,我们走吧。”
  紫怡脸有郁色,微低着头,仿佛鼓走了勇气才忽然抬起螓首,美目忧忧地注视着刁木,
柔羞地道:“难道,你不可以叫我怡儿吗?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冀,而且显得十分紧张,仿佛她的生命全在于刁木的回答之中了。
  刁木脸露急色,嗫嚅道:“我……我当然喜欢你,只不过未习惯这么亲热的称呼女孩子,
对不起啊,怡儿。”
  真难得,他居然也会道歉。
  幸福的喜悦立即又洋溢在紫怡的娇美的脸上,她轻启樱唇,甜甜地柔声道:“木,我爱
你,自第一次见到你,我的心里好慌乱,我知道,我上辈子就注定了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刁木也红着脸笑了,他轻声道:“怡儿,我们快走吧,否则,我爹娘又会缠着我们不
放。”
  “呸,好呀,你这大逆不道的小子。”木屈突怒骂道:“谁缠着你们了,老儿我这辈子
屈服过谁。”哇,他竟然听到了刁木所说的话。
  刁钻自然也听到了,但她未骂刁木,反而狠狠地瞪了木屈一眼,怒骂道:“死老鬼,木
儿现正和他的媳妇亲热,将来也好为咱们添个孙子,你跟着他当然不好了,对了,有什么事,
你就赶快和木儿讲吧。”
  紫怡越听觉得这两位老人太口不择言了,但她又不好意思开口,只是柔柔地看着刁木。
  刁木却有些严肃了,因为他很了解这对夫妇,若没有重要的事情,刁钻定不会轻易妥协
的,于是他朗声道:“爹.有什么事?”
  木屈也意识到了该和他讲正事了,他一瞥紫怡,道:“木儿,跟爹来。”言毕,他已掠
出了三丈,接着又是几晃。
  刁木连忙跟上,人影也瞬间不见了,但他的声音却荡漾在空中:“怡儿,等我回来。”
  紫怡顿时也不怎么担心了,她柔笑地看着刁钻,轻声道:“前辈;小女子紫怡有礼了。”
话声中,她己优雅地鞠了一躬。
  刁钻打心眼里高兴,因为在她的意识中,这女娃儿就是刁钻的妻子,就是她将来的儿媳
妇了,她眯着眼将怡儿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心里直叹道:  “真美!”大凡女人若赞
叹女人美丽,那被赞叹的女人的确非常美,何况是刁钻这个死不认帐的怪人。
  她嘿嘿一笑,道:“你叫紫怡!这个名字好,你有多大了?你和木儿认识有多长时间了。”
边问边心里在盘算着可以为她生多少个孙儿孙女,更在计算着多久就可抱孙子或孙女了。
  紫怡并不了解这怪妇的心思,她有些害羞地道:“怡儿和习大哥认识只有四天而已,怡
儿今年十六岁了。”
  刁钻对前一句回答颇为不满,心想再得等上十个月,但后一句却令她很开心,心想她至
少可生二十个孙儿孙女,她在想着那该多热闹……
  就在她思绪未定时,两条人影一晃,刁木和木屈又已出现了。
  紫怡一脸的惊喜,但见习木却神色凝重,他已走了上来,拉着她的玉腕,急匆匆地离去,
紫怡觉得好怪,但一触及刁木那严肃的眼神,她就默默无语了,也施展轻功飞奔起来。
  *         *        *
  在华山的不远处,有一座奇异的山,山上无花无木,光秃秃的,但怪石嶙峋,上面都覆
盖了各种美丽的冰花,此山最奇的还不止于此,而是在山的中央有一个凹谷,谷中叉路极多,
而且可以从谷中直接穿过此山,但是,大凡行人都不愿走这山谷,谷中冰雪覆盖极厚,而且
挂落了各种形状但十分坚硬的冰棱,有一道瀑布也被冷凝成“冰幕”煞是一道奇观,这就是
凶险的“冰阎冷涧”,但若从北方来到南方的中土之士,必须穿过这座山,而此山谷则是捷
径,可里面野兽时常出没,令人寒栗。
  然而,今天在这座奇异的山上来了许多武林豪客,更有许多武林人士出没在山谷中,这
些人都是为了另一个人而来——沙家遗孤。
  因为那“冰轿”要从这山谷中走过,而那一部分青木紫令必然也在其中,更有的是为了
永绝后患,这都是袅雄一贯的作风。
  午时,一乘“冰轿”果然来到这奇山之下,但是,轿外无一个少年,而是四个骄傲的老
者,他们并未进谷,而是在山脚停了下来,便再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在左山顶之上,赫然站着一位锦衣金袍的青年,年约二十五六,浓眉鹰鼻,脸庞瘦削,
那双令人心畏的三角眼露出阴狠的目光,他傲慢地看着这辆神奇的“冰轿”。
  冰轿十分晶亮,但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里面分毫,即使你功力再高,眼力再好,也是枉
然,而且这“冰轿”十分豪华,造型如一只“朝阳鸣凤”高八米,长约二十五米,宽六米,
乍一看,还以为是一栋冰屋呢。
  但它如何能滑行呢?这是神奇的秘密。
  良久,这“冰轿”未动,它十分有耐性,绵袍青年显然有些不奈,手一挥,立即有四个
人影从山顶飞落下来,立在冰轿二丈远处,那光秃秃的山顶,山石之间隐约有一股骚动,但
随即,东叟和南狂也从山中跃了下来,南狂狂傲的笑着,笑声震得众人耳膜膨动不已,那刚
欲出的四人立即凝神戒备,他们也是老江湖了,他们的年龄和身份都己说明了这一点。
  这四人均在七旬之上,均是瘦骨嶙峋,窄长如竿,他们是“中鬼”的四杀手“滚血留骨”
即鬼滚、鬼血、鬼留、鬼骨,四人一向共同行动,残忍无比,但俱有一身高绝的武学。
  鬼滚目光一寒,冷声道:  “原来是东南两位霸主来临,不知有何贵干?”
  东叟哈哈一笑,道:“我二人绝无其他,纯属是想和四位共同御敌。”
  南狂也道;“不错,阁下四位之主‘中鬼’乃中原五霸主之首,就凭这份地位和彼等关
系,吾二人岂会坐视不理呢。
  这二人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但谁都知道,这二人是居心叵测。
  鬼血此人冷沉,他喝声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起将轿中的人杀光吧!”
  六人不再言语,一步一步地逼了上去。    .
  距冰轿只不过一丈了,四老者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六人的行动,但谁都未动一下。
  两位英俊的少年忽自轿中走出,轿门乃是有机关的“嗡”的一声,两少年便分立在轿的
两边。
  一位英俊中透着秀气.手中握着一把折金骨扇,儒衣白衫,颇有学士风度。
  一位英俊白皙,手臂颇粗,分明练有臂力之功,他空着
  手,毫无惧色地站在众人面前。
  六人也停止了脚步,南狂冷笑一声,道:“想不到沙家无人,竟然让你们这些黄龄少儿
出来送死!”
  轿左少年微微一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两位霸主似乎老了,也该激流勇退了。”
  南狂狂傲道:“刁嘴利舌,报上名来,本狂生也可考虑留你一个全尸。”
  学士少年毫无惧色,平静道:“在下蓝天雄,乃紫令少年之一,今日,南霸主是否能活
着离开,还令人怀疑。”
  东叟怕南狂发怒而冒然行进,连忙沉声道:“蓝少侠一表人才,不知是否爱惜自己的生
命,难道没有看见威震杀手界的‘滚血留骨’四位前辈在此吗?”
  南狂也立即领悟,让这四个混蛋先出手。
  鬼留大声暴燥道:“那两位霸主就在一边坐着喝西北风吧,兄弟们,咱们先劈了这六
人。”言毕,他已冲了上来,一把大砍刀重约三四十斤,狠命地罩向他面前的白皙少年。
  其余杀手也不得不冲上去,因为他们一向并肩杀人,但是,那四老者也动了,四人鬼魁
般地飘了上来,直截三杀手。
  猛见刀光一闪,随即闻得惨叫一声,鬼骨的砍刀霍然停在半空,而他的胸口却插了一柄
巨刀,胸口几乎斩断,那白皙少年离他还有五尺,但一条黑黝黝的铁链将这五尺距离变为零。
  他的飞刀是链状的,刀背宽厚,刀身沉重,刀刃则呈“蛇扭形”他的飞刀好快,鬼骨离
他五尺之时,飞刀出袖,
  鬼骨便在五尺之距中刀而死,其余三鬼立即暴退二丈,三人联在一起,惊恐地看着这白
皙少年。
  那四老者也停在两少年之间,威风凛凛。
  南狂一怔,狂笑一声,道:“好,好厉害的飞刀,阁下是何人?”
  白皙的少年凝视着他垂在半空的怪刀,沉声道:“在下沙梓,也是紫令少年之一。”
  东叟暗中惊骇,现在已有四个紫令少年了,因为闻说冰轿之外的三少年并不包括铁心。
  蓝天雄笑道:“在下没说错吧,今天,各位的命都要留下。”
  南狂怒道:“在本狂生面前,你们这点雕虫小技算得了什么呢?本狂生要让你们知道天
外有天,老叟,咱们和三杀手一起,劈了他们。”
  东叟沉喝道:“好,咱们一起将六人格杀。”随着话声,他枯瘦的身形已飘逝而至,抖
手间一柄寒萧直点蓝天雄胸前三大穴,身手快如闪电,不愧有“东叟寒萧点星辰”之说。
  蓝天雄折骨金扇疾点寒竹萧,身形也同时侧让,身手也快捷至极,胸前的威胁已解除。
  东叟枯瘦的身形也随即落地,寒竹萧毫不稍懈地点蓝天雄各大穴位,认穴之准,点穴之
快,武林罕有,实乃此绝技的霸主。
  蓝天雄也有招架不住之势,幸一老者前来接应,才使压力减少……
  沙梓己和南狂战在一起,他那怪刀可以远攻近施,刀影飘忽,刀光在南狂周身晃动,南
狂单凭一双肉掌,实难欺进他身,只是在飘闪间,疾拍狂推,那逼人的劲力和刀劲上频频交
锋,二人已斗了二十回合,一时之间也难分胜负。
  那三个老者已和三杀手战在一起,鬼滚、鬼血、鬼留见兄弟惨死,分外暴怒,杀招狠毒,
劲力猛施,但依然奈何不了三老者,他们身法如同幽灵般变幻莫测,飘忽不定,只是力道似
乎较弱,每次与对方硬拼之时,总是没法避让旁击,一时之间,也分不出胜负。
  那山顶的锦袍青年哈笑一声,如同厉鬼哭泣,身形却如瀑布,一泻千里,此人武功之高,
恐不在四霸主之下,晃闪间,他已立在轿边,徐徐地向前探进。
  沙梓已有觉察,刀刃折回,直卷青年头脖,同时身形侧避,闪过南狂的掌劲。
  那青年目光一凛,身形晃动间四缕劲风疾袭沙梓四处大穴,而南狂的双掌已将他的身后
截住,沙梓收刀抵挡己来不及了,他牙一咬,欲择其一而受之,刀刃再次飘忽袭向青年,身
形侧让,不让南狂掌力袭正要害。
  南狂大喜,双掌倏变,“狂血冲天掌”之最精湛的“狂血挚天”已电施而出,雄浑的掌
罡如同排山倒海的波浪直涌沙梓。
  那青年也已避过刀势,十缕劲风电点沙梓身上十处大穴,二人均是厉害的杀着,沙梓非
死即伤。
  但是,所有的激斗忽然都停了下来,众人分聚一起,因为,他们都感到了一种可怕的杀
气。
  铁心来了,他离众人均有三丈之遥,但人人都感到了慑人的杀气,他依然微低着头,一
步一步地走过来,飘闪的发隙间可看到他空洞的眼神和冷漠的瘦脸……
  那青年傲慢地仰起头,斜视着铁心,忽冷冷道:“好,你也来了,很好,在下鬼鬼郎还
愁改天找你呢,今天,要将你们这些紫令少年全部杀光,沙家遗孤碎尸万断。”
  这青年便是中鬼之子,人称鬼郎,其人残忍横暴,功力非凡,实乃一可怕的角色。
  钬心并不答话,仍一步一步地走到沙梓、蓝天雄之列,才冷冷道:“今日,所有前来冒
犯之人,必死。”
  “是吗?”一个声音仿佛从地狱中跳出来,众人一怔间,两个黑影己倏然而至,“死士
门”的两大堂主也赶来凑热闹。
  “阴风堂”堂主“折天飞鹤”浩凡冷冷道:“今日,‘死士门’要向铁心讨回血债。”
  “血风堂”堂主冷沸血沉声道:  “所有与铁心有关的人也必须付出代价。”
  沙梓、蓝天雄和那四老者不禁心惊不己,均感到今日凶多吉少。
  良久,铁心才冷冷道:“铁心与任何人没有关系。”
  南狂哈哈一笑,道:“你不是紫令少年之一吗?”
  铁心声音更冷,一字一字道:“是,但与他们没关系。”
  鬼郎沉喝一声道:“阁下之话是否太过矛盾。”
  铁心己缓缓抬起头来,空洞的目光扫了鬼郎一眼,又望着目下冷冰的地面,冷冷道:
“铁心从不与任何人存在关系。”
  他又一次重复了这句话,沙梓、蓝天雄也感到意外,但他们知道,铁心此番前来,是友
非敌。
  “血风堂”堂主冷沸血怒喝道:“好,老子就先拿你开刀。”
  “阴风堂”堂主“折天飞鹤”浩凡沉声道:  “冷堂主不要急躁,反正,铁心已是紫令
少年之一,也就是沙家的一员,‘死士门’要铲除所有后患。”
  东叟哈哈大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
  鬼郎也笑道:“本鬼郎今日要好好欣赏沙家遗孤,诸位不介意吧!”
  此语一出,他们立即醒悟,青木紫令才是最重要的,鬼郎如此,他是想趁机让几人同意。
  的确,这个问题是有些难以回答,今日来到这里的东叟、南狂、鬼郎以及“死土门”众
人表面上虽相安无事,共同对付沙家遗孤,但骨子里大家都在较劲,随时有可能倒戈相向。
  蓝天雄沉声道:“今日,谁先登上‘神凤冰阁’谁就先死。”
  鬼郎朗声一笑,道:“玫瑰花下死,值!”
  另外几人也想到了,的确这“神凤冰阁”绝不能忽视,里面的主脑儿,更不能忽视。
  东叟大喝一声,沉声道:“南狂,咱们上。”
  这一句引起了战火,其余的人自然不会旁观,一场混战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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