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也这样认为,多数下地狱的人是准备去上海找天堂的,也许他们只能为那些蹬上半个天堂的服务,为他们下地狱。”
“是的,现实就是这样,上海人大半辈子要为买房而活,工资高消费也高。你觉得上海怎样?”他忽然笑着问了我一句。
“我?我只去过三次,我觉得那里的人很慌张,外面建设得很漂亮,里面——里面不太结实,大多数人过得紧巴巴的。”
“恩,那里的确压力很大,生活节奏快。”
“呵呵,那里不适合我,我喜欢自由自在,那里没有。那里就像镀金的塑料戒指,漂亮不结实。”
“看来你对上海印象不太好哦?”他笑着掩饰尴尬。
“的确不太好,不知道那里有没有像孔乙己那样穿着长衫站着喝酒的人。”我笑着,带点讽刺的语调,忽然想起他就是上海人,不好这样坦白的,抬头问他:“你不会生气吧?我只是说心里话。”“怎么会呢?你说得也是事实啊!呵呵,我们上火车吧,应该快开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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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到座位上,我撇头看看他的脸,似乎看不出什么生气的表情,我为刚才说的话松了一口气。他低着头,拿出一盒巧克力,慢慢拆开,取出一小块,递给我。我也没有说话,接过巧克力送进嘴里。他吃了些东西,然后靠在座位上睡觉,我望着窗户上被灯光投射的影子,迷迷糊糊地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困倦不已,靠在座位上闭着眼,很想睡但睡不沉,脑子总不愿闭上眼,在迷迷糊糊中我的脑袋不时地碰到他的肩膀,当我发现后,摆正身子,继续睡,然后继续碰到,继续摆正,继续睡。
到大半夜的时候,我睁开眼睛,扭头望望他,他也扭头望着我,不到两秒钟,我们的视线从对方的脸上移开。我有点想和他说话的欲望,我猜想他也有想和我说话的欲望,但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继续迷糊地睡着,迷糊地醒来,然后不经意地望望对方,目光交错的时候,我们总是低头移开视线。我不知道这叫什么,也许什么也不叫,只是一次偶遇,什么也没有,也许我想和他说话只是觉得好玩,鬼知道呢?
我困倦,但找不到舒服的姿势入睡,趴着的时候,我总要小心开口较大的衣领暴光,靠着睡的时候还要担心脑袋不时地碰到他的肩膀,就这样谨慎迷糊地睡了很久。我靠在座位上,半睁着眼睛,余光瞥见他的双手不停地搓揉,牙齿用力地咬着上下嘴唇,额头冒着汗珠,他很紧张地想着什么,这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
“要是你很困的话,就靠着我的肩膀睡一会吧。”他低头轻声地说着,声音温柔而谨慎。我没有说话,迷糊地靠在他的肩头,我清楚地知道那时的我再无困倦之意,在他没有说话之前,看着他搓揉双手和咬嘴唇的动作,我多少也有些紧张,能感到心“嘭嘭”地快速跳动。
不知道怎么了,我感到额头有点痒,抬起右手挠挠,然后放下。在放下手的瞬间,不经意地碰到他的手。我正准备挪开,他握住了我的手,我也握住了他的手。就这样靠着他的肩,握着彼此的手,我并没有感到不安,并没有因为想到善童感到不安。相反,我感到安宁,一种久违的安宁,渴望的安宁,我想我的心很久没有被这种安宁抚摸过了。直觉告诉我:这一刻我是幸福的。
就这样闭着眼睛靠着他的肩膀,直到火车停靠在下一个站。我们睁开眼睛,微笑地望着对方,他的眼镜阻挡了我的视线,我无法看清楚他的眼神。我们起身离开座位,他拉着我的手走过一个又一个车厢,停在餐厅入口的空荡处,那里只有我和他。
“怎么会爱的这么深呢?”他突然冒出这句话,我感到这句话莫名其妙,抬头看他,他微笑地俯视我的脸,我终于看到眼镜后面的他的眼睛,他的眼神。那一瞬间,我忽然有种想逃的感觉,我相信那不是我要找的眼神,绝不是。我不安地低下头,微笑地掩饰惶恐,忽然觉得刚才浪漫的梦境真的只是梦境,眼前这双眼睛并不能让我信任。然而,我慌乱地找不到逃离的理由,还没来得及挣脱;身体已经被他的拥抱缠绕了。这拥抱和他的声音一样地轻柔,柔得像无骨的水,柔得像女人圆润的Ru房,充满弹性的诱惑。我安慰自己:也许刚才只是我的错觉,也许我的直觉并不准,也许他并不坏,也许他真的就是这样温柔。
不知拥抱了多久,他放开怀抱,亲吻我的额头,这吻像失去重力吸引的草莓,幸福甜蜜地飘忽着。那什么直觉早已被我抛在脑后,心静地像到了月球,没有重量压着。我们抱了很久,然后放开,亲吻,然后接着拥抱,又放开,亲吻。这拥抱和吻都轻柔地像二月里的风,杨柳被都吹发芽了。
《谁扔下了我的肚皮》 (33)
他放开搭在我腰间的手,望着我的眼睛,深情地说:“你笑得时候更让我着迷,眼睫毛超长,眼睛大大的,真的很迷人。”我笑得更灿烂,这样的夸奖并不让我觉得意外,要是可以做迷死人不偿命的狐狸精,我想没有女人愿意做无人观赏的善良母猪。
我摸摸他突出的锁骨,想找个赞他的理由。
“你真瘦哦!”
“呵呵,这是我唯一可以臭美的地方啊!”他得意地笑着,我望望他的身板,修长略偏瘦。
“现在流行苗条,看来你的身材很吃香。”我诡异地望着他笑。
“那是当然,我经常对着镜子自我欣赏,哇!身材真好哎!不看多可惜。”他的自我夸耀都带着绅士的温柔儒雅,我想这是由于惯性。
“还挺臭美的嘛?不过你身材真的不错,比我好多了,我是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看着凑合就行。”
“嗨——这种过分谦虚就是骄傲咯!你看我多坦白。”他笑着捏捏我的鼻子。
“本来就是,现在美女泛滥,老大妈都有人喊她美女,妖怪也自我感觉良好,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荣耀。”
“呵呵,你还挺逗嘛!”说着,他用手指捋捋我的睫毛。
“我最爱我的睫毛了,我不会嫉妒身材魔鬼和脸蛋天使的女孩,但我会嫉妒睫毛比我长的女孩,但必须是真睫毛,而且要没有涂睫毛膏就比我的睫毛更长的女孩!”
“呵呵,能找到比你的睫毛更长的女孩真不容易啊!”
“呵呵,不过我在南京公交车上见过一个男孩,他的睫毛比我的更长,当时又嫉妒又羡慕,真漂亮啊!”
“不过男孩睫毛要是太长会很奇怪的,长在女孩眼睛上就会很好。”
“呵呵,反正我也不会在意男孩外表,最不在乎男孩身材,但我绝对在意他们身上某样东西,就在外表,你猜是什么?”
“什么?眼睛?”
“对!聪明!就是眼睛,这是我最看中的东西。”
“为什么?”
“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呗。我喜欢的男孩一定要有我喜欢的眼神,还有就是个子不要比我低,其他都无所谓。”
“呵呵,我喜欢高个子女生,但不要太高,太高我会自卑的,就像你这样子就行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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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吗?不是吧?我只有166公分哦,不穿鞋子时。”我笑了笑,把搭在他肩膀上的双手挪了挪。
“我公分。”
“啊?这么精确?看上去你好象不止这么高。”我睁大眼睛,把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翻。
“因为我比较瘦,显得高。”
“恩。我没靠在你肩膀之前,你好象很紧张的样子?”我忽然想到这件事,笑着问他。
“就是啊,紧张得要死,碰见美女能不紧张吗?我一上火车就看见你咯,那时候就开始紧张,一直紧张到现在。”他撇着嘴笑笑,声音里依然带着他特有的温柔。
“呵呵,我可不是美女,你现在可以放松一下了。”
“哪放松得下来啊?只能回家放松咯。”说着,他放下一直搭在我腰上的手,拉着我走到窗前。
“这车怎么还不开?好象停了快一个小时了。”我问。
“恩。因为这夜太美好咯,火车也想让我们多留一会。”他望着窗外,我看着他的侧脸,真的像传说中的上海男生,皮肤白白,说话温柔。
“是不是上海男生都像你这样?皮肤白白,身材瘦瘦的,说话很温柔。”
“不是啊?也有胖胖的,也有皮肤不白的。”
“呵呵,上海女孩怎么样?我很喜欢看美女,不过上次去上海没看见几个美女,趁地铁的时候看见一个后背不错的,她回头时我呼吸都不顺畅,前后反差太大。”
“呵呵,上海女生都被上海男生宠坏咯,她们是宁愿选择美食也不要身材的那种。”他用一种略带讽刺的语气说着,我心想她们这是明智的选择,这叫会享受,难道要为那些虚伪的爱情苛刻自己的肚皮?切!那些臭男生还不如一包泡面。
“听说上海男人经常做家务,是吗?”我好奇地问。
“是啊,我爸就一直在家做饭,又上班,很辛苦哎!”他一声叹息。
“呵呵,没想到中国还真存在这样的男人,愿意上班又愿意当‘家庭妇男’,真难得哦!像某些北方男人,绝对的大男子主义,别说做饭,扫地都污染了他的手。”
“我们做习惯了,上海男人就是这样啊,命苦。”
“我们那儿的女人要上班又要做家务还要教育孩子,真忙晕了,那些活真的琐碎辛苦,不做还以为那些家庭妇女没有贡献呢?要是让那些男人自己去做一个月的家务,估计他们不自杀就要跪在地上求老婆来做了。”
“听过一句话没:‘要嫁就嫁上海男人,要娶就娶日本女人。’这有事实证明的哦!”
“呵呵,日本女人?我不喜欢,她们是最没个性的女人,被那些没良心的日本男人训得服服贴贴,看上去漂亮又怎样?是别人的宠物也是别人的奴隶,没意思!我要是生在那里不郁闷而死才怪!”
“呵呵,那你看上海男人好吗?”他转脸望着我问。
“这个我还不太了解,不过你很温柔,要是真像你说得上海男人很会体贴老婆,那嫁给上海男人也不错。”
“呵呵,你为什么这样相信我?我可是坏人哦!”他一脸贼笑地看着我,声音里依然充满温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相信你,你真的是坏人吗?”被他的一句话刺得心恍惚不定,我开始想起这个问题:我为什么这样相信他?直觉吗?还是我傻得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站在那里望着窗外,窗外黑蒙蒙一片,火车已经起动了。他似乎觉察到我脸上的变化,我也懒得分分秒秒掩饰自己。
“怎么了?在想我是好人还是坏人?骗你的,我不是坏人,但你以后千万不要这么轻易相信人!”虽然他的微笑温暖柔软,但我却觉得这些话刺得心拔凉拔凉的。我仍然呆在那里,问自己为什么这样相信他,不安写在脸上。
“还在想啊?别想了,就算我真的是坏人也不会害你的,谁忍心害你呢?”他说完,我转脸看看他,他轻轻地搂着我的腰,亲吻着我的额头,想让我忘记他刚才说过的话。
《谁扔下了我的肚皮》 (34)
我回过神来,听见火车与铁轨摩擦的声音,窗外一片昏暗,车厢里的人该熟睡了,我感到夜从未有过如此静谧,静得我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我们拥抱着,希望这夜再漫长点,最好是没有尽头,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而幸福就像指间沙,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不知不觉天亮了,我们都感叹为什么这个夜晚如此短暂。我想那是因为我们的心情在今晚燃烧,而不是腐烂。腐烂的速度总比燃烧来得慢,幸福的时光再多也没有人嫌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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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大半夜,我们带着酸疼的身体和清醒的大脑回到座位上,睡意全无。就这样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他僵直的身子和垂直不动的肩膀告诉我他也没有睡着。就这样一直飘荡到中午,我看看手机,已经十二点了。
“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要走了。”我望着他,垂下眼皮。他点点头,没说话,起身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昨夜我们一直站着的那个位置。我们都没有说话,望着对方,然后拥抱,亲吻。他松开手时,忽然颤抖地指着我的右臂,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
“怎么了?”我问。他还是没有说话,手一直颤抖,呼吸急促,接着闭上眼睛。我顺着右肩往下看,原来是我的内衣肩带滑落下来,我不慌不忙地把肩带拉到肩膀上。
“不是吧?你这么紧张?我都没注意到这个,你没事吧?”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没。。。。。。没事。”他睁开紧闭的眼睛,吐了口气。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这衣服领口开得太大,虽然并没有让我暴光的危险,但的确大到快遮不住我的肩。他把我搂在怀里,我感到他的心“嘭嘭嘭”地跳,我闭上眼睛,享受这即将结束的温暖。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看到他盯着我的胸部,上下嘴唇又开始不停地咬着,低头看看他垂下去的手,不停地揪着自己的裤边。我没有说话,他闭了闭眼,把视线转开。
太阳已经从眼睛可以平视的地方上升到仰视也望不见了,我想我快到了,快下车了,而我还不知道他的姓名,他也不清楚我叫什么,这无关紧要。在他眼睛再次注视着我的胸部时,我拉起他颤抖的手,放在我的胸前,朝他点点头。“我不敢啊。”他颤抖地像一只被拎起耳朵的兔子,大口喘着粗气。我轻轻地移动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我穿着外衣的Ru房上。他小心而颤抖地抚摸着,我平静地望着他的慌张,不去想他为什么这样颤抖,不去想善童是否会伤心难过,不去想马上就要和他分别而我们却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他的手在那大大的领口间徘徊,轻轻地抚摸,直到穿过我的外衣,触碰到我的皮肤,触碰到我的Ru房,触碰到我那不被外衣覆盖的Ru房。我依然平静地望着他,他依然颤抖地手慢慢离开我的Ru房,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滴落,脖子上的汗水渗进体恤里,他张了张嘴,大口吸气出气,好象鼻子已经失去了呼吸的功能,不停地喘着。
“我没有。。。。。。不。。。。。。我。。。。。。我只是想抱抱你,真的,只是想抱抱你,并不想做别的。”他一边喘气一边急促慌乱地解释道。
“恩,我知道,不过没关系,因为我是自愿的。”我望望无法平静的他,点点头。
“我。。。。。。我该负责任的。”他楞在那里,结结巴巴地说。
“你怎么负责任?结婚?不是吧?”
“不,我还没想过要娶你。”他一脸坚决地说,好象怕我逼婚似的。
“那最好,我也没想过要和你结婚,甚至没想过要结婚,一个人多好。”望着他一脸恐惧的表情,好象我会把他吃掉似的,我心想:“你还真臭屁,谁要嫁给你啊?”
“呵呵,我想要儿子,但估计没人愿意给我生。”
“为什么?”
“因为没人愿意跟我结婚啊?在上海没房子谁嫁给你啊?我买不起房子啊。”他一脸泄气地望着窗外。
“呵呵,不是吧?那等你想生儿子又结不成婚的话,我给你生一个儿子,免费的。不过前提是如果那时我还没结婚的话!”
“呵呵,好啊。你愿意给我生儿子?那太好了!”他开心地笑,淡释了先前规矩的儒雅,像个天真的孩子。
“要是我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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