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的香肩、让蒸气熏红的双颊、欲言又止的朱唇,还有那惊惧又故作镇定的双瞳……现在的她就像带着致命诱惑的罂粟,令他想咬一口。
她隐约看出他冷惊外表下的蠢蠢欲动,不得不强令自己冷声道:“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泡汤,如果你不介意,可否麻烦你闭上双眼,我先离开。”
“你可以先走。”他说得轻松自在,但锐利而邪冷的黑瞳,可没半点闭上的意思。
“你——你闭上眼睛啊!”她焦虑地说。
“我没管束你的行动,你也不可以约束我的自由。”他故意朝她胸前的水面瞥去。
“你——你简直——”她又羞又怒,却不知该用什么话回堵他。
“我也不喜欢和别人共浴,你请吧。”他对她下达逐客令。
“你——”她气得双颊发红,“闭上眼睛,沙冽浪!”
“没有女人可以命令我,你也不例外!”他摇头说道,那语调顿时令满池的池水变冷。
“你不闭眼睛,我——我——”她真想找个榔头敲昏他。
“裸体的女人我见多了,不缺你一个。再说你的身材也——没料,就算看了,我也不会有胃口。”望着她涨红的粉颊,他心情没来由地快活。
“你这个色狼!不管我有没有料,我都不想给你或任何男人看!”她极怒道。
“很好,有志气。不过,你想好怎么走出这间浴池了吗?”他反问。
“你——该死!”她忽然以掌击水,一波波的水花直往他的眼前飞去,她趁机爬出水面。
然而,他大手一伸,又将她给强揽回池中。
“你!”她没料到他会这么做,百般挣扎,却被他扳着面对他,而双峰正好不偏不倚地就贴在他的胸前。
她浑身一颤,火辣麻颤的感觉立刻由脚窜至全身。
沙冽浪也同样感受到一股颤栗贯穿全身。怀中的她,秾纤合度的身材与奶酪般的肤质,正好澄清了他先前对她的“错误”批评。
当年的她,纤弱而青涩;而今的她,高挑丰盈,就像成熟的蜜桃,让男人很难拒绝。
“放开我!不准碰我!”她用力推开他,却险些跌入水中,但很快就被他捞回身边。
“你是我的女人。”他低声道,一把将她抱至先前他们躺过的躺椅上。
她看着他势在必得的双眼,心跳得好快,“不,我、我不是!你快放开我!”
她想以脚踢开他,他却将她压在身下,两人的身体完完全全地贴在一块。
她连大气也不敢吭一声,而沙冽浪则发现自己好想要她……
他们彼此就这么互望着对方。
他在她的眼中发现情欲、矛盾、恐慌,以及莫名的期待……
霎时,欲火重燃,石破天惊……在他的低喘与她的惊喊中,洒下没有预期的爱之种子。
闻着她的发香,他彷佛回到那个暴风雨中的岩洞里——
她依然青涩!他感到不可思议,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年,没有男人走人她的私密花园。
然而,他却是对此感到狂喜不已。
他继续亲吻着欢爱过后的她,不自觉地带着一丝少有的珍惜。
而她,却不敢睁开双眸面对他。
这是她此生的第二次性经验,面对的还是同一个男人。
这时候她才明白,原来他早在她的心田生根,难怪其它男人怎么努力都进不来……
经过泡澡池的温存之后,香苹并没有因此与沙冽浪闲话当年,而是任他护送回房休息。
重新沐浴后,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脑中不时会想起他们在池中的亲密镜头,嫣红不禁爬上双颊。
她一直弄不懂沙冽浪,他一再言明她是他的女人,只因为她的初夜是给了他,虽然这点对她来说,也是一个重要的印记,但她并不认同一个女人一旦与男人发生关系后,就该属于谁。
女性绝对拥有对身体、心灵、思想的决定权,不该因为一个男人成了入幕之宾而改变。
她看得出来,今晚他是极尽温柔地待她,而且今天下午,他更不让阳阳为她按摩……种种行径似乎可以解读出,他对她是有情的,但这些都不足以构成她该是他女人的条件。
他可以是她的朋友,旧识、客户……任何一种可能的关系,但绝不是一个相属的关系。
她要的不多,她要的只是一个疼爱、珍惜她的爱人,但他不可能做得到。
铃——她床前的电话响起,她拿起电话,“喂。”为什么这么晚还会有电话?
“我令人送了消夜给你。”沙冽浪的声音由话筒那端传了过来。
他平淡的口气,像在陈述一件事实,而非一个男子为了心爱女子所做的体贴行为。
“呃——谢谢。”
“待会儿我的人会先敲三下门,你再开门,记住是三下。”
他细心地交代,但她仍很难从他的语句中,觉察出隐藏的关怀。
说不出来为什么,她对他这种公事公办的口吻,有些失望,但这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吗?不会因此而有过多的牵扯。
强忍下心中的失落,她回道:“我会记住的。”
话筒的两端忽然有几秒钟的静默,两颗心似远又近的不住骚动……
还是他先打破沉默,“吃完后就赶紧睡,也许明天我们可以出去走走。,”
“什么?”她真是有些惊讶,也有些……高兴。
“好了,晚安。”他不等她有任何反应,就立即收线。
握着话筒的香苹,久久没有放下电话,怔怔地想着他的怪异行为。
她不懂他,真的不懂。
另一间房里的沙冽浪,思绪同样紊乱,点根烟抽着,眼睛一直看着窗外的星空,自问着自己是怎么了?
他可没有为女人准备点心的习惯,更不会强迫哪个女人成为他的女人,也不会让一个女人这么接近自己,甚至倾全力去保护她的安全。
难道只因为当年她“救”了他?
香烟一根接一根,烦恼仍没有找到宣泄的出口。
突然,他的手机响起。
“喂——”他按熄手中的烟。
“浪哥,有兄弟打探到放炸药的人。”他的左右手,也是他最信赖的两个重要干部之一——梅耶说道。
“是谁?”沙冽浪平静的语调,完全听不出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这只是线报……我担心你会误会……”梅耶正在想该怎么说比较好。
“拖泥带水不是你的作风。”
“是海森威。”梅耶放胆说道。
沙冽浪心头一震,却不动声色,“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先睡。”
“是的,浪哥。”梅耶弄不懂沙冽浪的反应,但身为他的保镳这么多年,唯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完全服从浪哥。
沙冽浪才切断通话,手机又传出铃声。
“喂。”他看着上方熟悉而特别的号码。
天蝎的声音传来,“我查到放炸弹的人。”
“说吧。”现在沙冽浪渐渐能够体会,哀莫大于心死的滋味。
“是……海森威。”天蝎知道背叛的痛,要不当年他也不会为沙冽浪所救,欠他一个大人情。
“谢了。”冷冽的声音,彷如地狱传来。
“至于他是不是当年陷害你的人,再给我几天时间。”
“好。”他不想多说什么,顺手收线。
沉痛就如雪崩般,朝他直覆而来,压得他心头沉重。
铃——又右铃声响起。
上方的号码宛如闪电,直劈入沙冽浪的心口。
他还是按下通话键。“喂。”
海森威的声音从那端传来:“浪哥,我打听到今晚放炸弹的人,是泰北方面的大毒虫阿姆达。”
“做得好。”他冷声嘉许海森威。
“谢谢浪哥。”海森威不敢居功地道。
“明晚我想带个朋友去幻多奇乐园看海心表演,你安排一下。”他不动声色地交代。
海森威有些讶异沙冽浪的作法,但还是应了声,“是的。”
“你明天来接我们。”他又道。
“好的。”海森威顺服地应答,但心头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却又无从查知。
沙冽浪不再赘言,不但收线而且关机。旋即打开门,去敲香苹的房门。
穿上沙龙的香苹马上走近门边,“谁?”
“我。”
他连姓名也不报,但她还是听出他的声音,缓缓将门打开。
“把你的手机给我。”他劈头就说。
“为什么?”她蹙着眉问。
“别问这么多,手机给我!”他只想让她在需要他时,可以立即找到自己。
她还是没弄懂,但却拿出手机。
他马上夺了过去,迅速在上方按下自己的名字,与一组几乎没有人知道的号码。
“你的手机几号?”他从腰间抽出另一支迷你型的手机。
他也要在第一时间掌握她的行踪!因为海森威的背叛,让他的反制神经更加警觉。他不能冒这种险——失去她的危险!
香苹当然不明白他的用心与顾虑,“我——”
“说!”
“是……”她只好告诉他。
“明晚我会带你出去,今晚好好睡一觉,晚安。”继而转身就走。
她望着他如一阵风来去,还真有点不能适应他的我行我素。
瞥着手机上的新号码,她的心头彷佛被蜘蛛网缠住了,有些动弹不得。
不知怎地,她轻轻地拨出那组号码……
“喂!”几乎在第一时间,沙冽浪就接起电话。
“呃……”她反倒不知该说什么。
“没事早点睡。”他彷佛知道她的下意识动作,也不点破。
“嗯,晚安。”她轻声道。
“晚安。”他回了一句,却没有马上收线。
她听着通话中的空寂声,心中似乎有把火在燃烧,让她浑身发烫,怔忡地忘了切断通话。
“还有事?”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也和她一样不收线,但却知道只有她先挂上电话,他的心才能定下来。
“呃……”他的声音唤回她失控的举动,“没有,晚安。”然后惊惶失措地匆匆关机。
他听着嘟嘟的断讯声响,不自觉地蹙起眉心。
他怎么了?
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合上手机,又点了一根烟,拉开落地窗走了出去……
空气中彷佛飘着淡淡苹果花香,但这里是炎热的泰国,怎么可能有温带的花果香?
他摇了摇头,踩熄了烟蒂,一路往花园走去。
他需要好好想想自己和她的关系。
海森威拿起他的私人手机,按下一个特定的号码。
“喂——”女子的声音从话机另一端传来。
“心,明晚他会去幻多奇,你记得好好表现及把握机会。”他平静地说道。
“哥,谢谢你。”海心喜形于色。
“别高兴得太早。”他突然语带玄机。
“哥——你知道了什么对不对?”她的声音立刻尖拔了起来。
“反正你自己看着办。”他不想多说。
“是海边的那个女人对不对?是她对不对?她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海心再度抓狂。
“海心,我必须提醒你,沙冽浪不是一般的男人,硬的、阴的对他都没有用,你要冷静以对。”
“该死!你是我哥,就不能多透露一些事给我知道吗?”她叫骂道。
“你忘了,我目前也是他的保镳。”他不冷不热地说道。
“我就不相信你愿意一辈子当他的保镳!”海心陡地爆出惊人之语。
“住嘴!以后不准再讲这种话,否则你我的前途,甚至性命都将不保!至于那个女人,我不准你动她。”海森威的一双鹰眼瞬间冰冷。
“连你也对她动了心?!”她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叫。
“闭嘴!总之,目前不准碰她,否则我也保不了你。”他再次警告海心。
“哼!”她不服气地噤口。
这里是沙冽浪的地盘,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否定他的力量,就连泰北的大毒虫阿姆达,也顾忌他几分。
“我挂电话了,明天怎么表现,就看你的了。”他不再赘言,旋即收线。那张脸却仍然布满阴郁,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第六章
泰国普吉岛有一新兴规画的综合乐园,结合娱乐与餐饮,一如闻名全球的迪士尼乐园,唯一不同的是,泰国这座幻多奇乐园,更适合成人观光游赏。
沙冽浪其实并不想带香苹来这里玩,因为目前他们仍处在危险中,只因香苹强调她来泰国是为了度假,所以他决定带她到人多的地方逛逛。若真有意外,也好借着人群躲避危险。
沙冽浪一直看着手中的表,等着香苹更衣后一起出游,可是左等右盼,就是不见她从房间出来。
他不禁摇头,女人真是麻烦的生物,做什么事都慢慢吞吞的。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差人送给她的苹果绿正式礼服,让香苹着实困扰了好一会儿。
平心而论,这件礼服剪裁十分俐落,尤其领口及裙襬的百褶设计,更能突显出她高雅的气质。但无肩及收腰的设计,却令她感到有些尴尬,因为她一向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一下子曲线毕露,真的很不习惯。
沙冽浪终于等得不耐烦,索性去敲她的房门。
“什么人?”香苹不安地问道。
“沙冽浪。”他道。
她就是不希望他看见自己现在这模样,所以才迟迟不露面,但该来的还足会来,躲也不是办法。“什么事?”
“用餐的时间到了,你准备好了吗?”尽管不耐烦,但他仍然维持该有的礼貌。
“好了……呃,还没有。”她心慌意乱地回答。
“到底好了吗?”他摸了摸手上同系列的小披肩。
“我……可不可以换件衣服?”她决定不硬撑了,隔着门试探地问道。
“先开门!”他耐心用罄地令道。
她吸了口气,妥协地打开门,迎上他炽热的双眼,就开始后悔没事先刚被单将裸露的肩头给遮起来。
沙冽浪立即捕捉到她窘态毕陈的模样,“是衣服太小,还是太大?”
“是——太露。”她的双手一时之间不知该摆在哪里才好。
“哪。”他交出手中的小披肩,“这样或许可以令你自在些。”
她望着那件同系列的披肩,忙不迭地接过它披上,原本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可以走了吗?”他问道。
“嗯。”她浅浅地笑了。
他不再说话,握住她的手往外走。
她偷偷地瞧着一路直行却面无表情的沙冽浪,今天的他较平日更来得俊绝颀长,使得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他知道她在偷看自己,却不做反应,一径地往大厅走。
当他们走进大厅,阳阳的赞美声立刻传来:“霍伯小姐,你真是最美的大马士革玫瑰。”
她的脸瞬间羞红,“谢谢你,阳阳。叫我香苹就好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沙冽浪却不给她半点机会,立即命令道:“海森威,车备妥了吗?”
“好了,浪哥。”海森威恭谨地应答。
“走吧。”他仍然牵着香苹的手,随着海森威往座车走去。
这时梅耶也迎了上来,“浪哥。”
“嗯。”他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
当海森威为他们拉开车门时,沙冽浪突然说道:“今天由阿威你载我们到幻多奇。梅耶,你就坐在前座。”
这两名向来不对盘的首席保镳一怔,互看了一眼,连声应答:“是的。”
车子开始行驶时,一前一后还有车子保护着他们。
“阿威,你跟了我多少年?”一向少言的沙冽浪突然开口问道。
手握着方向盘的海森威,顿时一阵轻颤,“大概有十年了吧。”
“想不想独当一面?”他透过后视镜望着海森威。
海森威浑身一阵冰凉,却力图镇定,“我永远是浪哥的人,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