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两仪织 作者:红世无雨
文案:
Shiki(式)和shiki(织),阴和阳,善和恶。两仪织所拥有的感情,只有杀人而已。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杀死,就是我所拥有的全部。
恶意与杀意已成为构成我的一部分,可是无论在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这些似乎都是罪大恶极的,不可原谅的。只有黑桐干也那个单纯到极点的男人会对我毫无芥蒂的微笑,而在这个世界,会不会有这么一个人呢?
有的,那个名为蓝染惣右介的人……的假面。
但是,果然,隐藏在那温柔假面下的残忍,才是真正吸引我的东西。
1名叫织的杀人鬼
陌生的人群,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感知中的一切……这是个,陌生的世界。
这里没有式。
不知为何,在我意识到自己已远离了原本那个世界的一刹那,在心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却是这么一个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低落的想法。
也许,只是对现实的表述也说不定。
醒来的地方是一处森林,非常奇怪的,这里的树木虽然高大,却不如真正的原始森林一样茂密,而是各自拼命地朝天空生长着,从我的角度看来,就像箭一样直直的刺向苍穹。
身体很沉重,意识却非常清醒。我记得在最后一刻,式朝飞来的轿车倒下,可是现在我的身体上却没有伤——按照常理来看,被那样速度的汽车撞到,怎么也不可能毫发无伤。
我奇怪着这一点,抬起手在身上摸索着,当手放在胸口时,我愣住了。
我想我此刻的表情一定非常奇怪——震惊、狂喜、失落……这一刻的心情连我自己都无法说明。
我只能肯定一件事——我现在拥有的,是一具男性的身体。
花了十几分钟,我才将混乱的情绪平复。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身上穿着的和服并不是当时的那一件,而是在两仪shiki的所有衣服当中,我最中意的浅葱色的那一件。
因为太熟悉,所以忽略了么?
我嘲笑着自己的大意,勉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将视线投向近处的水洼。
简直可以说是完美的容貌。如黑绢般绮丽的长发,像是嫌麻烦似的用剪刀胡乱剪短,长度刚刚好能遮住耳朵。锐利却静谧的眼光与细细的眉。似乎总在注视着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一般。
映照在水洼中的人属于在男性看来是女性,女性看来是男性的那一类中性美人,有着与其说绮丽不如形容为凛凛的相貌。
(以上外貌描写摘自原文,有改动。)
确实是两仪shiki的脸。
我笑了起来。那双看起来有些极端空洞的眼睛随着唇角的上翘而注入光芒,锐利如反射着阳光的太刀。
等眩晕感和无力感过去之后,我慢慢的走出了森林。这里似乎还处于人类社会发展的低端层次,单看那建造在森林旁边的破破烂烂的小木屋就知道了。
除了技术上的差异之外,这里的人类在感觉上与原来世界的人相差也很大。
我看着从那小木屋里走出来的打扮类似古代狼人的中年男人,慢慢将手伸向了后腰放置匕首的位置。
那男人走路摇摇晃晃,垂下的双手和刻意抬起的头颅看起来都十分怪异——他看起来更像是饥饿的野兽而不是一个人类。
也许,这人的心早已被腐蚀得只剩下本能的那一部分了吧?
我嗅到了迎面而来的腐臭,眯着眼盯着朝我扑来的男人,心底感到了些许不耐烦。
这样的人,连杀死的价值都没有呢。
我漠然地想着,抽出匕首,直截了当地插…进了男人的脖颈,然后狠狠向一旁划开。血液如瀑布一样喷洒出来,我朝后退开一步,以免让血溅到这身我最喜欢的和服上。
男人从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咕嘟声,面色茫然的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可是战斗并没有结束。这个看起来神志有些不正常的男人,大概只是被他的同类推出来的诱饵和牺牲品吧。
我朝前走了两步,木屐在地上踏出清脆的声响。
“出来吧,藏在屋子里的人。”我感觉到刚刚那个男人的血液从匕首上滴落,血腥的味道萦绕鼻尖,这种味道,简直让人神魂颠倒。
就像我曾对式说过的那样,如果杀人鬼真的存在的话,那也只会是我。
因为,我是如此渴望着鲜血,渴望着杀戮啊!
“不出来吗……”我喃喃自语着,按捺不住的激动和干渴从内心深处不断上涌。“那么,我就过去了……”
一步一步踏上悬空的阶梯,我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似乎给屋里的人造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心理压力。
我听到有人惨叫着破窗而出,而剩下的三个人即便站着,双腿也开始打起颤来。
好可怕……好可怕……
他们的眼睛如此说着。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居中的那人男人颤抖着问,语言中完全失去了他外表的凶悍,只剩下透射内心的虚弱。
“什么东西?这可真是失礼了呢。”我歪着头,好心的给出了答案,“就如你们看到的这样,我是人类啊。”
“和你们一样的,人类啊。”
我扬起匕首,毫不手软地斩断了他的一只手臂。
他惊恐的睁大眼盯着离他只有一部距离的我,隔了好一会儿,才捂着伤口惨叫起来。
“恶、恶魔……你不是人类,是恶魔……”
他瘫软在地上,恐惧地手脚并用地朝后挪动。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冷漠的脸,倦怠的眼神,隐约的兴奋和狂热,却只是为了这满屋子的血的气味。如果这样便是恶魔的话,那恶魔也未免太像人类了。
“啊——!!”剩余的两个人趁我不备,丢下受伤的同伴逃走了。其实他们就算在我面前做出这样的行为我也不会杀掉他们的,因为他们现在已经不能引起我的兴趣了。
我站在原地冷漠的看着那两人跌跌撞撞的背影,回过头来,看向那个被砍去一只手臂的男人。
他也和我一样望着那两个人的背影,眼神里却并没有我所预料的怨恨……或者说,那些怨恨被这个男人藏得太深,连我都找不到的程度。
“被同伴丢下,有什么感想吗?”我颇有兴致地问。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的答案大概会很有趣。
而事实也是如此。
这个大约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回过头来看着我,他的目光依然颤抖着,却似乎已经摒除了其中最脆弱的那一部分。有人说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人会比任何时候都冷静。这大概就是说的面前的这个男人吧。
“如果我会被你杀死,那么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如果我这次不死,他们总有一天会为此付出代价。”他强作镇定,眼神深处却有着某种漠然的东西,语气里也是,仿佛遇到这种事情并不是头一次。
我开始觉得有趣。
匕首在手里转了两圈,稳稳的插…入身后的刀鞘中。
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愣怔。
我转过身,如来时一般一步步离去。
“喂……我叫早田慎,总有一天,我会……”
会杀了我么?
因为距离太远没有听到最后的几个字,而我却衷心希望会是这样。大概到了那个时候,这家伙就会有斩杀的价值了吧。
那样的话,今天放过他才会有意义啊。
我漠然地想着,一步步走在通往城镇的小路上。
2这就是同伴吗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转换视角全部放入番外,这里我就偷懒不改了,不喜欢的就跳过吧……
修改分段~ ……………………………………转视角……………………………………………
说起来并不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在流魂街的每一天,都是类似的,甚至可以说是一成不变的单调和无趣。
在这个街区,我大概可以算得上是某种类似于小头目一样的存在。既不太显眼,也不至于普通得扔到人群里连落水声都没有的那种。
我来到流魂街已经很久了,久到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楚了,早田慎这个名字,是后来才取的,为了方便他人的称呼。
人确实是离开了群体就无法生存的,无论是相互抱成团抵御外敌,还是互相残杀,否则,也不会需要名字这种东西了。
可是那一天,我却知道,在人类当中,确实是有强大到不需要依靠别人生存的人。
那个人长相非常出众,出众到让我只能用夸张来形容。大概任何人看到他的第一眼,会有种“啊,这就是上天造物的极致吧”这样的感慨吧。
而他的身手也和他的容貌一样出众,斩断我的胳膊的那一下干脆利落,我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犹豫,似乎斩断另一个人的胳膊,与切下一截树枝没有什么分别似地。
他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冷漠,无尽的冷漠,眼角如出鞘的太刀一样挑起一个十分优美的弧度,犀利的让人无法直视。
我以为他会取走我的性命,伴随这样的想法而来的不止是意料之中的恐惧,还有让我自己都感到十分奇怪的,一种类似于喜悦的感情。
能够死在这样的人手上,也许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吧。
我如此想着,可对于我的渴望,他却冷漠的转过了身。
他大概看出来了吧,我这种懦弱的想法,以至于连补一刀的意愿都没有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不期望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我希望,至少在未来某一天再次碰见他的时候,他还能记得我是谁。
…………………………………转主角视角………………………………
这个应该是集镇的地方人来人往,建筑物却显得十分破败萧索,也因此,街上来往的人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有几分像那风霜侵蚀的土墙,处处透露着毫无生气的感觉。
即使是在夜半,属于不良少年与颓丧大叔出没的时间段里,那个世界的城市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感觉。这种仿佛从内里开始腐坏的、令人恶心的感觉。
我慢慢走在街上,看着出现在视野当中的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死尸般僵硬的,仿佛依循着某种惯例而不是出于自身意愿行动并且活着的表情,心底升起一种浅淡的,却无法抹消的厌恶感。
这些人和之前在木屋遇到的人一样,给我的感觉是,杀了也没有意义。
于是在身体深处咆哮的欲望彻底沉寂下来,心灵深处,却又重新恢复了之前的,被式限制着不能杀人的时候一样的,烦躁的无力感。
真是讨厌的感觉。
啪。
肩膀被大力撞得朝后仰去,我抬起头,不带感情的直视面前冒冒失失的红发青年。
他大概是被我的视线激怒了,原本挠着头红着脸想要道歉的表情瞬间变得凶恶起来,大着嗓门呼喝着说。
“什么啊,你这个……”
“恋次!”
直到她的声音响起,我才注意到这个看起来年龄很小的女孩。与她柔弱的外表不同,她的声音干脆利落,甚至有几分像男孩。
加上她的动作,就更像了。
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注视,有几分慌忙的抬起手将那红发青年的脑袋往下压,迫使他做出一个对我鞠躬的姿势。
“我的名字是露琪亚,这家伙是阿散井恋次,总之,刚刚是这家伙不对……”有着露琪亚这么优雅的名字的女孩猛地瞪了一眼面露不屑的青年,接着更大力的将他往地上按去,“快点道歉!”
几乎是命令一般的语气让那红发青年乖乖停止了挣扎,可我却看到,他用头绳扎起的头发遮掩不了的地方,连耳朵下边的皮肤都变成了红色。
“……对不起!”
如宣誓一般的响亮,这家伙,非要把道歉都弄得如此惹人注目么?
四周的视线和窃窃私语以及同伴隐晦的提醒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一回,是连脖子都一起红了起来。
我莫名觉得好奇起来,对这个无论做什么都鲁莽冒失的青年。大概,是因为在此之前我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类型吧。
于是我问道。
“你们,是要去哪里么?”我打量着他们身后背负的灰色不起眼的小包裹,以及两人身上满是灰尘的装扮。
果然,我的猜测并没有错。
“我们是要去流魂街一区,参加真央入学考试……”有着深蓝色眼眸的少女说着,忽然,眼睛一亮,整张脸都鲜活起来,“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去吧?”
我眨了眨眼,凝望着面前容貌清秀的女孩试图弄清楚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邀请我同行,她是认真的么?
其实我的内心里并不是很想与陌生人同行,但是她身旁那猛然换上警惕和淡淡反感神色的红发青年却让我生出了某种作弄的心理。
既然他不愿意,那我就答应好了。
我冲露琪亚点点头,“好啊。”
然后,果不其然地看到了阿散井恋次猛然瞪大眼睛的表情。
“那么,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吃饱肚子才有力气上路啊。”我故意用挑弄的语气说着话,露琪亚欣然接受了我的提议,而阿散井却十分无礼地指着我,结巴着说。
“露琪亚,你真的打算和这种人一起走?”
“啰嗦,反正都是去同一个地方,一起去不是更好么?”露琪亚反驳道,语气是不容置疑的。
而走在前边的我却只觉得好笑。我什么时候说要去真央了呢?
在到达这个集镇之前,从某些不怀好意的过路人口里,我知道了这个世界的大概架构。没有力量的普通魂魄,以魂魄为食的虚,以及斩杀虚保护普通魂魄的被称为死神的特殊魂魄。
而那个所谓的真央其实是所学校,是普通魂魄称为死神的唯一途径。
不过说起来,这个世界全是魂魄的话,也就是说我也是魂魄了?
我的思维拐到了一个诡异的方向上。
这么说来,那天晚上被车撞到之后,我果然是死了吗?
“……就是这样!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露琪亚用斩钉截铁的口吻说完这段话,忽然又将语调转为揶揄,“而且再怎么说,他看起来也要比你靠谱得多吧?至少他绝对不会想出从山上滑下来这种馊主意……”
原来他们那满身泥土是这么回事。
而阿散井明显窘迫起来,“什么啊……露琪亚你自己不是也同意了么?”
露琪亚一摊手,摇头道,“同伴想要做傻事的话,陪着同伴一起做也是一种忍耐啊恋次……”
“露、露琪亚!”
“说起来我还没做自我介绍呢。”我忽然的转身似乎让他们二人都感到诧异,我恶劣的笑了笑,“我叫两仪织,我不喜欢被叫做‘两仪’,如果你们这么叫了的话,我会杀了你们哟。”
“哈?你有问题吧?……”
照例唱反调的阿散井照例被露琪亚少女一个肘击,捂着肚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露琪亚什么也没问,只是笑着对我说,“那以后就叫你织了,可以吗?”
不可否认,这个酷似男孩的少女微微笑着的时候,却是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温柔美丽的。
我点点头,冲她露出一个笑容,“可以哟。”
也许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刚刚所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
3被杀掉的自己
三人之行意外地并不让人讨厌。虽然一路都是步行,沿途的景色也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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