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法海忽然出声拦住两人,不顾至尊宝一瞬间僵硬的怪相,皱眉问唐三藏,“你说的……究竟是何意?”
“……”至尊宝缓缓松开唐三藏的脖子,抽了抽嘴角,诡异地眼神瞥来瞥去。
唐三藏单纯地眨巴眼睛:“其实贫僧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贫僧在五百年前跟观音姐姐说这句话的时候,观音姐姐立即就‘大彻大悟’了。”
“……大彻大悟?”
唐三藏点头:“是啊,观音姐姐当场念了五百遍观音心经,难道不是大彻大悟?”
“哈哈、哈哈、哈哈……”至尊宝觉得自己应该捧腹大笑的,可是站在两个“认真”的和尚中间,他只能哆嗦着肩膀,发出又干又冷的鸭子音,而且,越笑越觉得心里毛毛的。
唐三藏“阿弥陀佛”一声:“小师父,彻悟都是自己领悟出来的,如果你真的想弄明白,不妨自己去问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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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嗯,教主的私生活依旧很凌乱,和尚的思维依旧同样凌乱~【观音姐姐在五百年前疯中凌乱~
47、4。15滴更新~~
清风拂晓,一道轻烟落于白府之前;面带疲色的白素贞微微蹙眉;假意将晶莹的指尖放在门闩之上;妩媚的眼儿却暗暗左右瞟着,似乎在防备着什么似的。
一道声音忽然从树后传出;法海不紧不慢地走近,微微颔首:“不用紧张;是我。”
“原来是住持大师……你在这里站了很久?”白素贞婉转的眸光落在他肩头那一层晶莹的白霜之上,了然一笑,忽而轻推开门,“大师请进吧。”
法海无言地跟上;踏上精巧的石桥;就见临水之畔,一个小巧的木笼子晃晃悠悠,雪白的小婉儿爪子扒笼子,叽叽喳喳地叫着:“讨厌,不要晃我,我头晕~”
东方不败指间夹着一枚细长的缝衣针,将之当成逗鸟的竹签儿,玩得不亦乐乎:“竟然一起回来了,这算是赶巧的?”
法海原地不动,白素贞轻瞥他一眼,摇着扇子转到东方不败身边,微微俯□体,团扇遮面,声音压低:“你又怎么他了?若不是我回来,恐怕外头就要多一块‘望夫石’了~”
东方不败狡黠地转着眼睛,随意捏了捏白素贞娇艳的脸颊,又轻轻拍了拍:“小青睡得正熟,你也折腾了一夜,肯定累坏了,去休息吧。”
“哦?这是嫌我碍事了?”白素贞缓缓直起身体,看着两人,“我不是不识趣的,我现在就走,不打扰你们——要我把那只鸟儿拎走吗?”
东方不败又挑了挑缝衣针,将婉儿逗得上蹿下跳:“不用了,这小东西挺吵的。”
“是啊,有它在,不会冷场的~”白素贞掩着唇轻笑,随即挽着团扇、转身腰身,袅娜地回房休息去了。
待白素贞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回廊的尽头,法海才撩起僧袍、盘腿坐下,皱着眉看向东方不败:“东方施主,金山寺中皆是僧侣,多有不便,这只雀精就先寄放在你这里。”
东方不败伸手抚上他刚硬的肩膀,指尖触及一片冰凉的白露,挑眉问:“和尚,你在外头傻站了一夜,就是为了跟我说这句话?”
“……”法海侧头看着停留在自己肩头的红袖,忽然伸手,紧紧抓住那只手腕。
东方不败任由他抓着,问话的尾音颇有些飘忽:“做什么?”
法海面色严肃:“东方施主,贫僧以前就跟你说过,人妖殊途。”
人妖殊途?东方不败眯起了双目,忽然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冷然而肆意:“这又与你何干?我的事,不需要他人插手。”
没想到,法海竟然摇了摇头,似叹息般:“这确实与贫僧无关,贫僧本不愿因自己的心魔扰乱施主的生活。但是,人妖殊途确为事实,希望施主不要因为与贫僧赌气而误入歧途。”
东方不败不由惊诧:“你的心魔又犯了?”他惊讶的不是这和尚的心魔……而是,这向来扭扭捏捏的和尚竟然会当着他的面坦诚他再次为心魔所扰。
法海又摇了摇头:“或许是,贫僧也不是很清楚。”
看着和尚一脸坦诚的郁色,东方不败不由觉得心情大好,走进他,贴近,下颚凑在他耳边,唇间轻轻吐气:“和尚,又一次……到现在,你究竟有没有搞清楚,你的心魔究竟是什么?”
法海不由侧目,就见那双时刻流转着狡黠的玄机的双瞳流转若水,唇边的气息温热,似乎再下一秒就会吻上……东方不败却没有再逼近,而是挑眉笑:“和尚,这次你又打算怎么躲。”
法海皱了皱眉,却意外地没有避开,双目微沉:“贫僧……依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假以时日,贫僧定会弄个明白。”
“你这算是……让我给你时间?”近距离看,这和尚确实好看的很,而且,更初见时的硬邦邦的模样不同的是,依旧坚毅如剑锋的眉宇间,隐隐晕上了一层属于人间烟火的生气。
法海与他对视,很轻又很重地点了点头:“心魔既在……贫僧确实无法自欺欺人。”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东方不败忽然挪开身体,顺手拎起鸟笼子,回眸一笑,“你说人妖殊途,那就跟我一起进来吧。”
法海不由皱眉:“这是青蛇的……”
东方不败带着他进屋,不再逗他,直接告知:“小青中毒了,我要为她逼毒。”
“那为何昨晚……”法海立即止住,颇有些自悔失言。
“你果然看到了。”东方不败了然一笑,扶着昏迷不醒的小青坐起,“细说你也不懂,总之,这是一种非常下流的毒,会催动人的情|欲。幸亏现在不是春天,要不然,光凭点穴恐怕都制不住这条小蛇。”
原来,昨晚……是因为青蛇中了毒?
不知怎么的,从昨晚开始变郁结于心的种种黑暗的情绪忽然间一扫而空,法海左右看看,选了屏风之侧坐下:“贫僧会为施主护法。”
“这还差不多,你可是让我等了一整夜。”东方不败不再多言,运转内力,第二次为小青逼毒——第二次,依然在这个和尚的“保护”之下。
法海并未再次默数佛珠,而是静静看着东方不败,英俊刚毅的脸上划过一丝丝的困惑、不解……他依然不明白,这般起起伏伏的奇怪心情,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魔。
可是,如唐三藏所说,这是“情”,印象中,白素贞也说过同样的话。在盘丝洞中,白素贞莫名的决绝,青蛇凄楚的眼泪……虽然不解,但法海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与她们相同的奇怪的心情的缠绕之中。
——而且,非常确定的,根本挣脱不开。
逼毒的过程很顺利,或者说简直快的不可思议——东方不败忽然起身,走到法海身边:“和尚,你去看看,除了毒,小青身体里似乎还有别的东西。”真气在小青体内运走时,莫名的总是受阻。
法海立即过去查看,陡然皱眉:“青蛇体内被人下了法印。”
“法印是什么?”
“中法印者,会不由自主地听从下咒者的控制。”法海双指如剑,默念法咒,从小青眉心拉出一道长长的金色细线,细线极韧极细,法海拉得很慢,看似并不用力,但额上却渐渐沾上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显出他正在耗费极大的法力。
东方不败静静看着,忽然探出红袖,为他拭去额上的细汗……法海不由皱了皱眉,却只是淡然道:“……多谢。”
东方不败好笑的摇了摇头:“这么奇怪……看来,你昨晚受的刺激真的不小。”
法海终于将那条埋得极深的金线全部拔出,金线刚一离体,就如唐三藏那个金箍一般飞转着向法海的手臂上缠去,法海略一皱眉,手指一点:“破!”
金线之上忽然燃起炽烈的火焰,一片鲜艳之中,金线变换着、挣扎着,最终沦落为一抔灰黑的土灰,洒落在地上。
东方不败看着,不由摇头:“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看来这金线也只是徒有其表。”
“不对,这金印本该不怕烈火。”法海忽然紧盯着笼中的婉儿,“确实是高深,可是道行不纯……就如你师父一样。”
婉儿被他的冷目盯得瑟瑟发抖,脑袋埋在翅膀下面,哆哆嗦嗦:“这确实是师父的法印。但是,师父从来不会害人的……师父是好人!”
东方不败不禁冷笑:“若他是好人,还会跟季高那种人混在一起?”
“那是因为师父要报恩!”婉儿急急地喊着,“襄阳王帮师父找到了他的大仇人,师父说他不能知恩不报,才让紫儿师姐救走季高的!”
“那他为何要对小青下毒?”
“师父怎么可能下毒!”大吼一声,婉儿却又抽抽噎噎:“师父虽然表面很凶,可是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跟紫儿姐姐道行都很浅,被一群可恶的道士捉去炼丹,是师父救了我们!而且,他还耗费法力帮我和紫儿师姐化形……”
东方不败不由看向法海,法海犹豫了半晌,才缓缓道:“其他的贫僧不便妄议,但是,兔子精和雀精只有不到二十年的道行,只凭她们的修为,是绝对不可能化出完整的人形的;可是,若他真是心念如此纯善的修士,他的修为……不该如此不精纯。”
“嗯,嗯……”忽然,身侧传来细微的呢喃声,小青艰难地翻转了身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怎么回事啊……怎么比睡觉之前还要累。”
“小青,你醒了。”东方不败在床边坐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轻声问,“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什么事啊……”小青睁着迷茫的杏儿眼,看看东方不败,又看看法海,“姐姐回来了吗?这个和尚怎么在这里……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没事,你休息罢。”东方不败弹了弹小青的脑门儿,弹得小蛇怨念地直吐蛇信子,东方不败方笑了笑,提起鸟笼子,拉着法海出门,“我们出去细谈。”
“喂,又把我丢下!”小青全身无力,根本追不出去,只能怨念的捶着床铺,“讨厌,一个两个都成双成对的,都不理我!”
——其实,说是“细谈”,东方不败只问了法海一个问题:“那小猫小鼠呢?”
法海回答:“他们到码头去接船了,似乎是钦差到了。”
“那等一会儿我们也去看看,说不定,能再问到些什么。”
……
人间仙境般的月镜之中,阳法王正在打坐调息,忽然双目睁开,内息翻腾,脸色时青时白。
在旁蜷成一团的紫儿看得心惊,立即现出人形,上前关切问道:“师父,您怎么了!”
“无事,只是为师的法印被人破开了。”阳法王慢慢恢复了脸色,却忽然又皱眉,对着远处大声呵斥,“季高,躲躲藏藏的做什么,给本座滚出来!”
“见过法王,紫儿姑娘安好。”季高施施然走出,俯身参拜,而后又满面愁容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法王,您的法印被人打破,便没有了蛇妖做诱饵。接下来,可该如何引出那头牛妖啊!”
“季高……”阳法王目光炯炯地瞪着他,“本座的法印在发作之前无知无觉,绝不可能这么快就被人发现——是不是你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季高立即俯身参拜:“法王明鉴,季高在月镜之中的一举一动皆在法王的掌握之中,季高只是个凡人,如何能私下做什么手脚?”
阳法王冷哼一声,转念想想,确实如此,便干脆地怒道:“既然如此,你出去吧!”
“是,法王……”季高退了几步,忽然又试探着问道,“法王,按照水路的行程,包拯和公孙策等人应该已经到达了临安,您看是不是……”
瞬间,阳法王眉目挑高,冷冷打断:“这与你无关,季高,本座只是保你性命,绝不会与你合作!”
“是……”再次讨了个没趣儿,季高只得郁郁退下——可是,再次闭目养神的阳法王没有看见,他的好徒弟,紫儿小兔子,暗中跟季高交换了一个晦暗不明的复杂眼神。
与此同时,开封府尹包拯的官船终于在临安码头泊岸,从展昭的飞鸽传书中获知了一系列怪事,开封府博学多才的主薄公孙策连夜细查襄阳王谋逆案的卷宗——结果,他真的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非常诡异的蛛丝马迹。
48
包拯是皇城开封的府尹,刚刚三十出头;便已经是龙图阁的大学士;才华出众;一身正气,有“包青天”之称。
天下百姓都说包大人刚正不阿;但如庞太师等政敌们却背后攻击其冷血无情——其实,包大人真的冤枉啊;他并不是冷酷无情,而是……那张脸实在太黑了,根本看不出表情啊!
因为脸盘色调而被迫“被面瘫”的包拯大人刚刚下船,便对随行的大批侍卫下了一个极其不讲情面的命令:“本府已经查明临安官府曾与襄阳王勾结;你们速速将一干人等全部扣押;待本府亲自审问!”
展昭听着不由抽了抽嘴角,暗中对着王朝等四大门柱皱了皱鼻子:包大人心情不好?
四大门柱站得笔直,翻眼白:喏,明显的哎!
展昭摇头,暗中为那些可怜的蛀虫鞠了一把同情泪,旁边的白玉堂翘着嘴角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直接点破让包拯心情郁结的罪魁祸首:“公孙先生呢?”
刷拉~顿时,包拯的脸又黑下来一层~
刷拉拉~伴随着一阵书籍的翻动声,船舱之内“咕咚”了好几声,展昭猫耳朵一动,颇有经验地立即飞身上船,脚一挑剑一拨拍飞一座摇摇欲坠的书山,再一次将瘦的跟竹竿儿似的主簿先生从浩如瀚海的知识的威压下解救出来,而后俯身去拾书——
“展昭,先等等。”公孙策的笑容儒雅温柔,可那双眼睛里却时不时闪烁着狐狸一般狡黠的光芒,“不忙书的事,你先来评评理,现在,我们明知季高躲在暗处图谋不轨,我身为开封府的主薄,怎能置身事外!”
眼角瞥到自家包大人那黑得看不见五官的脸,展昭赶紧打断:“公孙先生,大事要紧,这个咱们一会再——”
公孙策噙着森森的冷笑,忽然捏住展昭腰间的佩剑,一边磨牙一边使劲儿地掰:“展小猫,你明明知道季高那蠢臭虫视我为死敌,只要由我出面引诱,不怕那老小子不上钩!”
同时,包拯也阴森森地翻出眼白:“展昭,公孙先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亲自涉险!”展昭,你敢向着他试试?
不幸做了夹心饼干,展昭只觉大滴大滴的不断滚落,求救似的看向白玉堂——白五爷当真是潇洒,剑一挑身子一跃,转身飞出了官船:“白爷才不陪你们发疯!”
沦落狐狸手不得挣脱的展昭恨恨磨牙:白玉堂,你果然是只不讲义气的耗子!
……
待白素贞醒来,将迷迷糊糊的小青蛇交给姐姐看管,东方不败才拽着法海来到临安官府——就见从里到外,一圈圈的官兵将之围的水泄不通,看到二人,连忙上前:“包大人有要事处理,若是报案,请各位稍等片刻。”
稍等……片刻吗?
东方不败看着府衙对面的酒楼——白玉堂倚在窗边喝酒,逍遥得意的模样,看样子不是一会半会了。
见到这两人,白玉堂举起剑,打了个招呼:“上来慢慢等吧,得有一会儿呢!哎,东方兄,这家的酒不错!”
东方不败笑问:“你请客?”
白玉堂挑眉:“当然!”
既然有人做东,自然却之不恭。
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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