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奕和南宫灵最后是来喝了一顿酒就走了,顺手还挖走了我几坛子没到时见开封的酒,害得我又要重新开始存酒。而在这之后一个多月过去了,我也遇上了所谓的“追杀者”。
第一波是在郊外突然蹦出来的两个黑衣人,被我和楚留香一人一个踹得昏在那里了;第二次是在我们饭菜里下毒,被我的鼻子给挑出来了,顺便查出了一个在有间客栈里埋伏的家伙;第三次竟然直接到了小楼来!
楚留香似乎挺长时间没动手了,难得来了个让他活动筋骨的还让他挺兴奋的。不过我只是让他把那家伙绑了顺便丢得远远的,然后直接回屋给南宫灵写信让他交给濯奕问个底。这莫名其妙的杀手是怎么回事啊!
而且这些杀手是典型的锲而不舍,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因为我们两个都不杀生而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害得我都要神经衰弱有种真的灭掉他们好了的感觉。而且这些杀手虽然武力比我们差一点,但一次来得比一次厉害。
还有,使剑的手法……有种隐隐约约熟悉的感觉。
楚留香这点跟我想法一样,不过很可惜我们两个都没想起来这个到底是谁。
等到又一个晚上,那个再次出现在我感知番外内的杀手让我差一点就想要违背原则的时候,又有两个气息进入了我的感知范围。而且,还是很强的两道气息。
我有点好奇他们的来头,难道是新一波升级版?
却是下一刻,我有些变了神色,立刻出了门,楚留香跟我一起。
等我出去的时候,鼻翼间已经弥漫了一点点淡淡的血腥味。我抬头面向那血腥的来源,然后就听见了一道清清冷冷的女声:“花满楼,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国二考得一定都不好QAQ
以及……愚人节快乐哟~
☆、第六十八章 。未知的缘由
这个叫出我名字的姑娘声音冷冷的,对我而言是个陌生人;而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却是我有过一面之缘,甚至还交过手的一个人。
楚留香先于我唤出了他的名字:“红兄?”
男人应了下来:“楚留香。”
然后侧头看向我:“……花满楼。”
我点头,浅笑:“中原一点红,好久不见。”
是的,来的这个人是中原一点红,我们之前打过一架来着,而且就因为这个的引头,我和楚留香差一点分道扬镳。
不过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只是我挺好奇,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这里?
还未等我想好怎么问,之前唤出我名字的那个刚才差一点就被我忽略了的姑娘就继续说话了:“你是花满楼……没错吧?”
我点头应下:“在下便是。”
她冲我伸出了手:“我是曲容橙。”
我一愣,先是也伸手轻轻握了握她细腻的指尖,然后脑子拼命地转从回忆中翻找这个近乎陌生的名字。然后感谢我的记忆力,我找到了。
“谷里还有很多人不在,像是老二曲容橙啊,老三黄玉缘啊……其实我们虽然不怎么太出谷,但谷主并不限制我们的,把交代的事情做好就可以。”
这句话是当时我去百花谷的时候长孙红和我说的,而曲容橙……似乎就是那个当时我没有缘分见到的出门不知道干什么了的老二。
其实在她伸手的时候我就有点猜测了,因为这个握手礼……是石观音提出来交给弟子们算是她们的弟子之间的特殊理解吧。既然这个姑娘能冲我伸手,怎么说她都是和石观音有关系的。
想到这里,我便释然了些许,然后动作自然地收回自己的手:“曲师姐。”
曲容橙打断了我:“我担不起你一句师姐,直接唤我名字就好。”
“曲姑娘……”我应下,然后对着地上那具大煞风景的家伙咳嗽一声,“红兄……你们这是,做什么?”
然后依旧是曲容橙回答的我:“太烦了。”
“……?……”
曲容橙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虽然声音依旧是冷冷地,却是解释了一下:“最近被追杀太多次了,看到这样的杀手打扮就觉得烦。”
我觉得我差点嘴角抽搐。
如果我的智商没有出错的话……你身边站着的这个男人,他本来就是个杀手吧!
于是我就自然地观察起这个上次相处时间并不长的男人。
中原一点红也算是个传奇的人物了,对于看故事的人来说人气还挺高,不过在我这个已经和原著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坑爹世界里却是和故事里的人走了两个方向,起码……这个号称“中原第一快剑”的男人那条胳膊还在他身上呆的好好的。
他现在的模样和我之前见过他的时候差别不大,不过对比那时候,他现在的心情比那时候好,但精神却比那时候要疲惫得多;包括他身边现在站着的曲容橙都是很疲惫的样子。
回忆起故事,隐约有点猜测的我不由叹息,其中之一就比如在石观音都被穿了的情况下中原一点红还是和“曲无容”搅和到了一起。
而曲容橙现在正在为我们解惑:“虽然一点红曾经也是个杀手……不过在我决定拉他会百花谷的时候他就准备金盆洗手了。只是原来一点红不是单干的,现在想脱离就有点麻烦。”
听着妹子冷冷的声音却说了一堆的话,我忽然有一种反差萌的感觉……
楚留香若有所思地点头:“所以说,你们这是……”
曲容橙打断他的话:“我决定一次性解决麻烦,再加上和你也有关系,正好走到苏州附近了,师父说过你在这里……”
“我知道了,”我点头,先解决这个时间问题,“曲姑娘,现在三更半夜,我们还是进屋先歇息吧。”
曲容橙大概也知道现在的时间有点尴尬,顺着我的话进了屋。而我在安顿好他们之后,不得不认命地去收拾那具躺在地上的杀手。
地上躺着的这个杀手年岁按杀手行内并不算大,也就比我大个两三岁,一身简简单单的夜行衣,身手比上不足不过比下还是有余的,不过可惜遇上了“杀手头子”中原一点红,被干脆利落地挑断了手筋,然后还被点了穴在地上躺了半天,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
不过一想到中原一点红手上人命相当不少这一前提,这么说这个杀手还算是一定程度上的幸运了。
中原一点红的剑果然是快,那杀手身上流的血也不多,我帮他简单止了下血,但已经被挑断的手筋就无能为力了,然后指挥着苦力楚留香把那个家伙给扛到门外去放好,还好心地给了条被子。至于之后的事情……我虽然是好心但没必要对杀我的人也那么好吧!
不过剩下的时间想要好好睡一觉是不可能了。和衣跟楚留香躺在床上,楚留香先感叹了一下:“差点都忘记了我们还是江湖人,听到江湖事还差一点不适应了……这些时日简直平静得像梦一样。”
我笑他:“你可做不来这样平淡的梦。”
楚留香反驳:“这般生活为何不能是我想要的?”
“想要的另算,”我挑眉,“但你早就习惯了江湖生活吧。”
结果楚留香跟我说情话,让我的耳尖都开始散发阵阵热感:“那又如何,七童在的日子才是逍遥日子啊!”
我当即把他搭在我身上的胳膊甩下去然后翻了个身:“……睡觉。”
耳边响起他好心情的笑,而他的胳膊又揽了过来。
我默默地撇撇嘴,任由他了。
***
第二天一早,做了简单的早饭的是曲容橙。饭后,集体聚在了小厅里。
我手里捧着一杯茶听着这对小情人说话。
曲容橙声音依旧冷冷淡淡:“一点红拒绝了最近的任务,然后那个人就开始派人追杀了。”
“很久了?”我问。
“嗯,”曲容橙点点头,“两个多月了。我一向不愿意杀人,一点红又顾忌一点同门之谊,所以越来越烦了。我们手下留情,但是他们却是真的要我们的命。而且还不单单是我们。”
楚留香却是直接问了中原一点红:“……你那个组织,幕后是谁?”
中原一点红迟疑了一刻,然后看向曲容橙:“真的……没问题么?”那种不安与迟疑让我十分之不适应,而且感觉上是非常不像他。可惜随着任务的完成,现在休假的我记忆没法子加深,只能想起来幕后黑手似乎是个装疯的老头子,再具体却是想不起来了。而一点红这般忌惮,想必那个人也是很厉害的。
曲容橙拍了拍中原一点红放在小桌上的胳膊:“总比我们两个强。就算回到沙漠,在这个情况下要去沙漠也难得很。”
我也算是让他放宽心:“不管怎么说,多几个人总是要好一些的。毕竟人多力量大,我也不会拖后腿,楚留香也还在呢。”
楚留香在这个世界几乎可以说是约等于奇迹,估计一般来说只要扯到楚留香就被相信了。所以说……在搬出楚留香之后,中原一点红给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他可以说是天下第一剑客了。”
楚留香有些惊讶:“天下第一剑客?……薛衣人?”
中原一点红慢慢摇头:“不是他,和他比起来,薛衣人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楚留香的兴趣再次被勾起来了:“江湖上的第一剑客是薛衣人,就算是你一点红,也只是被称为第一快剑而不是第一剑。如果说是比薛衣人要强太多的话,在江湖上怎么会是籍籍无名呢?……或者,隐藏得太深?”
中原一点红点头:“他的剑是我见过最好的,薛衣人也比不过,而他也自负于他的剑。他并不在乎名声,他收养了很多孩子,然后交给他们功夫,最后学得好的就得到了作为名字的编号,就连我这个名字也不过是因为我排在第一才得来的罢了。而那些并不出众的孩子……我却也不知道最后他们怎么样了。”
楚留香皱了皱眉:“不在意名声……这是为了财么?”
中原一点红依旧摇头:“也不尽然,他有时候给我们分配任务,有的时候却是任由我们自己接。他也不是抽成,而是缴纳一定的数额就可以,其他的都属于我们自己。”
这种做法确实让我有些费解,而我却是又想起了一件事,插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接到的任务,雇主你认识么?”
中原一点红否定了。
“那最后一个任务呢?就是你拒绝的那个……任务内容是什么?”
中原一点红有些迟疑:“‘有间客栈’的……少东家?”
我也皱起了眉,抬头面向曲容橙。曲容橙也点头:“这也是我来找你的缘故。有间客栈谷主似乎交给了濯奕师兄,但是少东家依旧是你。我们不清楚原因,但这些天出现的杀手估计也和一点红背后曾经的那个组织有关系。”
我忽然觉得这个江湖的水还是太深,我也不得不去参与这些其实我很烦的事情。
——毕竟已经牵扯到性命问题了,不是么?
楚留香估计也是这么想的,他变得比之前严肃了不少,认真地问中原一点红:“我知道你被他养大估计还有点在意的,我们也不逼你。但不管怎么说,总需要给我们个线索吧。”
中原一点红默默地抬手握住了曲容橙的,声音有些低落:“松江。”
“不管怎么说,如果你们决定要掺和到这件事的话……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jj大抽这里是基友帮忙更的~
☆、第六十九章 。神医张简斋
我和楚留香到松江的时候,已经要立冬了。
之前我们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把小楼托付给了曲容橙和中原一点红,就算这段时间会麻烦一点想来他们也是可以解决的,我们也就比较安心地离开了,也算是给朋友解决麻烦。当然,我出门还有个原因——
楚留香说掷杯山庄也在松江,我们可以顺路去吃鱼。
而掷杯山庄的左二爷,做鱼羹的手艺可是天下一绝。
我一向对这样声名在外的人是比较信任的,想想濯奕的手艺,想想苦瓜大师的素斋……我表示我对左轻侯的鱼羹很是期待。
而到了左轻侯的掷杯山庄的时候,恰好是九月二十八,立冬。
不过这个时节却正好是吃鲈鱼脍的时间。
楚留香和陆小鸡一样,是个朋友满天下的人,他也确实是个喜欢朋友的人。他在路上讲述着各种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他经历过的事情,也说了自称“轻侯”的左二爷的各种合他脾性的做法等等。
按照他的说法,掷杯山庄是个相当温暖的地方,“无论在多冷的天气里,只要一走进‘掷杯山庄’,就会生出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就好像疲倦的浪子回到了家一样。”可现在马上就要到地方了,却还是冷冷清清,和寒冷的天气一样。
楚留香仿佛也感到了一种不安。他紧皱着眉头,拉着我一同叩响了那平日里明明是敞开着的大门。
过了一会儿,一位老大爷开了门。
我能感觉到他捡到楚留香那一瞬发自内心的喜悦,还有下一刻再次暗淡下来的心情。
“……是香帅啊……”
楚留香稍稍有些急切:“老伯,怎么了这是?”
那老伯有些沉痛地叹了口气,拉开了大门:“香帅还是先进来看看吧。”
楚留香的心情有些沉重,而我感受着现在这冷冷清清的掷杯山庄,分外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到见到那闻名许久的左轻侯的时候,不由真切地感受到了有些事情的不对。
左轻侯和楚留香的描述中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而他身上散发的那种近乎绝望的哀戚让我瞬间都有些不忍。
楚留香任由左轻侯攥着他的手,看着现在这副模样的左轻侯,他也不由声音放轻,有些试探地开口:“二哥你……还好么?”
左轻侯愣了愣,嘶哑颤抖的声音连连说了几个“好”字,然后声音更加颤抖:“但是、但是明珠她……”
左二爷口中的明珠我知道,那是左轻侯的女儿,掌上明珠一样养到十八岁的姑娘,名字就是左明珠。性子也好,容颜也好,武功在女子中算是不错,再加上家世也不错,江湖上甚至已经有了个名号叫做“玉仙娃”。
楚留香安慰地拍了拍左二爷的肩膀:“明珠她还好么?”
左轻侯声音低落:“明珠她病了,病得很厉害……”
其实看他这样子完全就明白了,不然也不会让这个在江湖上的声名等都很不错的左轻侯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可怜天下父母心,若不是左明珠,谁也不会让一向及时行乐的乐天派左轻侯变得这样颓废。
楚留香认识左轻侯多久,也就认识左明珠多久。他和左轻侯是忘年交,连带着这个比他不算小太多的女孩儿都是当做晚辈的。
楚留香看了我一眼,然后轻笑着安慰左轻侯道:“明珠还年轻,年轻人病一场算得了什么?病很快就会好的。”
左轻侯却连连叹息:“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她现在是……得了一种怪病。她躺在床上,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不吃不喝已经快一个月了,就算你我也禁不起这么折磨的,何况她……”
听到这话我不由皱起了眉头。不管是谁,不吃不喝一个月还活着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何况是左明珠这样一个没有奇遇,武功也不高的姑娘。仅仅听到这里我就觉得有诈。左轻侯不过是关心则乱,牵涉到自己的孩子,他总是会慌了阵脚的。
只是这话不能我说,更不能现在说。因为现在的左轻侯已经要绝望了,一根稻草就会压垮现在已经脆弱不堪的他。
楚留香也有些迟疑:“病因查出来了么?”
左轻侯已经开始哽咽了:“我已将江南的名医都找来了,却还是查不出这是什么病,有的人把了脉,甚至连方子都不肯开,若非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