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找个地方给她画几张样子,安平忽地又拉住了她,“听说你上次在诚国公府穿了一双鞋子非常漂亮,那次昌平伯家的二小姐进宫给母后请安提了一嘴,今儿你也一并都画出来吧?”
就这么点儿要求吗?苏若离笑了笑,旋即释然,女人啊,历朝历代都这个样子啊,爱美的天性那是不分古今不分年龄的。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儿,苏若离拉过安平神神秘秘地小声道:“公主。您说我这些东西若是多做些,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会不会也来买啊?要不,咱们合伙弄个成衣铺子。我负责画图提供样子,你来出本钱如何?”
从来没有做过生意的安平公主,顿时高兴起来。
所有好玩的事情她都恨不得尝试一遍,更别提还能有特别的衣裳和鞋子穿了。
她伸出拳头轻轻地捶了苏若离一拳头,娇嗔道:“你可真是个人精儿,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已为你赚得盆满钵满了吧?若再开个成衣铺子,你可成为富可敌国的小富婆了。”
苏若离赶紧谦逊着。“哪里哪里?公主过奖了,民女不过赚得个养家糊口而已,离富可敌国还远着呢。”
“哈哈。有本公主在,你就能富可敌国了。”安平拍着胸脯保证,“这铺子开起来,咱俩五五分成!”
“成!”苏若离伸出手掌来。安平也伸出一只手掌。两个人击掌为誓。
安平立马就拉着苏若离往自己宫里走,“皇后那儿本宫就不去了,听说两个小侄子大好了,要静养呢。咱们这就到本宫那儿好好地商议商议,赶在年前做起来才好!”
苏若离想着和这公主混熟了就好去求见太后了,也就跟着兴头起来,一路相随着朝安平的寝宫而去。
京都的天牢里,最里头的一间牢房。
地面上铺着一层干草。上面坐着一个衣着整齐手脚都带了镣铐的高大男人。
里头昏暗,看不清面目。不过依稀可以看到那人紧抿着的唇,两道入鬓的长眉。
这人正是刚被关押进来的顾章,因为苏若离在皇上跟前说过这辈子除了顾章谁也不嫁的话,皇上一怒之下,竟然把他下到了天牢里。
已经进来大半天了,顾章的视线早就适应了这里头的昏暗,此时正双眸有神地打量着这坚实的墙壁和靠上一点儿透着光亮的小窗户。
为了离儿,他这个牢坐得也值了。
正思索着自己临走前在军中的布置,忽听外头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顾章静了静,方才听到一个低低的男声正小声小气儿地说着什么。
也不知道来人是谁,顾章也懒得理会,索性躺在干草上闭目养神想心事。
来人衣裳窸窸窣窣地拖在地上,却在走到最里面这间牢房里停下了,驻足站在牢房门口。
顾章本就心生警觉,如今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是静观待变。
来人忽然冷哼一声,把头上的风帽取下来,在昏暗的灯影里,露出一张精致妩媚的面孔来。
那人冲牢房里躺着的顾章高大的身躯瞄了几眼,方才冷笑一声,“看来顾将军在这里头住得是甘之如饴啊?”
听声音,是个青翠欲滴的少女的声气儿。
顾章慢慢地坐起来身子,转过脸来,对上门外那张一脸嘲讽讥笑神情里带着一丝不甘的女子,昏暗的灯光摇曳着,打在女子妆容精致的面容上,越发显得神秘多姿,就像是瑶池里的仙子下凡一般!
看清来人的面容,顾章爱理不理地往后靠了靠身子。
李兰馨一双眼紧盯着顾章那张俊朗阳光的脸,这个男人,虽然在这么阴森黑暗的地方,可还是像太阳那般耀眼,让她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流连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上。
这样的男人,绝非池中之物,怎能在这样腌臜肮脏的地方呢?
她捏了捏手中雪白的帕子,再开口时,已经带上了一丝哀求,“顾章,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在这个地方躺着?告诉你,你一日不松口,一日要娶苏若离,皇上就不会放你出去!到头来,你和她,还是不可能的。”
顾章只是撩唇微微一笑,半天放慢悠悠说道:“如果皇上觉得这样好,就尽管把我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吧!”
他那云淡风轻的语气,那漠不关心的面容,看得李兰馨气恼上来,恨不得冲进去摇醒他,“顾章,你能不能为你为你的家人好好想一想?那个苏若离她到底哪儿好,值得你这么为她?”
像是下了决心一样,李兰馨跺了跺脚,气急败坏满面红晕地尖叫着,“你若是娶了我,不仅能凭借我家的势力平步青云,皇上更会把你当做股肱之臣,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何必钻牛角尖呢?”
一个姑娘家,在一个男人面前,这也算是大胆泼辣的了。虽然出身于武将世家,可李兰馨打小儿就被当作弱质闺阁教养,哪里这么低声下气地放开了脸子?
这话说完,她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偷偷地溜着顾章,实指望这人能有点儿怜香惜玉的心,看在她这么可怜巴巴的份儿上,能动动心。
只是顾章的一颗心全都放在了苏若离身上,心里更是容不下任何人,听了李兰馨的话,只是冷冷一笑,“李姑娘请自重。顾某和苏若离本就是夫妻,怎能再娶别人?在顾某的心里,她比世上任何女子都好,李姑娘还是回去吧。”
冰冷无情的话,像是一盆冷水一样,兜头浇在了李兰馨的身上,让她从头冷到了脚。(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四章 路遇劫匪
这个男人,心里哪怕有一点点地在意自己,也不会对她说这些。
这个男人,真是铁石心肠啊!
不,不是这个男人心肠狠,而是苏若离那个狐媚子太有手段,害得这么多男人都为她神魂颠倒,连自家二哥不也被她迷得茶饭不思的吗?
长长的指甲掐入掌心,直到一丝尖锐的疼痛传来,李兰馨才意识回笼,瞪一眼牢房里的顾章,狠狠地剁一跺脚,转身走出长长黑暗的过道。
苏若离在宫里陪着安平公主折腾到天将要快黑了,方才回到了家里。
玲儿和沈氏送来热水,拢了火盆,知道苏若离不习惯有人服侍沐浴,预备妥当了,就掩上门出去了。
苏若离脱了衣裳,泡在浴桶里,只觉得浑身疲惫地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即使这样,她也不想让人服侍,总觉得赤身**地似乎很是让人接受不了。
顾章的事儿,她已经和安平隐隐地透露了,安平也承诺到时候去求求太后。毕竟,这也事关皇室的颜面,安平不能置之不理。
只要太后那儿有了口话,这事儿就好办了。
不过,她也怕皇上真的不放手,拼着不要名声也要纳她入宫,那到时候,她只能铤而走险了。
沉沉地舒了一口气,她只觉得太阳穴那儿有些隐痛,不由地伸手揉了几下。
室内,水汽氤氲,灯火朦胧。苏若离越发觉得眼皮沉重地上下打架,泡在温热的水里,四肢都舒展开来。她的身心渐渐地放松下来,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被人给推开了,苏若离才惊醒过来,就见玲儿正站在浴桶外,定定地望着她泡在水里的身子。
苏若离一惊,赶紧挣扎着坐好。发觉水已经凉了。
抬眸看向玲儿时,却见她眸子里有一丝躲闪,朦胧的雾气中。她的面孔似真似幻,有些看不清楚。
“奴婢在外头叫了几声,姑娘都没有应声,奴婢生怕有什么事儿才进来。没想到姑娘还泡在桶里。”
玲儿这句话说得有些磕绊。苏若离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还以为这小丫头擅自闯了进来怕自己怪罪有些害怕呢,就没有多想。
玲儿还要给她添些热水,她却摆手止住了,只问:“什么时辰了?”
“姑娘,都三更了,让奴婢服侍你擦干了身子,也该睡了。”玲儿小心翼翼地说道。
苏若离点了点头。让她拿来宽大的浴巾裹在身上,坐在妆奁台前。让她把那头乌黑顺滑的青丝给擦干。
沈氏进来收拾了残水,苏若离就打发玲儿出去,自己胡乱找了一套内衣穿了,就爬在了床上。
却没看到玲儿在转身关门时,眸中射出的一丝阴狠。
第二日,她照样坐着马车去三元堂,问诊时,总是有些心不在焉,好在今儿来的病人都不是什么大病,开了几张方子也就走了。
苏若离却知道自己这是不在状态了,起身脱了白大褂,就躲到了实验室里,再也不想出来。
李忠虽然看出她心情不佳,可知道顾章还关在天牢里,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只能吩咐灶上午饭加几个苏若离爱吃的菜。
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大半天,苏若离迈着灌了铅的步子一步一步往外走。
今儿她总觉得有些昏昏沉沉,身子很是沉重,连走几步路都觉得没有力气。
心里怀疑是不是昨晚上在浴桶里泡得太久,染上风寒了?
上了马车,杨威就赶着车朝自家走去,一路上倒也平静。
只是眼看着拐进一条小巷子的时候,马车却忽然戛然而止,坐在里面的苏若离没有抓牢,生生地把额角撞在了车里条几的角上,疼得她眼泪差点儿流出来。
刚要问杨威怎么了,却听到外头几声马嘶,随即马蹄得得声传来,苏若离有些心惊,探头朝外看去,却见一色儿油光水滑的黑色大马把她的马车给团团围在了中央,骑在马上的人俱都一身紧身黑衣,脸上用黑巾蒙面。
苏若离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坏了,这是被坏人给拦道儿了。
只是她没想到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人敢光天化日地劫持她的马车,不知目的何在!
杨威早就扬声喝问对方什么人了,只是那些人个个都绷紧了嘴,没有一个答话的。
苏若离心念电转,这些人不肯答话,是不是怕让人听出声音来?
这么说,这些人应该是她接触过的人了。
只是她在京中并没有得罪了什么人啊,何况皇上还对她有些意思,寻常人谁敢惹她啊?
寻思着,苏若离已是慢慢地稳下心神,可是只觉得浑身疲倦困乏地要命,即使这样的危急关头,她也是忍不住地想瞌睡起来。
狠狠地掐了一把,她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绝不能睡着了,若是睡着了,待会儿这些人攻过来,自己跑不动怎么办?
她有些纳闷,就算是昨晚上冒了风寒,可目前自己一没发烧,二没鼻塞的,不像是风寒的症状啊?
可为何就是那般想睡呢?
晃了晃已经有些发木的脑袋,苏若离一双眸子里迸发出危险的光芒。
莫非,她中了迷药?
身为大夫,她真的对这些东西不陌生。分析着自己的症状,这分明不像是风寒的样子,而更像是中了迷药了。
暗暗地皱眉思索着到底谁给她下的药,苏若离还狠下心来咬着下唇,强压制住一股浓浓的睡意。
她自打从宫里回来,就在家里没有接触过外人,吃食也都是沈氏母女张罗的。
在宫中,她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更不可能吃东西了。这就谈不上中毒,所以,她绝不是在宫里中的毒,而是,在家里了。
只是沈氏母女,到底是哪个给她下的药,这药又是从何而来?
她自忖平素里并没有亏待过沈氏一家啊,她们有什么深仇大恨才会这么害她?害了她,李忠也绝不会放过他们的,难道他们不害怕吗?
还是,有更厉害的人在背后给她撑腰?
说到底,苏若离也没想过有一天沈氏母女会如此对她,这让她的一颗心真的有些难以承受了。
为何自己扒心扒肺地待人家好,到头来,那些人还要来暗害她呢?
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太过宽容了,非要棍棒伺候着,那些人才心甘情愿的吗?
真是讨贱!
苏若离眯了眯眸子,一双手早就塞到了袖子了,偷偷地摸了几罐“防狼喷雾!”
这是她新近研制出来的,连李忠都不知道。当初之所以瞒了下来,就是不想让李忠知道得那么早,省得他又来不及地拿出来售卖了。
对于李忠来说,这仅仅是一种对付色狼的东西,哪里想到这东西花费了多少心血啊!
苏若离坐在马车里静静地等着,不管外头杨威吼得如何惊天动地,她都一声不吭。
外头骑马的人等得不耐烦了,有人嗤笑一声,嘻嘻哈哈地笑道:“咱们上去把这老小子给踹下去,那姑娘不就是咱们弟兄几个的了。”
打着哈哈开着这种有伤风化的玩笑,让苏若离心内真的闪过一丝绝望。
不过这些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倒是打破了苏若离先前的猜测,看来这些人并不怕她听出来,何况,这些男人的声气,她也确实听不出什么来。
不过她注意到,那一群人里头,中间有一个身量有些纤细,远没有那些男人粗壮,虽然端坐在马背上,但是个头一眼看过去应该不算高挑。
苏若离的视线从帘子缝里慢慢地下滑,当看到那人蹬着马镫的双脚时,脑子里似乎闪过什么东西,却碍于今儿脑袋昏沉,难以捉住。
咬了咬牙,她摸出了一个小罐子来。
看来,今儿不动手不行了。
纤细白嫩的手指头按住那罐子的顶端,她不动声色地听着外头的动静。(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五章 到底是谁
一时,那些人慢慢地逼近,近得苏若离都能听得见为首的那个男人浓重的喘息声。
她连忙靠着车厢板壁坐正,紧紧地攥着那几个罐子,恨不得这就对着那几个黑衣人的脸上招呼过去。
杨威想要上前护着她,却被那个身量纤细不高的黑衣人一鞭子给甩了下去,就听他痛呼一声,在地上捂着脸滚来滚去,停了一会儿,却还兀自挣扎着要爬起来去救她。
苏若离无力地靠在车厢壁上,脑子里尚存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杨威不会背叛她。
那么,这下药的人,是瞒着他的了?
此时的苏若离,脑子跟一团浆糊一样,无奈身边只有防身的药物,并没有带着解药。
何况自己人给她下药,她真是防不胜防啊。
等那群黑衣人嘻嘻哈哈冷笑着靠近马车边时,苏若离已经是骨软筋酥了,浑身酸软地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脑中混沌一片,可她咬着牙狠命地咬着自己那双粉嫩的红唇,咬得下唇已经殷红一片,嘴里的血腥味儿越来越浓重。
一只长毛的大手忽然挑开了车窗的帘子,苏若离靠在角落里,宽大的衣袖掩着手底下的小罐子,双眸微微眯着,看起来像是快要睡着了一般。
“主子,这小娘们儿快不行了,窝在那儿要睡着了呢。”那个大汉高声喊着,声音清晰地传入苏若离的耳朵,让她暗暗地担忧。
那个所谓的“主子”并没有开口。只是冷冷地透过车窗看着面色苍白眼眸闭合的苏若离。
半天,似是终于觉得里头的人儿一动不动了没有任何杀伤力了,方才对着身后挥了挥手。那群粗壮的黑衣蒙面人一涌而上,拉开了前面的车门,掀开了车帘子。
“哈哈,这小娘子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够咱们兄弟好好地消磨一阵子了。”一个黑衣大汉淫笑着说道。
就有人立马接了口,“老四,悠着点儿。这小娘子娇嫩得跟朵花儿似的,你可别一身的蛮力把人家弄死了啊。怎么着也得让弟兄们泄泻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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