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胜人不坏,你可得救救他啊!另外到时候别忘了分一孩子大腿啃啃。”水根嘱咐之余还不忘提醒自己的弟弟别忘了吃死孩子肉。
绍听了之后,拿手指头弹了下水根的脑门:“你对那广胜可够热心的啊!”
手指碰触的地方让水根感到一热,不禁眼睛泛着湿光地看着绍。
俩人分开了这么久,觉并没有产生分开的违和感。水根看着眼前的人,下巴上微微地冒了些胡茬,就有种牙齿把那冒着青尖的胡茬一点点啃掉的冲动。
这么想着,绍已经贴了过来。热乎乎的嘴唇很快就与自己的紧贴在了一起,味道与舌尖的滑腻都是那么的熟悉。亲一会,就有种浑身发热的感觉。清河王在里面素了一段时日,看起来比水根还有感觉,一激动一下子就把水根推到了床上,手摸进水根的衣服里揉搓着。
水根觉得有一团火在上下窜动,难受得扯开了绍的裤腰带,可手刚伸进去,就跟蛇咬了一般猛缩回来。
绍铁青着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面那俩,那表情跟憋半天尿了却找不到厕所一个德行。
看了看水根明显有些害怕的表情,绍嵌着牙缝蹦出俩字——“万人!”
他站起身来苦大仇深地系好裤子后,然后又重重压在水根的身上,将孩子的裤子拔下来后,照着咬痕消退的腿根又使劲咬了一口,水根气得直捶绍的肩膀。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铛铛”的敲门声。只见万人正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缠在一起的俩人。
他看着水根额的腿根,微翘下巴嘴角一撇,似乎在嘲讽着绍的无聊:“等明天,把广胜弄出来我们就出发!”
当天晚上,就寝安排房间时,清河王想跟王兄一个房间,与万大美人又起了争执。最后三个人分别睡在了三个卧室。
水根独自一人睡觉,却做了一宿的噩梦,那梦里全是俩个脑袋的怪蛇跟在屁股后面猛追自己。
结果这一宿觉睡得那叫一个累人啊!
第二天,广胜果然被弄出来了。好像是那个医院的主任医师诊断出广胜体内的是恶性肿瘤,于是按规定广胜保外就医,可以不用回监狱服刑了。至于重病患者在哪治病呢,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嫌犯,只要打点明白,上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万人似乎找到了关于长白山的什么线索,一直急着动身。
可广胜肚子里的鬼婴还没到瓜熟蒂落的时候,把他放在家里又怕有什么闪失,最后万人决定带孕妇一起上路。
这次出门,虽然是同样的四个人,同样的火车软卧包厢,跟上一次的心境却大不一样。
万人满腹的心事,时不时打开笔记本电脑,翻检、查阅着什么。
广胜腆着大肚子,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盯着自己的肚子撇着嘴哭丧着脸发愁,一扫往日的豪迈。
而吴水根和拓跋绍看起来是最惬意的了。俩人坐在一张卧铺上,王爷伸出一只脚丫子让水根给自己剪脚指甲。
在监狱里一段时间,这个戴鹏也不知是不是没啥心情,太不讲究仪表了,两只脚丫上的指甲长得跟小刀似的,连刮坏好几双袜子了,一脱鞋就有一根脚趾头在袜子外面把风。
这样讲究仪表的王爷大大地不能容忍。于是靠在王兄身上磨着他给自己剪脚趾甲。
水根笨手笨脚地拿着指甲刀,一点点地修剪,因为怕夹掉肉,就弯着腰把头往那只大脚上靠,眼睛都快凑到脚尖了。
绍看着小孩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用大脚趾头去挠孩子的鼻头,害的孩子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结果手一使劲,将脚趾甲磕开一条小口子。
“你看!就你他妈老瞎胡闹,这可怎么整?有创可贴没?”
绍看了看,满不在乎地说,没事,这点小伤口不碍事。
当淡淡的血腥弥漫进车厢的空气里时,对面上铺正酣睡的广胜突然大睁开眼睛,撩起衣服,按住肚子痛苦地大叫了出来。
水根与绍正在他的对面,看的分明,那露出的肚皮里好似有一双小手在拼命的抓挠撑起大哥被已经涨得滚圆的肚皮,那肚皮泛起了一片青紫的颜色。
“不好,是灵血引起了鬼婴的骚动!”万人一皱眉头,对绍说,“你赶紧把伤口愈合,去把血迹冲净!”
说完他就翻身来到广胜的上铺,绍也赶紧拿着一瓶矿泉水走出了包厢。
水根看到万人将泛着幽光的手按在了广胜的肚皮上,似乎想压制住住鬼婴的骚动。
可是却没有什么成效,那鬼婴似乎也嗅到了万人体内汹涌的灵血,攒动得更加厉害。似乎不尝点甜头誓不罢休。
万人冷哼一声:“你这么个畜生也配得到灵血?”
广胜在痛苦之余会骂一句:“你他妈骂谁呢!老子杀了你……”话还没说完,广胜又疼得岔过气去。
这鬼婴靠吸食人的精血和怨气生长。可当广胜离开君山监狱时,便断了怨气的来源。现在闻到了诱人的灵血,它就如同嗷嗷待哺的孩童一般,不吃到奶嘴就不会歇菜。
可惜小崽子生不逢时,遇到了万人这个吝啬鬼。
当初要不是压制不住灵血的力量,加上有点嫁祸的意图,他才把灵血分了一些给绍。现在要他再分出一些灵血出来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一滴精抵过十滴血……”万博士突然一挑眉头,来了这么一句。
水根还没听清呢,就看见万人冲他一样下巴:“你先出去!”
水根梗着脖子说:“我不出去,你是不是想要害广胜大哥?”
万人略显不耐烦地说:“你要是再不出去,可就真害了他,到时他死了你别内疚!”
听了这话,水根直得转身往外走,刚拉开门还没走出门口呢,身后就有股力量将自己一下子推了出来,然后门就紧紧地被拉上,怎么也拽不开了。
水根拉不开门,就将耳朵贴着门板想去听听里面的动静。当绍回来时,就看见自己的王兄正撅着屁股,贴着门板听墙根呢!
“你干什么呢?”
水根回头“嘘”了一声,又指了指门板:“你听,里面在干什么呢?”
绍的听力异于常人,不用趴在门板上就听到里面的广胜发出的“唔唔”,还有些别的细碎的声音,他一皱眉头,暗自揣度,万人的品位怎么变得怎么低了?
过了不大一会,包厢的门终于开了。水根第一个冲着进去。
只见万人已经坐回到了自己的软扑上,动作优雅地敲着笔记本的键盘。广胜好似已经平复了,扭身冲着墙躺着,一动不动的。
水根总觉得这卧铺的气息变得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水根叫广胜起来吃饭,食量变得很大的胜哥现在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会变得很雀跃。
可这次,水根一连叫了两遍他也没动,还是保持的同样的姿势冲墙而卧。水根翻上去,探头一看,广胜根本没睡,瞪着俩充血的眼睛似要把车厢的墙壁瞪出俩窟窿来。
万人懒懒地喊:“不用管他,你下来吃自己的吧!”
水根不放心地又看看广胜,也不知道他是在怄什么气,只好讪讪地下来吃起了万人买的酱肘子。
火车很快就到达了白河站,万人早早就打电话预租了一辆吉普车,大家收拾好行李,上车后就直往长白山景区开去。
七十六
长白山是中朝两国的界山,因主峰多白色浮石与积雪而得名,素有“千年积雪为年松,直上人间第一峰”的美誉。就因为山头终年是白色的,它还有一个美好的寓意:“长相守、到白头”。
也不知当年拓跋嗣把终点站设在了长白山,图得是不是这长相厮守的寓意。
一到风景区,沿途遍地是卖高丽参、山葡萄和野蘑菇的当地人。
他们从西坡山门出发,万人拿着地图在前面带路,开始了徒步登山。
由于他们走的不是传统的旅游路线,人迹罕至,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过了大半天,终于到了青石峰的脚下,
几个大男人按理说不应该费事,可广胜挺着个肚子,上上下下的自然不太利索。一路上水根对广胜多有照顾。
拓跋绍有些吃味,挨着水根说:“你还真把他当孕妇了啊?活动活动也不能动着胎气!”
一直沉默不语的广胜听了这话,眼睛恶狠狠地瞪向了绍,然后猛地推开夹在中间的水根直向王爷扑去,嘴里还大嚷着:“你们都这么作践老子,我跟你们拼了!”
可人才冲到一半,就被绍一抬手扫到了坡地上,连翻了几个滚后,抱着肚子“哎呦哎呦”直叫。
走在前面的万人,见此情景又折了回来,一把握住绍还要发起进攻的手:“等他肚子里的鬼婴取出来后,你爱怎么收拾他都行,可是现在不行!”
绍当然明白万人话里的意思,还指望着广胜肚子里的东西壮阳补肾呢,当然不能有闪失。
于是哼了一声收回手去,又甩出这么一句:“跟我倒是很有能耐,怎么跟他倒像个窝囊废似的?
大哥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脸涨得通红。眼看着广胜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水根急了。万人低头检查了一下,说给他喂点水就行,水根想到广胜上山以来好像一直在拼命地喝水,几个人带的水并不多,基本都空了。
绍指了指山坡的另一边,我听见那边有水声,你拿水壶去那儿接点水吧!
水根从来都不傻,他知道绍有支开自己的意思,也不知有什么话要对万人说。想想人家俩本来前世是对恋人,虽然后来掰了,到底是有感情的,一直没有什么机会说说体恤话儿,自己也得识趣些。
于是就气闷地拿着水壶拐到了后面。
绍的耳力果然不错。前方不远处果然有一条潺潺的溪流,因为青石峰地势较高,溪流之上就能看到皑皑白雪了。溪流被白雪映衬得如一条银带一般,煞是可爱。
水根用水壶去灌水,没灌几下,看到水里飘来一只水壶。他顺手捞了起来,抬头一看就在溪流的上游,一小姑娘正冲着自己笑。
水根站起来问:“这水壶是你呢?”女孩点了点头,又伸出手来,水根快跑了几步把水壶递给了她。
小孩看了看她身上穿的登山服和登山鞋,就问:“你一个人来登山吗?”
平时水根也不是话多的孩子,主要是这小姑娘太漂亮了,属于城市女孩脱俗的长相。眉眼弯弯的,让人情不自禁就想跟她说说话。
女孩摇了摇头说:“我是跟我们学校的野外活动营一起来参加穿越长白山的爬山露营活动的。”
水根听得似懂非懂。他一个农村孩子,自然不知道都市的白领里,类似这样的野外运动是非常火爆的。尤其是野外穿越,主要靠行走去完成起点到终点的穿越里程,中间可能要跨越山岭、丛林、沙漠、雪原、溪流、峡谷等。
看来这个小姑娘也是徒步穿越的爱好者。
正在说话间,水根的肚子“咕隆”作响,小姑娘还挺热情的,拉着水根的手说:“小弟弟我们正在野炊,你也来吃点吧!”
冰天雪地的,女孩的手也是冰凉一片,但胜在柔软,水根除了她娘的手,就没怎么拉过其他女孩的手,思想被小手捏得稍微一腐败,人就被大姑娘拉走了。
没给水根拒绝的机会,女孩就把他拉向了向前方的露营地。只见几个绿色的野营帐篷设在了靠着崖底的位置。露营地的左边,两个男孩和一个短发的女孩正围坐在一堆篝火旁烤着肉串和花卷之类的东西,支在火堆上的一口铁锅上正煮着香浓的肉汤。
水根不抗饿,闻了这味儿恨不得直扑进锅里。一个高壮的男孩站起身来,冲着水根微微一笑:“这位是?”
听溪边那名女孩的介绍,知道了水根也是来旅行的游客,男孩热情地招呼水根吃东西。水根一想,过会绍跟万人自然会寻来,稍推却两下后就席地而坐,瞪着眼睛准备开吃。
分到了一碗汤后,水根大口地喝了起来。这地方可够冷的,刚盛出来的汤没多久就凉了,喝到嘴里居然有些冰凉的感觉。而且那火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也不是特别温暖。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都吃着自己的食物,一时间变得安静起来,水根吃着吃着浑身难受,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可偏偏脑子还变得有些混沌。
“困了就去睡一觉吧!”一个声音钻进了自己的脑中,水根实在是又累又困,就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往那几座帐篷的方向走去。
当钻入帐篷里时,水根将毡子裹在身上缩成一团,模模糊糊地听见外面有人说:“还差三个……”
就在这时,水根好像听见了绍的声音,并且那些年轻的旅者热情地问:“你们要不要吃点东西?”
接下来,整个帐篷猛地一颤,水根在敞篷里被甩得左摇右晃。
当水根费力地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正被拧着眉毛的绍抱在了怀里。
“你们也来啦?吃了吗?”
“吃!吃什么!”绍的语气很冲。
孩子随手一指:“那不是有人在煮肉汤……”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水根发现原本燃着的火堆与炊具全都消失不见了,而崖底本来支着帐篷的宿营地已经被一堆从崖上掉落的积雪与山石所覆盖。
“这……这……”一想到自己刚才就睡在被石头砸成大坑的地方,水根硬着舌头有点“这”不上来了。
“还没明白!你是被不干净的东西找上当替死鬼了!”
难道……刚才那两对青年男女都是鬼?水根吓出一身冷汗。
在一旁的万人温和地解释道:“有露营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扎营时不能将营地扎在悬崖下面,一旦山上刮大风时,有可能将石头等物刮下,造成危险。想必这四个人在此地露营时,因为缺乏经验而犯下大忌,结果在帐篷里睡觉时,遭遇到雪崩塌陷,在睡梦中被砸死在帐篷之内……不对,他们的怨气这么大,也有可能当时并没有断气,而是拖延了些时日因为无人发现救援而痛苦死去的。”
“那……那他们骗我是什么意思?他们就能投胎转世了?”
绍冷笑着说:“所谓的替死鬼,并不是害人来换得转世的门票,只不过人在遭受极大的痛苦时,如果产生了‘为什么是我,不是别人’的想法,那种强烈希望别人与自己交换的意念就会变成临死前的执念,那么当他变成怨灵时,唯一的心愿自然就是让别人遭受自己所受的痛苦了。”
水根听得心里一寒,他忽然想到:拓跋绍在地下囚禁千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我,不是别人”?如果有的话,那他的执念是什么呢?是不是也让人尝一尝他所遭受的痛苦?
还没想明白,他的思绪就被万人打断了。
“不过,为什么这四个普通的大学生有能量变成这么形体俱佳的怨灵,还能复原遇难前的情景?”
万人边说边仔细地探查着四周的地形。
七十七
听万人这么一说,绍也打量了起来。
受拓跋嗣和太傅燕凤的影响,绍对风水是颇有了解的。要是放下王爷派头,立起牌子拿着罗盘当个风水先生,替人看看宅院墓穴什么的,倒也能糊口饭吃。
青石峰地势陡峭,站在峰顶能遥望到天池,在天池的四周是一圈连绵山脉一共十六座,像走动的龙,忽隐忽现,由一个山峰转变成另一个较低的山峰,有时候潜伏在地下,经过一平地,再现一个山峰,气势雄浑。
地龙的最高峰在风水里称为“祖宗”。主掌周围的地气,每座支脉不同的东西南北走向也间接影响着主峰的气运。
长白山最高的山脉是朝鲜境内的白头峰,而中国境内的最高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