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法海无量,旭日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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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法海无量,旭日东方-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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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白色,竟如同淡淡的血色。

    忽听远处传来微弱的潺潺之声,法海细听:“是溪流。”

    “可是这溪流的声音有些闷,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东方不败抢先一步,拨开茂密的树丛,果然看见不远处流淌着一汪泉水,可奇怪的是,溪水几乎完全被枯黄的落叶塞满,其中还混杂着一丝丝半青半紫的细长丝线状的水波。

    法海忽然拉着他向前跃了几步:“看那里!”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之下,一个人被层层叠叠的枯叶覆盖着,只露出一小半身体和一个头颅——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衣衫褴褛、全身污泥,裸|露在外的皮肤干瘪而青紫,一张脸竟然烂了大半,露出了高高的褐色颧骨,狰狞的腐肉之下落着十几只苍蝇,还有两只乌鸦,皆是身体僵硬,一动不动,已然死去多时。

    东方不败皱了皱眉,正要上前检查,却忽然被法海拦住:“给我针。”

    东方不败玩转着指尖的银针,好笑地昵了他一眼:“不管是医还是毒,你都一窍不通,能看出什么?”

    见法海抓紧他的手腕,东方不败忽而凑近,着偎他刚硬的肩膀,眸光婉转而魅惑,淡淡的轻音却带着威胁:“别逼我点你的穴道。”

    法海摇了摇头,放开,却又认真道:“那你小心。”

    “要你说。”东方不败屏住呼吸,飞身落于尸体之侧,以袖弹开大片的枯叶,仔细观察着已然萎缩的腐肉,小心地用银针试着,又低头检查地上死去的乌鸦。

    好一会,东方不败才直起身体,快步走回法海身侧,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是不是病源还不知道,但是他死前中了剧毒,乌鸦和苍蝇都是被毒死的。他刚好死在这里,身上的毒素混入溪水……对了,这里的水脉似乎是连通着临安城的。”

    法海皱了皱眉,忽然向尸体望去,眸光缓缓凝于尸体倚靠着的那棵树——参天的古树,却已然失去了生机,树叶几乎落尽,仅剩的几片可怜巴巴地黏着枯萎的树梢,随着微风缓缓摇摆着,一片萧瑟的景色。

    这古树周围的树木也显出些许枯萎之相,东方不败看向溪水:“一部分树根蔓延到了水里,这树也是被毒死的。先把这尸体移开吧,带只乌鸦回去给公孙策看看。”

    法海点了点,手中的拂尘划出一片弧光,尸体缓缓升起,身上的落叶悉悉索索地掉落,露出大片零落的衣衫碎片和萎缩的腐肉,还有森森的白骨……看起来非常恐怖。

    法海将惨不忍睹的尸体移到了远离溪水较远的地方,正想卷一只乌鸦带走,却忽然听到林中传来几声凄厉的怒吼,似是野兽,又似是穷途末路的凶徒,凌乱的脚步声卷着沙沙的树丛晃动之声,飞快地这处袭来。

    “小心!”法海忽然抓住东方不败的手腕,飞身掠上云团——几乎是下一秒,一个可怕的黑影扑向两人所在的位置,疯狂地怒吼着、咆哮着——云团之上的两人看得分明,这人全身的皮肤萎缩紧皱,泛着暗淡的乌青色,一张脸上狰狞纵横,伤口处露出的竟然是褐色的腐肉。

    此“人”虽然还算“活着”,可是中毒的症状绝对比那具腐烂的尸体还要严重,而且已经全无神识,四肢抓地宛若猛兽,泛着苍白色的眼珠凝滞着,一张血盆大口呼号着,喘息尽是黄色的毒瘴臭气,鼻孔也大张大合地冒着烟气:“噗嗤……噗嗤~”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东方不败忽然扬起红袖,银针闪着森冷的寒光,眼看就要出手——可是,一道凌厉的掌风比他更快,伴随着一声“破”,怪物的头颅被一道金光击中,怪物宛若被长刀劈开一般,“刺啦”一声分裂成了两半,猛然倒下,激起一地的落叶。

    “……”缓缓地落下云团,东方不败忽然皱眉看向法海,“和尚,他是妖?”

    法海顿了顿,缓缓摇头,言简意赅:“不,是毒人。”

    东方不败不禁眯起了眼睛,凌厉的眸光闪烁着,似是探寻:“那你就这样干脆地杀了他……你真的不会‘于心不忍’吗?”

    法海又顿了顿,忽然转头看向他,淡淡道:“跟你在一起,不会。”

    东方不败皱眉,他忽然又有些看不懂这和尚了:“……什么意思?”

    “我找你帮忙,并不是请你动手杀人。”只是,只有与这个人在一起,他才能冲破多年的心之禁锢,破戒而为——杀生戒乃是佛家第一戒,可若杀一人足以保万人,就算身陷阿鼻地狱,也在所不惧……这份杀孽,他绝不会让身边之人承担。

    就算,心中明了他不是什么纯善之人,他身上凌厉罡硬的杀气和诡异莫测的武功必是沾染了万人之血方才锻造而成;可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和维护就是这么简单……情根深种、无所逃避,所以,他只是洒脱干脆地承认了而已。

 645。01滴更新~~

    昏暗不明的树林之中,两人对视;淡漠和骄傲的表象之下皆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东西。

    该回去了;或者该说点什么——可是;几步之外的树丛之外忽然又传来连绵不断的“沙沙”声,比刚才更加急促,仿佛有一大群凶狠的猛兽在急速奔跑着似的。

    更奇怪的是;一片凌乱而沉重的脚步声中;隐约可听见几声轻盈的踏叶之声;悉悉索索的;就像轻灵的燕子振翼飞过——能轻盈至此的轻功;只有展昭的燕子飞。

    东方不败与法海对视一眼,同时向传来声响的地方掠去——东方不败赫然想起,之前白玉堂提过,走投无路的季高躲进了临安城外的荒林之中,可不就是这个地方吗?

    难道,那些毒人……也是季高的手笔?

    飞身掠过几棵半枯黄的参天大树,隐约可见一片较为开阔的原地,浅浅的草坪,被修整过的木屋,还有冒着熏臭的黄褐色气味的几个大烟筒,一看,这里便是某人安排好的险恶的藏身地。

    开阔的平地之上,展昭和白玉堂站在正中,身姿挺拔,表情严肃,背靠着背,手持锋利的宝剑,警惕地防备着、准备着。

    两人周围的草坪之上少说围着二十个全身腐烂、冒着酸臭的毒人,各个眼冒红光,凶残非常,似乎下一个动作就是凶狠地扑上来,将他们撕成碎片。

    而且,不仅是草坪上,两人周围的几棵古木之上也缠着、蹲着、吊着好些毒人,扑哧扑哧呼吸着浊臭的气息,凶神恶煞地紧紧盯着两人。

    周围被堵死,运起轻功必须要借力的树木也被毒人占据,倒不是不能拼死一搏,只是不说两人身上都有旧伤,那些毒人也是凶险异常,刚刚的混战中,两人已经发现,就算砍了毒人的手脚,只要他们的脑袋还在,依然会向他们扑过来,而且,只有被他们尖利的指甲稍微划破一小块皮肉,就会身中剧毒!

    而与他们对峙着的,季高手持一柄长长的牛角状的哨子,吹出古古怪怪的旋律——瞬间,毒人的表情凶狠了一倍,伏于地面,佝偻褴褛的脊背弯成绷紧的长弓状,蓄势待发。

    季高却缓缓放下了哨子,手指摸了摸鹰钩鼻,冷笑着:“展大人、白五爷,上次在悬崖处被你们捡了一命,这次,恐怕你们不会再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白玉堂握紧了刀柄,狠狠磨牙:“季高,你个老小子竟然豢养毒人……临安城的瘟疫也是你搞出来的,是不是?”

    季高耸了耸肩,似是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笑容阴险:“别把老朽想的这么十恶不赦,老朽养着他们原本只为了试毒,根本没想用这整整一城的人命给你们开封府陪葬,你们当得起么!可惜,偏偏就是那么巧,一个毒人刚巧死在了水源之侧,等老朽发现的时候,瘟疫已经爆发了……哈哈,这难道不是天注定的良机吗?”

    毒人完全封死了展昭和白玉堂的退路,季高得意地仰天大笑:“襄阳王,老奴终于能为您报仇了!哈哈,展昭,白玉堂,你们还有什么遗言,快点交代吧!放心,黄泉路上,你们不会等太久的,包拯和公孙策也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们的!”

    展昭咬了咬牙,紧紧盯着季高,却没有说话,而是小声问白玉堂:“小白,捆龙索带了吗?”

    “带着呢!”白玉堂忽然皱眉——因为,他感觉到展昭暗暗抓住了他的手,握了握:“你看季高身上!”

    一圈又一圈的光圈打在季高破旧的长衫之上,竟然流转着淡淡的紫莹莹的光芒,展昭低声:“小白,毒人根本不敢靠近季高,恐怕是因为他身上涂了药!”

    白玉堂似乎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展昭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抓紧时间继续:“一会我去帮你引开毒人,你直接扑过去,用捆龙索制住季高!不管他是上天还是遁地,只要你跟他捆在一起,毒人就绝对不会袭击你!”

    “那你怎么办!”公孙先生还没研究出对付瘟疫的药方,万一这重伤未愈的傻猫被毒人碰到一下,那谁来解毒?

    展昭答非所问,不容质疑般的地瞪他:“耗子,别忘了我轻功比你好!等你抓住了季高,立即回去找公孙先生!”

    傻猫!白玉堂捏紧了剑柄,邪肆的眉眼间皆是森然的恨色——恨得只想先转身揍这傻猫一顿!却忽听季高冷笑声声:“展大人,白五爷,有什么悄悄话说得那么开心?说出来也给老朽听听啊!”

    季高再次执起了牛角哨子,诡异而刺耳的声音拖得长长,毒人仿佛受了刺激似的,四肢颤动,零落的腐肉伴着半露出体外的骨架咯吱咯吱着,尖利的指甲深深抠入地面,原地上的一块块草皮被扒开,一块块,一片片,残缺不全,宛若凌迟一般。

    法海倚在高高的树冠之间,将其下凶险的场景看得分明,眉头一皱便要扫出拂尘——忽然,手腕被人紧紧抓住,东方不败三指掐在他的脉门处,轻挑着带笑的眉眼,手指微微用力:“等等,和尚,戏还没演到最精彩的地方呢!”

    法海感觉到脉门处轻微的酸胀痛感,皱了皱眉,忽然五指一张,雪白的拂尘竟然瞬间换到了另外一只手中,卷出一道圆圈中的白色波浪,蜿蜒着从后方迅猛地窜出,眼看就要袭向毒人!

    东方不败忽而冷笑,没有去抓他另一只手,也没有出手点他的穴道——鲜艳的红袍如幻影般抡了半个飞旋的圆圈,法海只觉眼前如光怪陆离的血光划过一般,一瞬间只觉眼前的光景令人晕眩,就在这一瞬间的怔愣时,带着清冽的酒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唇边瞬间滑过一抹湿意,如春风拂柳般,轻柔却令人迷醉。

    法海愣住了,手中的拂尘也宛若僵住般敛住了杀气,东方不败作弄成功,怀着满心的坏笑,下巴倚在他肩膀之上,微微侧着头,眼中满是狡黠:“听我的,再等会儿……他们一定会感激你的。”

    法海愣了良久才反应过来,可没等他开口问,就听下面的白玉堂忽然大喊一声:“等等,季高,我还有话没说!”

    季高果然放下了哨子,阴森的眼神在他身上转来转去:“怎么,白五爷莫不是想求饶了?”

    “切,谁求你?你听得懂人话吗!”不去想他这句“临终遗言”是不是又把季高气了个七窍生烟,忽然转头握紧展昭的手,恨声道,“你这傻猫,我告诉你,在你还想着怎么折腾你的九条猫命的时候,我已经可以为你死了!”

    展昭本以为他是想激怒季高钻空子偷袭,本来没当回事儿,可没想到这耗子忽然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愣:“白玉堂,你……”

    对面的季高也愣住了,趁着这瞬间的机会,白玉堂一把将捆龙索塞到展昭手心,身子一沉,反身以握刀的姿势横劈开画影,瞬间斩断了两个毒人的四肢!

    飞身掠起闪过四溅的毒液,白玉堂还不忘大吼:“猫儿,抓住他!”

    季高一惊,立即要逃,可展昭已然如一道红影一般闪了过来,捆龙索刺溜一声窜若长蛇,紧紧捆住了季高的手臂——捆龙索的另一头紧紧系在展昭手腕之上,展昭一手钳着季高,一手挥开巨阙,回头冲白玉堂大吼:“把毒人引到我这边来!”

    可白玉堂已经陷入了更深的包围,贸然的出手让他成为一众毒人的心头只恨,眼见树上的毒人飞跃而下,那只泛着青光的利爪就要划上白玉堂的肩头……忽然,非常轻微的破空之声,一枚细细的银针刺入白玉堂和毒人之间的缝隙,凌厉地刺穿了毒人的琵琶骨,而后,拖曳的长长红线向后一拉再一弹——

    半空中传来大喊:“小猫,低头!”

    展昭下意识地低头,就觉一个黑黑的东西贴着他头皮飞过,直直撞上跟他捆在一起的季高——“啊……”痛苦的惨叫,季高瞬间脸色灰白,因为毒人不仅将他扑倒,一整只尖利的爪子甚至直直刺穿了他的肩胛骨,穿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锥心的痛感顿时传遍全身,但更可怕的还是毒人身上的剧毒,季高瞬间脸色惨白,他已经可以想象,不出半天,他就会如得了瘟疫的人一般惨死!

    可是,东方不败根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又是几枚银针刷刷飞来,精准地扎入季高全身的七处大穴,剧痛袭身,季高来不及惨叫,就见一个漂亮却罡气骇人的人出现在面前,居高临下,周身晕着鲜艳的血光:“季高,我封住了你的血脉,暂时不会毒发,但是你会痛得宛若经脉尽断——你是想慢慢地疼死,还是想干脆地毒发而死,还是、乖乖交出解药?”

    季高颤抖着嘴唇,苍老到萎缩的眼皮哆嗦着,完全不敢相信——他废了大量心血培养出来的毒人,竟然想陷入了火药大阵似的,一个个全身燃起了熊熊火焰,烧成火团,而后……“砰”得一声,爆炸霹雳,毒人全部炸成了一团团黑漆漆的灰烬。

    东方不败头都不回,只是微微翘起唇角:“和尚,你不妨数数,你手上已经落了多少条人命。”

    法海皱了皱眉,忽然摇头道:“不会比你多。”

    东方不败回头,挑眉一笑:“差的远呢,继续努力~”

    白玉堂方才一场大战,牵动了旧伤,捂着肩膀咬着牙上前,皱眉:“你们怎么在这儿?”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们也有我们的道。”东方不败忽然抢过展昭的巨阙,一剑劈开压着季高的毒人,只留半截爪子在季高的肩膀里,剑尖挑了挑,“季高,我可没什么耐心,你最好快点交代!”

    季高疼得几乎晕厥,嘴唇惨白,哆哆嗦嗦:“没有、没有……没有解药……”

    “什么?”展昭怒道,“毒人是你炼出来的,怎么会没有解药!”

    “瘟疫是因为……毒药跟尸毒相混合……原来的解药、已经没有用了……”

    “那临安城的瘟疫怎么办……难道……”难道真的要封城、杀人?

    “既然如此——”东方不败忽然举起巨阙宝剑,冷硬的剑锋闪着森森的寒光,“那就不必留你这条狗命了!”

    巨阙正要劈下,就在此时,天边忽然传来“轰隆”一声惊雷,闪电霹雳而下,刺目的白光晕染而开,瞬间夺去了人的视觉,以至于众人不得不以袖掩面,紧紧闭着眼睛。

    天地一片炫白,什么都看不清楚,但隐隐约约闻到一丝清新的香气,宛若新鲜的草药一般,沁人心脾……

    良久,闪电的白光才渐渐逝去,东方不败放下遮住双眼的红袖,顿时惊愕:“季高呢?”

    展昭手臂上的捆龙索仍在,季高却不见了——被捆龙索系着的那截手臂像是被什么硬是从身体上撕扯下一般,断处坑坑洼洼,血肉零落着,被冷漠地弃在一旁。周围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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