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太郎对美和隐瞒了这件事,自己则打电话询问了绘麻,那孩子在他的逼问下,讷讷不安地承认了小松鼠的确跟她来到美国的事实。于是,他当晚便乘飞机赶到美国来。
“妖气反噬是什么意思?”早川和也完全凌乱了,他真没想到他的离开会给那些家伙造成如此之大的影响,如果他们因他而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他就算死也难以弥补他们。
麟太郎按住早川和也的双肩,“先冷静下来,妖气反噬这件事我也不明白,当年你只是随口提起,并没有详细解释过。但据我观察那些孩子的状态,我想,应该是妖气反噬的后果。”
早川和也惊恐地抓住麟太郎的手腕,“那、那要怎么办?”
“我之所以来找你,就是想问你怎么解决,结果你自己也不知道……”麟太郎也感到事情的棘手,本想来寻求解决方法,没想到希望落空。万一没办法解决,那些孩子该怎么办?
早川和也没办法,他只是一缕幽魂附身在这松鼠身上,不懂妖怪修行之道,怎么可能知道该怎么处理那帮家伙的反应?但他现在比即将赴死还要惶恐。
天渐渐黑了,完全想不到如何解决问题的两人才慢慢回去绘麻的公寓。
但是半路上,早川和也就控制不住频频打哈欠,根据以往的经验,他知道自己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的人形。无奈之下,两人只好打了出租车,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公寓。结果刚到门口,早川和也便控制不住露出耳朵和尾巴。
麟太郎吓了一跳,赶紧拿出钥匙开门,拉着早川和也进去。
“诶,爸爸,朱利,你们终于回来了。”绘麻身着一身居家服迎上来,看见半兽模样的早川和也吃惊不已,“朱利酱……”
“小千……”早川和也浑身发软,看见绘麻立刻抱住她,嘭的一声,少年变成一只松鼠挂在她的手臂上,衣服直接掉在地板上。
“喂,你这家伙别变回去啊!”
从客厅里冲出一个气急败坏的少年,麟太郎愣住,“啊嘞?风斗君?”
变成松鼠的早川和也讶异地抬起头,真的是风斗那家伙,他怎么会到美国来?
风斗并没有让麟太郎和松鼠奇怪太久,直接道出此行的目的。
“……事情就是这样,哥哥们现在一个个都面临着各种困境,要哥专门负责照顾受伤的祈织哥,椿哥和梓哥要忙自己的事业,更要帮雅哥和右京哥负担家中的日常杂事和照顾小弥。大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风斗复杂地瞪着趴在绘麻肩上的松鼠,“要哥说,只要带这家伙回去就能让他们几个好起来,所以就安排我来找他了。”
麟太郎惊喜地站起来,“要君原来知道怎么解决吗?那真是太好了。”
吱吱吱吱——
“既然这样我们马上回去!”早川和也也很激动,他刚刚只顾着担心那帮家伙,居然把色和尚给忘了,那家伙可是很清楚妖怪修行之道的啊。
风斗盯着突然兴奋起来的小松鼠皱眉,“你在说什么啊?”
绘麻摸摸松鼠的脑袋,含笑翻译:“朱利酱说想马上回去。”
风斗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抿嘴沉默了几秒,慢悠悠地说:“不急,来之前就已经订好了往返的机票。”冲绘麻乖巧地笑了笑,“姐姐你现在要休息了吧?”
绘麻慌忙摆手,“呃没有,风斗君难得来一次,多坐一会儿没什么。”
风斗却是站起来,非常懂事地说:“姐姐在这边学习很重,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这样好了,反正我要带朱利酱回家,不如就让他跟我去,反正我也不倒时差,晚上睡不着,我英文也太好看不了电视,就让他陪我打发时间吧。”
这个要求完全不过分,加上是自家兄弟,绘麻欣然答应了风斗的请求。
“小千,你告诉他不要碰我,我刚刚才变成人过,没什么能量维持人形。”早川和也一心担忧着家中那几只被他妖气反噬的受害者,对于风斗的要求也没多心。但是风斗这家伙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个性又跳脱,老实说,早川和也有点怕他。
绘麻转告风斗小松鼠的要求,风斗表示理解。
为了次日回程不耽误时间,早川和也让绘麻帮他将当初带来的那些玩意儿收拾了一下,用一个箱子装好交给风斗,这样,明天可以直接从酒店出发。
麟太郎送两个孩子抵达酒店,叮嘱了一些事,“风斗君,朱利就交给你了,回去的时候还是让他走宠物托运渠道。你母亲那里也不要乱说,我会找机会告诉她朱利的事。最后,请代我问候你的哥哥们,希望朱利回去之后会对他们有所帮助。”
麟太郎走后,早川和也跟随风斗来到他的房间。
进门后,风斗古怪的没说话,将箱子与他的行李箱放在一起后,便脱了外套直接进浴室。早川和也跳上沙发,一直看着风斗的行动,心中很诧异这家伙今天居然会如此老实,没有自高自大的说什么,更没有表现出想让他变成人的企图。
记得初见面时,他那么强势霸道的宣称自己是他的东西,到现在他还记得他那兴奋到如获至宝的贪婪眼神,每每想起都会让他感到畏惧。这个比他还小一岁的男生,帅气阳光,站在舞台上的光芒万丈,在日常生活中的霸道自我,那股高高在上、聛睨一切的气势与生俱来,仿佛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
早川和也不喜欢这种个性,因为他以前就是这样。
只是奇怪今天的风斗安静得异常,阴沉的表情、幽黯的眼神以及紧抿的双唇,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早川和也很想问问风斗,祈织的伤好一些没有,其他人在工作上遇到的困难处理的怎么样,但奈何他一只小动物的语言是对方无法听懂的。
正无精打采的趴在沙发一角,浴室的门开了,早川和也下意识回头看去,却发现风斗连快浴巾都没裹就出来了——高挑的身材,两腿笔直,腰身细瘦,因为年龄小所以哪怕个子长高了骨架却仍然纤细,苍白的皮肤上沾着水珠,走路时两腿之间那沉睡在耻毛中的长度轻轻晃动。
此画面让早川和也心跳不止。
吱吱吱吱——
“风斗,你这家伙好歹给围个浴巾再出来啊!”
风斗面无表情地站住不动,冷眼盯着沙发上那只小动物忽然四肢叉开,浑身茸毛倒竖、龇牙咧嘴,嘴里发出类似抗、议的吱吱乱叫声,“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给我安静点。”
早川和也少年心性,最受不得挑衅与威胁,心想,你算什么啊?凭什么你心情不好就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还心情不好呢,难道我就要挠你几爪子么?
吱吱吱吱吱吱——
早川和也跳上床,因为风斗就站在宽大的双人床边,光着身体整理自己散落在床上的衣物,这样距离就近了,方便他发泄心中的怒火。
早川和也吱吱乱叫了一通,风斗却是连看都没看他,径自将衣物挂在衣橱里,但是,再怎么极力忍耐,也架不住那只小动物发飙大吵大叫,耳膜都快被他给震破了。
风斗嘭的一声甩上衣橱的门,转过身来,面色不善地死瞪着床上跳脚的小家伙,“我叫你闭嘴你听到没有,还是说你变成了动物连人话都听不懂了?”
吱吱——“你这家伙才是,无缘无故在我面前摆什么臭脸色,我又没欠你的钱!”
风斗双手叉腰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一把揪住松鼠的耳朵,嘭的一声,半人半兽的赤、裸少年痛叫着出现在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风斗君……
☆、第84章
早川和也的痛叫声让风斗愣住;他只是太生气;想教训一下这小东西让他别这么吵;却忘了他不能被男人碰。看着手下半人半兽模样的绝美少年,被他揪着耳朵疼得龇牙咧嘴,风斗才恍然惊醒;倏地收回手,转身奔进浴室找了条浴巾围住下半身。
“风斗你这家伙,不是让小千告诉过你不要碰我的吗?”
早川和也捂着被揪的耳朵坐在床上,气恼地冲走出来的风斗吼着。之前与麟太郎对话而变成人已经消耗他太多的能量,这次可说是强行变身,所以只能维持半人半兽的形态,软趴趴的浑身无力。
最可恨的是现在这种状态他还变不回去,除非风斗立刻走出这个房间。
“第一次看见你这种模样……”风斗以一种神奇的眼神打量着床上的半兽人少年;刚刚那隐怒的表情已然消失不见,“喂,该不会,这就是所谓的能量不足,维持不了完整的人类形态吧。”
之前在绘麻的公寓里,风斗冲出客厅时,早川和也已经变回松鼠,所以他并没有看见他半人半兽的样子,此时才算第一次看见。
“知道你还碰我?被你害死了,现在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早川和也怒瞪风斗一眼。
风斗冷哼一声,左手插在栗色卷发之间,傲然且毫无愧疚地说:“谁让你那么吵,我都警告过你我心情不好,你自己不听话而已,能怪我吗?”
“那你给我……”早川和也本来想叫他先滚出房间,只要没了男性气息,他就能变回去,就不用这么辛苦。可想起祈织的伤势和大家面临的困境,便打消了这个想法。既然已经变成人,干脆趁现在仔细询问一下他们的近况吧,麟太郎告诉给他的只是字面信息,具体的细节却也并不知道。近段时间一直帮兄弟们分忧的风斗,想必对大家的事情非常清楚。
这样想着,早川和也强撑着力气下地,抓了床上的白色床单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微微垂着视线缓和了口吻问道:“那个,能告诉我,祈织他现在怎么样了吗?伤势有没有好转?还有右京哥他们……”
“你闭嘴!”风斗的双目再次喷出怒火,早川和也愕然抬头,被他突然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狠狠攥在手里,“你以为装出一副很关心他们的样子,就能让我对你心软吗?别做梦了,我亲爱的松鼠哥哥。”
“我哪有装模作样关心他们?我是真的很担心他们。你放手!”早川和也挣了两下,不行,体质原因让他现在连站着都困难,那还有力气挣脱已经长到176的风斗?
风斗从鼻孔里冷哼,一把将早川和也甩到床上,一字一顿地低吼:“你这个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早川和也被甩得一阵晕眩,这一刻,他忽然明白风斗为何发怒。
是了,他抛下哥哥们逃走,结果他们受妖气反噬,他的确是罪魁祸首没错。原来,风斗并非他表面上那样自大恶劣,他心里也有一份不可撼动的堡垒,那就是他的兄弟们。
早川和也动了动身体,艰涩地说:“对不起!”
风斗跨上床来,粗鲁的扶起早川和也,“原来你不傻啊!”由于双手无力,早川和也身上的被单滑了下来,露出一双圆润的肩膀,风斗捏住他的下颚,抬高他的脸,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多么摄人心魂的一张脸,就是这张脸,让我的哥哥们为你趋之若鹜。”转瞬间,他又变了个表情,眼中流淌着奇异的不甘,“明明发现你的人是我,我也说过你只能是我的东西,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要跑去勾引我的哥哥?”
风斗的前一句话还让早川和也感到深深的自责与愧疚,可下一句立刻激起他的怒火,拼尽全力地挣扎起来,“混蛋!你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我承认我对不起祈织他们,你身为他们的弟弟而怨恨我、指责我都是应该的,但你一副主人的态度对我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我从来就没承认过是你的东西吧。”
早川和也想起自己第二次变身时,与风斗那一番大打出手,这个色气满满的少年,霸道的宣言要让他成为他的专属,还恶劣的戏弄他,让他上一秒脸红心跳,下一秒便无地自容,只恨不能一头撞死。他那时讨厌死了他,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并没有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所以他已经差不多放下了当初的戒备。却没想到这个人根本没有改变一丝一毫,他还是一如当初那般自我和恶劣。
风斗按住早川和也的后脖颈,从背后将他按在床上,“收起你那副愧疚的嘴脸。你知道吗?当我看到雅臣哥因为精神状况不稳给一个小孩开错了药物差点酿出医疗事故、右京哥有史以来第一次败诉而被顾客威胁要捅了他、祈织哥被那个导演摔断一个肋骨时,我的心情有多复杂吗?”
一开始并不知道哥哥们为何会频频出现精神不振导致工作失误、生活一团乱的原因,风斗有心帮助他们却无从下手。看着哥哥们一个一个倒下,身为弟弟,心有多痛有多担忧根本不必多言。尤其到了祈织这里,已经严重到差点丧命,风斗心中的恐慌达到极点。
受哥哥们连累,要哥、椿哥、梓哥以及他跟小弥的生活和工作也出于一片混乱中。最令他受不了的是,那种有可能失去亲兄弟的恐慌,一度让他整夜噩梦连连,恐惧和心浮气躁到完全没有心思去工作。
风斗忽然间产生一种这个家在摇摇欲坠的危险意识,过去一直处于坚固堡垒之中安逸、平静的心,在那段日子里特别敏感。他就好像身处于一栋危楼之中,在知道自己随时有可能楼塌身亡的神经紧绷中惶惶度日。
所以,可想而知,当他知道哥哥们精神枯萎的症结所在就是小松鼠时,他会滋生出多么大的愤怒与痛恨。可与此同时,他心底一直压抑着的那份独占欲和不甘,也一并迸发出来。
压抑不住自己的后果,就是现在这样,看着他□的莹白后背,又爱又恨,想一把掐死他让哥哥们断了情丝,又想紧紧抱住他让他成为自己的所属。
“你真是个可恶的混蛋!”风斗的声音隐隐发颤,掐着早川和也后颈的手也越来越用力,“要是没有你,哥哥们就不会如此痛苦。”
早川和也忽然感到自己的心像坠入了深水中,一直一直下沉,始终不能着地。他怔怔的,两眼迷茫地盯着虚无的某一处,任凭风斗压制着他的脖子。他听见风斗的声音在发抖,这个平时自大高傲、性格恶劣的少年,如果不是经历了切身的打击,大概是不会表现出如此后怕的情绪。由他的表现,已经足以预料那些家伙到底遭受了怎样的苦难,作为一个罪人,他在此时已经认命。
风斗看趴着的少年一动不动,测歪着脑袋,两眼因愧疚浮起一层水雾,心中陡然一颤,下意识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改为压上去,从背后将他抱在怀里。
风斗凑近他的耳边,带着恶质的低喃:“怎么了?你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吗?是不是没有男人给你精气,你就真的不行?”空出左手,沿着他□的肩膀,慢慢抚摸,一直滑到他的手背上,然后扣进他的指缝中,抓紧,“小兔子,明明是我最先发现你的,为什么最后得到你的却是别人,我有哪里比不上我的哥哥们吗?他们碰你你就像吃了春、药一样,看见我就像见鬼,我就那么让你厌恶?”
风斗的呼吸越发急促,灼热不已,喷在早川和也毛茸茸的松鼠耳边上,引起他的身体陡然一颤——这家伙的话怎么越说越不对劲?
早川和也突然从自责的情绪中惊醒过来,焦急地大叫:“风斗,你起来!”
身下的人开始扭动挣扎,但对风斗来说,这种绵软无力的抗拒根本不起作用,只能激发他更多的强占欲。
这个原本就该属于他的小动物,伤害了哥哥们以后逃走……
“小兔子,不是说一个男人满足不了你吗?”风斗将早川和也的两只手拉高至头顶,交叠,以左手压住,右手慢慢拉开他身上的被单。
“风斗,你想干什么?”听着风斗越来越超出范围的言语,早川和也感到危险将至,但奈何他身体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