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林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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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林家子-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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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讲。”
    林楠下巴一点那武官:“其一,此物是祖上传下来的,占卜一次,必要耗费纹银千两,以谢先祖,这千两纹银,是你出?还是他出?”
    武官失声道:“千两纹银?你要拿什么去祭拜祖先,要花那么多银子?”
    林楠理所当然道:“酬谢先祖,还有比买祭田更好的法子吗?”
    武官听的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锦衣青年道:“还有呢?”
    林楠道:“我祖上之物虽然灵验,但是我却未曾学过易经,对解读之法不甚了然……是以卦虽准,我解的却不一定准,十来次也就中个一次两次的。丑化说在前头,到时候不管找不找得到东西,钱是不会退的。”
    武官怒道:“你这、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若不是知道林楠出身不凡,他便要直接说他讹诈了。
    林楠含笑看着锦衣青年道:“我是闲人一个,虽在这里住的有些腻味了,却也没什么要紧事。这位公子既然也闲的很,不妨要搜便搜,爱扣便扣,我不急。”
    锦衣青年和他对视一阵,微微一笑,一颔首,便有人送了一张银票过来,递到林楠面前,林全上前一步接了,林楠道:“公子当真是爽快人,这位大人,既然有人替你出钱,我少不得要走一遭了,可否带我去失窃的地方,问明原由?知道的多一些,我读起卦来也能精准两分。林全,麻你去将我家祖传的竹筒取来。”
    失窃的地方在那武官的卧室,仅一门一窗,一旁的侍从解释道:“当时我们在外面收拾东西,小二送了热水进房,我们听到他大叫了一声‘有贼’,冲进来便看见小二晕倒在门口,主人来查验,发现丢失了案上的玉佩。”
    林楠走到窗口看了一眼,外面是一个不大的花圃,种了几株常见的花草,林楠看了垂手站在一旁的小二一眼,问道:“你送的水呢?”
    小二伸手一指:“在那里。”
    林楠瞥了一眼,从林全手中接过一个竹筒,道:“谁有铜板,借两三个来使使。”
    那武官原就不怎么信这东西,现在瞧着那怎么看都不像古物的竹筒,再看林楠这幅漫不经心的模样,越发觉得他不靠谱,不由有些暗怪锦衣青年多事,他自己白赔了千两银子也就罢了,还害的他耽搁了正事不说,倒还欠了他的人情。
    此刻林楠已然从一个下人手中接过了三个铜板,扔进竹筒随意晃着,问道:“你是问东西,还是问人?”
    武官微微一愣:“有区别吗?”
    林楠道:“问东西只管寻赃物,问人只管寻贼,若两者都问,需再加一千两。”
    武官暗骂了一声想钱想疯了,口中道:“问东西。”
    林楠耸耸肩,嘀咕了一句小气,反手将竹筒里的三个铜板倒在了案上。
    不管信的还是不信的,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伸长了脖子盯着那三个铜板,可惜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林楠垂下眼眸,指尖按住一个铜板,轻轻一推,那净白的手指,在深青色的铜板的映衬下,散发着玉似的光芒,美得让人挪不开眼。林楠的声音清冷,在静的落针可闻的房中,倒颇有种神秘的意味,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东南。”
    众人的目光不由向东南方向看了一眼,这范围未免也太大了吧?武官暗想着待会要不要派人朝东南方向追一追的时候,林楠已经推开了第二枚铜板:“七尺。”
    七尺?才刚说他范围太大,他便立刻小了下来,不过这也太小了些吧?
    东南?七尺?
    所有目光集中在站在林楠东南方向七尺远的店小二身上,店小二脸色苍白,额上冷汗直冒,双腿瑟瑟,抖着嗓子道:“不、不不关我的……”
    此刻,林楠的声音第三次传来:“足下。”
    小二噗通一声瘫倒在地,早有人冲上去按住,强行脱了鞋子,在里面掏出一块玉佩来:“大人!”
    武官脸色铁青,他冒着仕途被阻的风险,折腾了好大一圈,没想到竟是贼喊捉贼,气的一脚将小二踹倒,喝道:“捆起来!”
    将玉佩收进怀里,过来向二人道谢,又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来,送到锦衣青年前面,道:“原是下官的事,实不该让公子破费,这张银票,还请公子收回……”
    锦衣青年还未说话,一只手从一旁伸出,将武官手中的银票轻飘飘抽走,林楠清清淡淡的声音传来:“他自花他的银子看他的戏,你何须拿这腌臜物来侮辱他?我却是彻头彻尾的俗人一个,不怕人侮辱,方才说了,一千寻贼,一千拿赃,如今人赃俱获,你我亦银货两讫。”
    将手中银票随手递到林全手上,越过二人,悠然远去。
    留下的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这天下,竟有人能将光天化日之下,强索人钱财的事,做得这般丝毫不见烟火气……还真是……长了见识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狸狸的打赏,还是第一次这么早就有人打赏呢,真感动。

  ☆、6第5章

第二日仍是晴天,这里前后都是荒野,路上仍旧泥泞,是以林楠也没有出游的兴致,仍旧画画打发时间。
    因为前一日不速之客的遭遇,他便没有去外面的大院子,只将东西搬到小院里,画那几棵矮树。
    才刚动笔,林全进了院子,他不敢打扰林楠画画,路过时却难免看上一眼,顿时大惊,顾不得林楠生气,冲过来道:“我的爷,你怎么还用它做笔筒?”
    林楠一愣:“什么?”
    林全颤着手指着竹筒,道:“这个、这个……不好生供起来,怎的还拿它做、做……”
    林楠瞥了他一眼,道:“笔筒不做笔筒,那做什么?”
    林全急道:“祖传的圣物,大爷这么轻忽,祖宗怪罪可怎么办?”
    林楠抚额道:“林全你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林全一愣,声音小了下来,呐呐道:“小人原本以为这是前几日大爷雕来玩的,昨儿也以为大爷想戏弄那几个人,才寻了出来糊弄他们,谁知道竟真的就是……”
    “就是什么啊!”林楠将笔放下,道:“你不会也以为我能掐会算吧?”
    林全瞪大了眼:“不是吗?”
    林楠无奈道:“林全,你若是歹人,行窃的时候给人发现,听到对方喊了‘有贼’之后,你是会先冲到门口,将那人打晕,再回去翻窗逃跑,还是直接翻窗逃跑?”
    林全呐呐道:“当然是直接翻窗逃跑……”
    林楠耸耸肩道:“这不就是了。”
    林全瞪大了眼:“就凭这个?是不是太……”
    林楠道:“林全你没发现,那小二送的水还好端端放在墙角吗?那房间不大,进门之后一览无余,试想一下,他将水送进来在墙角放好,都没发现有贼,结果转身走出房间快到门口的时候,倒发现有贼了……那贼原来藏在哪儿?他会隐身术不成?分明是店小二送水之后,看见案上的玉佩起了贪恋,他知道自己直接拿走,迟早会找到他头上,便自作聪明到门口装晕……也就骗骗那些傻大个罢了。”
    “那大爷怎么知道,东西在他脚底下,也许他随手扔进花丛里……”
    林楠道:“方才我占卜的时候,人人都盯着铜板瞧,他却低着头缩脚——他又不是女人,若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缩什么缩?”
    林全哦了一声,又道:“可是之前的事呢?我知道大爷向来会看天象,可是又怎么知道南边的路能走,北边不能呢?”
    林楠叹道:“林全你日日在外头和那些过往客商打交道,这么简单的事怎么还看不出来?这几天虽然大雨,但是冒雨而行的人也不少,你没发现来来去去的都是北上的,南下的一个也无麽?可见北边的路被阻,他们过不来。大约前面另有落脚的地方,所以那些继续北行的人才没有返回,不然这里早就知道消息了。”
    林全恍然大悟,讪讪道:“小人愚钝,若不是大爷明说,小人如何看的出来?”
    林楠叹道:“我两辈子加起来也没今儿说的话多,若不是怕林全你在父亲面前乱说一通,让父亲以为我捣鼓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回头又赏我一顿板子,我何苦说这么多?”
    林全大声喊冤道:“上次的事,可真不是小的告诉老爷的……那事闹得全扬州都知……”
    “林全!”
    林全拍了自己两巴掌,道:“不说了!不说了!对了,那武官今儿派人送了些东西过来,咱们收还是不收?”
    “什么东西?”
    “大毛的料子,还有东北的老参,都是极难得的东西。”
    林楠道:“收,怎的不收。”
    林全道:“以小人看,那些东西价值怕还在千两银子之上……他这次可亏大了,那块玉佩了不得也就值个几百两银子,就为了那劳什子,他仅在大爷身上就花了两千多两,只怕在隔壁花的更多,毕竟人家给帮他掏了一千两银子,又逼了大爷您出手。”
    林楠不说话,微微摇头,挥手让他退下。
    这林全,看起来很精明,在外面也很能唬得住人,其实不是个机灵的。
    那人能做到五品武官,出手又这般阔绰,岂会为了区区价值百十两银子的东西,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可见那东西有着远胜于它本身的其他价值。
    这些话,林楠自然不会对任何人说,他的麻烦还嫌不多麽?
    林全虽然不聪明,却也不自作聪明,他知道林楠的主意比自己正,是以不管林楠的吩咐看起来有多离谱,总是一丝不苟的完成,而且嘴巴极严,除了林楠和林如海,谁也撬不开他的嘴,这也是林楠喜欢用他的原因。
    后两日,武官和锦衣男子都派人送了帖子过来相请,林楠直到此刻,才知道那武官姓周名光宇,锦衣男子却叫李三。
    林楠让林全推了那武官的邀约,李三的帖子则直接拿去烧掉。
    又过了几日,道路终于疏通了,林楠又多住了一日,等周光宇和李三都走了,才收拾了东西,上路缓行。
    又七八日,便到了长安。
    他原是坐船来的,只因路上晕船晕的厉害,才不得已改走了陆路,不想又遇上大雨,前前后后耽搁了十多天,那边水路过来的下人带着行李早到了,得了信儿一早就等在城门外迎接。
    “我的小爷,怎的现在才到?”管家林成骑着马跟在车旁,道:“小的们等的头发都白了,姑娘更是日日遣了人来问,听雪雁说,爷您再不到,姑娘的眼泪都要哭干了!”
    林楠道:“我可不是你的小爷,我是你家大爷。让你办的事呢?”
    林成道:“小人已经看了几处宅子,都是不错的,就等着大爷您拿主意了。”
    林楠嗯了一声,道:“你见到了妹妹没有,气色怎么样?”
    林成道:“姑娘千金之躯,哪里会见小人,只见到了雪雁。”
    林楠微微皱眉,淡淡道:“他家的规矩倒严。”再不说话。
    不多时便到了贾府,先见了贾赦贾政两个舅舅,这才去了后院见贾母和黛玉。
    还未和林黛玉说上话,便被贾母一把搂在怀里,一阵心肝肉的乱哭,完了又拉着手,问了又问,夸了又夸,这种阵仗,林楠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遇到,不知道是该反抱回去安慰,还是当真“可怜见”的在她怀里哭一把。
    黛玉原还抹着泪,这会儿见了林楠难得的尴尬模样,扑哧一声破涕而笑。
    好容易见了一圈的人,这才有机会打量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妹妹。红楼梦他自然是知道的,也看过一点,只是当时完全看不懂,是以看了十多回便放下了,只知道里面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现在,既是记忆中也是书中的人物,俏生生站在他面前,一双盈盈美目含着泪看着他,满满的信任和依赖,原本模糊了的记忆瞬间回归,心中便是一软。不管是身体也罢,灵魂也罢,这个可人疼的女孩,都是他的妹妹,是他血肉相连的亲人。
    “高了。”林楠含笑道:“也瘦了,可是又不曾好好吃饭?”
    林黛玉脸色一红,嗔道:“哥哥你又胡说,我几曾不好好吃饭来着?”
    林楠自不会和她争执,道:“是我错了,只是现下已经除了服,你怎的还穿的这般素净?小姑娘家家的,还是要穿的鲜亮些才有朝气。”
    林黛玉嗯了一声,并不说话。
    林楠又道:“上次父亲因你要寄住亲戚家,怕从人带多了不便,便只让你带了一个丫头并一个嬷嬷过来。现如今父亲令我在京里买宅子,我便将你惯用的丫头婆子都带了来,还有你最爱的厨娘……只等搬了新宅,便还让她们来侍候你。”
    贾母闻言不悦道:“这说的是什么话?搬什么搬?你现在才几岁,哪有不在家住着,倒在外面自立门户的?我倒要去问问你父亲,这是什么道理?”
    林楠听出贾母语意真诚,知道这个外祖母对自己倒是真心疼爱,含笑道:“老太太误会了,父亲并不是要和老太太外道,只是孙儿日后要长住京中求学,父亲也有意卸任以后在京谋一个职位,是以先让孙儿先在京中备好宅子,省的届时慌张。孙儿年幼,很多地方还要仰仗老太太和舅舅们呢。”
    贾母颜色稍霁,道:“这倒也罢了,只是你父亲一日不到京,你便一日在这里住着,再也不许提搬去外面的话,否则便是不认我这个外祖母!”
    林楠知道不光是贾母,便是贾政也绝不会许他在外面去住,只得点头应了。反正只要宅子买好了,借了照应的名头,他爱在哪边住还不是由得他?
    正要开口,外面一阵喧闹传来,一个清朗尤带几分稚气的声音伴着急匆匆脚步传进来:“可是林家大哥哥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里先声明一下,本文是同人,借着红楼的壳子讲自己的故事而已,经不起考据的。事件的发展可能和亲们心目中红楼的时间年龄什么对不上,请勿深究。
    红楼的年龄原就是乱的,本文的年龄是这样设定的:因为原文中薛宝钗进贾府过的第一个生日是十五岁,以她为轴心,薛宝钗十五,贾宝玉比他小两岁,十三,林黛玉比贾宝玉小半岁,十二或十三,林楠比林黛玉大两岁,不到十五岁,比薛宝钗稍小一两个月。
    他和薛宝钗他们前后脚进贾府。

  ☆、7第6章

林楠一听便知道是贾家那衔玉的哥儿贾宝玉到了,看了林黛玉一眼,只见她下意识抬头望向门外,不由微微皱眉。
    他没怎么看红楼,却也知道贾宝玉和林黛玉是所谓的“官配”,他记得单琪不止一次在他耳边骂过贾宝玉是“渣”,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个渣法。
    但对面来的少年眸光清澈,面若春花,倒是一表人才,只是看人时带着一股子痴意儿。
    林楠含笑起身道:“这便是宝玉吧?我在扬州便听父亲提起过,说是贾家的凤凰儿呢。”
    却听贾宝玉愣愣来了一句:“林家哥哥可也有玉?”
    林楠隐隐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向黛玉望去,却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含笑摇头道:“若说旁的玉,多的是了,若是胎里带来的,想必宝玉是独一份的。”
    宝玉闻言,一把将项上的宝玉摘了下来,怒道:“什么罕物;还说‘通灵’不‘通灵’呢!竟连人的高低都不择!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举手便摔,顿时惊了一屋子的人,上前去抱得抱,哄的哄,哭天抹泪,好不热闹。
    林楠看着这场闹剧,有些哭笑不得,等到好容易消停了,这才道:“宝玉自己有玉,便只愿喜欢欣赏的人个个都有,这原是宝玉豁达良善。但是所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看着哪个好的,便觉得他合该有玉,这却错了。那玉,想必便是宝玉你独有的缘法,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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