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感兴趣地听着他的话。
“我一直在寻找那个力量,可它的秘密被封锁在先帝陵墓里。最后有人告诉我,也许你们,能给我线索。”
少年看着Joe的眸子,像在里面看见了熊熊燃烧的野心。
“你觉得,我们能给你,什么答案?”
“魂力。”Joe向来聪明,两次旅程一联系,不难发现他们的共同点。他本只是想探寻闯墓之法,可这两次旅程下来,他猜着,会不会先帝当时所使用的力量,也是魂力?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还问我干什么?”少年似笑非笑。
“请你告诉我,该怎么使用,又该怎样抵抗!”Joe正色,向少年恳请。
“你用自己的魂力,就是在削命。你用他人的魂力,就是在杀人。即使如此……你还想知道?”
Joe郑重地点头。牺牲是必然的事情,无论是他人,还是自己……
少年怔怔地看着他,随即附到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Joe有刹那的失魂,但很快他就恢复过来,只是心底似乎更为沉重,“多谢。我想……终点站不远了……”
☆、39 少年与诗人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是删减版了。全是脖子以上的描写,以下描写一笔带过了!希望能过审_(:з」∠)_审文大大还请手下留情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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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进来的是长秋。
少年看见长秋时难得的静默了会儿。
“……你想问什么?”
长秋也不太确定自己的状况是否与魂种有关……“如果一个人,他有前世的一小段记忆,但并没有继承前世的容貌,这,会是因为魂种的作用吗?”他犹豫着问道。
“是你吗?”少年看着他那蔚蓝的眸子,几乎要沉溺进去。
长秋沉默着点头。
“……不可能。”良久后少年摇摇头。
长秋闭上眼,随即睁开,“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少年看着他,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长秋却是拿出了自己的药箱,拍拍床铺,“你过来吧。”
少年想问干什么,但随即还是乖乖过去。
长秋捋上少年的袖子,为他轻柔的上药。
少年一个激灵,轻“嘶”一声,但还是没有逃脱长秋的双手。
“你的名字……是小猫吧?”长秋一边上药,一边问道。
他们俩都没有看彼此,哪怕这是离别前的最后一场相遇。
少年点头,看着长秋好看的双手在自己丑陋交错的伤痕上轻轻涂抹。
“你叫……长秋,是吗?”说完他一愣,这对话就像他们俩刚刚相识似的。
长秋笑着点头,显然也想到了什么,“是啊,我叫长秋……你喜不喜欢吃糖果呢?……喜欢吃面包吗?……水果呢?……”说到最后时,两个人都停止了动作,只余下无边的静寂。
【“那就麻烦你啦,你叫什么……你喜欢吃糖吗?”
“你喜欢吃面包吗?我这有哦。”
“水果呢?水果你喜欢吗?”】
少年是最先哭出来的那一个。他抓住长秋的手,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长秋静静地看着他,觉得眼里也有湿润的雾气。
“喜欢……都喜欢。”少年哽咽着说道。除却在床上被给予痛苦外,他从未在生活中哭过。他以为自己死了心的,他以为自己已经接受注定的命运了……但是,现在这一刻,他的心还是疼痛的难以呼吸。
他是多想跟他们一起走啊,他也知道,只要他要求,他们会答应的。
但是,出去之后呢?难道他要每时每刻戴着充满瘴气的头盔,像另类一样活着吗?
长秋轻轻拍着少年的背,“别哭啦……我给你留下了很多东西,有糖果,有面包,有水果,药也有……还有能让那老头不举的药,这样你以后就能少受点罪了。”
就是,没有你啊……少年掉着泪,默默地对自己说。
“以后,记得好好照顾自己,给自己上药……”如果无法拯救他,那只好尽量让他活得不要那么痛苦。
少年紧紧地抱着长秋,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啜泣着。
他享受着这最后的片刻,以后,以后是再也见不到了……
长秋能感到胸前的衣服被温热的泪水濡湿,那一瞬间,他竟也想落下泪来。
他摸着少年的头,心里知道,这是少年最后的发泄。在他们走后,少年又会过回过去的生活……想到这,他心里一阵揪疼。
上天啊,求你告诉我们吧,什么法子能救他?
……
良久后,少年终于平静下来,只是不时地打着嗝——哭泣的后遗症。他离开长秋的胸膛时,两眼红肿。看见长秋胸前那一大片濡湿时,他脸难得一红。
“你们是好人……”他看着长秋的眸子,这一刻,他是完全沉溺进去了。
少年用尽自己所有的勇气,抓住按住长秋的两手,十指交叉,然后仰起头,寻着那两片诱人的所在,吻了上去。
只可惜啊……我没有好运。
长秋完完全全地愣住了,他看着少年的动作,感知着唇上的温热,却完全无法思考。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吻上自己?!
少年灵巧地吸肿了长秋的上唇,紧接着,是下唇。他流连着,在双唇间辗转腾挪,或舔或咬。当他熟练地伸出舌头,想要撬开长秋的牙关时,长秋一个激灵推开了少年。
“你在……在干些什么!”长秋喘着气,看着少年,像是从未认识过一般。
少年一抹唇,眸色暗沉,“你有喜欢的人?”
长秋犹豫着,一点头。
少年却是再次欺身跨了上来,直接坐到长秋腿上,“你放心,我不喜欢你。我只是……想知道,真正的亲吻,是什么样的感觉……”
长秋说不出话来,“你……”
话还没说完,少年就抓住时机猛地吻住长秋的双唇,把舌尖抵了进去。
“唔唔……”长秋本想推开,但不知为何,心里一阵疼。
他明知道这是不应该的,但那个少年……他不曾有过真正的爱恋,真正的亲吻。想及此,心中尽是酸涩。
少年熟练地逗弄着长秋的舌头,时而缠绕,时而吮吸,扫过长秋口腔内的每个角落,引起长秋一阵的轻颤。
长秋虽然没有拒绝,但也并未主动,只是看着少年在那专注地吮吸着自己的唇。
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微妙的悸动。
他的脑海内突然浮现出记忆里的那个男人,记忆与现实相撞,让他感到一阵痛苦。
虽然那悸动与对男人的爱恋比起来,微弱无比,但它确实存在着,引起了身体的反应。
少年跨坐在他腿上,感知到了身下男人的反应,离开那双唇,像是在轻笑,“要不要我帮你?”
长秋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脱离了控制,他惊恐地推开少年,“够了。”
少年看着明明有了欲望却仍在拒绝的男人,把他扑倒在床铺上,吻住那仍在挣扎的双唇,双手不断往下摸,激起身下男人一阵又一阵的欲望……
“够了!”长秋一怒,用力推开少年。
看着少年愣住明显受伤的神色,他一顿,“你还小。回去吧。”再这样下去不知会有什么事发生……
少年静静地看着他,“……我知道了。”
转身时,少年看见桌上的剪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拿起剪子,走近长秋。
看着轻颤着的长秋,他苦涩一笑,“我不会怎样的。”
他靠近长秋,从他的长发上剪下一小撮。
少年拿着断发晃了晃,“这个就留给我作纪念吧。”
长秋默然不语,少年权当他答应了。
少年在最后轻轻拥抱了长秋后,终于离开了。
“替我告诉他们,我很开心认识你们。”他顿了顿,“以后若有缘,再见吧。”
屋外月色正好,抖落一地霜华,寒蛩不住鸣,世界却刹那寂静。
“晚安。”
这是他与长秋间最后的话语。
晚安——
他和那人相遇得太晚,
于是此生再也不能安。
明月朗照时,众人从Joe那回了自己的房间。陆生走着走着却发觉后边有人跟着自己,他回过头,原来是阿休。
“阿休?怎么了?”
阿休轻声说,“我想跟你一起睡。”
两人的确一直睡在一起,只是到了圣蛇村后,由于房间足够,才开始分开睡。
陆生挑眉一笑,这才几天时间就不习惯了……
不过正好,他主动找上门来就省得自己去找他了。
刚一关上房门,阿休就被陆生按在门上紧紧吻住。“唔……陆……”阿休睁大双眼,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只能尽情享受那如风暴般的吻。
陆生从那令人陶醉的唇齿间离开,微喘着,“你说过,你喜欢我的吧?”
阿休喘着气,擦去嘴边流下的口水,点头。
陆生却是握住阿休的手,用自己的手指帮他擦去嘴边的唾液,然后抚过唇上的每一寸。
阿休呆呆地看着他,得了,心跳又得加速了。
“现在我教你的,就是第一课。”
陆生按住阿休,俯下身继续密密吻住,不似先前那般强硬,有了几分温柔。
他们边吻边走至床榻,在阿休的印象里,陆生一直是沉静内敛的,从未这般热烈奔放过。虽然不知陆生为什么突然如此主动,但与陆生的亲密,本也就是自己的渴望,阿休迷瞪着,尽情享受着嘴齿间的交融。
陆生的吻在很久后才停下,他看着不停喘着气的阿休,自己的胸膛也不住起伏。
“天知道……这样吻你,我期待了多久……”陆生轻声说着,随即苦笑着看向身下。
他声音低沉,“帮帮我好吗?”
“怎么帮?”阿休红着脸看他。
最后,陆生教导他,两人互帮互助,稍作清理后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阿休脸上的红潮直到现在才褪去,心里涌荡的是一阵又一阵的甜蜜。多好,他们越来越亲密。
陆生把他抱在怀中,玩弄着他的头发。
“你在想什么?”陆生难得的开口问道。
阿休舒服地躺在陆生的怀中,嘴中说出的话却带着丝苦闷,“我在想小猫说的话。”
“哪方面的?”
“他说的,道德。”其实哪一块,他似懂非懂。
阿休转过头,看着陆生,“陆生,你说我们俩算乱伦吗?”他已经慢慢体会到修文所说的那种喜欢的感觉了,他觉得,自己的喜欢已与陆生同步在同个轨道上。但随之而来的,也有深深的烦恼。
陆生一顿,“不算。”
☆、40 所谓的道德伦理与公平杠杆
“为什么?虽然你的外貌的确变了,但是,里面的基因、血缘,不还是没有发生改变吗?”
这也是为什么,阿休听见众人说小猫和他爷爷是乱伦时,心里会一凉。
“……”陆生沉默着。
他也不知如何解说这件事。他的灵与肉是分离的,在与阿休相爱的,是陆生这个灵魂,而不是与阿休有兄弟关系的阿息的这具身体。
但如果没有了这具身体……你还能与之相亲,相爱吗?
陆生觉得心里一紧,他抱着阿休的手也随之一紧。
“……即使,我们是乱伦,这也没有关系。”更何况我们只算半个乱伦。
“为什么?可是外界不是很反感吗?”
陆生突然想起了上一世他曾见过的几个难题,有种隐约的想法浮上脑海。
“阿休,你还记得小猫说的话吗?”
阿休疑惑着看向他。
“道德伦理是人定出的,在此之前,一切都没有。所以,那些人所声称的道德伦理,其实并不存在。”
阿休摇摇头,“我不明白。”
“我可以给你举几个例子。如果你是一个电车驾驶员,你的面前有两个轨道。一个轨道上,站着五个人;另一个轨道上,站着一个人。你只能选择两个轨道中的一个。列车无法停止,那些人也不会从轨道上逃离。在这种情况下,你会选择驶向只有一个人的轨道,还是有五个人的轨道?”
阿休思考了一下,随即为难地抬起头看着他,“一定要做选择吗?不能不做吗?”
陆生摇了摇头,“不可以。一定要做。”
救五个人?还是救一个人?
良久后,阿休轻声说,“驶向一个人的方向。”
陆生点点头,表示理解,“第二个,假设列车驶向了五个人的方向,而在轨道上有一座桥,桥上有个大胖子,胖子如果被推倒在轨道上,他那庞大的身体和重量完全可以阻止列车的行进。那么这个时候,你会选择亲手把胖子推下桥,还是选择袖手旁观看着列车撞向那五个人?”
阿休的眉心揪在一起,陆生用手指帮他抚平。
阿休明白了游戏规则,这次没有思考过长时间,“袖手旁观。”
陆生笑了笑,“你有没有发现,这两种情况,都有相同的结果,要么一个人死,要么五个人死。结果是一样的,但你却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这说明你并非是个功利主义者,但是选择的差异究竟是为什么?”
他没有等阿休回答,继续说了下去,“我来猜猜,你看看我说的正不正确。每种情况下,你都只有两种选择,这是显而易见的。在第一种情况下,你要做的,只是选择方向,调整驾驶盘罢了,也就是说,你并非是直接杀人。而在第二种情况下,亲手推下胖子,让你亲密接触了受害者,在这种情况下,你会觉得自己是在直接杀人。间接和直接的区别就在于,间接允许你逃避现实,从而在负罪感中获得解脱,解除心理束缚。而直接杀人,可能会是你心里一辈子跨不过去的坎。在有袖手旁观这项选择的情况下,你当然会拒绝直接杀人,而选择间接。第一种情况下,你是从结果考虑,而在第二种情况下,你便用自己的情感直觉考虑——哪种能让自己好受点。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第一种情况里,只给了你一个没有特殊感和辨别感的信息,你只知道两边的人数,但不知道他们的外貌、性格、职业等等特征,你对他们没有了解。但在第二种情况里,‘胖子’却因他的突出特征‘胖’,在你心里留下了一个相对直观的印象。这时,心理联系就形成了,你会觉得胖子对自己来说,比那五个像纸片一样的人,更为亲近。在这种情况下,人当然会近亲远疏,这是无法逃脱的一个魔咒。说到底,人其实也是为自己考虑,凭借情感直觉考虑。你说,对吗?”
阿休看着陆生的双眼,觉得自己被那深邃的眸子吸了进去,说实话,陆生说的完全对,只是他从未像陆生那样深入思考过,他所凭的一切,也只是他的直觉。
他点点头,“很对。”
“所以你看,道德伦理在这里失效了。你无论做哪种选择,都会有人死,都会违反道德。”
他继续玩弄着阿休的头发,“现在你应该明白了,不存在完全的道德行为,也不存在完全的不道德行为。所以说,完全的道德伦理是不存在的。再举个例子,如果我说你只有和我在一起,才能救好你弟弟,那么这个时候你觉得众人会如何看待?虽然你与我在一起违反了伦常,但你是出于救好弟弟的初衷,这恰恰又符合了伦常。这种情况下,他们责怪你也不对,不责怪你也不对,你说,到底道德伦理是个什么玩意呢?”道德与伪善,其实只在一念之间。有些人表面上是正人君子,满口道德伦理,但背地里却肮脏不堪,做着些违反伦常的事。道德?伦理?呵,只不过是任那群人搓圆搓扁的一种借口罢了。
阿休思考了一下,“你这是在钻空子啊……”
陆生轻笑一下,“钻空子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