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的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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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元的浪客- 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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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身体有点不停使唤呢。”沙耶香强笑着说道:“能陪我到车站吗?”

    “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直!”

    两个少女互相搀扶着慢慢走掉了,杏子看了看手中的悲叹之种,咬紧了牙关。

    “真是个……笨蛋!”

第三十六章 被正义击败的正义伙伴

    深邃的夜晚,寂寞的雨水不停洒下,就连例行的班车也因此晚点,让少女们只能无奈的滞留在车站,做为见泷原的保护者,这就显得更加凄惨。

    “沙耶香,那样战斗是不行的。”小圆担心的说道:“就算嘴上说没关系,但那一定很痛的吧?”

    沙耶香坐在车站的长凳上,低垂着头说道:“不那样做的话,赢不了,毕竟我是一个没有才能的人啊。”

    “可是身体会吃不消的吧?”

    沙耶香伸出右手,掌心中是微微发光的灵魂宝石。她自嘲的说道:“身体?这个才是我的身体,你看到的美树沙耶香,不过是在魔力作用下假装活动的僵尸而已。现在的我,只是个除了杀死魔女之外就没有任何意义的小石子。”

    “才不是!”小圆激动的说道:“沙耶香才不是什么小石子,你是我重要的朋友啊!”

    “是吗?那由你来替我战斗怎么样?”

    “诶?”

    “我从丘比哪里听说了,你还有英落,都拥有远超常人的天赋,只要你们成为魔法少女,不用像我这么辛苦,也能轻松的干掉魔女吧。”沙耶香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明明是最该战斗的人却躲在后面,反而让我冲锋陷阵,真是狡猾呢。”

    “不、不是的……”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沙耶香的声音突然提高:“明明置身事外,还摆出一副理解我的样子,这不就是你现在做的吗?如果真的为了我好,就先跟我站到同一立场啊!”

    “我……”

    “才不会只因为同情就放弃人类的身份,大家不都是这么的自私吗?”沙耶香走进了雨中,小圆想要跟上去,却被好友狠狠的喝止。

    “别跟过来!”

    尖锐的声音就算在雨中也是如此的刺耳,让小圆呆呆的楞在原地。

    沙耶香跑掉了,仿佛在逃避什么,用尽全身的力气跑掉了。

    人们会编织谎言欺骗自己,但到头来揭穿谎言的也是自己。

    正因如此,才会感到痛苦。

    高洁的白骑士是如此耀眼,甚至连自身的黑暗也在这份光芒下无所遁形,于是自然而然的就诞生了悲剧。

    美树沙耶香,用自己的正义击败了自己!

    ……

    晓美焰的家中,巨大的时钟和齿轮漂浮在空中,犹如镰刀一般的钟摆不停摇荡,在地上勾勒出漆黑的影子。

    杏子打开一碗速食面,吸溜吸溜的吃着,用模糊的声音问道:“所以说,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晓美焰看了一眼杏子,起身在见泷原的地图上一指:“魔女之夜出现的征兆,会集中在这个范围之内。”

    杏子瞥了一眼地图:“根据呢?”

    “统计。”

    “统计?”杏子咽下面条,纳闷的说道:“没听说过这个城镇之前也出现过魔女之夜啊,你这统计是怎么来的?”

    晓美焰沉默不语。

    杏子放下空碗,无奈的耸肩道:“唉,虽然我也没什么资格说要互相信任,但你不觉得多向我透漏一点你的底细比较好吗?”

    “我也想这样拜托你呢。”丘比突然出现在房间中,蹲坐在角落瞪着红眼睛说道:“晓美焰,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但回答却是杏子的长枪,红发的少女不爽的起身,用魔力制造的长枪对准丘比,冷冷的说道:“你这家伙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啊啦啊啦,似乎我被当成不受欢迎的人了呢。”丘比面对长枪毫无惧色,仍然用平时的语调缓缓说道:“我今天来是向你们传递一个对你们来说应该算是很重要的消息,确定不先听一听吗?”

    “哈?”

    “美树沙耶香的消耗比预想的要快很多,不止是使用魔力,就连她自身都开始产生诅咒了。”

    杏子眉头一皱:“你以为那是因为什么,还不都是因为你这混蛋擅自妄为嘛!”

    丘比对指责不置可否,只是继续阐述着事实:“再这么下去的话,在魔女之夜到来之前,美树沙耶香就会先带来许多麻烦事,这与你的计划不符吧,晓美焰。”

    被点名的黑发少女沉默不语,反而是杏子安奈不住好奇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所谓的麻烦事又是什么?”

    “与其问我,不如问问她吧。”丘比看向晓美焰:“对于美树沙耶香的命运,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呢?”

    晓美焰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丘比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果然如此呢,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些知识,我们很感兴趣呢。难道你……”

    “如果你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就请离开吧。”晓美焰突然开口,打断了丘比。

    丘比并没有多说什么,缓缓的退入黑暗,渐渐的消失不见。

    “喂,就这么放过它真的好吗?”杏子不爽的问道。

    “就算杀了那东西,也无法解决任何问题,还是省点力气对付魔女之夜吧。”

    “那个家伙暂且不说。”杏子问道:“关于美树沙耶香,所谓的麻烦事到底是什么?”

    晓美焰拿出自己的灵魂宝石,淡淡的说道:“如果灵魂宝石承载着我们的灵魂,那么逐渐被污浊侵蚀的灵魂,又会变成怎样呢?”

    杏子一愣,然后脸色大变:“你的意思是说?”

    “嗯,正如你想的那样,如果不赶紧加以净化的话,最终将会演变成无可挽回的事态!”

    “可恶,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杏子站起来向外走去。

    “你要干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找那个笨蛋了!”

    ……

    末班的电车上,沙耶香疲惫的靠在座位上。这份疲惫并非来自**,更多的是诞生自灵魂。

    竟然对自己的朋友说了那么过分的话,自己还算什么正义的伙伴啊!

    明明已经决定要承担这份痛苦,为什么还会感到不公和委屈?

    难道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卑劣虚伪的人,根本没资格去伸张正义吗?

    自己付出的一切,到底算些什么?自己存在的意义,又剩下多少?

    沉重的负罪感压在沙耶香的心头,让她连呼吸都感觉一阵灼痛,湿漉漉的身体冰凉无比,头发上的雨水从脸颊滑落。

    不管怎样,明天就去向小圆道歉吧。毕竟那是自己最后的朋友了,做错了事情就要勇于承担才对!

    “不能让她找借口啊,攒下的钱不交不行!”因为是末班车,所以人很少,声音也就能很好的传递。两个衣着花俏的男人正略带自豪的滔滔不绝,对话的内容清楚的传入了沙耶香的耳朵。

    “女人都是笨蛋,稍微有点钱就会花在无聊的东西上面。”

    “对对,是真的无法把女人当人来对待,当成狗来管教就对了!”

    “真的很贱啊,明明被那样做还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稍微给点好脸色就纠缠着要结婚。”

    “哇,撒娇什么的也太恶心了,明明是个陪酒女,也稍微掂量一下自己的程度啊。”

    “谁说不是呢,甩掉的时候总是纠缠不休,这一点上我就不如你熟练,改天教我点绝招啊。”

    “哈哈,那你可要请我喝酒才行。”

    “没问题,刚从那个女人手里要来了钱,不好好花出去的话岂不是浪费了她的心意。”

    “你这家伙,讲起话来意外的有道理啊……”

    两个男人正大笑着,却意外的发现面前多了一位蓝发的女孩。雨水正从她身上滴落,整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

    “呐,再多说点啊。”

    “哈?”

    “你们正在说的那个女人的事,我想多听听。”

    “小姐是初中生吗?深夜在外面玩耍可不好哦,快点回家吧。”

    “那个人是很重视你,为了让你高兴才会那么努力的吧?而你也是知道这点的吧?但你却想对狗一样对待她,难道就不能说一句谢谢吗?”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这人谁啊,你认识吗?”

    “不,完全没见过。”

    蓝发的女孩低垂着头,用疲惫无力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这就是我守护的世界吗?我的努力真的有价值吗?我又是在为了什么而战斗?告诉我,谁能告诉我?”

    不祥的黑色烟雾从女孩身上升起,仿佛是地狱的爪牙,散发着无尽的恐怖。

    “哇啊!”

    男人凄厉的叫声在车厢内响起,然后又逐渐沉寂下来。

    没人能拯救他们,因为守护着世间的白骑士,被他们亲手染成了黑色。

    英落挥手将两个男人的尸体分解成原子,又控制着脱轨的列车靠站,感慨的说道:“失恋真是可怕,还好我不谈恋爱。”

第三十七章 人鱼公主的童话

    小圆拖着湿透的身体在雨中行进,刺骨的冰凉让她不停的打颤。一个犹豫失去了沙耶香的踪迹,让她内疚不已。明明说好了要一直陪伴在好友身边的,却因为一点点牢骚就产生了动摇,我还真是差劲呢。

    “沙耶香,到底在哪里呢?”走入了公园的亭子,小圆疲惫的靠了上去。抱歉,身体有些吃不消了,让我稍微休息一下,五分钟就好。

    “你也在恨我吗?”丘比从亭子中的阴影走出,用平淡的语调问道。

    小圆看了它一眼,反问道:“恨你的话,沙耶香就能恢复原样吗?”

    “不能,那已经是超过我能力范围的事情了。如果这个世界真有能逆转这一切的存在,大概也只有神灵了吧。”

    “神灵……吗?”小圆苦笑着坐了下来,无力的问道:“呐,你好像说过,我能成为很厉害的魔法少女,是真的吗?”

    “厉害只是保守的说法。”丘比来到小圆身边,摇着尾巴说道:“根据我们的计算,你成为魔法少女之后完全有能力消灭所有魔女,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那只要我接受了契约的话,是不是沙耶香就可以不当魔法少女了呢?”

    “沙耶香做为魔法少女是既定的事实,就算你接受了契约,也无法改变。”丘比说道:“但你的存在可以代替沙耶香战斗,减轻沙耶香的负担和痛苦,成为她的保护者。”

    “为什么会是我?”小圆问道:“明明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初中生啊。”

    “我也不知道。”丘比回答说:“你的潜力规模从理论上来讲是不该存在的,在渴望答案这点上,我跟你是一样的。”

    小圆握紧了双手,看着天空中不断坠落的雨说道:“我啊,一直以来都是个没用的人,帮不上别人的忙,也派不上任何用处。学习不行,运动也不行,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凑活的过上一生,虽然有些寂寞也很不甘心,但这也无可奈何。”

    “可现实恰好相反。”丘比说道:“小圆,只要你愿意的话,也是能创造奇迹的哦。”

    “奇迹吗?”小圆看向丘比:“如果我跟你订下契约,能让沙耶香的身体恢复原状吗?”

    “那种程度的事情,根本不在话下。”丘比肯定的说完,又认真的问道:“这个愿望就可以了吗?对你来说值得付出灵魂的吗?”

    “如果是为了沙耶香……是的!”小圆站了起来:“我要成为魔法少……”

    话音未落,丘比洁白的身体就布满了红色孔洞,然后仿佛是烂掉的娃娃一样瘫倒在地。

    “啊!”小圆发出一声惊叫,连连后退。身后传来金属落在地上的声音,扭头一看,晓美焰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雨中,在她脚边是一地纷落的弹壳,明确的讲述着丘比的死因。

    “啪嗒!”

    打空子弹的沙漠之鹰被丢在了地上,晓美焰紧攥着双拳一步步的走过来,用压抑的声音说道:“你啊,为什么总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牺牲自己?”

    小圆被吓坏了,看了看丘比的尸体,又看了看晓美焰,大声说道:“太过分了,再怎么样也不该杀掉它啊。”

    晓美焰的双手狠狠抓住了小圆的双肩:“没用的,你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从成为魔法少女的那一刻,我们就没救了啊!巴麻美是那样,美树沙耶香是那样,我是那样杏子是那样,不论你如何努力,你都无法拯救一群没有未来的人,你到底明不明白!”

    冰冷的液体从晓美焰脸上滑落,不知道是泪还是水。

    小圆呆呆的看着对方,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晓美焰的头抵在小圆的肩头,发出哭一般的声音:“更加珍惜自己的一点啊,失去你的话,会有人伤心的。为什么你就是察觉不到,想要保护你的人又该怎么办才好?”

    “焰……酱?”小圆想要去拥抱对方,但晓美焰却无力的跪倒在地。

    晓美焰抬起头,正想要再说什么,却突然瞥向了另外的方向。

    她擦干了眼泪,又一次站了起来,语调也重新恢复了冰冷:“你不是还要去找沙耶香吗?快去吧。”

    “诶?”小圆愣住了:“你……没关系吗?”

    “别废话,快去啊!”晓美焰意外的大喊着。

    “啊,是。”小圆拿起了书包,又一次走进了雨中,在一次又一次的回头中,逐渐消失不见。

    “明明知道杀死我也是毫无意义的,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啊。”单调声音再一次出现,一只完好无损的丘比走进了亭子:“虽然有替换的,但莫名其妙被打烂我也会很困扰啊。”说完,它便三两口把自己已经被打的稀烂的尸体吃了个精光。

    “真是恶心。”晓美焰冷冷的做出评价。

    丘比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说道:“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被你杀死了,拜其所赐,我大概明白了你的魔力特性。是操控时间吧?”

    晓美焰并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果然啊。”丘比似乎得到了答案:“你对于情报的了解程度远超一般人的水平,所以你应该不是这个时间轴上的人吧?”

    晓美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你的身份和企图,我全都明白,你也不用再妄想通过言语来迷惑我。”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阻挠我吗?”丘比点点头:“从你的行为模式来判断,你是想要改变鹿目圆的命运,对吧?”

    “嗯,就是那样。”晓美焰大方的承认了:“不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孵化者!”

    ……

    寂静的站台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杏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到坐在广告牌下的蓝毛少女,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她走了过去,在对方旁边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下,从衣服里掏出一罐薯片,撕去封口,哗啦啦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半,一边咔嚓咔嚓的嚼着,一边没好气的说道:“笨蛋,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大半个晚上,你到底要逞强到什么时候啊!”

    沙耶香低垂着头,用无力的声音说道:“抱歉,又麻烦你了。”

    “什么啊。”杏子意外的说道:“真不像你的回答呢,我还以为你会像之前一样跟我大吵一架呢。”

    沙耶香长叹一声:“我啊,有点累了呢。我在珍惜着什么,又想要保护什么,我已经全都搞不清了。”

    杏子一边往嘴里丢薯片一边说道:“嘁,那种东西怎样都好……”

    “我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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