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法海无量,旭日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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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法海无量,旭日东方-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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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学生立即哈哈着笑他:“先生,八哥都是黑的,鹦哥儿倒是有白的!”

    老先生可纠结了,胡子都快被捋下来一大把:“可是这冠子,这嘴型、还有这爪子……怎么也不像是鹦哥啊!”

    婉儿小鸟听得清清楚楚,雪嫩的小脖子一扬,傲娇状喊出“一百八十五号”,心里轻轻“哼”了一声:人家是高贵的白雀,才不是那帮子三姑六婆的鹦哥、八哥之流呢!

    忽然,鸟笼子旁穿出一道好听的轻音:“这是只小白雀。”

    婉儿小鸟瞪圆了翠绿翠绿的绿豆眼儿,被吓得上蹦下窜——救命,药铺里来了一只黑熊精……不对,是比黑熊精还要黑漆漆的人,好可怕!

    黑漆漆的包大人抓紧时间说好话:“原来是白雀,公孙先生果然博学多才。”

    公孙策却阴惨惨地磨着牙,用眼神狠狠剐着他:“博学有什么用?又不能济万民,还得劳烦人家一个姑娘抛头露面!”水灾过后,公孙策想要出门义诊,可包拯考虑到人员芜杂、很可能被季高钻空子的危险性,果断否决了这个提议,只让公孙策在府衙内义诊——敢上官府门来求医的,能有几个?

    当然,公孙狐狸又炸毛了,炸得还不是一般的狠,一双爪子磨得锃亮,随时准备挠人。

    包拯咳嗽了几声,果断转开黑乎乎的脸,看向身侧转移话题:“展护卫,你去看看人群之中……展昭,又跑哪儿去了?”

    公孙策也狐疑地左看右看:“白少侠也不见了。”

    事实上,就在医馆的某个桌子下面,白玉堂将猫腰状的展昭往里头塞了又塞,嫌弃着:“再进去点儿,猫大人,你这一身红衣服实在太显眼了!”

    展昭蹲桌子底下,憋闷得不行:“官服就是红色!”

    白玉堂确定黑熊精和狐狸精没注意到这边,赶紧也低头钻了进去,展昭赶紧拿剑柄捅了捅他:“蹲那边去,我要盯着,万一出事,必须马上保护包大人跟公孙先生!”

    “你的剑是剑,白爷的剑就不是剑?”白玉堂挑着眉扬起了画影,却忽听身边一声轻笑:“小猫,小鼠,你们躲在这儿做什么?”

    桌上的帘布被掀起,熟悉的漂亮的眼睛中闪着狡黠,展昭跟白玉堂一惊,而后异口同声:“东方兄——嘘!”

    “噗~”这小猫小鼠瞪大眼睛、歪着脑袋、掩着嘴唇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东方不败不禁好笑,正想再逗逗他俩,却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

    “你为什么不救我儿子,为什么不救我儿子……你为什么不救我儿子!”

 51、4。19滴更新

    医馆之前;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嘶喊着、哭叫着,凶狠非常地向着白素贞所在的纱帐扑来,白素贞一惊,连忙拉着正把脉的老大爷闪了出来;看清那女子的脸,不由惊诧:“……是你?”

    “喂;是谁来砸场子?”小青听到响动,一刺溜从药房之后窜了出来,捋起袖子豪迈地挡在姐姐面前;瞪着眼儿,“想动我姐姐;先过我这关!”

    “小青,别闹。”白素贞轻环住小青的细腰;眼眸婉转,声音极轻,“这里不缺主事的,你定住,千万别现原形。”

    疯狂的女人跌了个踉跄,摔得不轻,可依旧不管不顾地转身扑来——展昭如灵猫一般动桌子底下窜了出来,拦在包拯和公孙策之前:“包大人在此,不得造次!大娘您若有什么事,可以坐下慢慢说。”

    女子如苦大仇深般狠瞪着白素贞,一双眼睛红若充血,牙齿咬得紧紧。忽然,女子猛扑到抱枕脚下,“砰砰”叩拜:“包大人,包青天,您要为民妇做主啊!这个女人,她不肯救我的儿子,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大娘、大娘,你先起来,慢慢说……”展昭赶紧要扶人,可这女人一把推开了他,跪在包拯脚下死命磕头,磕得额头上都带了血,声如破碎:“包大人,您要为我儿子做主啊,您要为我儿子做主啊!”

    “这……”包拯无奈至极,展昭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跳在桌子上的白玉堂龇着牙暗念了一声“傻猫”——“阿嚏!”展昭一个喷嚏狠狠打出来,顿时瞪过去:死耗子,这个时候你还瞎念叨!

    就在展昭一瞬间的怔愣之时,一道红影忽然窜入,地上的女子猝不及防被整个拉了起来,而后便感到身前一阵劲风,女子惊叫着摔倒在一张软榻之上,四肢诡异地抽动着,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东方兄!”展昭回过神来,终于发现是谁出手,东方不败却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衣袖,扫眉道:“再磕她就要死了,我是在救她。”

    公孙策皱了皱眉,指出:“你点了她的穴道。”所以她才会动弹不得。

    东方不败施施然走回白素贞身边,无所谓道:“没点哑穴,能问话。”

    “这位公子,你也未免太……”包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却又叹气,转向白素贞,“白姑娘,这位妇人所说之事……”

    “大人容禀。”白素贞上前一步,盈盈一拜,眉目间流转着一丝懊然的惆怅,“这位大娘的儿子在水灾中失踪,待找到时……已经是回天乏术。”

    躺在软榻上的女子忽然撕心裂肺般地呼喊:“胡说,你胡说!我儿的手脚还在动,还能动!可是你偏偏不救他……如果你救他,他就不会死了!”

    白素贞摇了摇头,轻叹道:“手脚还动,只是因为被水流击打时,关节脱臼……打捞上来时,瞳孔已经发散,确实是救不得了。”

    “不、你说谎,你说谎!”女子崩溃地不断吼叫,眼白中翻着丝丝血线,口角边不自觉地抽搐着——公孙策一见,赶紧上前,对展昭喊:“她受了太大的刺激,神智不清了,快点稳住她的头,我要帮她施针!”

    展昭正要出手,可是东方不败比他更快,指尖一动,十几枚银针瞬间发出,拖着长长的红线,瞬间穿过软榻,将那女子从面部开始捆了个结实,趁着女子无法动弹之际,公孙策赶紧取出银针,在其头部几个穴道精准扎下,女子身形一颤,而后狠瞪着眼睛、渐渐不动……过了好久,才似终于失去了力气一般,缓缓闭上了眼睛。

    见女子失去了神智,周围提了一把汗的众人才议论开:“我就说,白姑娘可是个活菩萨,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哎,不过也真可怜见的,养了那么大的儿子,就这么没了,谁不得心疼死……”

    “是啊,是啊,天灾难测啊,可怜……”

    公孙策抹了抹额间的汗珠,缓缓转过身子,提起纸笔写下药方,而后递给小青:“劳烦青姑娘据此抓药,她骤失亲子,一时受不了刺激才会失态,还望青姑娘不要介意。”

    小青当然没那么小气,利索地接过药方,眼儿却翩翻着:“哎,公孙先生,要不你留下来跟我姐姐一起看病吧!省得您一天到晚气呼呼的,您长得那么漂亮,总是黑着脸,浪费了呢!”

    “小青!”白素贞赶紧撵妹妹去熬药,回过头来给公孙策道歉,“抱歉,公孙先生,我妹妹口无遮拦……公孙先生?”

    刚刚还如神医济世、清雅若竹的公孙先生已经如炸了毛的狐狸般竖直了尾巴,磨着后槽牙,细长的狐狸眼眯成一条缝儿,内里却闪着刺啦刺啦的寒光,对的却是包拯:包黑炭,你还不准我行医!

    包拯咳嗽了一声,转脸吩咐展昭:“展护卫,你找几个人将这位大婶护送回去,让家人好生看护……先把她脸上那红线给解开。”缠得细细密密的,难为公孙策还能找得准穴道。

    展昭对着那缠成一片的针线直抽嘴角,赶紧看向东方不败:你给捆上来的,你来解?

    东方不败顺手抽出他的巨阙,雪白的剑锋对着阳光,明晃晃的,晃得东方不败唇边的笑意更带狡黠:“展猫儿,你才是官差,我不抢你的猫食。”

    展猫儿……展昭再次狠抽嘴角,忽然瞪白玉堂:“白兄,过来帮忙!”

    白玉堂瞪他,不过看看那可怜的女人,还是跳下了桌子,抽出画影:“算了,这女人也够可怜的,白爷就替你当一回差!”

    瞬间的混乱很快被平息,白素贞继续坐回帐幔中诊脉,小青则拿着药方到后面去配药,可刚走到门前,却觉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身子不受控制向后跌了好几尺,幸亏东方不败及时揽住了她,冷冷道:“阳法王。”

    ——师父!婉儿小鸟几乎一口喊出,急急忙忙吞着话头,差点儿啄了舌头。

    “还有小兔子。”东方不败瞥向阳法王背后的紫儿,眸光冷傲:阳法王,若你敢当众揭穿白素贞和小青的身份,那你的小兔子和小鸟儿也别想逃。

    似乎感到了这无声的威压,立于门口的紫儿咬着嘴唇,身子轻轻颤了几下。

    阳法王的气势确实骇人,刚刚还围观的众人纷纷向周围散去,有些胆子小的甚至已经夺路而逃。

    包拯细看这所谓的“阳法王”,白衣翩然,鹤发童颜,眉目凌厉,确实是个世外高人的模样,可全身却隐隐透着一丝戾气——就如他这些年处理的各种各样的凶手身上的凶戾之气一个模样。

    “大人小心!”“猫儿你别瞎出头!”几乎是同时,展昭跟白玉堂出声提醒。

    “阁下便是阳法王吧?”包拯无视展昭的阻挡,开口问道。

    “人,此事与你无关!”阳法王一眼都没有看他,冷眸直视帐幔之后的白素贞,“为何见死不救?”

    白素贞缓缓掀开轻纱,再次走出,眸光清淡,毫无晦涩:“不是见死不救,而是人死不能复生,那位公子被打捞上来时便没了气息。”

    阳法王却缓缓捏紧了拳头,微红的眼角闪过一丝愤怒的杀意:“见死不救,还百般借口,好、很好!”

    “喂,凶什么凶,难道你还想打架?”小青鼓着腮帮子就要冲去,却陡然被一只衣袖甩向身后,东方不败从展昭身后掠过,落于白素贞身侧,手中竟然多了一把长剑,指尖一弹剑锋,剑鸣声声:“阳法王,既然你存心找茬,那干脆我陪你打。”

    展昭对着空空的剑鞘抽嘴角:“抢剑,还抢着打架……”

    白玉堂瞬间将画影往怀里一抱,双眸邪气地上挑:“别指望爷借剑给你!呵,总算遇到个身法比你快的,能克制猫大人随时随地上门送死的爱好!”

    阳法王直视着东方不败手中的巨阙,皱眉:“此事与你无关,本座不想滥杀无辜!”

    白素贞也婉转着眼眸,悄然拉住东方不败的衣袖:“东方公子,这确实与你……”

    东方不败略一扫眉,唇角上扬,尾音轻佻:“若是你们给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该怎么办?怎么说我也是白府唯一的男人,总不能眼看着你们姐妹给人占了便宜。”

    白素贞顿时无言以对,小青瞪大了眼睛,忽然叉腰喊:“喂,什么占便宜,分明是你占我们便宜!”

    “是又如何?”东方不败轻笑一声,话音未落,巨阙忽然脱手,修长剑柄带着凌厉的杀气,精准地刺向阳法王的眉心,阳法王眸色一动,侧身闪过,巨阙却又擦着他的脖颈反娆了一个圈儿——阳法王这才发现,巨阙的剑柄上系着一条细细长长的红线,对面之人只用指尖轻挑慢拨,巨阙竟然就如被人执在手心一般,挽出一个又一个凌厉的剑花。

    “明明是个男人,尽用些女人的招数!”阳法王冷笑着,口中念起含混不清的法咒,顿时,一道道光弧宛若利刃一般,飞快地旋转着,划向巨阙剑柄上的红线——光弧跃过,红线崩裂,东方不败忽然飞身而起,如一道红霞般飞身向前,一把执住巨阙,顺势向前一刺!

    阳法王手心凝出一道光弧,如光盾一般,硬是生生挡下这一剑!随即闪身,再次默念咒语,周身的光刃再次飞转,东方不败在剑上灌注真气,左拨又挑,且他身法极快,无数细小的光刃竟然完全伤不了他分毫。

    公孙策不禁感叹:“好快的速度,太可怕了!难怪他有恃无恐!”

    “不对!”两个武艺高强的大侠却同时鄙视纸上谈兵的书呆子,异口同声,“非常不对!”

    公孙狐狸顿时炸毛,双颊冒火:“哪里不对?”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转脸,再次异口同声:“他根本不该用剑!”

    “没错,他不该用剑。”白素贞凝眸看着远方,姣好的容颜上难得划过一丝微沉的肃色,“阳法王的武器细小无形,以针相对更为合适,更何况,他惯用了针。与针相比,剑要笨重得多,唯一的优势就是……”

    展昭跟白玉堂同时恍然大悟:“唯一的优势是剑比针长!他在试探!”

    没错,距离。东方不败的长剑在腕间轻挑飞转,不但能挡下周身飞转的光刃,还能时不时在阳法王的面门、颈侧划过一道道劲风,阳法王显然也没想到他的身法如此之快,顿时以光刃护身,瞬时飞出战圈。

    东方不败却并未追上,而是转手将剑扔给了展昭,高声问道:“阳法王,你的法杵呢?”

    阳法王一愣:“你说什么?”

    “襄阳王为你重造的法杵,比这柄剑短了些,可用来对剑,也比赤手空拳要好得多。”东方不败眼眉高挑,试探又挑衅,“为何不拿出来?还是根本拿不出来?”

    “这与你无关!”阳法王双目尽眦,竟如刚刚那女子般愤怒难耐,口中再次念起不明其意的法咒,道道光刃若隐若现,东方不败冷笑着抬起双手,指间夹着一枚枚光华流转的银针:“还没分胜负,继续!”

    “住手!”忽然一声怒喝,一道白影窜入两人中间,雪白的拂尘一面挡下阳法王的光刃,同时另一只手紧紧攥住东方不败的手腕,法海站在两人之间,定定看着两人。

    东方不败扫开红袖,以内劲弹开他的桎梏,眸光森冷:“和尚,你让开,以免人家说我们以多欺少!”

    “东方施主!”法海皱眉,忽然转头看阳法王,“别忘了,今晚正是朔月!”

    “你!”阳法王再次一怔,紧握的双拳收紧又松开——忽然,白袍一甩,转身便走,“哼,待本座办完正事,再来与你们算这笔账!紫儿,走!”

    紫儿抿了抿唇,立即跟上——阳法王却没发现,自己的爱徒娇嫩的唇瓣上,竟然印着几道深深的咬痕,甚至沁出了血色。

    东方不败见他离去,却也不追,而是转着眼眸,红袖振开,如业火红莲:“和尚,我可还没尽兴,剩下的,你陪我打?”

    “奉陪。”法海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东方不败转过墙角,却忽听一声:“大师,请留步!”

    “白素贞?”

    白素贞显然是为了找个僻静处说话,确定四下无人,才快步走近,神情复杂:“那个阳法王……若他真的如此重视生命,就不该有这么重的杀气。”

    法海顿了顿,缓缓点头:“正是,所以他的修为才会如此不精纯。”

    东方不败看着两人:“什么意思?”

    白素贞轻声叹息,解释着:“一面想救人,想到了极致,连见死不救都不能忍受;一面却又想杀人,同样想到了极致,戾气缠身……修行修心,如此矛盾,只怕他迟早要走火入魔。”

    东方不败忽而嗤笑,抱着手臂,摇了摇头:“你们修道的还真麻烦……怪不得你们都那么单纯,原来‘道行’之中,能容得了真小人,却容不得伪君子。”

    法海看着天边渐渐燃起的火烧云,眉宇间不着痕迹地划过一丝晦暗:“其实,容与不容,信与不信,唯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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