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整颗心狂跳莲,如痴如醉地紧偎在卫云宽阔的怀中,轻闭眼眸思忖:如今她已经是卫云的人,往后要面对的困境不论有多艰难,她都将谨记卫云的承诺——生死与共!
一行人经过几天几夜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距离京城不远的地方歇息。
卫云眼看著京城就在眼前,一颗心无来由地开始往下沉,他非常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重重困境。低头瞅著已疲惫不堪地沉睡在自己怀里的纤纤,纤纤是他面对将来所有困境时的唯一支柱,但是现在他却不禁开始质疑自己带著纯真无邪的纤纤回京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
他不应该将纯洁如白纸般的纤纤引人这场战争中,她是他今生唯一挚爱……卫云心疼地紧搂著纤纤。
“贝勒爷。”小福子来到他的面前。
卫云直觉反应地将手指按在嘴唇中间,做出噤声状,低头瞅著纤纤,轻拂著她姣美的脸颊。
小福子机伶地捱近卫云的耳畔,小声地报告:“只剩下一点路程,不如我们就在此处休息扎营。”
卫云激赏地看了小福子一眼,点头应允。
小福子转身将卫云的话传递下去,随即听见传令兵大声吆喝:“歇息、扎营。”
宛如洪钟般的叫嚷声,惊动了卫云怀中的纤纤,她不安的在他的怀中蠕动,不自觉地微微低吟出声。
卫云强抑著无意间被她撩起的热情,重重地深吸口气。难道她不知道,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令他血脉债张,饥渴得如一头饿虎吗?
纤纤眨了一下眼睛,缓缓地睁开,望进卫云含情迷蒙的双眸,这才猛然发现全队都已停下来歇息,她羞赧地涨红脸,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坐直身子。
“对不起。”
卫云疼爱地望著她,“你是我的人,还说什么对不起,再说我喜欢抱著你的感觉。”
纤纤贴在他的胸前,清楚听见他如擂鼓般的心跳,陡然觉得脸上一阵燥热,急忙改变话题:“我们现在离京城还有多远?”
卫云端坐在马背上,眺望远方隐隐可见的城墙,“就在前方。”随后慨叹一声。他叹时间过得太快,有纤纤作伴,路程仿佛缩短了许多似的。
“前方?”纤纤的脸上浮现一抹恐慌,在她的感觉里,京城仿佛是远在天边的,怎么可能就在眼前?
两人的心里都有著相同的落寞感。
“明天一早就要拔营准备进城。”卫云表情冷峻,宛如冰冷的面具般,不带任何温度。
纤纤默默眺望著远方,惶恐于明天她将要面对的新开始。太快了吧?她还没做好完全的难备……
卫云搂住她的腰,感受到她身子的僵直,头偎在她的颈窝处问道:“你在害怕?”
为了不增添他心里的负担,纤纤避重就轻地道:“第一次踏进天子脚下的土地,难免会惊慌不过相信过了明天就会好了。”
是吗?真的过了明天就没事了吗?不!她在睁眼说瞎话。
卫云放开搂在她腰上的手,飞快地跃下马伸出双手。“来,下来休息一下。”
纤纤欣然地将自己交给他,卫云将她抱下马。
纤纤偎在卫云的怀里,望著天边的夕阳,“原来京城的夕阳没家里的美。”
卫云淡谈一笑,“其实哪里的夕阳不都一样。”
“才不呢!所有的美景都是随著人的心情而变,当心情好时,眼下的一景一物都是那么的美好!相对地,当心情恶劣时,见什么都无法顺心如意。”纤纤认真的道。
卫云讶异地瞅著纤纤,“这是谁教你的?”
“爷爷。”纤纤毫不思索地回答,接著露出慧黠的笑容。
卫云无言的端详著她,她虽是出身于山中林间,但是她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高雅气质,绝对不是一般粗俗女孩身上能见得到的,再者,玉玄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仿佛藏了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纤纤,我真羡慕你有个通情达理的好爷爷。”卫云幽幽地叹口气。
“你说的一点都洽铝,我很高兴有个很好又疼我的爷爷。”纤纤仰头望著卫云,“现在还有个疼我、爱我的你。”
卫云定定地看著她,手指轻拂著被顽皮的风吹乱的发丝。她则睁著一双大眼端详著他的俊颜,心中激荡得不能自已。
“云,我爱你,更想贴在你宽阔的怀中入睡。”她轻声地道,话一脱口而出,脸颊照间像眼前的夕阳般酡红。
卫云惊喜地把她揽进怀里,“我也一样,这几天当你紧贴著我时,我真恨不得将你拉下马来好好的温存一番。天啊!你可知道,从来没有一个女孩能让我如此疯狂,只有你,只有你!”
“真的?”她的心跳得好厉害。
“当然是真的。”卫云突然鬼祟地瞄著四周,随后拉著纤纤的手,“跟我来。”
纤纤不知道卫云要带她去哪儿,不过无论是上刀山、下油锅,只要有他作伴,她都愿意陪他走一遭。
卫云将她拉至一处僻静的山坡上,那儿有一片青翠的草原,除了可以望见前方不远的城墙,还能欣赏到夕阳西下的美景。
两人双双坐在草原上,纤纤自然地躺在卫云的腿上,望著他俊美无俦的脸庞。
卫云温柔地轻抚她的脸蛋,迷眩的双眸紧锁住躺在自个儿腿上的纤纤,“你真的好美。”
“是吗?”纤纤突然感觉喉间一阵干涩,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舔唇瓣。
卫云再也无法按捺住被她撩起的狂烈欲焰,低下头亲吻著她的唇瓣,急于表达自己澎湃汹涌的爱恋。
纤纤抛开了女孩子应有的矜持,毫不保留地回吻著他,双手紧紧地拥抱著他,小手透过层层的关卡,探向他健硕的肌肤。
她的热吻令他心头的火苗烧得更炽,在她温柔的轻抚下,卫云不甘不低吟出声。
怀中的女孩是他这一生中的最爱,她的热吻和轻抚足以令他魂销蚀骨,他的心跳得如擂鼓般,几乎令他无法呼吸。
“纤纤,我现在就想……要你。”他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心中的渴望。
“在这?草原上?”她的唇无法从他的唇瓣上移开。
“对……就在这里。”炽热狂烧的欲火燃烧著他的全身,让他的呼吸愈来愈急促。
他的大手抚上她的粉颈,手心的微微温热令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向后微仰,陶陶然中渴求更多的温暖。修长粗糙的手指滑过她细嫩的粉颈,顿时她整个人仿佛春风吹过冰封的大地般,心中的燥热再次被燃起;卫云倏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像蜂鸟贪婪的汲取清晨的花蜜般,激情缠绵地掠夺她的甜美。
他的欲望像脱了缰的野马般不受驾驭,他双手从背后托起她,火热的唇则在她的全身照下吻痕,他听到她不由自主的嘤嘤娇喘声。
那令人销魂的低喃和蠕动的娇躯,无疑是在他失控的欲火上加油。
“纤纤……”卫云迷乱的轻唤。
“爱我……云……”她的体内仿佛有一股热流流窜般,让她觉得整个身子仿佛著了火似的,这感觉是那么强而有力的冲击著她。
他很快的攫获了她,并将自己尽力地献给她,而她也全然地付出自己……
第七章
“云贝勒回府,云贝勒回府罗!‘门口的小厮又惊又喜地拉开嗓子,迅速地奔往大厅里报讯。
王爷和福晋莫不惊喜地起身往门外瞧,引颈企盼多年,如今终于得以一家团圆。
卫云行走间如龙行潜移、英姿飒爽来到王爷和福晋的面前,双膝一跪。“阿玛、额娘,孩儿给您们请安。”
思儿心切的福晋连忙来到卫云的身边,迫不及待地拉起他。“让额娘好好的瞧瞧你。”赞赏的眼神在卫云的脸上、身子仔细梭巡,“嗯,愈来愈像一个镇国大将军了。”
王爷掩不住脸上的鲁说,纵声大笑地挑著福晋的语病,“福晋,你说哪儿的话,咱们的儿子本来就是镇国大将军。”
“对!对!”福晋喜形于色,忽地瞥见站在一旁不语、低垂著头的纤纤,讶异地瞅著卫云,“云儿,这位姑娘是……”
卫云面带笑容,连忙拉过纤纤,“额娘,她叫纤纤。孩儿这一次在路上出了事,多亏纤纤和她的爷爷全力相救,才能安然地捡回一条命,今日特地请纤纤来府中作客。”他对纤纤使了一个眼色,“快去给王爷和福晋请安。”
纤纤战战兢兢地来到王爷和福晋的踉前,“王爷、福晋吉祥。”
福晋和蔼地牵起纤纤,握住她的小手轻拍,“我和王爷感激你和你爷爷的救命之情,你们的大恩大德,我和王爷会铭记于心,你就放宽心让我们尽一点地主之谊吧!”
“谢谢。”纤纤羞赧地低著头。
福晋仔细端详著纤纤,蓦然转身朝王爷一笑,“王爷您瞧瞧,咱们的大恩人脸红罗!”
王爷忍不住开怀大笑:“小福子,吩咐下去,为纤纤姑娘准备一间上房,要小心的伺候。”
小福子恭敬地应声:“是。”
纤纤万万没想到壬爷和福晋如此的慈祥和蔼,在她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
门外忽又扬声响起:“珍格格到!”
珍格格?
纤纤全身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此刻前来的珍格格,莫非就是皇上赐婚的珍格格?
“她来干什么?”
卫云的脸色当场丕变。
福晋连忙安抚他:“珍格格也是好意关心你,你又何必发怒。”
在堂上的王爷也沉著脸不发一语,由此看来,这位珍格格在卫府颇不受欢迎。
珍格格带著四名丫环神情凛傲地缓缓走进厅堂,玉手往右肩上一搁,“王爷、福晋吉祥。”
福晋赶紧向前拉起珍格格。
“快请起。”
珍格格阴鸷的眼神瞥见一旁冷著一张俊颜的卫云,脸上立即露出惊喜的笑靥,冲至卫云的面前,柔媚娇嗲地道:“云贝勒,你可回来了。”
卫云浑然不予理会,将脸一别,“珍格格安好。”
珍格格心里虽气,脸上却极力不露一丝痕迹。
“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哪里!”卫云嘲讽地弯起唇角。
珍格格冷冷地嗤笑一声,发现卫云的身边多了一位女子,眼中露出冷冷的轻蔑光芒,“这位是打哪儿来的野丫头?也不掂掂自己几两重,竟胆敢在王府露面。”
闻言,纤纤愀然变色,羞窘交加,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眼前这位珍格格了;她跋扈无理也就罢了,还目空一切的令人咬牙切齿。
“我在问你话,听见了没有?”
正当纤纤低头思索之际,脸上突地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纤纤错愕地抬头看著她,手抚著无由被掴的脸颊。“你
珍格格这一记耳光虽是赏在纤纤的脸上,却令在场所有人怔愣住。
卫云似心更始绞痛不已。
“你别忘了,这儿是我家,不是皇宫,容不得你在我家撒野。”他抓起珍格格的手愤恨一甩。
珍格格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幸好身边的丫环眼明手快地扶著她。
珍格格气得白了卫云一眼,“现在这里不是我家,但是相信要只了多久,这儿就会是我家!”
卫云无言以对,因为他此次回京就是为了覆旨与珍格格完婚,“会的,我会覆旨完婚,但是你休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一丝一毫的感情。”他悍然地冷言相向。
珍格格气愤得涨红了脸,“你敢?”
“我敢还是不敢?你不妨试试看,”卫云脸上冰冷的笑容今人心悸。
“卫云……”珍格格杏眼圆睁,神色很快有了大转变,改而面带著娇柔的微笑。“云贝勒,我们才见面,你又何必大动肝火呢?如果我们始终水火不容,他日成亲之后又怎能相敬如宾?”
卫云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阴恻,随即被冷冷的笑容取代,“既然珍格格也明白我们之间始终是水火不容,又何必强求,硬是要嫁给我呢?”
珍格格表情诡异,朱唇缓缓逸出一抹看似无辜的笑,“云贝勒,如果大家都没记错的话,这桩婚事是皇上钦赐的,好像与我无关。”
“是吗?如果不是你坚持要嫁进卫王府,以珍格格你的脾气,任何人都拿你莫可奈何,不是吗?”卫云挑高著眉双唇紧抿,发出嘲讽之语。
珍格格发觉自己一直处于下风,而且也无法再忍受卫云的讥讽,她的薄唇勉强扯出一抹笑。“云贝勒,既然党清已成定数,没有转园的余地,我劝你不妨早点面对现实。”
卫云一听,神色立即变得僵硬,平日挂在脸上的笑容已不复见,只见他的眼神化为至冷寒冰。
珍格格仿佛得到胜利似的,掩著嘴娇笑道:“王爷、福晋,相信您们和云贝勒一定有许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先告退了。”说完便转身带著四名丫鬟离开。
王爷气急败坏地大手往椅把一拍。
“目中无人!真是个被宠坏的格格。”
福晋连忙来到纤纤的面前,抬起她的小脸关心地问:“还疼不疼?”
福晋的关怀让纤纤满怀的委屈烟消云散,“不疼。”
“谁说不疼,我瞧瞧。”卫云焦急地扳开捂著面颊的小手“你的脸都肿起来了,还说不痛。”随即扬声叫唤:“小福子,小福子!”
小福子听见卫云慌张的叫嚷,立即来到他的跟燃。
“贝勒爷,什么事?”
“快去请京里最好的大夫来,快去!”他心急如焚地吩咐。
纤纤不甘不失笑,“瞧你紧张的,放心,这点肿胀过二天就会消的。”
“纤纤。”卫云不舍地轻唤。
福晋陪著笑脸拉著纤纤,“一路上颠簸,长途跋涉之后,相信你一定很累了,我送你到房间休息吧!”
纤纤无法拒绝福晋的美意。
“谢谢您。”
纤纤随著福晋离开厅堂走进花园,花园里的一切都令纤纤瞠目结舌,朱门回廊、雕梁画楝、琼楼玉宇令她目不暇给,与林中的竹屋简直是天壤之别,这里宛如迷宫。
福晋领著她来到一间房间前,门前还然著一位丫鬟。
“福晋吉祥。”
福晋温和地颔首。“开门。”
丫鬟双手一推,房门旋即敞开。
福晋牵著纤纤走进房里,“你就暂时住在这里。”她转身看了眼刚才开门的丫鬟。“她叫春儿,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她。”
“春儿,这位是纤纤姑娘,她可是卫王府的上宾,你可要好生伺候。”福晋严声下令。
“是!”春儿低著头回应。
“谢谢福晋。”纤纤并没有婉拒福晋的好意,她知道多说无益,所以只有勉强自己接受。
福晋朝纤纤微微一笑,“那么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便转身离开纤纤的房间。
纤纤惊讶地审视著房间里的一切,触摸著房里所有的陈设,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住在如此奢华的房间,难掩兴奋迫不及待地趴在柔软的大床上。“好舒服。”摸著、摸著,敌不过多日疲惫的她,竟然趴在柔软的被子上睡著了。
“你说什么!?”王爷震惊地看著卫云。
“我喜欢上纤纤,我决定要娶她为妻。”卫云的神色紧绷,看起来冰冷而严肃。
“简直是荒唐!胡闹!”王爷气得直跺脚,“那珍格格怎么办?难不成你打算抗旨,你难道不明白抗旨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要为了纤纤而赔进全族人的性血?”
卫云全身好像紧绷的弓弦,神色间有著以往所泪有的明显恨意,“娶那无淑无德的女人,不如教我死了算了!”
王爷睁大眼睛瞪著卫云,龇牙怒吼:“还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福晋匆匆走进厅堂,惊见父子二人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的场面,心头不免一惊。“你们爷儿俩才见面,怎么就起了冲突?”
卫王府向来以和为贵,鲜少出现火爆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