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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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生-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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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玉呲牙叫了两声,恨声道:“快点。”心里暗暗咬牙,这该死的青蛇,看狐爷怎么收拾你。青蛇看着他的眼神,心里一哆嗦,大青打了二青一把:“别乱摸,小心他挠你。”二青恋恋不舍的收回手,眼睛依然盯在鸣玉的身上。
  大青说:“你放进池里好了,过几日他便复原了。”
  空见依言放了进去,抬眼看时,那池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杆青竹,脆嫩的叶子簌簌作响,惹人怜爱。鸣玉抬头看了空见一眼:“你回去吧。”
  空见点头:“你听话,过几日我来接你。”他跟着青蛇点头告辞,慢慢的往回走。
  忽然听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空见的心里一抽,只听的有人说:“疼啊,你真狠,不就是摸摸你吗,至于的?”又听了一声叫,然后就没了声息。接着是水花起落的声音,稀里哗啦的好生热闹。
  空见笑着摇头,鸣玉的脾气还真大,却没想过那青蛇为何怕他。过了几日鸣玉自己回了就日峰,看那精神抖擞的模样是好了。空见跑去回生池看,那蛇在池里泡着,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旁边那竹子的颜色也暗淡了许多,看来这几天鸣玉没怎么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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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之外的西烈,金碧辉煌的皇宫里,层层轻纱的帷帐后,一张精雕细琢的紫檀拔步床上,一个穿着白色亵衣的少年斜靠着一个绣花靠垫。少年长长的头发披散着,桃花眼里带着玩味,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
  他手里拈着一粒樱桃,眼睛微眯的看着地下跪着的少女。那少女全身j□j,头发散乱的垂在雪白的身子上,头磕在地板上咚咚作响,抖若筛糠。结结巴巴的说:“求爷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求的哪个爷,爷没听清?”少年清冷的语调在少女耳边响起。
  少女更是害怕:“十二爷,求十二爷饶了奴婢。”
  “嗯,”少年扔进嘴里一颗樱桃,慢慢的咀嚼,开口问:“这是第几个了?”问的却不是那少女,而是他身旁那个高大侍卫模样的人。
  “第九个了。”那侍卫答道。
  “嗯,他们倒是有耐性,可爷没耐性了。”少年一改懒散的模样,面上生出几分凌厉:“欺负爷好性儿是吧,一个两个都这样,今儿却是饶不得你了,拖出去,杖毙。”
  那少女抖的更加厉害,磕头如捣蒜:“爷饶命,求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爷饶了奴婢吧。”
  “我若饶你,再没好日子过,既然你敢来,那就认命吧,也让她们听听这板子敲在身上是个什么动静,来人。”少年懒懒的说道,又拿了个樱桃恨恨的嚼了,“呸”的一声,啐出了核,鲜红的浆汁在嘴角溢了出来。
  很快上来几个内监,拖了那少女出去,地面留下一道水渍,散发出一股难闻气味。那少年厌恶的挥手:“青松,让人收拾干净了。”
  “是。”那侍卫转身招了人来收拾,那少年却出了屋子,站在皎洁的月光下,看着外头影影倬倬的花木,问:“青松,你说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我不过是想晚几天成亲,一个个的送过来,想清静都这么难。”
  “爷,我不叫青松了,叫易风。”
  少年面上露出了笑容,笑的那样干净:“知道你叫易风,可是我还是喜欢叫你青松,那样我才觉得自己没在这污浊的皇宫里,还是无忧无虑的青云。叫你一声易风,我就觉得往事只如云烟散去。师傅叫我青云,大概是知道有一天我的一切就如那流云一般,轻轻逝去。”
  “青松,轻松啊,多好的名字啊,你在我身边我便轻松了,哈哈哈哈。”少年笑的张扬,却是一脸的戚色。
  青松心里钝痛,梵净山上的日子再回不来了。如今的青云已是西烈的十二皇子,命唤易雍。而他自己也变回了西烈镇南侯的三公子,现如今十二皇子的贴身侍卫易风。
  易恒问:“梵净山有消息过来吗?”
  “有,刚刚传过来,空见已然恢复,又生龙活虎的了,听说每日里修炼的很是刻苦。”
  “嗯,这就好,就这么下去,他会比我们强。咱们只能在这红尘里厮混了。”易恒苦笑,拍了拍易风的肩膀,转去了书房。
  暗夜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打板子的声音,夹杂着女子的闷闷的惨叫,不知打进了多少人的心里。
  ***************************************************空见恢复了往日的生活,打坐修炼,往返于思过崖和就日峰之间。
  日子就如流水般的过去,空见的修行也如流水般的没有停歇,道远每次看见他都欣慰的笑着。
  过了年,空痴和空忘离开了就日峰,走的时候眼睛哭得比思过崖上那只大白兔子眼睛还红,跟着家人磨磨蹭蹭的下山回去了。
  到了山花烂漫的季节,空见迎来的自己的又一个师弟,巨流镇黄秀才的长子:九戒。
  每年的春末,梵净山都要送走一批弟子,迎来另一批新人。这天道远大师领着一个小光头来找空见,空见见那孩子一眼就喜欢上了。三四岁的年纪,眼睛里有着不同于一般孩子的聪慧,看着沉稳。脸蛋白白胖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空见再没看过旁人,圆圆的小鼻子,粉嘟嘟的小嘴。刚剃了头发,脑袋溜光锃亮。
  道远笑呵呵的把那孩子交给了空见:“这是你在巨流镇救下的那孩子,你带着吧。”
  空见瞪大了眼睛:“你是九戒?”那孩子重重的点头,满脸的笑。“怎么就这么大了?我还以为你还不会走呢?”
  “孩子长的快着呢,这孩子非要上山来找你,以后就要看护好他。”道远大师看着那孩子很喜欢空见的样子,心里高兴。
  “嗯。”空见点头“一把抱起了九戒问:“他还叫九戒吗?”
  “嗯,我去寺里领今年的弟子,主持说这孩子身上有你的佛珠,我就领了来,一问才知道是你救下的。这名字也不错,还是叫这名字好了。”
  “哦哦,那我就带着他吧,保证教好他。”空见爽快的答应。从此空见身边多了个小尾巴,无论吃住都在一起。
  九戒问到七娘,空见的脸色暗淡,九戒的小脸立刻变色:“是怎么啦,娘出事了吗?”他一直认七娘为自己的娘,看了空见的样子心里立刻觉得不好。
  空见略略的把事情讲了一遍,九戒的小脸沉的能滴下水来,小嘴抿的紧紧的,心里已将那五原做了头号的敌人,腰斩,大卸八块,车裂,死的怎么难看怎么弄。五原还不知道自己又多了个敌人。
  空见领着他去了回生池看七娘,九戒抱着瓶子,眼泪一对对的滴落,看的一个蛇头也跟着落泪,抽泣的说:“莫哭了。”
  旁边的蛇头撞了他一下:“真是越来越回去了,孩子哭你就跟着哭。”
  “我喜欢跟着他哭怎么了?你管的着么?我就喜欢跟他一起哭。”
  “真啰嗦,眼泪包子。”
  “你是。”九戒见他们吵起来也不哭了,呆呆的看着两蛇头吵架。
  鸣玉哼了一声,两人立马闭嘴,一起歪来歪去的看着九戒,嘀嘀咕咕的说着谁听不懂的话。
  九戒的小脸上满是惊讶,他在梵净山上游荡了也有百年,这条蛇也远远地见过,看过他跟别人打架,只觉得是那样的高不可攀,不能靠近,没想到他们竟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再入小云境

  作者有话要说:  
  汗,落下了很大的一节,真是罪过,现在补上了。睡觉去。。。。。。。。。。。
  空见找了机会去了思过崖下,想要问断魂的事情,想了许久才下去,他不知道见了常笑该怎样,那是自己的师祖,梵净山的第一人,想想就浑身不自在。
  顺着崖上的青藤慢慢滑下,把凌云步发挥到了极致,终于安然无恙的下到了崖底,顺着前次走过的路去了茅屋。
  周围的景物没有一点的变化,依然是苍翠茂盛,池塘边的仙鹤依然在飞舞,篱笆上的蔷薇开的如火如荼。不同的是走进的空见才发现,院外的亭子里有两个纠缠的身影。他惊骇,站在原地没再向前,只因那二人挂在身上的衣衫实在不多了,再不经事他也知道,现在过去不合时宜,他找了地方悄悄的躲了起来。
  那纠缠在一起的二人已然看见了他,易阳噗嗤的笑了:“这小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坏了道爷的好事。”
  “你还有好事?这青天白日的,你做下这等事,还好意思说?”常笑一边理着自己的衣裳一边埋怨,活脱脱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哪里还有一丝高人的风范?
  “那又怎样,道爷喜欢。”易阳说的浑不在意,拉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帮着常笑系好了带子,向空见躲着的地方喊道:“出来吧,别躲了,爷早看见你了。”
  空见讪讪的在一丛花木后钻了出来,头上还挂着一片红红的叶片。
  易阳噗嗤笑了出来:“你这小子,还真是让我惊讶。”
  空见羞赧的施礼道:“阿弥陀佛,给两位前辈见礼,我,我。。。”他不知道怎么说,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常笑摸着他的光头笑道:“长这么高了,这么久没来,定是修习的好了?自己下来的?”
  “嗯,弟子自此出去后就入世修行去了,回来后怕下来回不去,也就没来,这回觉着自己能回去了才敢下来。”
  “你这小子,还真是心实,说自己能上去再下来你就信啊?”
  “弟子,弟子。。。”平日里伶牙俐齿的空见在易阳二人面前手脚无措,浑不知放在那里合适。
  常笑问道:“入世都看见什么了?”
  空见这才慢慢的理清了思路,说话也放开了手脚,不再拘束。
  常笑听他讲见了断魂,问易阳:“那个断魂是不是那条鸣蛇啊?怎么叫断魂了,难听。”他微微的嘟起了嘴,那样子好似很不喜欢。
  易阳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他以前叫什么来着?那不是你养大的吗?”
  “嗯,是我养大的,我记着好像在望海之滨抓回来的,还有那条青蛇,一起带回的,好像叫无戚,嗯对,就是这个。”常笑想了一会儿“他从小就害羞,化形后让那条钩蛇追的到处跑,后来惹了大祸,我才封了他的。”
  空见听着两人说话,那样子好像那断魂是他们养大的,而且那青蛇也是,不禁好奇的问:“青蛇是不是回生池畔的那条啊?”
  “正是,你见过了?”
  “嗯,见过,那蛇很喜欢说话,是个话唠。”
  易阳哈哈大笑:“终于有人看出那条蛇的本来面目了,那就是两个话唠。”他凑近了空见:“若是他们当你是朋友,他们的话一定是多的,若是他们当你是敌人,他们是很凶残的,他们几个,就这条青蛇最会装傻,也最可爱。”
  常笑看两人说话,回去端了茶来,三人坐在亭子里说起了当年的事。
  空见这才知道原来那几个动物俱是他们两人养大的。
  第一只动物是金雕,金雕是在梵净山的一个雕窝底下捡来的。小金雕让窝里的哥哥或者是姐姐挤出了窝,掉在地上快死了,常笑捡回去,养了起来,起名叫金羽,那时常笑才九岁。金羽善用暗器,全身的羽毛都能做暗器用。
  易阳说到这里不禁的笑了起来:“有一年我跟常笑遇到了强敌,金羽把浑身的毛都拔光了,哈哈哈,那叫个好看,就像是只秃毛的鹌鹑。”他笑的得意,浑然没觉得身边的动静,一声清叱从天而降,一双利爪抓了过来,待他反应过来,头上的簪子已被抓在了那利爪之上,一头乌发散乱下来。
  易阳恼怒,捋顺了自己的头发冷哼了一声。空中传来一声嬉笑:“你若是再提当年的事,咱们就要好好算算。”空见抬头,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悬空而立,手里把玩着那碧绿的簪子。
  常笑笑道:“不长记性,还拿这事来笑话他,若不是他那一身羽翅,咱们不知要受多少伤?”
  第二只是那只白猿,白猿是在一座不知名的山上捡到,已然要死的模样,后来救活了,带回梵净山,唤作百元。他的擅长谋算,功力却不是很强,非常爱哭。易阳说:“那是个很娇气的猴子。”
  第三只便是那只白虎,那是常笑在猎户手上买回来的。那时他已经被折腾的快要死了,看着常笑默默流泪,常笑不忍,买了回来,取名啸林。擅长刚硬的功夫,平时不爱说话,可是说了话很气人。
  青蛇是他们在望海之滨带回来的,因为翠绿可爱,又长了双头,让常笑爱不释手,易阳便捉了回来。那蛇擅长医术,全身是毒,兵器是一条长鞭,缠上敌人往往没有逃命的机会。
  “那五原是不是你们养大的?”空见知道五原认识断魂,想起五原也是梵净山上下去的。
  “那是棵竹子,天生地养,没人管,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化形,是个四五岁的小娃,可爱的紧,便带了回来。那小子长大了一点也不可爱,板着脸不爱说话,像是个小老头。可这几人除了七叶就他的法力高,比我们也不遑多让。”易阳叹道,“五原最重义气,若要欠了谁的人情,必要双倍奉还,你这回让他伤了,倒是有了个好跟班,他一定会追着你还这份人情的。他的无形之气最为厉害,我也是堪堪能躲过而已。”
  空见抿嘴不言语,易阳看他的表情,知道他记恨自己娘亲的事,笑道:“你也莫要记恨他,他就是这样的,若是知道你是梵净山上下去的,拼着伤了自己他也不会伤你的。放心吧,你娘的事他会给你一个交代。”
  常笑忽然道:“你不是说你娘在一个叫青黎的瓶子里?”
  “嗯,鸣玉说那瓶子是养魂的。”空见的脸色稍缓,挤出一个微笑。
  “嗯,那就没错了,鸣玉是谁呀?”常笑问道:“这瓶子的事知道的人不多。”
  “我养的一只狐狸,长得很可爱,他和断魂也也是识得的。”
  “哦,既然说那瓶子是青黎,那就应该没事,你只要好好的修炼,日后带着你娘去望海之滨,找到聚魂棺放进去就是了。”
  “不是说那聚魂棺也要有身体的吗?”空见问。
  “嗯,望海之滨的阴气重,你去了就知道,阴气能养魂,随便找具尸体把你娘放进去养些日子就好。”
  空见的眼里迸发出神采:“这样真的可以?”
  “嗯。”常笑皱眉,思量了一会儿说:“这个也是有弊端的,一时半会儿也与你说不清楚,到时候再说吧。”
  空见点头,虽然想弄明白,可是常笑不说,他只好等着,既然娘有望凝成实体,那等等又有何妨。
  “你不是说有七个人,那还有一个是什么?”
  常笑笑着说:“最后的这个却是个很好玩的家伙,又狡猾又惫懒,法力却很高,我们现在也未必能胜他。”
  “那是个什么?”空见很好奇
  “是只九尾狐。”
  “狐狸?”空见惊叫,心里有个模糊的想法,是不是自己养的那只?“叫什么名字?”
  “叫七叶。”易阳笑着说:“他是梵净山老山主的孙子,皮相好,却很无赖,看着表面无事,实则很计较,他们几个都怕他,五原也很忌惮他。”
  “七叶。”空见喃喃的叫着这个名字,他迷迷糊糊中听见那青蛇叫过七叶,他以为自己就是七叶带回来的,可是青蛇却说是五原带他回来。若是七叶带回来的,按着易阳的说法,七叶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断不会不告诉自己,他越想越糊涂。
  易阳看他苦思,笑问:“怎么,有什么想不通的事?”
  “嗯,我受伤后昏迷,醒来后在回生池里泡着,大青说我是五原送回来的,可我觉得自己是七叶带回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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