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兽(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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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兽(兽人)-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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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稻一哆嗦,浑身发凉虚弱无力,大概头上出了血,她终于开始犯晕了,在那男人阴冷的再次嘶嘶时,苏稻如愿以偿的昏死过去。

  06 昂

  苏稻是被嘈杂的怒吼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一直听到熟悉的吼声,那吼声很像那个男人,苏稻吃力的张开眼,黑漆漆的洞里有野兽在打架,她看见了,高大的黑色野兽,尾巴尖尖那儿一点的金色太过耀眼,苏稻认出了他。他是追来救她吧,苏稻心里很复杂。
  野兽身躯和人形时差不多高大,立在苏稻面前尤其骇人,但是那条大蛇也不逊色,它自然不比野兽粗壮,蛇身却很长很长,而且它还有十几条可以兽化的女蛇帮助它,野兽被十几条大蛇团团围攻,四肢被它们紧紧缠住,连脑袋都受到束缚,想要挣脱大蛇的桎梏谈何容易,处处受制的野兽发出愤怒的咆哮,声音响彻漆黑的洞窟。苏稻敏感的闻到了血腥味,她不知道那是野兽的,还是大蛇的。但她突突乱跳的心脏充满不安,她飞快做出决定,她讨厌冰冷的蛇,而那个野兽来救她!
  没有人发现苏稻醒了,就算发现了也没有人在意瘦小的她。
  苏稻紧张的几乎忘记呼吸,她想要帮助那头野兽,但是要怎么动手才能真的帮助他?她没有武器,她的力量不大,苏稻的脑袋飞速运转,她满头大汗的脱下长裙子,仅穿着内裤,两手将裙子展开,赤脚无声无息的靠近将野兽缠住的大蛇们,大蛇们使出很大力气将野兽紧紧压迫,野兽的头颅越来越低,身子慢慢趴下,大蛇们也跟着放低身躯,苏稻走到一条大蛇身后,这条蛇的头正好是她可以触碰到的高度。
  大蛇的身子缠着野兽,得意洋洋的微仰着脑袋,它的头晃动间,察觉到身后斜角有奇怪的颜色在靠近,大蛇困惑的回头,它看到的,就是一块白牛仔色的布,它当然不懂,只是奇怪的将脑袋凑近那块布。
  苏稻尖叫一声,豁出去一般用裙子包住蛇头,紧紧的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松开的力度缠着蛇头往旁边急拽,大蛇在裙子里疯狂的晃动,长长的身躯飞速从野兽身上抽离,愤怒的缠上苏稻,其他大蛇发现这儿的异状,同仇敌忾的朝着苏稻扭动过来,苏稻望着一头头森然巨蛇,血液都快停止了。
  吼!
  野兽飞身跳起,一口咬断一条蛇的脖子,凌厉的爪子飞速抓向另一条蛇的蛇胆处,他眼眸中倒影着苏稻绝望苍白的小脸,双眸渐渐变的猩红,身躯咯吱咯吱发出奇怪的声音,整个背脊狂暴的拱起一条弧线,浑身毛发竖起,金色的尾端如笔直的长矛,随着野兽闪电般的一次闪动,尾巴噗嗤一声刺穿一条蛇的要害,眼看自己的妻子连续死亡,最大的巨蛇暴怒的张开獠牙,蛇信张扬的挑衅野兽,野兽毫不畏惧,一声咆哮,挥出爪子咻咻抓住蛇信,大蛇双目怒瞪,蛇信竟然被生生扯断,野兽趁胜追击,一爪抓破大蛇的蛇胆处,大蛇痛苦的晃着脑袋撞到墙壁上,发出嘶嘶奇怪的声音,逃过一劫的苏稻亲眼看着剩下的女蛇一个个张开大嘴轻易含下所有蛇蛋,在野兽还在和大蛇纠缠的时机,她们一溜溜的逃出了洞窟。
  野兽挥开大蛇想要追击,大蛇身躯一展,再次缠上野兽说,血粼粼的身躯紧紧缠着他,直到野兽反口一下咬断它的脖子,大蛇的嘶鸣戛然而止,倒在另几条蛇的身边。
  苏稻虚脱的坐在地上,野兽没有再去追击逃跑的蛇,转身走到苏稻身边,用脑袋蹭她的脸,尾巴翘起来一搭搭点着自己的背脊,苏稻虚弱的扯嘴,穿上裙子爬上野兽毛茸茸的背脊。刚一坐稳,野兽嚎叫一声,身形快速而稳健的跑动起来,他没有从高处的洞口出去,而是不知从哪儿发现的一条出口,跑着跑着他们就跑到原来的林子里,阳光下,苏稻看见无论是自己还是野兽都浑身血污,狼狈的不行。而且她发现野兽真的受伤了,脖子靠近背脊的地方,秃了一块毛,出了血,随着他的跑动,那儿在不停的冒出血珠,苏稻越看越是心惊,一下子从野兽身上滚下来。
  野兽着急的停下,立即恢复成光溜溜的人形。
  变成男人的他伤处更是明显,除了背后那道还有其他几处,但是背后的最严重。
  男人弯腰抱起苏稻,苏稻苦涩的用手擦拭他背后的血,男人毫不在意,抱着走了很久,男人忽然在一个小潭边停下来,小谭边的植物非常绿非常饱满,但全是矮小的草类和叶子类。其中有一种像桃心的叶子,绿中带点白,叶片很厚,苏稻看着男人摘下那些叶片,粗鲁的将叶片从边缘撕拉成两片薄薄的桃心叶子,就像夹心饼干,他将一片贴在腿上的伤口,一片贴在腹上,随即对苏稻嗷嗷挥手,苏稻沉默的摘了五六片叶子,更细致的全部分出,男人安静的坐下,苏稻将叶子贴上他背后的伤口。刚一做完,男人又拿出一片叶子反手贴上苏稻的额头,她额头那一处伤早就干枯,很疼,但没流血,此时被男人贴上叶子,苏稻感到一股刺痛和清凉的香气。苏稻感到舒服,看着清澈的水潭,发现口渴得很,苏稻低头舀起水大喝一口,刚一吞下,苏稻便难受的想吐,这水如此清澈,味道居然怪异无比,很苦很苦,苦的舌头都麻了。苏稻哇的一下吐出来,身边的男人发出低沉的笑声,边笑边在草地上打滚,他肯定早就知道水潭很苦,所以故意不提醒苏稻,看到苏稻大变的脸色,好玩的不得了。
  苏稻抿嘴轻哼,不知哪根经不对,赌气似地一头探进水潭,咕噜噜喝了几口苦水,男人一把将她拉起来,苏稻抹抹脸,不在意的站起身,心道不就是苦了点,中药都喝过,何况这种东西。但是一说到中药,苏稻脸色微变,这水潭如此苦涩,会不会有毒?但随即一想男人既然知道它的苦处,估计部落里很多人都知道,甚至喝过。
  苏稻随即蹲下身,将那种桃心叶子又摘了不少用裙子兜住,男人对她笑,两手一伸,抱住苏稻就往家里走。
  苏稻很佩服男人的恢复力,她额头的那点小伤还没好,男人背后最大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而且,只是睡了一夜而已!
  一夜就恢复成那样,苏稻目瞪口呆。不由双目放光的看着特意泡在水瓢里的桃心叶子,暗忖这东西真是太好了,只可惜似乎更适合可以兽化的人。
  男人一大早精神舒畅,出门就跟几个小孩子一起跳舞,拍拍手,拍拍屁股,那些孩子兴高采烈的大声叫男人的名字,苏稻隐约觉得像是‘昂’的发音。
  第二天,男人的伤势完全恢复,这时候苏稻的额头还没结痂。
  男人又出去打猎,黄昏时他们浩浩荡荡的驮着猎物回来。苏稻站在门口看他们分发猎物,忽然有几个男人丢出还活着的小东西,跟松鼠差不多大,小东西们一落地便东奔西窜,玩耍的孩子们一见,气血顿时沸腾,心领神会的朝着小东西们抓去,明明像可爱的小黑狗,爪子抓向小东西们时却犹如猛兽。
  苏稻心叹,无论多么可爱的它们,长大了就是猛兽,属于他们的本能让他们在这片大地长存。她弄不懂这片大地的真相,为什么会有可以变成野兽的男人,为什么还有人类女性的存在,为什么族里的女性似乎不能兽化,但是蛇窝里的女人却可以兽化,他们有什么不同吗?如此稀奇古怪的各类种族,只能用匪夷所思来惊叹。
  屋外月凉如水,屋里香梦正酣。
  苏稻不知自己有没有做梦,总之她最近已经可以好好睡觉,没有连续的噩梦了。
  苏稻睡得正好,旁边不停的动作和奇怪的声音让她迷迷糊糊张开眼。
  “嗷……呜……”身边的男人辗转反侧的哼哼。
  苏稻惊讶的看过去,黑漆漆的只能看出大概,男人似乎很痛苦,正躺在床上磨蹭自己的背脊。
  苏稻微微一愣,心道莫非他的伤口好了这么久才开始发痒?怎么顺序好像倒过来了。
  苏稻盯着看了会,见男人始终没有醒来,全当他做梦好了,苏稻继续睡觉。
  第二夜,苏稻又被男人同样的声音和动作吵醒。
  之后连续五六天,夜夜如此。
  终于这一日,大白天便看到男人跟牛一样用背脊在墙壁上摩擦,而且看他那个样子,似乎又痛苦又舒爽,苏稻看了会,哑口无言。这是做啥?为何觉得他的表情很龌龊。随即一想男人这几日没少折腾她,应该不至于……
  男人看到苏稻盯着他,立即像看到救星跑过来,将背脊展露给苏稻,手绕到背后指指点点,示意苏稻帮他抓抓。
  苏稻没有动手,她呆住了。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才看见男人的背很奇怪。
  她仔细回想,男人在以前,背后似乎没有那两个东西。
  是最近才冒出来的?
  苏稻不确定。
  苏稻慢慢伸出手摸上那两团深色的肉,男人光滑的背后靠近肩胛的位置是两块颜色很深的皮肤,摸上去才发现那两团微微有点凸。苏稻用力挠了挠,男人很满意的点头,催着她继续。
  苏稻觉得那像两个肉垫子,可忽然长出这种玩意,不知是为什么。
  难道是病?
  苏稻百思不得其解。
  男人依旧白天忙着打猎,苏稻却多了一件帮他挠痒痒的事,男人似乎痒痒的厉害,连床事都没兴致,回来就要苏稻帮他挠。
  苏稻每次挠完,就用桃心叶子给他贴上,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两块肉更突了些。
  这让男人夜里睡不好,早晨起来没精神。
  但他不能不去打猎,男人有点僵硬的走向族人,苏稻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么,忽然喊道:“昂。”
  声音不大,但是男人正好听到。
  男人牟然回头,愣愣盯着苏稻。

  07 秃鹰

  苏稻以为男人没听懂,毕竟她不确定自己的发音是否完全正确,只从别人那儿听起来觉得像而已。
  男人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大步朝她走来,激动非常的抓起苏稻一只手,另一只手则指着自己,大声说着:“昂,昂,昂……”这种声音。
  苏稻这次看的明白,她没有叫错,他就是叫昂,苏稻眨眨眼:“昂。”
  男人兴奋的仰天嚎叫一声,忽而指着苏稻的胸口,双眸紧紧盯着苏稻嗷叫个不停,苏稻愣了会才明白他是问她的名字,苏稻顿了顿,轻声说:“苏……稻……”父母喊她小稻,朋友同学喊她稻子。小时候她觉得这个名字很土,长大后却非常喜欢,稻子,田野上的稻子,多阳光的名字啊。她还有个姓麦的闺蜜,绰号叫麦子。
  “苏稻。”苏稻又说了一遍。
  男人尝试喊出来,嘴巴撅的高高的,艰难的说了一声:“呼……”
  “……苏稻。”她哭笑不得的纠正。
  “……呼刀。”
  “苏稻!”苏稻咬牙切齿,恼怒的瞪着男人。
  男人抓抓头,见她生气了,顿时一紧张道:“苏……?”男人困惑的望天,记住前面的,后面又忘了。
  “苏……稻!”
  “苏……”男人苦恼的捞头。
  苏稻泄气。
  这时候部落的男人们要出发了,穿白兽皮的首领冲着昂喊了几声,昂朝着苏稻挥挥手,转身匆匆跟别人跑出部落。
  苏稻站在太阳下舒服的晒了晒,正要回屋子,隔壁的女人忽然走过来,笑嘻嘻的望着她:“苏。”
  “……”苏稻讶异,这个女人之前一直站在旁边,原来她也听懂了一点。苏稻苦笑,明明是苏稻,咋就变成苏了?
  女人指指自己:“艾,艾。”
  “艾。”苏稻微笑。
  女人高兴点头,拉着苏稻在部落中央坐下,那儿聚着不少女人和孩子,女人拉着她一个个的介绍,苏稻头疼的记住那些名字,多少是对多少是错连自己都不清楚。而且更苦恼的是,苏稻连那些女人的脸都很难记住,除了特征很明显的,在她看来那些女人长得太相似了。
  女人们围在一起编织奇怪的藤草,一根草很长,微微有点粗,但是她们麻利的搓搓,两根编织在一起,越搓越细,越细越扎实,搓好的藤草再编织成藤网,藤网有大有小,留出的孔洞亦是有的较为密集有的偏大。
  苏稻被拉到她们其中,做这种事比要她去打猎或者打人强多了,苏稻并不排斥,因此乖乖坐下来,学着她们的手法慢慢编,苏稻对手工一向颇有兴趣,学了一会就熟了,编织藤草的技术很简单,需要的是力气,必须用点力将两根藤草搓紧实,如果蓬松发胀的就不行。隔壁的女人看她很快学会,满意的对她微笑。
  苏稻记得最早被抓去的那个全是女人的部落,那儿的女人需要自己出去打猎生活。这个部落却不同,毕竟只要不是冬天,其他季节猎物很丰盛,男人们出去绰绰有余了。而且以苏稻的观察,部落里大约有一百左右可以兽化的男人,女人却大约七十多个,其中亦有小部分仍旧年轻但是尚未找到老婆的男人。是女性不够还是其他原因,苏稻不清楚。
  眼下生活的部落,基本没看到女人出去打猎,但是她们却出去打其他部落的女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苏稻连续好几天跟其他人一块编织藤草,春夏之交,连续艳阳高照使得天气热了起来。男人背后的包越来越明显,明显的部落其他人都发现了,有的人好奇的跑上前摸一摸,有的好心帮他捞痒痒,有的却面色很不好。背后两块肉看起来很骇人,苏稻都不敢帮他抓了,要不是硬邦邦的,她都怀疑男人背后长胸部了。是恶性肿瘤吗?男人甚至无法平躺着睡觉,他开始痛苦的趴着睡,成天愁眉苦脸,肉球长他身上,他比谁都不安。
  纵然肉球让人心焦,他们却无能为力,每日该干嘛干嘛。
  这日男人们出去了,苏稻拿着编织好的网跟其他女人一块出门,她们说说笑笑的来到苏稻从未见过的大湖泊旁边。
  为首的女人吆喝一声,拿着网走下湖,她个子高,在湖里游刃有余的挥洒着网,苏稻恍然大悟,原来她们是要捕鱼。
  其他女人们各自散开,有一人一组,也有两人一组。
  苏稻看她们很大力的在水中摆动藤草渔网,甚至能在水中拖着渔网奔跑,渔网哗啦一下子捞过去,随即飞快提起来,渔网里通常能捞到几条鱼,小鱼从缝隙里溜了,大鱼成功捕获。
  还有几个女人展开一张最大的网,一人牵着一个角,向着一个方向捞水,水浪哗啦啦翻过去,她们在一个中心点会和,大网中鱼儿很多。
  苏稻僵硬的下水,其他人很轻松的立在水中,她个子却比别人矮小四五十公分,走了没多远,湖水已经到她的脖子。在水中的藤草网更是沉重了好几斤,苏稻别说甩动它们,拖着走已经很不错了。体格的差距让人无奈。她和她们,好比初中生和幼儿园。苏稻只好退回浅水区,并且和其他人拉开很大距离,但是浅水区鱼儿太小,根本捕捉不到。而且苏稻没有捕鱼的经验,整一个外行。苏稻上岸,提着渔网在湖边转悠,她找到一个缺口,那儿有挺大的水流朝着一条沟壑里流淌,就像小瀑布。
  苏稻欣喜的跑过去,她记得小时候去母亲的老家,看到有几个老外公会在大雨绝提后,用渔网卡在下游缺口那儿,等着鱼儿入网。同样的道理,小鱼溜出去,大鱼留下来。
  苏稻站在缺口那儿琢磨将渔网卡主,水流不断冲击她的膝盖,她清晰看见有鱼儿被冲到下游。这让苏稻兴趣大增,她搬来几块大石头死死压住渔网两端,不放心的用旁边的甘草系住渔网两端固定在岸上的树上,后来她发现没有东西撑开渔网根本行不通,网口打不开,鱼儿怎么会进去。苏稻只好下水,站在水沟里将渔网拉开大口子,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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