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阿尔瓦就被伊丽莎白带着走了进来,后面几步就是卢卡斯伯爵。
〃哦,您的脸色可真是不好,请原谅我们的失礼,但是恐怕我们需要一位仆人。〃爱德蒙一个健步走上前去将阿尔瓦搀在了自己的臂弯之内,隔着一层丝质的长手套,爱德蒙能感觉到阿尔瓦的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
〃玛芮尼亚,玛芮尼亚…〃爱德蒙先是轻声呼唤,之后他靠近阿尔瓦的耳边,小声地重复,〃阿尔瓦,我就在你身边,我在你身边,放松。〃
果然,阿尔瓦的脸色好了一些,只是爱德蒙确认他们今晚的收获已经足够了。
〃出了什么事?〃这边的动作惊动了今天的主家,李昂德公爵夫人出现在了这里,〃哦,上帝啊,我可怜的玛芮尼亚,你觉得怎么样?〃等到她看清是谁之后这位公爵夫人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关心。
〃哦,这没什么,我亲爱的夫人,〃阿尔瓦小声说,〃这也算是老毛病了,在人多的地方呆久了我多少会觉得有些气短,请原谅我的失礼,在您的舞会上…〃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可千万别这样说。〃李昂德公爵夫人打断了阿尔瓦的话,之后转向爱德蒙,〃伯爵阁下,你当然应该带着玛芮尼亚回去,别担心,这没什么的,要是需要的话我倒是知道有位医生还算是不错。〃
〃那就麻烦您了。〃虽然知道医生来可能会引来麻烦,但是爱德蒙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肯定是阿尔瓦遇到了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才会这样的不正常,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带阿尔瓦离开这里。
〃可别这样说,我只希望玛芮尼亚能尽快地恢复健康。〃李昂德公爵夫人不在意地摆摆手,之后摇铃通知管家备车,一方面去请那位医生,另一方面将基督山伯爵夫妇好好地送回斯塔迈尔神父的家。
在这个过程中,李昂德公爵夫人没有给旁边的伊丽莎白哪怕一个眼神,即便是卢卡斯伯爵,也不过就是匆匆地一个点头。
等到爱德蒙和阿尔瓦离开,而李昂德公爵夫人也说完了场面话继续她主人家的职责的之后,马库斯阴沉地看着伊丽莎白,〃我亲爱的妹妹,做好你能做的,我以为你知道,父亲不喜欢擅自做主的儿女。〃
伊丽莎白脸上挂着笑,吐出的话却针锋相对,〃要是您哪怕您做好一点点父亲所希望的,也许您就不需要您可怜的妹妹的帮忙了。〃
两兄妹对视一眼,心里面都是对彼此的不屑和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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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艾玛,麦子爆字数了!!!!
于是伊丽莎白和马库斯的心思都露粗来啦~不过伊丽莎白么,肯定还有她别的心思么~话说有米有亲猜到了卢卡斯大公的心思捏~
今天也努力完成了双更,双更第四天!麦子仍旧在努力啊~
☆、40·卢卡斯大公的确认
前脚爱德蒙和阿尔瓦回到了斯塔迈尔神父的房子;后脚医生就跟了进来。
〃我不看什么医生,爱德蒙,你让他离开!〃医生所看到的;就是那位被李昂德公爵夫人特意关照过的基督山伯爵夫人在房间的里面大发脾气,根本就不肯开门,而她的丈夫;则一脸无奈地站在门外。
〃我亲爱的玛芮尼亚;您是知道的;这是凯瑟琳殿下请来的医生。〃那位丈夫好声好气地解释完,还对他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医生笑笑表示不在意;仗着自己的身份乱发脾气的贵族夫人他见得多了,尤其这位还是公爵夫人特意叮嘱的;他没有资格生气。
门突然开了,一只白暂的手将那位丈夫拉了进去。
好奇大概是所有人的天性,医生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也便大着胆子将耳朵放在了门上。
似乎是那位夫人在低低地说些什么,之后是丈夫劝慰的声音,再之后是泄出来的几声〃亲爱的〃。
医生的耳朵有些红,他想起刚刚惊鸿一瞥中看到的那一小段小臂,心里面对这位伯爵夫人撒娇的功力有了新的认识。
〃很抱歉麻烦您,〃不一会儿,门开了,那位丈夫脸色通红地走了出来,〃玛芮尼亚确实是老毛病了,但是她一向不是很喜欢医生,还请您…〃
医生倒也明白,尤其他刚刚已经看到了足够多的东西。
〃李昂德公爵夫人那里,还要麻烦您。〃那位丈夫从口袋中拿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宝石,直接放在了医生的手中,〃我想您跑这样远一定很累,只是我们实在是不方便将您留在这里,您看…〃
医生从看到那块宝石的时候眼睛就已经直了,上帝啊,那样通透的颜色,还是这位伯爵随手拿出来的东西。
想到最近米兰私下里的传言,医生忍不住看了那扇房门一眼——那恐怕是真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忙不迭地将宝石拿在了手中,〃当然,基督山伯爵夫人只是些胸闷,多休息休息就好了,我会将情况一五一十地转告给李昂德公爵夫人的。〃
基督山伯爵像是对他的话很满意,之后医生就被管家礼貌地送了出来。
爱德蒙长出了一口气,阿尔瓦在房间里的大吵大闹是他们商量好了的,阿尔瓦毕竟不是真正的女人,而他们也不想冒险。至于那块宝石,也是阿尔瓦提议的收买,在伊夫堡下级狱卒中混得久了,显然阿尔瓦明白这里面得门道儿。爱德蒙也很赞成,毕竟传言得力度还不够真实,他们需要一个机会去侧面证实,而这个医生会是最好的人选。
只是爱德蒙和阿尔瓦并不清楚,他们这块随手的宝石究竟起了多么大的作用,在医生回到他的家之后不久,一辆神秘的马车直接进了他的花园,而在被严格检查之后的书房里,医生毕恭毕敬地将自己今天看到的一切讲述了出来……当然是收到了宝石之后的版本。
〃这么说,那位基督山伯爵夫人真的只是一位骄气的夫人了?〃一个明显属于上位者的声音。
〃是的,阁下,〃医生恭敬地说,〃那位伯爵夫人只是有些胸闷,哦,还有可能是比较厌烦舞会上的环境罢了,毕竟她还跟她的丈夫闹了好大一顿脾气。〃
〃哦?就没有什么别的发现?我以为你清楚你的位置。〃那个声音加重了语气。
〃是…是的,阁下。〃医生明显有些哆嗦,他颤抖着从内衣的口袋中摸出了那块宝石,〃传言恐怕是真的,那位伯爵随手就给了我这样的一块做谢礼。〃
对面的那个人似乎是仔细看了看,但是没有想要的意思,〃只要你记住你自己的位置,我忠心的医生,你会得到你该得到的。〃
医生垂着头,不敢说一句话,眼前的人的狠戾他早在三十年前就见识过了。
等到没有标记的马缓缓地隐没在夜色中,医生才用满是汗湿的手将那一小块宝石小心地收起来。摸着暗格里面的一张已经发黄了的羊皮纸,〃卢卡斯大公…比萨公国的统治者…真正的贵族…好一个真正的贵族。〃
回到斯塔迈尔神父的家,在刚刚的宣泄之后,阿尔瓦也确实感觉好多了。
“您感觉怎么样?”爱德蒙以他们要早些休息的名义早早地清了场,此时他们正坐在起居室窗边的两张椅子上。
“哦,爱德蒙,哦,爱德蒙,您不能想象我遇到了什么?”右手死死地扣住左手手腕,阿尔瓦的唇几乎被自己咬破了。
“放松,我的朋友。”爱德蒙不顾礼仪直接站了起来,他走到阿尔瓦的身边,直接将人揽进了自己怀里。靠在一边的双人椅上,爱德蒙将阿尔瓦的右手攥在自己手里,左手死死地扣住对方的腰。“您瞧,这没什么可怕的,您在我的身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熟悉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环绕在他的身边,阿尔瓦开始真正地放松了下来,“我见到那个人了。”他低低地说了这么一句。
“那个人?哪个人?”爱德蒙一开始还有些一头雾水,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是您从前在地牢里见到的那个人?红色鸢尾花的荣耀?”他一下子明白了阿尔瓦今天晚上的失控,凭谁见到上一世亲手将自己送进地狱的人的时候都不会毫无反应的,尤其是想到阿尔瓦一直担心的事,爱德蒙愈加收紧了手臂。
虽然腰间已经被勒得有些疼痛,可是阿尔瓦反而更安心了,这样的疼痛似乎在提醒着他他还活着,而不是在某个随时会醒来的梦中。
“我没事了,爱德蒙,上帝知道我在看到他的那张脸的时候几乎僵硬了,”阿尔瓦强迫自己将那时的感受说出来,他有预感,一旦他说出来了,很多事情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那个声音是多么的熟悉啊,在曾经的每一个黑夜,在我生命流逝的每一秒,我都能听到这个声音,裹挟着恶毒和仇恨。可是今天晚上我听到了什么?殷勤、讨好、尊重、仰慕。。。哦,爱德蒙,我想您一定能明白我的感受,有什么比带上了洁白的羽毛就假装自己是上帝的使者更为讽刺的事情呢?”
“阿尔瓦,阿尔瓦,阿尔瓦。。。”爱德蒙只是一遍一遍低喃着阿尔瓦的名字,同时用自己的右手摩擦阿尔瓦的,他想要用这种方式让他的朋友明白,他并不是一个人。
果然,阿尔瓦重重地回捏了他的手一下,“一开始我简直反应不过来,可是后来我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只要我能靠近他,我就能知道更多,比如。。。卢卡斯大公为什么想要我死。”
阿尔瓦的头微微地垂着,从爱德蒙的角度看不见他的神色,不过从他艰难地将“卢卡斯大公”的名字说出口爱德蒙就明白了,他的“父亲”已经确定了。
“卢卡斯大公的女儿今天对我发出了邀请,请我出席几天后的茶会,地点是在她自己的庄园,阿尔瓦,她在对我调|情。”爱德蒙岔开了话题。
阿尔瓦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舒服,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疑点,“传言中我才是那个继承了财产的人,为什么她会盯上您,莫非真是您的魅力征服了那位夫人?”他勉强自己开了个玩笑。
“我恐怕您夸大了我的影响力,”爱德蒙再次收了收手臂,“我从来都不是那位夫人身边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男士,那位夫人这样的表现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您,我亲爱的‘夫人’,您引起了她的嫉恨;还有一个就是那份宝藏,看来这位聪明的伊丽莎白殿下倒是想要另辟蹊径的。”
腰间始终沉甸甸的温暖实打实地安了阿尔瓦的心,属于爱德蒙的心跳就在他的身后跳动,通过胸膛的振动仿佛跟他自己的慢慢归于同一个节奏,“那个人,马。。。马库斯,”他逼着自己说出他的名字,“他的接近也很可疑,哦,您真该听听在他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些夫人们都是怎么评价他的:‘一位真正的贵族’、‘难得忠贞的丈夫’。。。上帝啊,她们甚至为此打了赌,想看看究竟什么样的夫人能够打动那位的心,成为他的情人。”
“看来这个赌约大概是您赢了,”爱德蒙觉察到了阿尔瓦的放松,他也有心思开起了玩笑,“您的美丽显然征服了那位清白得不能再清白的卢卡斯伯爵的心。”
“您可真会开玩笑,”阿尔瓦横了爱德蒙一眼,“看看那些夫人们纤细的腰吧,那才是优雅的代名词,至于我,”他看了看自己的,爱德蒙还配合地松了松,“我可不相信这样不符合标准的一位夫人值得那位伯爵的讨好。”
打趣归打趣,其实无论是爱德蒙还是阿尔瓦都很清楚,卢卡斯伯爵的出现恐怕就是为了那笔宝藏,只是为什么卢卡斯大公还没有出手?亦或是他还不能确认他们的身份?
“阿尔瓦,您觉得怎么样?”爱德蒙再次询问,不过这次阿尔瓦很清楚他是在询问自己的精神状态。
“没什么,”他将爱德蒙缠在自己腰间的手拉开,“只是当时我有些恐惧,您知道,那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不过现在我感觉好多了,您说的对,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未来的还没有发生,更何况您会在我身边的,是么?”他转头直直地看向爱德蒙的眼睛。
“我当然会在您身边。”爱德蒙像是被那双剔透的浅蓝色的眼睛蛊惑了,他微微低头,吻上了阿尔瓦的唇,“我承诺过的,上帝作证。”说完他轻易地撬开了对方的薄唇,攻城掠地,完成了他们之间第一个清醒意义上的深|吻。
阿尔瓦几乎是下意识地没有任何抵抗,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已经被爱德蒙钳制在怀里了,他刚要发出些声音,就被那种全身心被另一个人占有的感觉虏获了,在刚刚经历过面对上一世亲手杀了自己的刽子手之后,阿尔瓦需要那么一个人坚定地告诉他,他还活着,他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属于某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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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亲们想到了么~于是卢卡斯大公果断是老谋深算啊,肿么可能不怀疑呢~还有那个医生,三十年前~咳咳,你们懂的~
于是俩人慢慢有意识地明白对方的心啦~撒花~二更送上,努力中~
☆、41·凯瑟琳的心思
当第二天阿尔瓦再次在爱德蒙的怀中醒来的时候;他对上了一双温暖的眼睛。
“早安,我的夫人。”爱德蒙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是单纯地开了个玩笑。
“早安;我的丈夫。”没有想象中的羞恼,阿尔瓦反而眨眨眼睛调|戏了回去,爱德蒙的脸一下子红了;这还是阿尔瓦第一次称呼他为“丈夫”。
像是得意于自己的成功,阿尔瓦甚至向爱德蒙似模似样地抛了一个媚|眼,“但愿几天后茶会的那位夫人也能让您如此高兴。”阿尔瓦本就对爱德蒙有些想法;只不过当初是碍于对方还有未婚妻的责任才放弃了的。昨天的那个吻最起码说明爱德蒙对他不是没有感觉,即便是知道自己前途渺茫,阿尔瓦依旧想要为了自己努力一次。
就当是最后的放纵的,他这样劝慰自己,这就是为什么今天的阿尔瓦面对爱德蒙的时候表现的更自然了。
“哦,要是您妒忌的话,我是可以不去的。”爱德蒙的尾音微微上挑,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于阿尔瓦的放松了,作为爱德蒙而言,他早就是下定了决心要守着阿尔瓦一辈子的,只是以前他并不明白对方的抗拒。现在不管是因为什么,阿尔瓦开始软化了,爱德蒙没有理由觉得不高兴。
“我有什么可值得妒忌的呢?您跟我保证过的不是么?那只会是那位夫人的一厢情愿,还是说。。。”阿尔瓦拉长音,“您改了主意,打算好好领略一下那位夫人的魅力?”
“哦,上帝知道,我可没有那样的幸运。”爱德蒙连忙保证,好不容易阿尔瓦有些软化了,他可不希望弄巧成拙,“也许您愿意尝试一下蓝色的宝石?”他赶忙转移话题。
阿尔瓦也没有纠缠,他只是享受跟爱德蒙之间的这样淡淡地温馨的感觉罢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阿尔瓦和爱德蒙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挂着温暖的笑。
他们没有注意到不代表别人也没注意到,“哦,我的孩子,看来你们昨天休息得很好,”早餐桌旁的斯塔迈尔神父点了点头,“我亲爱的玛芮尼亚,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感激您的挂念,我已经好多了,爱德蒙知道,只是昨天的舞会太热闹了。”阿尔瓦责怪地看了爱德蒙一眼,后者耸耸肩。
斯塔迈尔神父笑得更开了,他倒是也有感觉,似乎基督山夫妇之间更加恩|爱了。“希望你不会觉得米兰的生活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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