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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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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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姒刚刚所说的‘太娘们’了么?

    当然,若说褒姒会不会看相,答案是否定的。就算是会,天命不可透露,说了可是要折寿的。

    为这么个人折寿,多划不来?

    所以说,褒姒现在口中之言,都是胡诌的。

    她往皓祯那边走进了一点,刚刚站的远皓祯还不觉得,一走进发现这夜青格格的容貌装扮,行为举止,确实有种魅惑人心之感,再加上又是金枝玉叶,气质自然是尊贵的,不由地呆了呆。遂又正经起来,但脸上的微红出卖了他。

    褒姒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了。

    她不动声色地认真观看了皓祯的面相,半晌后,道:“夜青也只是略懂皮毛,若有说错的地方,还请皓祯贝勒大人大量,多多担待。”

    皓祯点点头。

    微微一笑,褒姒有条不紊地缓缓说:“你天庭饱满,只是有福之人。鼻梁直挺,想必为人正直不阿。你脸颊斜角度小,整个面相呈‘申’字,这……这说明你身边常有小人。”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皓祯却不由地信了,身边吃喝享乐的八旗子弟与自己格格不入,总是给自己找麻烦,莫不正式她刚刚所言的吗?

    “请格格继续说下去。”

    褒姒面上看不去喜怒,心里笑了:“你鼻形有些低小,眉毛也略略杂乱,是不是最近有烂桃花?若真是有烂桃花,请皓祯贝勒还是早些放弃,据我所看,此女乃是紫徽星宫的祸水……若是由更直白的话来解释,便是白狐转世的妖女,那可是会祸害你的身家性命的……”

    一边说着,褒姒一面探查皓祯的表情。似乎被人戳中心中痛事,又似被人羞辱……颜色巨变。

    一句话还没说完,皓祯给打断了:“夜青格格请自重!诋毁他人的言论……还是少说罢!”

    此话一出,众人不解……这怎么就诋毁他人了呢?不就是算命么?

    褒姒不怒反笑,终于来了。

    “哦?诋毁他人?难不成真有此事,皓祯贝勒自己对号入座了?皓祯贝勒,您今儿个就要把这事情说清楚了,不然会有传我夜青在宫里散布谣言做小人!”

    被褒姒这么一激,皓祯喝道:“吟霜她聪慧清秀,知书达理,怎么会是你口中的妖女?”

    吟霜?

    女孩儿名……这姑娘是谁?

    康熙帝的眉毛拧了起来。

    刚刚一直以为夜青只是一时胡闹,这孩子有点争强好胜,也就随她去了。但现在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皓祯口中的吟霜是谁?

    不是听说这孩子没有娶亲吗?

    皓祯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言,跪地向皇上请罪。

    康熙皱眉,命他交代吟霜是谁。

    皓祯岂敢冒犯欺君之罪,更何况谎话在这时候根本说不出来,焦急下,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里,皓祯把一切老老实实地都说了。

    褒姒退到人群之外,笑了笑。 东窗事发

      …
      …
      …

          
      褒姒也并未料想到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她虽然不喜欢皓祯,也就是因为不喜欢才使出这种阴损的招数,出出丑受受苦扔出去什么的,褒姒思量了一下,觉得那样太简单了。

          
      先一开始只觉得皓祯这类人易动怒易挑拨,本来只要在皇上心里埋下一个怀疑他的祸根就好了,哪里知道那皓祯竟然一五一十地全交代了,希望皇上能成全他和白吟霜两人。

          这事若是传到民间,倒也是一段佳话,什么麻雀变凤凰啊,什么贝勒爷痴情不悔啊……放在宫中就不会这么看了。

          
      皇上只会认为你不懂规矩,不知礼数,不明身份,这等事情就会给皇室蒙羞的!而皓祯的同辈子弟们,一部分选择明哲保身,另一部分……大概只会冷眼在一旁看笑话吧。

          东窗事发,婚事告吹。

          皇上本来十分器重皓祯,以为他是个才德兼备的栋梁之才,哪里知道他竟然行径荒唐至此,和不干不净地卖唱女混在一起,简直胡闹!

          多隆乘机参了皓祯一本,皓祯和白吟霜的苟且之事发生在白父死后守孝期间。皇上本来就为这事动了肝火,听此话,更是震怒不已。

          根据大清礼法,守孝期间失贞的女子是要浸猪笼的。

          皓祯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捉去浸猪笼,并且还是皇上的懿旨。他慌忙磕头求皇上饶了白吟霜一命。

          看来皓祯是真的急了,磕在青石板上却一点都不含糊,不一会儿石板上就黏着着些许血液。

          
      褒姒却觉得这皓祯还真是脑袋被磕傻了,她完全不觉得他有大家传言的那么英勇机敏。皇上正在气头上,还赶在这个时候去求饶?一位皇上已经内定好了的准‘贤婿’,却在赐婚前夕发现此人同个卖唱女混在一起,皇上能不发怒?如果这时皓祯先知错认罪,把皇上这怒火先扑下去。等风头稍过,再拜托宫里哪位受宠的嫔妃吹吹耳边风什么的,说不定白吟霜还会免于一死。

          
      受罪肯定是要受点罪的,但至少能保她一条小命。这样没头没脑地冲上去要皇上成全他两,所谓君无戏言,已经颁下的死刑哪有撤回的道理,皇上的面子往哪里搁?

          皓祯啊,真真有勇无谋。褒姒叹息一声,这叹息却没有多少的惋惜在里面。

          一场赏菊盛宴,落得不欢而散。褒姒却心情很好,在霁月的陪同下,准备再在御花园里赏赏花。

          这个时候,一只红色的小鸟振翅飞来,停到她的肩膀上。

          霁月开口赞道:“不愧是格格养的小鸟,真通人性呢。”

          
      几位晚走的格格们也艳羡地看着褒姒,少女们么,本来就对这种外形可爱的小东西感兴趣,更何况还是这么个漂亮的小东西。先不论它独特的外形,一看就是稀有品种,再仔细一瞧,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十分灵气。

          褒姒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没继续管霁月拍的马屁。

          灵兽凤凰不通人性,还有谁通人性?这凤凰就是太通人性了,反而过于狡猾,褒姒在内心点评到。

          凤凰抱怨地啄了啄她的肩膀,褒姒看似爱抚其实是狠狠地拔了一根它的鸟毛。但在别人的眼里,这一人一鸟相亲相爱,羡煞旁人。

          凤褚用心音同褒姒细语。

          “做到这一步你就放心了吗?”

          “这就够了。”

          凤褚正欲再次回话的时候,褒姒却微微皱了皱眉,叫他闭嘴。果然那只聒噪的死鸟一闭嘴,她就听到了不远处长廊上两人的对话声。

          “十三弟认为如何?”

          一阵爽朗的笑声后,磁性地男音说:“那夜青格格,不,应该是皇妹……有趣极了。”

          
      这两人莫不是……?褒姒正待走进细细瞧一瞧,却被一身着灰府绸银鼠夹袍的青年撞见,那青年虽然穿着并不繁复华丽,但却显得贵气十足。为何?褒姒心里想,气质使然尔。青年一面缓缓开口,一面目光幽幽地在褒姒身上探寻:“皇妹莫不是有探听别人谈话的癖好?”

          说着,另一位打扮差不多但穿着绸蓝袍子的青年回头来。虽是皇兄,但若被男子这么盯着看,养在深宫里的格格们恐怕还是要低头脸红的。

          
      但此时的夜青是谁,是亡了周朝的正牌祸水褒姒。她迎上二人打量的目光,行了个礼,笑道:“四哥莫要玩笑。夜青不躲不藏,光明正大地走过来。皇兄们若有要事密议,何不自个儿找个僻静之处?”

          没错,银灰袍子的青年是康熙帝的四阿哥,胤禛。而旁边的蓝袍青年自然就是十三阿哥胤祥了。

          二位愣了一下,胤禛双手背后,没有说话。十三阿哥胤祥抚掌大笑:“皇妹真是伶牙俐齿。”

          褒姒不卑不亢,“不及皇兄们的学识渊博,再说下去我这半桶水可要露陷了,四哥十三哥就大人大量,饶了我罢。”

          又行了个礼,褒姒就告退了。

          胤禛微微眯某,而脸上却看不出喜怒。待褒姒走远,他对胤祥道:“的确聪慧,可惜了。”

          胤祥补充了这句话,疑问句的句式,肯定的语气:“可惜是宜妃之女?”

          胤禛却没有继续话题,两人复聊起了别的。

          如褒姒所言,这样就够了。虽然她也没做什么,了不起推了波助了澜,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听人说硕亲王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极为生气,恨不得亲自拿起棍子打醒那个不孝子。硕亲王妃怜惜儿子,当然护着儿子,但另一方面也怨恨他的不争气,本来是准驸马的贝勒,怎么现在落得这副模样了呢?

          硕亲王妃心里有苦,愁上加愁,不禁一病不起。

          硕亲王本来身体也不好,在听说这件事情后,怒火冲天,差点犯病。请大夫到府里整治,才压了下来。

          但大夫再三说明,王爷的落下的病得静养,不得再动怒了。

          不知是不是遭受牵连,这件事情后,硕亲王的仕途也遭受影响,不久就告官回家了。

          而皓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目睹白吟霜之死,从此之后疯疯傻傻。

          硕亲王府从此一振不起。

          
      对于褒姒来说,说她没有考虑到后面的一系列……也不是,人与人之间的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又与她何干?甲先生却在一旁感叹道:“女—人—”

          半躺在贵妃椅里的褒姒横眉过去,女人又如何?

          
      甲先生嘴巴不利索,心里想法却很灵活:(不就是不想嫁至于把人家家里弄成这个样子么父亲告官回家母亲卧床不起自己疯疯傻傻哎呀呀女人真可怕得罪不起呀!)

          褒姒对这理论嗤之以鼻:“当时皓祯的做法有很多,要选这条路的是他自己。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态度摆的清清楚楚,和我没关系。复一想,这样太狡猾,就又补充道:“就算是我又如何?哼,整的就是他。”

          蛮横成这样,甲先生也无语了。

          凤褚到不管她在宫里怎么闹腾,只要不揭穿她的身份,万事都好商量。

          “对了褒姒,你先前在长廊上碰到的两帅哥是谁?”

          两帅哥?褒姒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宫里真的有人配得上容貌俊秀四个字么?

          看着她努力回想的样子,凤褚有点无力,补充道:“不要以你们狐狸精的审美来看……”

          “哦,我明白了。”这么一说,褒姒就知道了,“你说的是康熙帝的四子和十三子吧?”

          凤褚点点头。

          “四阿哥叫胤禛,十三阿哥叫胤祥。怎么,这两人有异样?”

          凤褚摸了摸下巴,一双美丽的眼睛眯了起来,格外地吸引人的注意。

          “不,就是有点在意。感觉那两个人……”

          
      “感觉什么?”褒姒顺手从坐垫底下掏出一个材质奇怪(材质奇怪=古代木有的塑料)的盒子,盒子的封皮上比起纠缠在一起的两名男性更加显眼的是四个大字——鬼畜眼镜(BL游戏)。

          褒姒挑眉,问道:“我还想问你这是什么的?”沉吟片刻,褒姒继续道:“……凤褚,咱们认识也很长时间了,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龙阳癖?”



天意弄人

  此话一出,整屋子的人都静默了。褒姒是上下打量着凤褚,想瞧出个所以然来。甲先生是恍然大悟后,又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凤褚则是一愣……然后竟然勾起唇角笑了。

    褒姒挑起细长的眉毛,莫非这厮默认了?

    却在下一秒钟里,凤褚的笑颜倏地出现在眼前,褒姒一惊,反射性地抬手——手却被凤褚捉住了。顺势把褒姒的手往前带,同时凤褚的另一只手挑起褒姒的下巴,形成一个贴近却不是拥抱的姿势,他眼中的笑意染上一层恶意:“我是不是断袖,祸水褒姒姑娘要不要亲自检验一下?”

    如此亲近的距离,只怕普通女子是要脸红的吧。

    可褒姒的脸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一双乌黑的眼睛也直直地看着凤褚眼里的恶意,然后缓缓地开口:“你这是做什么?”

    “找我检验又并不能证明你不是断袖,最多能说明你是个双插头。”

    令人喷饭的句子用平淡的口吻说出来,不禁让人哭笑不得。凤褚顺势放开了制住她的手,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还未待他说话,甲先生就点了点头:“精—妙—”

    (褒姒呀你干的好干的真好那二凤就是欠修理,再说不知道谁整天就拿本花花绿绿的书一边看一边碎碎念,说出来的全是和谐过了的'哗——' '哗——' '哗——' !他没有龙阳癖谁信呀!)

    凤褚一手拿着青花瓷盏,竖起一根纤长的手指,晃了晃。

    “甲先生,此言差矣。所谓好奇心,就是个体遇到新奇事物或处在心的外界条件下所产生的注意、操作、提问的心理倾向。你这么说我……太主观了哦~”

    (死鸟什么‘哦’不‘哦’的装嫩很开心是吧快把脸皮拿出来用用,而且我哪里带主观意见了,你自己偏要窥探别人的内心世界就要做好被打击到死的准备!)

    断袖不断袖这个问题,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凤褚也懒得再多费唇舌。反正时空管理员二十二号,大家都知道是个管闲事游手好闲插科打诨和人喝酒唠嗑的人物。再加上一条断袖……凤褚想了想,也没啥大不了的,不痛不痒。

    褒姒也没有太拘泥于这上面,一会儿就问道:“二凤,你像是特别在意那两人?”

    凤褚点点头,答:“嗯,感觉……就是非常麻烦的那一类。”

    就算凤褚不这么说,褒姒也有同样的感觉。虽然她和这胤禛胤祥的接触,也就只有在花园里面的那一次,但怎么说呢……虽然只是一介凡人,可就是让人不自觉地摆起备战状态。

    后转念一想,也是。毕竟康熙的儿子很多,虽然以立王储,但不到最后一刻,也不代表这是个定局。

    就她脑内的记忆,和最近刻意打听在方面的消息来看,虽说康熙严令阿哥们不准干涉地方官员们做的决定,也不准在朝野内结党营私。但未来谁坐皇上这件事……又有谁不在意呢?

    阿哥们大体分为两个党派,一党是以八贝勒为首,六部内势力颇大。另一党自然就是太子党了,令褒姒惊讶的是,胤禛胤祥竟然也是太子党的。

    看那个人的眼睛……褒姒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的两人,尤其是那位四阿哥,幽深不见底的眸子,不像是一位甘居他人之后的人所拥有的。

    可下一秒,褒姒就勾起唇角笑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抵就是这样。

    转念又一想,自己扮演的只是宫中一介女流之辈,那日在凉亭里的表现实在太过出风头,以后还是收敛点好。倒不是怕得罪了谁,只不过一不小心被卷进了两派的斗争中,那就麻烦死了。

    但有些事情,永远都那么不顺人意。

    也许不顺人意的……才能称之为天意。

    上次褒姒随口胡诌了一位明净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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