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作者:览古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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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同人)花满楼与王怜花作者:览古寻花-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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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著中,到快活林后的王怜花在生死之间,仍然谈笑自若,让人不禁喝彩。但他为什么会突然在快活林现身?他的诸多绝技,到快活林后也没了用武之地。别的都无所谓,没有展示王公子与茶,未免可惜了,毕竟整座快活林都是因为快活王好饮茶才兴建的。
  快活林是他母子所设,与幽灵宫近在咫尺,只是偶然么?人们在花神祠见到那神像时,立刻因容貌的相似而判断出那是白飞飞的母亲,快活王难道竟判断不出?一个烧饭丫头,如何夺得幽灵秘籍,并从快活王的囹圄中脱身,又把女儿培养成武林高手?楼兰古城被烧成灰烬,仅凭王夫人与卜公直之力如何实现?
  将《陆小凤》与《武林外史》的情节揉到一起,让两个配角成为主角,排列组合时最大的乐趣就是,同样的境地,换了个人,他会如何处理?比如,若是王怜花陪花满楼闯入霍休的迷楼,那一道道故意留出的指引,与王怜花引人入彀时索性呈上整幅地图的心机相比,恐怕就不值一哂了。又如幽灵秘洞以黑暗慑人,若有最能在黑暗中来去自如的花满楼相伴,必会减少王怜花的紧张,他是否会从处处陪着小心,变为气焰嚣张?
  当我将历史背景设为明代,又发现很多有趣的巧合。明代宫廷上下皆为珠宝疯狂,珠光宝气阁成为顶级的豪富,便不足为奇。绣花大盗作案的羊城,恰是明初唯一对外通商口岸,贸易繁盛,所谓“明代广交会”就发生在那里,显然比洛阳更适合作为江湖豪商拍卖奇货的地方。快活王绿眼睛、不食羊肉、来自关外,浑似那时帖木儿国蒙古王室的特征。而卜公直出身的哈密,亦正是饱受大漠兵戈之苦的地方。
  


☆、花家暗器

  话只说了半句,变故忽起,漫天盖地的金环疾射而至。
  每一枚直径如手指,极细极轻,数十枚合在一起都不及枚戒指粗大,远远射来肉眼几乎难以看清。
  加之数量极多,所射角度飘忽莫测,便如从天而降的金色烟雾,且竟还似呈九宫八卦阵势,霎时将屋中两个少女笼罩在其中,所有退路尽数封死。
  床上少女恐惧地睁大双眼,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闪避。
  走到花满楼身前的少女却是功夫绝佳,黛眉轻蹙,拦腰抱起床上少女,旋身腾起。罡风骤生,便如一堵无形的墙,将漫天金环挡落。
  ——这是破解眼前暗器阵势的唯一方法,也幸亏她内力惊人,有能力用出这方法。
  射出这烟花般灿烂的暗器之人本在门外,趁屋中人抵挡暗器的时机一掠而入,身姿曼妙,恍若洛神仙子凌波而舞。
  飞纵之势未息,纤纤玉手已挥出,飞快将花满楼被封穴道解开。
  随即盯着那两个少女站定,妙目中满是惊异。显然匆匆赶至,除了本能地解救了陷入危机的花满楼,其他曲折全然不知。
  她紧紧依向花满楼:“七哥哥,这两个人竟这么像我!”
  花满楼怜宠地抚抚她的头:“好孩子,来得真快,没有错过同时照两面镜子的奇景。”
  又附在她耳边,用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道:“以后暗器出手,至少给别人再多留几分退路。”
  刚刚破解了暗器的少女放下所救之人,好整以暇地打量来人,笑吟吟道:“东望少城花满烟,百花高楼更可怜,谁能载酒开金盏,唤取佳人舞绣筵——满烟小姐人如其名,轻功暗器,绝代风华,妙哉妙哉!”
  温和无害的笑语,却有股说不出的神秘邪魅力量,加之任谁乍见到个和自己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连服饰亦几乎分毫不差的人都难免惊骇,虽知那必是精妙的易容,花满烟仍不仅打个寒颤,依着花满楼依得更紧。
  花满楼向那语笑嫣然的佳人说道:“舍妹救人心切,冒然出手,多有得罪。”
  对方笑道:“好说好说。只是我疑窦难解,还望公子指点。满烟小姐明明在隔壁睡梦正酣,却为何能够及时醒转赶来?”
  花满楼便如与故交相谈,有问必答:“只因在下来到门前时,忽然闻到安息香的味道。”
  花满烟不禁自他怀中抬起头,插话道:“七哥哥,我睡前那炉安息香不是你亲手为我熏的?”
  花满楼失笑:“八妹,你竟还以为这些天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花满烟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跳了起来,惊恐中泛出涔涔冷汗:“难道……”
  花满楼轻拍着她安慰:“别怕,这位公子对你并无恶意。”
  易容成花满烟的“少女”忽然哈哈大笑,再不是娇柔的女子声音:“想必花公子闻到在下身上梅萼衣香的气息时,就已辨出雌雄。”
  拉起另一个易容作花满烟的女子转身至碧纱橱后。片刻工夫,一位玉面朱唇的紫袍俊逸少年,和一位十七八岁的绝色佳人款款走出。
  佳人的身材与花满烟相差仿佛,那俊逸少年则身姿英挺,远较身畔女子高大。
  花满烟毕竟世家出身见识不凡,此刻骇异渐消,见了那少年,不禁惊赞:“好厉害的易容术,好厉害的缩骨功!”
  显然,少年易容时全身骨骼高低宽细伸缩自如,这才能够化身娇俏佳丽,以假乱真。
  花满楼轻叹:“阁下易容术之高,纵然偷王之王司空摘星也多有不及。在下若猜得不错,阁下便是‘千面公子’王怜花。”
  少年微微躬身:“正是区区。可惜世间易容术无论如何变化莫测,在花公子面前却全无半分用处。”
  花满楼道声“惭愧”:“在下不过因身有残疾,目不见物,便只能对气息分外留心。”
  又对那位易容成花满烟的女子笑了笑:“姑娘与舍妹用了同样的脂粉衣香,但发髻处萦绕的却是省头香的味道,所以在下走近床边时便已知你并非舍妹。省头香所用十余味香料虽常见,但配方却属王室禁方,姑娘出身想必不凡。”
  那女子樱唇一绽:“我叫上官飞燕,江南的上官飞燕。”
  王怜花轩朗的笑声响起:“一会儿是梅萼衣香,一会儿是安息香,现在又生出省头香!在下要被花公子弄得晕头转向了。”
  花满楼道:“王公子以舍妹身份出现时,除了梅萼衣香外身上还隐隐有股几不可闻的安息香气。此香安神之功殊胜,当时在下便猜测,王公子这些天想必是易容成在下接近舍妹,观察她的举止。公子来见在下之前,便熏此香令舍妹酣睡,再取到她的贴身信物,并易容成她。”
  花满烟瞪着王怜花,柳眉渐渐竖起。
  花满楼继续解释:“方才在下追踪至此,果然嗅到馥郁的安息香气味,但却不在公子进入的房间,而是在隔壁。在下于房外轻咳一声,并暗施内力将声音传出,舍妹虽在睡梦中也会立刻醒来。”
  花满烟得意地睨着王怜花:“因为这种咳声是我俩自小时候起便常用的暗号。小时候七哥哥总和陆小凤在夜里偷偷溜出去玩,我也一定要去凑热闹,七哥哥每次来我院中唤我就用这种咳声。无论我睡得多沉,听到这声音立刻会醒。”
  目光转向上官飞燕:“你冒充我,却不知这些原委,对他的咳声全无反应,岂能不被他识破!我则听到七哥哥召唤立刻赶到,恰好见到有人要取他性命……”
  “王公子并非要取为兄性命。”花满楼笑道,“你看不出他方才本是来解我穴道的么?”
  花满烟不服气地哼了声,自言自语地嘟囔:“七哥哥眼里,全天下都是好人!他虽然武功高强,我还是想不通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竟能活到现在,究竟是怎样的奇迹!”
  她声音极小,休说王怜花和上官飞燕,就连她自己都听不真切。但她知道,花满楼必能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
  王怜花虽听不见花满烟在说什么,但瞧见花满楼哭笑不得的神情,便也猜得七八分。乐道:“莫怪满烟小姐怀疑,在下也奇怪公子凭什么断定在下并无恶意。”
  花满楼道:“只因王公子的安息香太过珍奇。此香虽名为安息香,却非只是安息香一味,而是合和沉、檀、益智、百合等诸多香药,尤其其中有味极品雪莲,生在天山绝壁,若无绝顶轻功,断难采得。又经妙手炮制、多年窨藏,气韵功效无不倍增。不仅安神,更能贯通气血、增进功力,实已可遇不可求。”
  王怜花啧啧赞叹:“花公子果然是识货之人!”
  花满楼笑道:“阁下若对我兄妹心存不轨,随便用些迷烟毒香就是,怎会舍得如此考究的奇香?因此在下进得屋来,并不担心会受制于两位。”
  花满烟小嘴一撅:“他害我沉睡半日,按七哥哥说来,我倒占了便宜,应该感激他了!”
  王怜花含笑道:“满烟小姐不必客气。”
  花满烟嗔道:“鬼才对你客气!你冒充七哥哥戏弄我,哄我给你唱歌,给你泡茶,还借我从家里逃出来的事教训我,七哥哥从来都没有这样对我过……”
  她气得俏脸通红,忽然想起既然旁敲侧击得知自己从家中逃出的别有其人,那么真的花满楼也许本来并不知情,自己羞愤之下却不打自招!
  她的神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讷讷地停住话语,再顾不上去骂王怜花。
  王怜花生怕花满楼误会,连忙分辨:“在下只是劝满烟小姐孤身在外诸事小心……何况,既是要仿效,免不得把仿效对象的喜怒忧思悲恐惊设法看个齐全。在下这厢赔礼了!”说罢一揖及地。
  花满楼不动声色:“王公子算无遗策,在下好生佩服。”顿了顿又道,“却不知两位费了这许多周折,究竟是何事需要在下效劳?”
  上官飞燕嫣然笑道:“金鹏王朝之事。”
  客房很大。但除了一床一几,几张陈旧的椅子外,就几乎已完全没有别的陈设。
  陆小凤皱眉盯着花满楼:“我曾经对他们说,若能制得住花满楼,天下就没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到的了,根本不必再找我来。”
  花满楼笑了笑:“我并不是被制住,我自己愿意来的。”
  陆小凤很惊讶,道:“你自己愿意来的?为什么?”
  花满楼道:“也许因为我最近过的日子太平凡,也很想找两件危险的事。”
  陆小凤叹口气:“我们被大金鹏王和丹凤公主父女找来同时对付峨眉掌门独孤一鹤、珠光宝气阁老板阎铁珊、富老头儿霍休。单只独孤一鹤控制的青衣楼,所形成的危险,就一定能满足你过不凡平日子的愿望。”
  “青衣楼”并不是一座楼。青衣楼,有一百零八座,每楼都有一百零八个人,加起来就变成个势力极庞大的组织。他们不但人多势大,而且组织严密,所以只要是他们想做的事,就很少有做不成的。
  花满楼本来轻摇着折扇的手不觉停了下来,沉吟:“青衣楼楼主怎会是独孤一鹤……这是大金鹏王告诉你的?还有,即使阎铁珊、独孤一鹤、霍休果真是金鹏王朝的旧臣,他们又是否真的背信弃义,私吞了本属于王室的财富?”
  陆小凤道:“我会去证实,一旦证实,大金鹏王要的公道,我一定去尽力替他讨回来。我们明天就动身去找西门吹雪。”
  花满楼道:“西门吹雪的剑法真有传说中那么可怕?”
  陆小凤道:“也许比传说中还可怕,从他十五岁时第一次出手,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在他剑下全身而退的。”
  花满楼沉默片刻,一字一句地道:“这件事一定非他不可?”
  陆小凤道:“我们要对付的都是绝顶高手,他们也都不是独自一个人。独孤一鹤若真是青衣楼的大老板,他手下就至少有五六个很难对付的人,何况,峨嵋派本身就已高手如云!”
  花满楼道:“比如,三英四秀七大高手?”
  陆小凤点点头,又道:“至于阎铁珊和霍休,你或许比我更清楚——世上有钱的人里,地产最多的,是你们江南花家;珠宝最多的,是关中阎家,而真正最富有的人,只怕算是霍休。庞大的财产,当然要有极可靠的人照顾,那些人当然也不是好对付的。所以我们非把西门吹雪找出来不可。”
  花满楼似乎并不关心对手的势力有多大,只长叹一声:“西门吹雪吹的不是雪,是血。他若出山,血光之灾便难免除了。”
  陆小凤叹了声,说道:“你武功虽好,只可惜就是太不喜欢血光。有些事,我才只好麻烦西门吹雪。”
  说着,又想起了什么:“满烟那丫头被你哄回家了?她的暗器倒真的不错,留下来总比大金鹏王手下的萧秋雨、独孤方那些人更能帮上我俩的忙。”
  花满楼笑了笑:“反正有个能破解她暗器的人,也被大金鹏王请来帮忙。”
  陆小凤道:“你说的是王怜花?”
  王怜花已坐在鲜花拥簇的凉亭里,备好自酿的桃花酒,等待着他俩。
  暮色渐浓,花满楼与陆小凤一起,自小径走向凉亭。
  花满楼步伐轻缓,仿佛在享受着春风。春风中带着的香气,他随时随地都享受着生命。
  他走进凉亭后,在石凳上坐了下来,他虽然看不见,却仿佛总能感觉到座位在哪里。
  陆小凤看着他,忽然问道:“你从来没有坐空过?”
  花满楼微笑道:“你希望我坐空?”
  陆小凤也笑了,道:“我只希望你坐下去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女人身上。”
  王怜花抚掌道:“最好是那对他青睐有加的上官飞燕身上。”
  陆小凤道:“上官飞燕?现在连她妹妹都找不到她。”
  王怜花边为他们斟酒,边说道:“上官飞燕先去洛阳请来我,又让我去帮她请到花兄。但自从我们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过她的声音,她好像已离开了这里。”
  陆小凤问道:“你们见过她妹妹没有?”
  王怜花道:“没有。陆兄见过?”
  陆小凤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边喝边说道:“我正是那丫头和丹凤公主请来的。小丫头有疑心病,她怀疑她的姐姐已经被你和花满楼杀害了,而且尸首就埋在这花园里。你们说她这种想法是不是很滑稽?”
  花满楼道:“不滑稽。”执起酒杯嗅了嗅,却并没有喝,只问出个不相关的问题:“酒是王兄用这花园里的桃花酿制的?”
  王怜花点点头:“上次来这里恰好是三月初三,我看到桃花芳菲,一时兴起,就采来酿了这坛酒。虽然陈放时日尚短,至少比金鹏国落魄王室待客的假葡萄酒喝起来好些。”
  花满楼安详平静的脸上,露出一抹忧虑之色:“王兄有没有发觉,酿酒的桃花虽香,香里却已沁入一股凶气?”
  王怜花笑容一僵,立刻把本要入口的桃花酒放下:“花兄不是在开玩笑吧?难道这桃花树下真埋了尸首?”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想呕吐,好容易忍住,心有余悸的看看酒坛,又看看陆小凤,庆幸这坛酒十分之九都不是被自己,而是被陆小凤喝掉的。
  陆小凤仍然面不改色,但倒酒的手也不禁停了下来。
  花满楼沉默着,过了很久,才缓缓道:“现在我只有一个希望。”
  陆小凤道:“什么希望?”
  花满楼微笑着,道:“我只希望大金鹏王今天晚上请我们喝的酒,不是用园中的花所酿。”
  陆小凤看着他,忽然觉得他的笑容好像变得有点神秘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省头香在曾任鲁王府御医的龚廷贤所著《鲁府禁方》中记述过:“茅香、三柰、荆芥、川芎、檀香、细辛、沉香、防风、川椒、樟脑各一两,白芷、甘松、广零陵香、香附子各二两。上为细末,掺头发内。”以省头香命名,许是因为其中有香附子吧,省头香是香附子的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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