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这些调查兵团的士兵啊,要搞什么战斗回避,害得我们生意都无法做,税额又那么高,结果还没多大的成效。”
“哼,说到底啊,根本就是你们调查兵团做的还不够,不然那些巨人怎么能突破到壁里面来杀了那么多的人。”
这种讨厌的臭味,利威尔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离壁很近的缘故,周遭那些巨人腐化后特有的气味十分的浓重,再加上被那些脏兮兮的大汉身上混杂的臭味,都让他的感觉十分不好。然而为了能够使计划顺利的进行,却不得不强行忍耐着。
伴随着马匹嘶鸣声,一辆马车从后方横冲直撞的朝着被包围的调查兵团的众人冲来,然后坐在上面的人快速的伸手拽住了一直安安静静站在边缘的艾伦和希斯托莉亚并且快速的朝着前方离开。
“啊,不好了,艾伦和希斯托莉亚被抓走了!”萨沙指着正在快速远去的马车发出惊呼。
白色的烟雾迅速的升腾起来遮住了人们的视线,然而等到那些烟雾散去之后,人们而然发现原本被他们包围起来的调查兵团的士兵们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条空荡荡的街道。
让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穿惯了调查兵团的制服之后再穿壁教这种衣摆宽大的衣服感觉十分的不舒服。而在他身边从他套上黑袍之后就一直盯着他看的盖文的眼神更是让他觉得毛骨悚然,总会产生那种随时会被对方撕碎吃掉的感觉。
“不能,别忘了我们的计划。”盖文直接打断了让的话,然后又摸了摸下巴,遗憾的咂咂嘴,“果然穿着壁教衣服的让让子看起来也很美味的样子,真可惜现在时间不够……”
时间不够什么?让把盖文的这句话在脑子里转了一遍,忽然觉得无比的庆幸,时间要是够了的话我一定会被你折腾死的。只要想起上次发生在总部的事情让就觉得无比的怨念深重,盖文那混蛋脸皮厚无所谓,他可是被围观了很久啊!
“赶紧把你脑袋里那些不健康的东西清理掉,我们这就出发吧。”说话间让伸手拽着盖文就想要出门,结果却被盖文给拉住了,“你还想干什么。”
“这么出去根本就是明晃晃的靶子啊,会被认出来的。”盖文轻轻点了点让的额头,口气里带着温柔宠溺,“所以我们还需要再伪装一下才可以的。”
我去,这货根本不是盖文吧,让忽然觉得一定是昨天晚上他出门的方式不对,不,昨天晚上他根本就不该出门,这样的话就他不用面对一只如此诡异的盖文了。
那一天,高塔
蒙德觉得这几天的日子过得舒服极了,因为他也多了两个手下,两个傻乎乎只要一点点恩惠就对他感恩戴德的来自乡下小地方的见习小神侍。尽管他本人的阶位并不是很高,但是用来管理那两个小家伙却也足够了,反正上面的也同意让他带这两个新人了,要是以后两个小家伙飞黄腾达了也会给他足够的回报。
“蒙德大人,您看这些够了吗?”伊伯克利塔吃力的提着一大桶水踉跄着走进来,“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去打一些来。”
“这些就够了,小伊塔,你真该好好地多吃一点了,这么瘦弱我都会以为你要被一阵风给吹走了。”蒙德看着身上被水泼湿了大半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的茶色短发少年,伸手在他的身上摸了摸,眼中露出了一丝贪婪的目光,“要知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比你健壮多了。”
少年不着痕迹的稍微后退一步,脸上带着羞怯的笑容,深碧色的眼睛被长长的睫毛遮住一小部分慌张道:“蒙德大人,我,我要去找我哥哥了,如果您还有什么吩咐请叫我。”说完就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快速的跑开了。
没错,一只可爱的傻兔子,蒙德喜欢这么形容那个可爱的伊伯克利塔·纳达,他比他那个有着一张马脸的哥哥门第拉·纳达可爱多了。真想在他的皮肤上留下痕迹,看到他大声哭泣,那样子一定很漂亮吧。
“嘿,伊伯克利塔,不要到那边去。”科伦叫住了一脸迷糊想要往教廷那个严禁所有人去的独立的高塔走去,“那里是不允许任何人到访的。”
伊伯克利塔停住脚步,他一脸吃惊的看着喊住他的人,似乎是叫科伦:“可,可是蒙德大人说他有东西落在那里,需要我去拿回来。”
“哼,蒙德那个老色鬼说的话你也信?”科伦听完之后不屑地哼了一声,“不想以后后悔的话就赶紧和你哥哥一起离那个老家伙远一点,要知道,有不少像你们这样抱着梦想的蠢货最后毁在了他的手里,那老东西早该……如果不是和……”
科伦含混的咒骂了几声,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小脸气得通红的伊伯克利塔就大步的走开了。
盖文阴沉着脸用力的扯下身上的衣服狠狠地丢到一边去:“等我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后一定要他好看。”
“那家伙又摸你了?”说真的,其实比起盖文,让觉得自己更想把那个讨厌的蒙德大卸八块了,他还都没有对这种纯良无害状态下的盖文上下其手呢,竟然被那种战负五渣的玩意儿占了先,感觉还真是各种不爽啊。
盖文冷笑一声,继续低头用特制的墨水在纸上写写画画,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是让却能够感觉到其中的怒火。不过话说回来,盖文这家伙还真对得起他这个‘虚伪’的假名,伊伯克利塔·纳达——虚伪·虚无。想到自己偶然听到的关于那个‘纯良无害而又可爱的傻兔子’这种评价,他就忍不住的想要狂笑,真是无知无畏,招惹盖文那种家伙,果然还是提前祝你好运吧,白痴。
“有什么线索吗?”让凑到盖文的身边低头看着纸上杂乱无章上弯弯曲曲的线条,“这个是什么?”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来这里就被告知不能靠近的高塔吧,我这几天借蒙德那家伙的名头跑遍了这里。唯独那里没去,所以打算晚上过去看看。”盖文耸耸肩,点了点纸上的某个地方,“这里的分布图,有什么问题么?”
“不,没问题。”让谨慎的挑选着措辞,“只是你难道不觉得它看上去,嗯,有点抽象么?”
“完全不,倒是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客气了?”盖文伸手勾住让的脖子亲吻着他,“真是让我意外啊。”
“哈,既然你够能装‘纯良无害的傻兔子’了,我为什么不能修饰我的语言?”结束了这个吻之后让站直身体后退一步,“先说好了,晚上别想一个人单独活动。”
盖文将写好的东西叠起来放进衣服里:“也许会很危险的。”
“盖文,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很不好,而且我觉得我有必要看着你以防你将事情弄得一团糟。”让抱着手臂挑挑眉,“所以我也要参加。”
“好吧,如你所愿。”盖文并没有如让所想的那样坚决反对,“别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快去休息养足精神,否则我会改变主意不让你去了。”
“盖文,你这个可恶的独裁者,专制的混蛋。”
“哇哦,谢谢夸奖。”
先不提盖文和让如何趁着夜色在壁教的总部里偷偷的摸进被禁止前往的高塔,时间回到几天前,也就是艾伦和希斯托莉亚被人劫走的那个时间去。
托洛斯特区某个偏远少人的仓库中,一个肥胖的男人对着低垂着头坐在那里的金发少女上下其手:“嘿嘿嘿,小姑娘不要害羞啊,啧啧,这么细皮嫩肉的,难怪雇主要花大价钱来买你呢。”
三笠攥紧手中的刀冷冷的问利威尔:“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动手?阿明就快要露馅了。”很显然,下面的情况让她想到了很不好的事情。
“不,我觉得比起阿明,最先露馅的应该是韩吉分队长,那表情看上去真是太蠢了。”艾伦的声音显然有些郁闷,“说真的,我倒是觉得就算是让的马脸也比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好多了。”
当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时,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愤怒。对于利威尔而言,最让他恼火的是花了那么大的力气进行的一场豪赌竟然是以‘流窜的人贩子’这种可笑的理由草草收场,那几颗弃子提供的信息根本就没什么大用途。
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行动有可能会给埃尔文和兵团带来麻烦,保下艾伦和希斯托莉亚的目的暴露之后只会让他们陷入被动局面,谁知道中央的‘组织或某人’到底有多大的能量。他们甚至可能会通过王政向兵团施压,要他们交出这两个人。至于盖文,恐怕已经再次被他们加派人手四处搜查了吧。
“被紧锁的高塔,再加上一个长头发这就是现实版的长发姑娘或者长发小伙儿了。”盖文绕着塔转了一圈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一点创意也没有。”
“住在里面的也有可能是长发老太或者长胡子老头。”让毫不客气的看着盖文,“还有容我提醒,长发的故事前提是高塔没有门。”
“无所谓,他们很快也没有门了。”一边说着,盖文一边拿着工具在高塔下紧锁着的铁门的门轴处用力一撬,“瞧,他们没有门了。”
看着歪歪扭扭仅靠门锁才能勉强挂住的铁门,让悄悄地藏好自己准备开锁的工具,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所以溜门撬锁这种事情只要有底气,做得理直气壮也没什么吧。
昏暗的盘旋着通往上方的楼梯,两侧的火把摇曳不定,明明是跳跃着的火焰,却没能给人带来任何温暖,反而带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压抑之感来。
整个塔中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显得十分潮湿,就连墙壁的缝隙有些地方也长着暗绿色的滑腻腻青苔。而每一层紧紧关死的铁门后面,偶尔会传出一些古怪的声响来,再加上始终萦绕在鼻端说不出的混合着臭味的药水的味道,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盖文,你不觉得奇怪吗?”让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盖文,“为什么这里是被禁止进入的地方却没有人守卫?”
“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觉得没有人会破坏规矩因此才太过于松懈了吧。”盖文耸耸肩,“所以说太过于自信也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很多时候事情是灯下黑么。”
“比如说一直被抓捕通缉的你跑到壁教来蹭吃蹭喝这种事情?”因为盖文而精神稍微放松下来的让忍不住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我猜等等到他们发现之后一定会气得更加努力的来抓捕你并且加大这里的守卫力度吧。”
“所以我们今天晚上会很忙,能捞多少是多少吧,总要回够本不是么,不然那也太亏了啊。”盖文低声笑起来。
翻了个白眼,让再一次肯定自己是真的脑抽了才跟这么一个麻烦的家伙在一起的:“说的没错,托你的福,我也被跟着通缉,所以我也要趁这个时间多弄点有用的东西。”
“大不了我带你去壁外么,到时候那群贪生怕死的家伙谁敢不要命的追来呢?”
让忽然停下脚步,指指楼梯尽头那扇有雕花的大门,“到了,我有预感,也许我们可以知道不少东西。”
盖文上前一步把手放在门上转动门把,“真是运气,竟然没有被锁上,那么我们就看看门后面的东西是长发还是长胡子吧。”
那一天,故事
门后既没有长头发也没有长胡子,入目是一间乱糟糟的扔满了杂物的房间,而这堆杂物中间则是坐着一个不停的再翻找着什么的干瘦的老人。
盖文失望的咂咂嘴,表示开门看不到被壁教老大关起来等待着英雄搭救的长头发或者长胡子也就算了,但是这个杂乱无章还带着异味的屋子和干瘦的小老头是要闹哪样?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打从一开始就是你在单方面的猜测吧,还有你的关注重点到底在哪里啊?”让翻了个白眼,期待盖文稍微正经一点的自己实在是傻透了,“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这不能怪我,谁让那帮家伙的想象力这么的贫瘠。”盖文耸耸肩目光落在了那个老人身上,“所以他就是我们的任务目标?”
“别问我,计划是你制定的。”让翻了个白眼,然后开始打量眼前的这个房间。
“咳咳。”坐在杂物堆中的老人开始咳嗽。
困扰的抓了抓头发,盖文从腰间抽出一条巨大的麻袋一脸悲伤的表情:“本来是打算扫荡他们的资料室实验室以及装备室的,结果最后只能用来装人了吗?”
“咳咳咳。”见两人不理他,老人开始用力的咳起来,试图引起站在门口的盖文和让的注意力。
“麻袋的功能不就只有那一个么,用来装东西或者是人,不然你还想用来干什么?”
“当然是把你套进去咯。”盖文意味深长的舔了舔唇。
让决定不再理会身边这个有可能让他控制不住做出击杀恋人的这种事情的家伙,虽然更大的可能性是被对方反过来给教训一顿,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去想一想。
“嗯,咳咳咳……”还不理?再加把劲!
“生病的话就要好好吃药。”盖文分出一小部分注意力放在从一开始就不停的咳嗽的老人身上。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懂礼貌,大半夜的私闯别人的房间还要当着即将被绑架的人的面讨论绑架计划。”终于明白门口的两个小家伙是不会理他的老人停了下来,十分不满的瞪着盖文手上的麻袋,“还是用如此简陋的物品。”
“除非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关于壁教拼命保守的巨人的事情以及——”盖文盯着老人的眼睛,“为什么雷米家的地位高于中央王政。”
听到盖文的话,原本面露不满的老人眼神一下子锐利了起来:“小子,你这是在自找麻烦知不知道?”
“我就是为此而来的。”盖文站在门口并没有试图走进房间,因为里面实在是太过于杂乱以至于给人无法进入其中的感觉,当然了,有古怪的味道还有脏兮兮的感觉也是原因之一。
“也是,如果不是为此而来,你们也不会选择在晚上这个时间潜入这里甚至是想要将我带走了。”老人了然的点点头,“但是你就不怕我叫来这里的守卫或者什么都不说吗?”
“如果您想叫人来就请尽量大声的叫吧,即便是不开口也无所谓,因为我会让您永远的闭上嘴,就算是我们的不到信息,壁教的那些家伙也别想得到你还没有说出口的一些东西,而且我也不介意在走之前用这座塔点个大烟花。”盖文无所谓的耸耸肩,“不过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没有合作的可能,虽然不知道你在这里被关了多少年,想必也对壁教的怨气颇深吧,尤其是下面还住着那群不怎么安静的邻居。”
“聪明、任性而又胆大妄为小家伙,当年的她也是这样,无所畏惧的试图挑战……只可惜……”老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人一样,眼中露出怀念的神色,“相信我,小家伙,有时候糊里糊涂的活着也是一件好事,因为真相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那么美好的,它甚至是残酷的。”
“我坚持,因为我已经厌烦了跟壁教又或者是藏在中央的‘组织或者某人’玩躲猫猫或者抓捕游戏了,虽然我更倾向于那是一个藏在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的组织。”盖文活动了一下手腕,眼中的凶光毫不遮掩。
“你赢了小家伙,这个你拿去,要是有能耐看懂你们会得到一些线索的。”老人叹了一口气,小心的从放置在角落的桌子抽屉里取出一个保存完好的老旧的记事本递,“虽然时间有限,但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听我这个老头子讲一个故事呢。”
“我们的荣幸。”
一直到离开房间,让都还在想着老人所讲的那个故事。诞生在冰与火中的最初的巨人伊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