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带着很多神秘感,甚至有一些难言的敌意。而且展昭有一种古怪的直觉,那就是当事情跟白玉堂扯上关系的时候,这种敌意就会加强。好奇怪。
这三个女人是展昭接触较多的,至于那位美女记者庞小蝶,那是属于白玉堂的麻烦,展昭对她只有四个字,敬而远之。最好永远不要有交集,至于她长什么样子?展昭皱着眉想了想,好像跟庞大哥差不多吧?
于是,这么看来,面前这个打扮清纯,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小姑娘才是展昭这一年以来第一个认真观察并且还要深入了解的美女了。而且仔细想一想,这姑娘的确是众多女人中最符合展昭审美的一个。当然,展昭所指的是她现在的样子,而并非当初那个浓妆艳抹到看不出五官的模样。
展昭之所以需要认真观察了解丁月华,是因为他答应了校方要给丁月华做心理咨询。这件事的起因还要追溯到当初的钱明案。因为那个案子发生在校园里,很多同学曾经目睹过可怕的凶案现场,而丁月华更是差一点就成了受害人。校方考虑到同学们多多少少都受了些刺激,就提议心理学院的教师们抽空给那些受了刺激的同学做一些心理辅导,而丁月华就在这些需要接受辅导的同学之列。
后来校方将丁月华的咨询工作交给了展昭,于是他们就开始了每周一到两次的会面。随着一次次的交谈和了解,展昭渐渐明白了丁月华之前那些古怪夸张的举止隐藏着怎样的深层原因。他开始用自己的方法帮助丁月华,经过了几个月的咨询,丁月华渐渐改变了很多。对于这样的变化,展昭感到既欣慰又高兴。不过,随着一次次的见面,展昭却明显感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比如丁月华的打扮越来越漂亮,本来就是美女,再经过精心打扮,自然能带来惊艳的感觉。这种感觉一次比一次明显,再加上丁月华总会在心理咨询的过程中问很多关于展昭私人的问题,令展昭不得不提高警惕。
展昭将这些困扰向自己的老师进行了汇报,结果那老家伙为老不尊地恭喜了展昭,并提议给丁月华换一个心理医生进行咨询以方便展昭跟她进行一些超越咨询关系以外的联系而不至于影响展昭的职业操守。展昭尴尬了几秒钟然后瞪了老家伙一眼,虽然他不会跟丁月华谈恋爱,但是老家伙的提议他打算接受,是时候给丁月华换一个心理医生了。而且,从她现在的情况来看,也完全可以结束这种心理咨询,走上健康的生活道路。
本来展昭打算最近就跟校方提要求,也跟丁月华本人沟通这件事。但是由于爆炸案的发生将时间表往后拖了一些。而在他回到a大的第三天,丁月华在约定的咨询时间再次出现在展昭的办公室里,而这一次陪她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一位美女。
“展昭,我早就听月华说起过你的专业能力超群,所以一直想来见识见识,怎么样,我不请自来,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苏虹的微笑带着一种天生的疏离感,让人觉得就算是在笑,笑容也冷冰冰的。
在办公室看见苏虹的出现的确令人感到意外,不过展昭很快就将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猜了出来。丁月华曾经跟展昭说起过,苏虹差一点就成了她的嫂子,现在两个人会结伴而来也就很合理了。
“哪里,苏警官肯光临我高兴还来不及,快进来吧。”展昭微笑着将苏虹和丁月华让进办公室。
苏虹今天穿了一身浅蓝色的裙装,跟以往精明干练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反差,看上去非常柔美。而丁月华的打扮更是精致,上身是一件白色的雪纺衫,□穿一件粉红色的长裙,加上披肩长发和干净的裸妆,整个人看上去既清纯又妩媚。这样的打扮如果让重案组那群小子们看见,一定会发出连连狼叫,可是展昭看见了却只能微微皱眉,感觉到压力巨大。看起来他猜得没错,丁月华的确是对自己这个咨询师产生了移情作用。这种在心理咨询中经常出现的情况展昭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果处理不好会给咨询者带来很大的伤害,同时也会对展昭的职业声誉产生不好的影响。虽然展昭将来的志愿并非作一名心理咨询师,可是丁月华这个女孩子人还是很不错的,作为一位她的师长,展昭也不希望这个好姑娘受到伤害。
想到这里,展昭看着丁月华微微一笑,“月华,今天打扮得很漂亮,是要去约会吗?”
丁月华的眼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惊喜,白净的脸颊似乎也染上了一层红晕。展昭心道不好,果然是这样的。他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不过,处理这样的事情他并没有经验,也只能尽量运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希望能够妥善处理罢了。
“展老师,你也觉得我很漂亮吗?”也许是因为苏虹在场,丁月华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展昭尴尬地看了苏虹一眼,然后轻轻咳嗽了一声,“是很漂亮。不过月华,我觉得你的咨询应该可以结束了,学校没有通知你,已经不需要再来跟我见面了吗?”
丁月华精致的脸上闪过一抹落寞的神情,不过只是一瞬间,她就再次对着展老师露出了笑容,“我接到通知了,可是我跟学校提出了申请,希望展老师可以继续给我提供一段时间的咨询。因为,因为我觉得我的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心里还是总感到不舒服。展老师,我知道你很忙,但是如果以后都不能来见你的话我会很难过的。你就再帮帮我吧,这样,我可以付费接受咨询,你一定要答应我!”
“月华,你没有说实话,”展昭表情严肃地看着丁月华,“你已经没有问题了,你的心理状态现在非常健康。是否需要继续进行心理咨询并不是由你来决定的,我是专业人士,这点判断还是有把握的。所以——”
“不!展老师,之前我有很多话都没有跟你说,你看我,我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说出来,就比如,比如——”丁月华似乎很着急,她求助一样地看了一眼苏虹,然后又可怜巴巴地看着展昭,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展昭改变主意。
就在此时,苏虹却笑了笑,拍拍丁月华的肩膀,示意她先不要着急。
“展昭,我也觉得月华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哦?”展昭挑眉,看了苏虹一眼。“请说。”
苏虹又笑了笑,转过头看了一眼丁月华,然后对展昭说道,“经过那次险些丧命的经历,月华受到了一些教训,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她乖了很多。你的心理咨询让她从失去好友的心理阴影中走了出来,但是,月华之前之所以会表现得那样恶劣却另有原因。”
展昭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些我也有所耳闻,但是月华在咨询过程中拒绝谈那些往事。出于对她的尊重,我并没有追问。很多时候如果当事人不想说,那就是他们还没有准备好。或者月华只是不想对我说,给她换一个心理医生或许会有更好的效果。”
“不!我不要别人!”丁月华的眼睛里已然有了泪光,似乎那种太妹似的倔强又回来了。
苏虹急忙安抚地揉了揉月华的头发,然后对展昭说道,“你也看到了,她现在最信任的就是你,我觉得还是由你来继续给月华作心理咨询最为合适。”
“苏虹,你不明白,从专业的角度现在我已经不适合再做月华的咨询师了。”展昭的态度却不容拒绝,他看了看月华红彤彤的眼眶,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对苏虹说道,“能让我跟月华单独谈谈吗?”
苏虹很有礼貌地离开了办公室,展昭跟丁月华在办公室里单独交谈了一个多小时,当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丁月华的情绪似乎已经好了很多。她好像哭过,但是神情却是轻松的。苏虹用眼神询问两个人沟通的结果,丁月华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我已经想通了,而且展老师也已经答应再给我一个月的适应期。苏姐姐,我没问题的,你不要担心我了。”
“想通了?”苏虹有些诧异,然后颇为佩服地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也无奈地笑了笑,刚要说些什么,丁月华却突然在此时转过身,对展昭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展老师,我刚才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看到了你的电脑。原来你也知道我们包包团的存在啊,我真是太高兴了!”
“包包团?”展昭一愣,“什么包包团?”
“behavioranalysisgroup,简写为bag,翻译过来就是包包团,”丁月华笑眯眯地解释道,“这是我们心理学院女生自发组织的一个社团,你在浏览的那个网站就是我们建的,对了,我还是团长哦。”
说到这里,丁月华的脸上又掠过一丝红晕,然后好像非常不好意思地转身飞速逃跑了。
展昭呆呆地看着丁月华的背影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丁月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然后,他留意到苏虹正面带微笑地望着他,展昭只能无奈地摊了摊手,“这些小孩子,我实在是搞不懂。”
苏虹笑道,“包包团,莫非这就是展老师粉丝团的名字,还真是——”
“苏虹,我们可以不要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吗?”再聊下去展昭觉得自己也需要逃跑了。
“好,那我们聊点别的。”苏虹的目光往展昭的办公室里看了几眼,笑道,“这里不会有别人进来吧?”
展昭一愣,然后摇了摇头,“今天是周末,除我以外不会有别人。”
“那好,就这里吧。”苏虹点了点头,说道,“我要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跟白玉堂有关的事。”
第70章 罂粟花瓣(2)
展昭的办公室是那种普通的教师办公室;因为还有其他教师共用;所以面积比较大。两个人坐在相邻的座位上,展昭从自己的储物柜里拿出一罐饮料递给苏虹;然后就静静等待着对方开口。
其实展昭还是有点好奇的,苏虹要讲的事一定是白玉堂加入重案组之前的故事。其实在认识白玉堂这一年以来,随着两个人关系的慢慢变化;展昭对白玉堂的过去逐渐产生了好奇心。这种好奇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演愈烈;但是无论是从白玉堂本人还是其他知情者的口中;展昭都只能得到语焉不详的只字片语。展昭并不是一个十分八卦的人,但是他眼看着白玉堂的心理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抓不住问题症结的感觉令展昭很是忧心。
虽然在前几天白玉堂已经同意接受专业心理治疗,可是一想起最近一段时间白玉堂那种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态度;展昭就觉得这家伙说不定又在胡思乱想,也许是心理疾病复发也说不定。每当这么想的时候,展昭就会觉得心情很烦躁。作为一个单纯优秀的新时代好青年,展昭觉得自己健康向上的心灵都快被白玉堂这家伙搞得不正常了。再这样下去,白玉堂没好,他自己都快犯病了。
因此,展昭对白玉堂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关心,而苏虹恰在此时出现了,提出要讲一件关于白玉堂的往事,展昭怎能不感兴趣呢?
也许是展昭不太习惯掩饰自己的情绪,他的感兴趣表现得有些明显。苏虹不是普通人,她一眼便看出了展昭对自己的话题兴趣盎然。看出这一点之后,苏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她用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饮料罐的拉环,然后淡淡地看了展昭一眼,笑道,“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久,但是我看得出来,你真的很关心白玉堂。”
展昭微微一愣,然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的,我是很关心他。作为他的朋友,你应该也看得出来,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所以,我很想知道在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你指的是造成他严重失眠的原因,对吧?”苏虹问道。
展昭再次点头,“那个原因我多少知道一点,但是又很模糊,没有人愿意告诉我实情,包括白玉堂本人。”
苏虹收敛了笑容,她盯着展昭半晌,最终轻轻叹了口气,“其实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其他人不告诉你也许是因为他们也只是一知半解。而据我所知包队是知道的,但是他出于对白玉堂的尊重而不愿意私下对你说这件事。而除了包队以外,其他的知情人就只剩下当初特警队的兄弟们了。”
说到这里,苏虹再次深深看了展昭一眼,“我算一个,另外,月华应该也知道一些。不过她还是个小姑娘,看问题没办法客观,所以让她跟你说的话会更麻烦。”
“月华并没有跟我说起过白玉堂的事。”展昭盯着苏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在我给她做心理咨询的这段时间,月华拒绝谈任何跟白玉堂相关的话题。这也是为什么我没办法从根本上铲除她的心结的原因,其实我知道她跟白玉堂之间有一个很重要的矛盾没有解决。如果月华想要真的放下过去,就一定要跟白玉堂好好谈谈,如果她一直拒绝,这个心结就只能横在那里,没办法解开。”
“其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你听过下面这个故事以后就能明白了。”苏虹轻轻叹了口气,美丽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泪光,“这件事发生在三年前。”
这个故事发生在三年前的x省,当时白玉堂职务是省特警队的副中队长。x省是一个边境省份,地广人稀,因为靠近边境,那段时间与邻国关系又时常发生紧张和摩擦。而且本省内靠近边境的位置恐怖分子活动频繁,给当地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造成了很多不良影响。x省的特警队人员编制比一般省份要多,虽然白玉堂只是一个副中队长,手下却管理着一个五十多人的队伍。看着人数不多,但是这些人的来头却都不小,都是前几年队伍扩建的时候从全国各地警察队伍中抽调加入的精英分子。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出身三教九流,虽然文化层次各不相同,兴趣爱好也千差万别,但是穿上一身衣服,加入一个组织以后,便成了亲如一家的兄弟。
在这些人当中,跟白玉堂关系最好的有两个,其中一个就是丁月华的哥哥丁兆惠,而另一个名叫云秋泽,是x省本省人。丁兆惠跟白玉堂同龄,出生日期前后只差了一天。两家人彼此相熟,两个人更是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的交情,一路同学直到工作以后。难得两个人又志趣相投,连工作单位都选的同一个,而且还幸运地进入了一个特警队成为战友。据丁家的双亲所说,当初两家的太太同时怀孕,还开玩笑说如果将来生了一儿一女就给他们定娃娃亲。虽然后来生了两个男孩,亲事泡汤了,这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却比普通人家的亲兄弟还要好。
苏虹这样跟展昭形容白玉堂跟丁兆惠之间的关系,他们就好像是一对异卵双生的兄弟。除了性格上一个外向跳脱另一个稍微有些内敛以外,其余的各个方面几乎都完全一样,甚至他们的长相都有几分相似。如果两个人都穿着制服,又从背影看过去,即使跟他们相处了好几年的人都有认错人的可能。这也许因为他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互相经常玩模仿对方的游戏,因此走路的姿势多少有些雷同吧。
展昭静静地听着苏虹的讲述,随着美丽的女警娓娓动听的声音,脑海中忍不住开始勾画出一个跟白玉堂八分相似,却笑得更加灿烂开朗的男生。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份友谊,展昭觉得自己没办法去想象和体会,因为他没有白玉堂这样的幸运可以得到这样一个如此亲密的朋友。但是,他完全可以理解如果失去了对方,对于剩下的那个一人来说会意味着什么。丁兆惠对白玉堂来说,不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