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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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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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量了一会,这只鸟开口说话了:“凤先生,甲先生,还有后面那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你们好。”

    那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听到这里,脾气就算如褒姒那么温和(……大雾),也深深的愤怒了!

    “喂,凤褚!那不知道是鸟还是什么东西,我可以吃了吧,我可以吃了吧?!”

    小鸟飞了起来,在空中化成一名少女,少女乌发束起,头戴云纹金钗,红色羽毛装饰在护额之间。她身披一件白色貂毛小甲,显得身姿秀美,亭亭玉立。少女落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说:“怪阿姨您一定是想弄些黑魔术吧?告诉你没用的哦,你青春的小鸟早就一去不回了。”

    撩起袖子准备让这小丫头了解一下什么叫成熟女人的魅力,可是还没来得及上阵的褒姒就被凤褚给拖回来了。当然作者说的很简单,一个拖字可以忽略掉其中某狐狸施加给某凤凰的拳打脚踢。

    “你好。”

    “你—好—”

    “哼!”

    凤褚和甲先生都很温和地问好了,褒姒除了冷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面对青春期的自恋小鬼她比较想暴力的对待。意外地,甲先生竟然没有在心里碎碎念,想必是怕生吧。(……)

    凤褚迎上去:“精卫小姐,听说您想找水神共工?”

    说到水神的名字,被唤作精卫的少女眸色一黯:“是啊,可惜我找了好久好久,也没能找到那位大人。听说凤先生现在管事,您能帮我找到他吗?”

    自从巫妖大战之后该散的都散了,不,准确地来说该玩的都去玩儿去了,就剩下弟子们还留下来苦哈哈地做事。找水神?这就像是鹏那个路痴找南冥一样,是不可能的。

    褒姒不禁冷笑道:“小丫头,你这不是痴人说梦么?你是想折腾人还是折腾人还是折腾人?”

    凤褚赶紧捂住褒姒的嘴巴,就怕两人一个看不对眼打起来。

    而本来很毒舌很嚣张的精卫,这个时候却忧愁地抬不起头来,她拿出帕子抹抹眼角的泪:“我原本是炎帝的女儿,名曰女娃,贪玩去东海游泳,怎奈东海波涛汹涌,我被淹死了,于是化成了鸟。”

    “可怜我年纪小小就和父母分别,我、我心有不甘,想找水神降洪水,把高远上的泥土冲进海内,填平大海。”

    “原—来—如—此—”甲先生瓮声瓮气地说道。

    (矮油姑娘说白了你就是在非游泳区游泳结果溺死了化成了一只呆鸟整天想着要填海是吗?)

    褒姒在一旁帮腔道:“果然是溺死,脑袋进了水什么的。”

    “再说你为什么要填海,把海神叫出来单挑岂不是更痛快?”

    精卫只是暗自垂泪,默默摇头。

    凤褚揉了揉自己发痛的太阳穴,觉得只怕不久,偏头痛又要再次光临自己的,叹口气,凤凰解释道:“精卫……是一种很执着的鸟类……”

    “若是日夜叼衔树枝石子填海的话,别说一辈子,十几辈子也都是徒劳。找水神共工只怕还是最简单的方法。”

    精卫抬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少女的面庞带着愁绪,她道:“精卫若是不能报仇,此精魂留在人间哪怕千年也不会散去。请各位,务必帮帮我吧。”

    褒姒和甲先生抽着嘴角面面相觑。

    这个忧郁的少女和一见面就出言讽刺的少女一定不是一个人!

    喂,精卫的姐姐,快把你的双胞胎妹妹接回去啊!故事神展

把事情简单地委托给了凤褚,精卫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扮可怜。楚楚可怜的少女这么一凝一噎,一次两次倒叫人心生怜惜,但时间长了总会让人审美疲劳的。精卫想必也是知道这道理,同凤凰甲先生道别之后,就化为一只小鸟从窗口飞走了。

    狐狸虽然记仇,但是他们也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褒姒拿着烟斗往一只小瓷杯里磕了磕,换了次烟草,继续吞云吐雾。她看向那个本身就标志着麻烦事情不断的凤凰,问道:“喂,二凤,就算你头儿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疙瘩找乌龟,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不该经你的手吧?”

    相信大家一定还记得,作者难得克服懒病从百度百科上复制下来的那句话——“凤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清泉不饮。”而这只凤凰呢,正赖在椅子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抛着葡萄吃,真是好不惬意好不自在。

    节操掉地,碎成渣渣。用凤褚的话来说,这叫与时具进。吃东西不能挑食,荤素搭配才能毛色好!若真得非梧桐不栖的话,他迟早得飞得翅膀断。

    伦家才不要呢~那样太划不来了喵~

    嘴里塞满葡萄,凤褚还能吐字清晰地说:“哪里是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万一真的给她找到共工的话,那以后的世界地图就得改变了……”

    “什么什么?”褒姒听的满头雾水,“世界地图?”

    “啊,不好意思忘记消音了,重来重来!”轻轻一拍手,一阵光闪过,倒带后播出了另一个版本“哪里是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万一真的给她找到共工的话,那以后的世'哗——'地图就得改变了……”

    权限不够,无奈听不到被河蟹的内容,甲先生再一次鄙视了集权者对群众们的限制,凤凰就是阶级敌人!

    褒姒倒没有拘泥于这种小事上面,思考那些深刻的问题,是甲先生这种文化人才干得出的事情。

    凤褚把嘴里的葡萄咽下去,继续道:“而且啊,帮精卫找共工并不是我的主要责任。炎帝委托我了,让我把他家的小女儿给带回去。”

    “什—么—?”

    (那已经不是他女儿了而是鸟了吧炎帝用不用这么抠门买只宠物鸟的钱都不肯出。)

    褒姒有点明白了,家庭矛盾什么的,离家出走什么的……

    不过找共工的过程一点也不给力,期待腾云驾雾法术乱飞像放烟火那样的观众们请默默收好您的好奇之心吧。凤褚、褒姒和甲先生三人,首先,心不甘情不愿;其次,一狐一凤不说,那只老乌龟爬都爬不快,何谈效率一词;最末,找了也没用反正是不能让那只不守规矩的小呆鸟的填海工程成功的。

    七天之后,还没有消息。三人(?)懒懒地趴在桌子上无所事事的时候,凤褚倏地扒出自己的脊椎骨,面庞正经后背笔直地好似一直都是这副模样。

    “来了。”

    此话一出,褒姒和甲先生也迅速摆出正经的态度。三人严肃地运用法术,随便联系了个某某某,问道:“这里是凤褚/褒姒/甲先生,请回话。”

    那边的人一头雾水:“啥?”

    “能向您咨询一件事情吗?收到请回话。”

    “你能别用敬语么说的我毛骨悚然的……”

    “您知道水神共工在哪里么?知道的话请回话,请回话。”

    “……共工?我哪里知道他老人家去哪里了,话说你有我家头儿的消息记得联系我啊!”

    “哎……不知道啊,”摆出无比失落无比心碎的神情,“那、那好吧,再联系。”

    得了,那边的人彻底明白这凤凰/狐狸/乌龟,压根就没在听自己说些啥。

    啪!

    法术被单方面终止了,疑似带了点愤怒的情绪。

    三人回头,无辜地看着少女精卫。其中之意不必言表精卫也能知道。

    呃,您也看到了,我们可是有很努力工作的,只不过呢,他老人家的行踪实在太难把握,这个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请务必再给我们时间!

    找人没有头绪,精卫乌溜溜的眼登时泛起雾气,不出两秒内,就泪盈于睫了。

    “看到大家为精卫如此忙碌奔波,精卫心存感激的同时也颇不好意思。但这淹死之仇,我不得不报,因为……因为,我的淹死不是意外……”

    甲先生满头黑线,这、这是什么神展开!

    而凤凰的眼睛却倏地一亮,心里得意地笑啊笑,果然这关键的部分要来了!瓜子茶水,蜜饯鲜果,悲情伦理剧的必备良品小手帕决不可少。

    事情的前因后果,可以简单地叙述成这样。

    精卫淹死的位置其实是洛河而不是东海,至于传于后世的东海一说,是被她父亲偷偷修改了,为的是掩盖他的私情!但为什么是在洛河呢?您想想,掌管洛河的可是洛神宓妃,传说中美貌惊天动地的女神……对,就是那样,精卫的父亲炎帝和宓妃有——奸——情——!

    可这个世界上面没有不透风的墙。父亲一直忙于工作,常年不能回家,于是精卫……啊,不对,那个时候还叫女娃,女娃嗅出了一点诡异的味道。这般如此跟踪,如此这般跟踪,终于父亲的□被她发现了!

    但那妖女为了保密,竟然淹死了她!

    说道这里,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美人哭得梨花带雨,美不可言,但其中的凄苦之情完全传达给了在场的三位听众。

    ……这么多年来,精卫念在父女情分上,一直无处申述,只能暗暗找机会报仇。

    精卫文采斐然,故事说的很精彩,才堪堪过半的时候,凤凰就不禁潸然泪下,掏出小帕子躲在角落里抽抽搭搭了。

    甲先生没说话,沉默地把脑袋缩回壳里面了。

    故事有点长,中途褒姒就跑到贵妃椅上半倚着听故事。褒姒面无表情地盯着精卫好久,盯得精卫背后发毛,眼泪直接缩了回去。

    褒姒沉默中,把烟斗里的烟灰敲出来,房间里静得除了凤凰的抽噎声,就是那清脆的敲击声。

    半晌,褒姒那双冷淡的眼又移到精卫的脸上,朗声唤道:“小鬼。”

    “是、是!”

    她勾唇,唇边弧度优美,却是冷淡的笑意:“谎话说的太破绽百出了,回去好好打个草稿再来如何?”



识破谎言

   褒姒神色淡然,原本就盛及的容颜因为没有笑意,显得有些冷,这让她隐隐散发出一种迫人的气势。还只是少女的精卫不由地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但精卫极聪明,愣了不到一秒,她的眼睛中再次泛起雾气,委屈极了:“精卫所言全部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九尾,非要我以死明志你才肯信我吗?”

    “呵……”就连她的话都没听完,褒姒唇边绽开一抹冷笑,神情轻蔑极了,“就算你以死明志我也不信你,你连半句真话都没有,凭什么让我信你,若按你刚才的誓言,你真该天打雷劈啊精卫。”

    “你……!”精卫咬牙道,“九尾,你又凭何说我满口谎言,总得拿出证据来吧。”

    听到精卫的逼问,褒姒眼中的冷意反而渐渐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笃定是沉着,她漆黑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幽冷的光,这令褒姒的面庞看上去格外的艳美。

    不慌不忙地吸一口烟,褒姒话语间烟雾缭绕:“华胥氏生太昊。太昊生伏羲,女娲。伏羲,女娲生少典。少典生炎帝和黄帝。你自称是炎帝的女儿,女娃。女娃,那你可知道洛神是谁?”

    褒姒瞥一眼精卫,自顾自地说道:“洛神可是伏羲的女儿!换句话说,洛神是炎帝的姑姑,你的话,得叫她声姑奶奶。小小年纪,就在你姑奶奶…头上惹是生非,胆子不小啊!”

    原本谎话被拆穿,就让精卫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再加上褒姒这半平淡半嘲讽的语气,让精卫觉得一股血往脑袋上涌去。父亲是炎帝,她从小就是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众星拱月的日子过多了,一旦受到挫折就格外地难以接受。精卫只觉得这股怒气咽不下去,忍气吞声才不是她的作风。

    嘭的一声,桌子被暴力地对待只为增强气势,精卫恨恨道:“死狐狸,你装不知道不行吗?!我精卫可是难得求一次人。”

    懒得理她,褒姒这人一向都是别人愈怒她就愈冷静的,继续抽着烟,她冷笑说:“哟,公主大人,要您父亲把您领回去好好呵护如何?”

    “你!”

    精卫跺脚,褒姒这话就好比在旺火上浇了一桶油,引得火势愈烧愈大。但转念一想,脑袋里面剩余不多的理智告诉自己,要是真的把父亲叫来,那就难办了。她落得现在这副落魄模样,才不要回去!就、就算要回去,也要等到她把海填掉了再说,不然难消心头那股恶气!

    瞪着那只讨人厌的狐狸也不能瞪出个洞来,深吸一口气,精卫化成小鸟,从窗外飞走了。

    褒姒半靠在贵妃椅上吞云吐雾着,赶走了满口谎话又傲娇的小鬼头,她心情自然是愉快的。怎奈躲在角落里的凤凰抽抽搭搭个没完,天知道他哭湿了多少条手帕子,而且讲故事的当事人都走了,他还哭个什么哭?褒姒自认为她脾气不佳,也没有改善的意思,顺手抄起磕烟灰的小瓷杯要扔过去,甲先生快一步出声了:“别—哭—了—”

    凤褚以为甲先生难得好心安慰他,竖着一根呆毛的头顶立马亮起一盏灯,琥珀色的双眼里溢满了水汽,可怜兮兮往甲先生那边瞅一眼,缩回来,又瞅一眼……

    甲先生的内心想法不负众望。

    (你这二货再跟个娘儿们似的哭哭啼啼没完没了要哭你滚远点眼睛哭瞎了没事遭罪了老朽的耳朵明天听不清了老朽有的是办法和你算账!)

    小灯泡瞬间灭了。他为自己辩解道:“……但,但是真的很感人嘛,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家庭伦理悲情剧了……”

    一面说着,凤褚收起眼泪,不过功效不大,似乎又有要抽起来的趋势。

    但凤褚的表情变得颇快,上一秒还一副欲落泪的委屈样子,下一秒就万里晴空笑嘻嘻的了,这让人不禁怀疑,刚刚的落泪,都是装的吧?

    “矮油甲先生你太无情了,好歹我和褒姒也是老相识,你要爱屋及乌一点嘛。”说完还给了褒姒一个媚眼,怎奈美人儿褒姒压根就不吃他那口,色…诱这一行他还不行呢,不要脸是够了,但那媚态得送去青丘再练练。

    懒懒散散的褒姒同凤褚说起正事来:“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再怎么说,伏羲也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头儿的家眷你总该知道吧?刚才精卫的话,第一眼识破的就是你。”

    相识这么久以来,虽然凤褚这家伙平时很不正经,但她觉得自己还是对这二凤有点认识的。最后一句话很肯定地用的陈述的语句,连客气的疑问句都没有用。

    “矮油,知道是知道不代表我一定要点出来啊。”凤褚从角落里站起来,今天他未束发,乌亮的长发随着动作滑落,直直垂到膝间。背脊并未挺的笔直,但这模样带着三分懒散七分雅痞,很有他自己的风格。凤褚把双手拢进大袖子里面,说:“褒姒,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嘛。”

    “哦?”褒姒挑起细长的眉毛,一双眼紧盯了他。

    他看着精卫离去的方向,笑笑地道:“怎么说呢,既然炎帝找我只是为了把精卫带回去,那带回去了就好,家庭成员之间的内部关系不容我来置喙。精卫要怎样,那是她的事情,我好好配合就好,又不会少块肉。”

    “反正,”凤褚挠挠脑袋,“我不是那种为了不相干的人,把实情说出来弄得气氛不好,你难受我也难受的那种人嘛~”

    话到这里,窒了一窒,气氛刹那变得有些微妙。

    转话题在这个时候实在太适合不过了,褒姒想了想,可还是顺着凤褚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烟斗里袅袅冒出烟气,在空气中扭曲成一个难以言喻的形状,渐渐消失不见。

    “呵,那还真不好意思。”褒姒笑了笑,但笑意并未到达眼底,“我就是你口中,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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