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瑶光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从如墨的身上下的地来,转身缓缓地看向她面前的蛇群,虽然之前已经匆匆看过一眼了,但是此刻再看还是觉得很受震撼,心理上的冲击相当的大。
眼前的这些蛇已经不能用单单的蛇群来形容了,简直是用蛇山蛇海形容都不为过,蝮蛇、蝰蛇、草蟒蛇等等,所有北瑶光叫的出种类叫不出种类的蛇,几乎都聚集到了一起了,一股浓浓的腥檀味也扑鼻而来,而他们各自的颜色更是花样繁多,让人眼花缭乱,现在她总算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叫蛇山了。
体型最巨大的蛇都在下面,那些颜色各异的小蛇则层层叠叠堆在上面,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头都在看到如墨时,高高的仰起后又深深的低下了,口中更是发出整齐的“嘶嘶”之声,全是表现出臣服的姿态,让北瑶光总算稍稍放下有些恐惧的心。
“她是我的夫人北瑶光,今天便由你们通令三山十八峰的各蛇主们,以后无论谁见到夫人,都不允许有无礼的事情发生!从今日起,爱墨居周围三十里内,不经召唤,不得入内!你等可明白了吗?”
如墨的声音在对着众蛇时冷淡且威严了许多,他的话刚落,众蛇又是虔诚的曲首行礼,表现出畏惧和恭敬之意。
“如墨,那个玲珑她们要是来看我们——”北瑶光说到此处停顿了下来,如墨自然领会她未尽的话,,连忙对着众蛇又补充道,“兽族豹王持我的蛇衣前来蛇山时,任何人都不得阻拦,需给她引路,以贵宾之礼待之!好了,你等退下吧!”
话落,众蛇再度低头“嘶嘶”了好一会,才缓慢而整齐的层层退去,北瑶光看着那一层一层的蛇朝各个方向蜿蜒游开,心中真是余荡未消,这要是在以前她是想都不敢想想的,现在居然能看到这么多的蛇在她面前,这般恭敬的模样,她知道,这都是因为她深边的这个男子是蛇族领袖的缘故。
只是一直看到的就是这般仿若仙人般的如墨,很多时候她根本就忘记了如墨的本尊也是一条蛇,眼前的这一幕叫她震撼的同时,也叫她更深的意识到她的生活自从与他一起后,是多么的光怪陆离神奇不已了。
“如墨!这里的蛇没有和青儿、小东西般能幻成|人形的吗?”北瑶光不由好奇的问道。
“有的!只是来朝拜我,未得我的允许不敢在我面前幻化罢了,若是瑶光想看,改日,便把三山十八峰的山朱和峰主都请来,让他们当面给你渐渐,如何?”如墨微笑的又接口道,“事实上,你别看他们如今和平的很,私底下因为种类不用,互相狩猎彼此的也不在少数!只是只是我回到这里,以后会相形收敛些罢了,以后你若见到,也不见觉得惊讶就是了!”
“三山十八峰?”北瑶光重新把手放进如墨的掌心,“你是说他们还会彼此互相吃吗?”
“整个蛇山并不是就这一座山,而是有三座大山,十八个小峰共同组成的,每座山峰都有一个峰主统管他所在的山峰的蛇群,而一个山主则有统管六个峰主,彼此实力均衡,谁也不服谁,谁也不侵犯谁,他们虽都称呼我一声蛇君大人,也不过是忌惮我法力比他们高深,却又不聚集培养自己实力的关系,所以他们对我的话还有多少给面子的,不过我若说要做整个蛇族的王的话,怕是便不会如此易与了!至于互相狩猎,这在任何种族里都是存在的,这是生存的法则必须,所以无须刻意去阻止,除非两方实在实力悬殊,有屠杀的嫌疑,才会有人干涉,否则便是正常的猎事行为,所以瑶光,今后你可能会看到一些让你觉得残忍的场面,下午你能接受得了!”
如墨的话让北瑶光明白的点了点头,宽容的笑了笑道,“如墨,你不用担心,自相残杀,我们人类自古就有之,何况动物世界里的争夺怕是要更激烈些,只要让我在你身边,我就什么也不会怕了!你看,那就是我们的家,多温馨,多幸福的存在啊!如墨,我们回去吧!我饿了,想吃饭了!”
“好!我们回家!”
蛇子卷:095 天璇归位
京城,宁远王府
“王爷,太子殿下中毒了!”黑奴低声在司徒伊耳边轻道。
“中毒?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我讲个清楚,是自己人做的吗?”司徒伊清俊的脸上蛮是严肃之色,自打司徒玄上次从侠客城吃了亏回到宫后,司徒玄的表现就开始变得急功近利了,少了他以往的步步为营的算计和谨慎之后,他浑身就已经布满了有心人攻击的弱点。然而司徒玄他自己却没有发现,司徒伊知道这样的司徒玄已经没有了问鼎江山的资格了。
偏生父皇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力排众议的册封司徒玄为太子,司徒伊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为司徒玄的命运担忧。
加上宫中的气氛,在他们回宫之前就已经发生了很微妙的改变,在他们回宫后就更显得诡异沉重了几分,对这些改变,常年离宫的自己都能感觉出来了,他实在不相信精明的司徒玄会毫无所觉。
然而司徒玄却竟然意气风发的真的授命出了宫,代天子巡天下去了,让司徒玄着实有几分意外,司徒玄出宫后不久,自己就从其他渠道知道了父皇的打算,原来他们以为父皇并不知道他们在侠客城发声的事,现在才知道他根本就是早已经知道了,非但如此,他还知道了父皇早就有意把侠客城的权利收回到朝廷手上之事,那么这次司徒玄的出宫,就不是简单的“代天子巡天下”那般简单了,很有可能会成为权利和利益下的牺牲品。
果然,就在黑奴报回来司徒玄中毒之事,司徒伊就不免揣测,到底是宫内的人动的手,还是真的宫外的人动的手,他可不认为陈玉白他们敢公然对太子动手,毕竟侠客城再怎么独立自治,表面上它还是隶属于朝廷统治的,公然对太子不利的后果,他们应该比谁都清楚。
“得到的消息已经是经过过滤的,现在只知道太子殿下被毒蛇咬了,命在旦夕!”黑奴轻声道,“车撵现在离京城还有五天的路,整停留在充洲的驿站中,说是太子殿下的情况不大好,皇上此刻怕是已经得到了消息,因为宫中五名最好的太医已经在一刻钟前秘密出了宫,方向应该就是往充洲驿站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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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为什么不前行回宫,反而停留在充洲驿站吗?”司徒伊又问。
“似乎是太子殿下的情况不太乐观,不能移动,恐蛇毒攻心,所以车撵在到达充洲行馆后便再也不敢前行了!其他几位王爷的人心腹也已经偷偷出了皇城,王爷,您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不能移动?”司徒伊一手支在下巴上,静静的思考着,父皇显然是已经有了牺牲司徒玄的打算,怕是这些太医也跟着搭上了性命,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平安到达充洲,其他王府派出的杀手,在他们出宫一天内,就可能把他们全部暗杀在路上。
宫廷斗争自古来就残酷非常,为了坐上那九五至尊的宝座,不知要踏着多少人的血肉白骨才能坐上去,坐上去的也不一定就能坐得稳,所以他从前就有了不与他们争的觉悟,然而有时不与人争,人家也未必真的相信你不想争的心,所以他依旧处在危险之中,加上父皇继司徒玄后最宠的人就是自己了,这回父皇连最宠的儿子都舍得牺牲,让他更清醒认识到,在皇家什么样什么真正的亲情可言的!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他到底要不要去就司徒玄,如果不去救他,司徒玄必定有危险,如果去救他,自己势必更会成为众多兄弟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黑奴,准备快马和行李,把府中那几味救命的药材都带上,我们秘密出府!”犹疑再三,司徒伊还是决定出宫一趟,虽然依司徒玄平素的为人,死都不足惜,然而此刻他已经命在旦夕,被最疼爱的人背叛和牺牲,想必滋味也不好过吧!总是看在兄弟一场,反正自己也早就想离开这是非争斗不断的皇宫了,就顺便走一趟充洲吧!
眼下只希望司徒玄的命足够大,能撑到自己到达充洲,若他在这之前死了,那也就是他的命了!
“王爷,您想去救太子殿下吗?”黑奴不明白为什么自家王爷居然要去救那个欺负他们的人,而且太子殿下摆明了并不亲近自家王爷,再说有皇上在,他总不会不救太子殿下的。
“黑奴,不要多问,我让你去准备,你就快去!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王妃在内!”司徒伊却不打算对他解释,只是沉声道。
“是,王爷!”黑奴连忙恭敬的退下,王爷自打从侠客城回来后,脾气比以往更难以捉摸了,常常板着脸不说,人也越发阴沉了,让他有时对着他都忍不住发怵!连平日里最得宠的王妃,也难以再见到王爷的笑容,让他忍不住想知道王爷和现在的太子殿下,到底在侠客城发声了些什么,只是他没胆子去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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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是什么人?”五名太医缩成一团,冯子键作为唯一一个年轻人,在这生死关头,总不能怕死把太医们暴露在敌人的刀剑之下,是以虽然明知他自己也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更别说抵挡贼寇之类的,但受圣贤书熏陶多年的他还是本能的挡到了几个太医身前,凛然不惧的道,“你们要是要钱,都给你,只希望不要伤我们的性命!”
“死到临头,废话不少!”人家本就是冲着他们的命来的,伪装成山贼强盗也不过是为了方便行事罢了,又不是真的打劫,哪里要他们的钱财,话落,手冢之剑已经往冯子键身上刺去。
见寒光迎面而来反射性的便往旁边侧躲过去,然而本就是一介书生的反应能力,如何能与身手快捷的杀手相比?冯子键以为幅度很大的躲闪,也不过使得剑尖偏离了一寸,当场那长剑便当胸而过了,而他连发出一声痛哼都没来得及,人已经软倒下去了。
杀手看都没再看他一眼,便把剑拔出,露在蒙面巾外的两只眼睛残忍的盯上了抱在一起一个劲喊饶命的五个老太医。
“噗——”的几声过后,鲜红的血已经溅透了青色的车篷,那杀手西欧那个车里探出头来,对着外面已经屠杀完毕的其他同伴点了点头,表明事情已经干完,然后这群人,就如同他们来时那般,如一阵风般快速的消失在了原地,徒留一地鲜血和尸体凄凉的暴露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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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伊出得皇城后,便带着黑奴日夜兼程往充洲方向而去,他们出发的已经比别人都晚了,要是再不急赶一程,怕是赶到充洲连司徒玄的尸体都见不上了,更别说想救他一命了。
“王爷,好重的血腥味,前面怕是出事了,王爷,您看我们是不是绕道走?”那股浓郁的血腥味这么远都能闻到了,想必死的人一定不少,很有可能捕快和官吏都已经到场了,此刻在官道上快马急奔怕是不合适!
“很有可能是那几个太医出事了,一路走来,还未曾见到太医们的车子,我们去看看!”司徒伊头也不会的便道,夹紧马腹,使得马更快速的往前面奔去。
满地的黄土都已经染上了鲜血的颜色,有些甚至都已经干了,司徒伊从地上血的颜色以及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判断他们至少已经死了半天以上了,也就是说,那些杀手已经领先他们半天了,看来司徒玄果然危险了。
黑奴用力的掀开车篷前满是干涸血迹的帘子,看了看车内惨不忍睹的几具尸体,别过头道,“王爷,全部死了!好残忍的手段,简直是屠杀!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大胆,连宫里的太医都敢杀!”
司徒伊没吭声,牵转马头,便道,“既然都已经死了,我们走!再晚怕是真的来不及了!”
“是!”黑奴连忙放下帘子,两人正想重新上马离开,却听到车篷内一声闷哼,两人立即重新回头,这回司徒伊亲自掀开帘子,看到那个倒在最前面的身子在微微的颤动着,司徒伊顾不得身份,立即跨进去,把他扶坐起,一见那人的脸,司徒伊也忍不住惊呼一声,“是你?喂,冯子键,你醒醒!冯子键,你快醒醒!黑奴,拿水来,快!”
黑奴连忙把水壶递了过来,司徒伊连忙把水壶口塞到冯子键嘴边,强逼他喝下几口水后,冯子键的眼睛终于缓缓的睁了开来。
见他睁开眼睛,司徒伊连忙道,“冯子键,你可还认识我?”
“六,六王爷!快,快,快去充洲救,救太,太子殿下!”冯子键看清眼前的人正式当今皇上的六皇子宁远王爷司徒伊后,立即急切的道。
他和司徒伊早在“如庄”之时,就已经见过了,只是彼时的自己还是个没有功名的书生,以为他也不过是个迷路的世家公子,后来他高中了状元,被封为五品皇家大学士之后,有一次竟然在上书房内见到了司徒伊,这才知道他原来竟是个王爷,还是当今皇上非常喜爱的宁远王爷。
此后虽然两人也见过几次,不过并未有过深谈,却也足以让他知道司徒伊和他其他的兄弟比起来,是最没有野心,最平和的一个了,现在也惟有他能赶去充洲救太子殿下了!
“冯子键,你一个皇家大学士,不在你的皇家典籍院编撰文史,你跑这来做什么?”司徒伊一边皱眉检查他的伤势,一边道,好在那剑刺得也算巧,从他心脏下边的两根肋骨之间穿了过去,看上去虽然恐怖,却也并没有当场致命,只是流了不少血倒是真的,他们若再晚来半个时辰,冯子键怕是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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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飞快的封住他几个|穴道,止住还在不停外渗的丝丝血迹,然后从腰间把金创药给掏了出来,前后都给他洒上药粉,黑奴腰间机灵的把里衣的下摆给撕了下来,扯成布条交给司徒伊亲自给冯子键包裹上伤口。
这顿弄完,冯子键本就因失血过多极度虚弱的身体就更孱弱了几分,却还是倔强的睁起眼睛,看着死体验道,“谢,六王爷救,救命之恩,药丸在,在车厢底下的暗格之,之中,快去充洲救,救太子殿下!”
说完这句再也支持不过的晕了过去,司徒伊看了一眼黑奴,黑奴立即低头,往车厢底寻去。果然在连接车轴中间的上方,有个小小的木档子,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盒子,想必就是救命的药盒了,连忙把他拿了出来,“王爷,在这里!”
“黑奴,你把这马车里的其他尸体搬出去,然后立即带着冯子键回皇城去,我带着药丸去充洲,不要多话了,这书呆子是个忠臣,国家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不能让他死在这里,听到没有?”司徒伊立即从黑奴手里接过那药盒,知道里面装的必定是宫中最好的救命药,想必这药要是能及时送到的话,应该是能救司徒玄的命的。
父皇终究还是有些舍不得的,所以他在赌,赌老天到底要不要让他最心爱的儿子活,所以他明知这些人可能到不了充洲就会被人杀掉,却还是把最好的药交给他们带了出来,而这个冯子键非但命大还是个心细的人,懂得把药藏了起来,否则他即便及时赶到充洲,如果解不了毒,司徒玄依旧是死路一条。
“是,王爷,黑奴知道了,包袱和干粮都在黑奴的马上,冯大人就交给黑奴吧,王爷您尽管放心上路!”黑奴一边说一边过来从司徒伊手里扶接过冯子键的身体,把他的身子平方到车厢地板之上。司徒伊再也不迟疑的走下车厢,跨上骏马,扬鞭而去了。
然而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任司徒伊再是赶得急,赶得猛,当他赶到充洲驿站时,混战已经发生了,暗杀的刺客和护驾的人已经正面交锋,而且看情形,已经厮杀许久了,因为地面上的已经尸体遍布,血流成河。
司徒伊的到来让两方的人都有些紧张,司徒伊也顾不得他们各自在想什么,突破了几个并无真心阻拦之意的守卫的阻拦之后,进到内院,“让开!我奉了父皇之命,前来救太子殿下!”
“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