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暮雪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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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同人]暮雪晨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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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瞳仁,便晕上了一层淡淡的紫光,不浓,但足以在这漆黑的夜里,璀璨夺目。 
“哟……这世道,人吃人啊……” 
幽幽的叹息声从那线条姣好的红唇里溢出来,慢条斯里的,听不出半分的同情心,那双沾染紫光的眸子略微扫过树林里被刨开的枯冢和散落的乱骨,脚步轻移,又不带半分感情地,平静地向树林深处走去。透过丛叶交缠的缝隙,依稀透过一丁点的火光过来,嗅着空气中浮动的那一丝热气,秀眉一挑,眸子里浮上了一层愠怒来,脚下的步子,也不似之前那般不紧不慢。 
“将军,我们都是长安周边流落的百姓,兵荒马乱的,落魄无依……粮食吃光了,家畜吃光了,树皮草根也吃光了……上个月卖了妻子,这个月卖了儿子,卖到没有什么可以卖的时候,吃人,也成了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有气无力的话语,不响,却足以搅乱这小树林里的平静,正在挖土掘冢的一群“落魄客”个个面黄肌瘦,拖着瘦弱到皮包骨头的身子在黄土中费力挖掘,当有人从那黄土中摸出一片盔甲时,这群人便像是疯了一般,手挥动的更加厉害,埋葬的土层便以十分快的速度消失,埋着的人,渐渐显露出面貌来,而这群“落魄客”在挖出那人之后,蓦然愣住,惊讶地望着土中的人,深陷眼眶中的一只只缠着血丝的眼露出一丝惊恐来,一时片刻,竟然没有一人做出反应。 
“这……你确定他死了超过半年?” 
带头的汉子拍散了土中人面上的黄土,指着那人仍旧温凉苍白的皮肤问道。 
“我当然确定!这是个将军,多半年前被突厥人害死在了这里,我那时正好在这儿打猎,亲眼看到的。就是胆小,没敢救他。”另一个年轻一些的汉子盯着那土中人喉结一动,咽下一口唾沫,原本垂着的右手摸到腰间,摸出一把有些锈了的匕首来,在那死人胸上一划,一把撕破衣服,露出一身瘦削却并不显单薄的肌肉。年轻的汉子抿了抿唇,开心一笑,弯膝坐在一边,将那人的胸肉拍的“啪啪”作响。“妈的,这汉子壮,够哥儿几个吃好几天呢!” 
年轻汉子对“果腹”的热衷飞快在这群“落魄客”里传播,他们开心地吼叫着,拿出随身携带的破烂家什,一边在那死人身上戳戳点点,一边商议着如何瓜分,唐之后,人吃人这种野蛮到极致的现象已经消失殆尽,却谁成想,一场安史之乱,将唐的昌盛颠覆,也让几代积累的教化和文明付之一炬。人吃人算什么?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唯有挣扎求存才是强者的法则。 
“你疯了!你们都疯了!他是将军!是曾经庇佑我们不受外敌欺辱的将军!” 
带头的汉子突然将握刀的同伴们推到在地上,大声咆哮起来,挣扎在他瞳仁里,闪烁不定的是已经被埋葬许久的名为“人性”的光芒。 
“呵呵,我们疯了,是你疯了才对吧?你前些日子,不是刚刚吃了你病死的亲弟弟么?怎么这个时候,又来斥责我们呢?” 
被他推到在地上的人缓慢爬了起来,然后招呼着其他人成合围之势逼近,那双充满愤怒的眼睛,像是要把一同前来的同伴扒皮拆骨。 
“你们……” 
带头的汉子察觉到了威胁后退,也怪他时运不济,在这紧要关头被身后的石头绊了一跤,他摔倒的一霎,眼前一红,便觉得有冰凉贴着自己的面颊化了下来,温热的液体瞬间流了一脸。 
“啊……” 
出口的惊呼像是被扼住了颈子勒在了嗓子眼里。那汉子捂着破了的脸颊盯着倒地的同伴,一双眼惊讶茫然地注视着从黑暗林子里走出的那个清冷的女子,眼神随之她的脚步游移到那黄土中埋葬的死人,那汉子惊讶的发现这女子,面容竟是与那土中人十分相似。 
“我没杀他们,几个时辰后,他们会醒的。”清浅的语调,像是在陈述一件于己无关的事,面无表情的脸,更是将刚刚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撇得毫无关系。“还有,你要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记得给姑奶奶滚的远远的,忘掉今晚的事,忘掉一切。” 
那女子的眼睛很深邃,像是一泓无底的潭水,有紫光从那双眸子里溢出来,星星点点飘散在尘埃中,飘散进眼睛里。汉子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便是浑身酸软,一仰头向后倒去,然后宁静的睡熟,原先叫嚷的肚子,也乖乖闭了嘴。 
“叫你走不听,那就睡呗!给你的灵力,够你吃的三五天了……”女子轻启唇,如风的话语便飘进了他耳朵里,于是世界,只剩下浓黑似墨的,安宁的夜。 
“都是西王母,大灾之年,开得什么蟠桃盛会,害的本姑奶奶要事被拖这么久……”埋怨一句,那女子曲膝蹲下,从长袍里掏出一块精致的绣帕,一点一点为那土中沉睡的男子拂去尘渍,那肮脏的土一去,男子俊朗的面容便显露了出来,那是一张极其好看的脸,只是眉宇落寞,似乎在濒死时,在红尘里遗落下了什么东西。 
“以前你老是说我麻烦精,你也真不让人省心呢!三魂七魄,少了一魂一魄,如今,还得我帮你,哎……”女子长叹了一声,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金丹放进那男子体内,便有星光点点,萦绕在男子身边,黑暗天空里的玄光降落,如同二十多年之前,男子降生的那个雪夜。 
“老君给的仙丹,到底是有作用的。” 
一点星光落在那长长的睫羽之上,睫羽微动,然后猛的睁开,露出一双萦绕着蓝色光彩的深邃眸子,苏醒的男子盯着面前的女子,喉结微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他的手半抬起在空中,裸露在空气里微凉的皮肤也不似之前那般苍白,脉管里的血液迅速充盈,然后在他身上,逐渐显露出红润来。 
“麟……” 
清冽的声音从那干裂的唇里发出来,女子看着男人这般样子,唇儿一咧漾出一个笑脸,“欢迎归来,麒……兄长!” 
【哥终于被我写活了……劳资功成有木有,飙泪……】

19。
“嗯……” 
张起灵淡淡应了一声,黑烁的眼睛仰望向夜空。这夜深沉,浓郁的像是一滩化不开的墨,缀在天上的星辰闪闪,让他想起曾经,似乎也有这样的一个夜晚,只是那时他盯着的,是一簇篝火,火旁靠着自己熟睡的那人清秀脱俗,一身绯白的长衫蔽体,与这夜色相隔,却又似乎融合的恰到好处。 
“等一切结束,我们走,不管去哪里,都好……” 
“吴邪……” 
吴邪…… 
吴邪…… 
吴邪…… 
“吴……邪……” 
薄唇开合,费力吐出这两个字,俊逸的眉峰随着顿挫的语调一紧一驰。简单两字出口,却仿佛用掉了全身的力气。 
“兄长?哥!哥你怎么了!” 
一甩手凭空抖出一件长袍给那人披上,可谁知那人的身体还在颤抖,黑墨似的发丝飘扬着,再配上那迷茫而又伤感的眸子,麟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里,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哥!你这是……” 
手伸了过去想把那人从地上拽起来,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挡在了半空。 
“你别动,让我静静。” 
张起灵费力揉弄着皱紧的眉宇,拼凑着脑中支离破碎的画面,他记得一切,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躺”的太久的缘故,他觉得他的记忆变得很凌乱,就像是被一只手撕碎,然后被搅乱了一般,他想把它们剥出来,然后一点一点,一丝一丝相接,变成连贯,只是也许真的是“躺”得太久,那僵硬的指节已经不太像他记忆中的样子,他几乎费了很大的劲力,才将五指展开,然后就那样抱着头,蹲在寒风里,不发一言。 
“哥……” 
麟有些愧疚唤了一声,心说早知这样就不该赴那西王母的蟠桃盛宴,更不该为了一道天旨,和那太白金星斗酒,结果醉倒在蟠桃盛会上,整整七个时辰。 
“麟,我到底是麒,还是张起灵?” 
横死却又回魂而生,任这件事发生在谁身上都是诡异莫测。麟一时半会似乎也无法回答,挠着脑袋,不知该怎么回应,或者说,怎么劝慰。 
“算了。我本就是不祥之人,又何必在乎这么许多?……呵呵,身份,无聊到极点的东西。”
语调是记忆中的清浅,只是相比曾经在天上,麟觉得如今的兄长还是变了许多,曾经是孤傲淡泊,而现在看着那仍然黑亮的眼眸,麟却觉得自己仿佛透过那双眼,看到了一点红尘的影子。原来传说真的不是传说,仙家虽寡淡,心里却还有尘世的根,只要遇上一滴露水,便能枝繁叶茂,开花结果。 
“哥……” 
不必再追问什么,神殿中上达天听的一面“红尘镜”已经告诉了她一切,想起镜子里那个温文尔雅游侠风范的白衣少年,麟只得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缘分,果然是最奇妙的东西。上一世种了因,这一世便有了果。麒本是坠落的神祗,只是前世的一次奇遇,却与那只六尾雪狐结下了牵绊,那牵绊一直延续到今天,注定的纠缠,注定的相遇,也许,还是注定的……流连红尘。 
“麟,我要去寻一个人。” 
许久,麒终于站了起来,目光飘摇不定,随身的衣袂飞扬,寡淡清浅,却不似曾经般冷漠无情。 
“我知道,只是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吗?” 
麟笑了笑,右手紫光一闪,变出一方锦盒。 
“圣旨?” 
“天帝有令,差麒前往长安。” 
长安? 
脑中,又是一连串支离破碎的画面,麒记得有人一袭白衣,伫立于高城之上,将一张弓拉得满圆,而后一声破空,一支羽箭便射死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突厥人,刹那,血色弥漫了整个视野。 
“张起灵!还不去救人!” 
“吴……吴邪……” 
看到兄长这样,麟又是一阵叹息,索性不再多说什么,就要化作一阵紫光飞走。 
“麟。” 
刚刚腾起的光雾消失,只剩下风尘里,那个面目姣好的女子。 
“你说,我跟他,到底……” 
“如果是缘分,躲不开的。”麟回答,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继而嘻嘻一笑,补充道:“尘世里,凡人总喜欢一句话,冥冥中,一切自有天意。” 
天意么? 
麒望着夜空里紫光消逝的地方,眼眸深邃,与那夜融成一片,修长的指节将那泛着金光的圣旨打开,望着圣旨中的一行行文字,俊逸的眉再次搅成一团。 
他又得去一趟长安了,这一次,不是战争,而是为了降魔。

20。
魔? 
一只纤细的手宛如女子,倚着木窗的粉衫男人望着白鸽飞去的方向,不发一言,一双柳叶似的秀眉拧在一处,原本清丽多姿的凤眸此刻像是被寒冰封住了一般,刺骨冷冽中,透着一股莫名的严肃。 
“怎么了?” 
终是看不下去粉衫男人这样,原本靠在贵妃椅上喝茶的男人走上前来,一把夺去了粉衫男人手中的字条。 
“喝你茶去,那个还我。” 
粉衫男人厌恶地后撤了一步,手儿一伸,将那字条扯了过来。疾步走到贵妃椅上坐下,也不嫌弃那茶杯已被人用过,就着白瓷的茶碗一股脑喝得精光。 
“哟,解家大少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那男人见解雨臣这样也不恼,笑嘻嘻地又向那人靠了过去,夺了茶杯过来,斟满茶水,之后,一饮而尽。这般挑衅也就算了,好死不死,那人还啧了啧嘴,吸吮之声让人一阵反胃。 
“黑瞎子,你喝就喝,搞那么淫秽的声音出来做什么!”解雨臣骂了一句,挪开了凳子,好像那人是瘟神一般。 
“呦,解大官人,您可是长安第一青楼的老板,还嫌我这个当兵的淫秽啊!人家的小心肝哟~”不怕死地继续移动,靠着解雨臣坐下,黑瞎子嬉笑着继续说道:“怎么,看你家小邪出事,心疼了?” 
“呸!我家小邪出事?乌鸦嘴!”将那字条揣进怀里,解雨臣再也不想同这无聊的人多说半句废话,索性起身走开,柳叶似的眉梢,隐藏不住一丝忧虑。 
“还嘴硬呢!”黑瞎子大声一笑,“‘小三爷成魔,快来助我!’你敢说,这字条不是来自吴邪身边的潘子?” 
听闻此言,解雨臣身形一顿,立在了原地不发一言,而身后的人不禁没有闭嘴,反而继续说着,陈述着一些推测。 
“解大官人,你何不和我黑瞎子合计合计,说不定,我还能够想出什么办法……” 
“我什么都不知道。”深呼吸后,解雨臣极力保持平静,但这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缺少底气。 
“我有说,你知道什么吗?” 
果然…… 
解雨臣觉得这黑瞎子就像是自己的克星,一句反问就足矣将自己逼得退无可退。哀叹一声,心中盘算着如何要将这些个恼人的问题胡搅蛮缠过去,可又略一思计,一股挫败袭上心头,既然是“克星”,又怎会猜不透自己的这些小心思。 
“解大官人,还是请坐吧。”黑瞎子取了一只茶碗重新斟上茶,指了指身边的位子,“解大官人心里有事,而这件事,必定和你那发小有关。” 
解雨臣望了望那空空落落的位子,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来坐下,“你想知道什么?” 
“那要看,您想让我知道什么了。”黑瞎子回答,看着粉衫男人将茶碗拿了起来,唇边的笑意更深。 
“呵……败给你了。”解雨臣无奈,轻笑了一句,“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但你要保证,绝不外传。” 
“你不信我?” 
“我?”艳丽的凤眸眨了眨,解雨臣笑得更加灿烂,“照实说,我谁都不信……” 
“呵呵。” 
“你也别傻笑了,其实,小邪的这个样子,并不算是横祸,所有的一切,来自姑姑无聊时说起的,一个故事。” 
开元十三年,夏。 
这日的临安府热闹非凡。吴家上下大摆宴席热邀宾客,其目的,只是为即将降世的吴家小少爷谋个彩头。 
酒酣之时,吴府却来了一个讨饭的道士,那人穿的破烂,还砸坏了案桌上的贡品。吴老太公本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主儿,可今天不同以往,更别说砸坏了他谋彩头祭天的贡品。怒及的吴老太公召集了家丁要赶那道士出去,却谁成想那道士突然疯癫起来,指着后院的一处屋檐大叫什么“白狐降世”。 
若是别人也就权当这道士疯言疯语,可偏偏这话听在吴老太公耳朵里,就有些别有一般滋味。若说吴太公也不是什么信神信天的人,可这“白狐”两个字,就像是一根尖针,捅破了他心里包裹的那层窗户纸。 
三天前,怀胎十月即将临盆的吴家大儿媳做了个梦,她梦见一只白狐,六尾灵动,钻进了她怀里喊“娘”。 
“道长怎么看?” 
又打发宾客的大桌变成了独盘,吴老太公恭敬地敬上了一杯香茗,问。 
这道士倒也是个豁达的主,嘱咐吴家杀了一只报晓的公鸡,又拿了几道黄纸出来画了几道符,交给吴老天公并叮嘱道:“十日后正是白狐降世之时,婴儿啼哭的第一声,烧一道符咒和水调开,喂给孩子喝。” 
吴老天公记住了,并珍藏了灵符,将十日之期记得死死的。 
仔细算到了十日,那日午后,果然风云变色,天气骤变,而自己的大儿媳,也到了临盆之时。
个中辛苦自不必说,等到孩子降生,满屋的灵光也算是让他这个即将入土的人大开眼界。当吴家的长孙被产婆抱出来时,吴老太公看到了自己的孙子,那一双瞳仁竟然泛着墨绿色。 
狐妖! 
这是吴老太公的第一个念头。他握紧了怀里不知从哪儿求来的桃花木剑有些手足无措。 
也许是那孩子察觉到了他的恶念,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而也正因为这一声,销了吴老太公的念头。他照那道士的话烧了符纸和了水喂给了孩子,然后便看到一丝紫光沿孩子额头的血管闪过,然后纠结在一起,汇成了一道灵符。 
而那孩子眼睛的颜色,也变成了璀璨的琥珀色。 
“那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长孙,赐名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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