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琮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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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琮珠-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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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溟濛愕然,怔问:“那你看见的是什么?”
  “我自黄泉路上来,只一条小路,周围漆黑一片,我沿着光亮往前走,不知道哪里能见到你,于是走走停停,走到这里没几天,本打算再往前走走,没想到遇到雪满。”
  “原来是这样,”溟濛恍然后催促他:“那你快走吧,投胎这种事情可不能误了时辰,若是误了会溟王会罚阴司的,阴司可是个小心眼,万一报复你让你投胎到穷人家里,一辈子吃苦受累,那可就不好了。”
  顾璋川道:“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一个心爱之人陪伴一生,贫穷又算得了什么?”
  见他仍是不急不躁,溟濛上前拉住他的手,将他拉到奈何桥上,“快走吧,有富贵的不要干嘛非要穷的,你这身气度啊我看还是生在皇家比较好。”
  顾璋川笑着任由溟濛拉着走,他们走过奈何桥来到望乡亭,亭子旁边站着一个年迈的老婆婆,溟濛“咦”了一声,说道:“孟婆身后怎么站着个人?啊不对,站着个鬼?”
  顾璋川敛目细辨,待看清那人长相后,骇道:“子夜!”他大步流星走上前,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女子。
  那名女子听到声音扭过头看,惊愕至极,快步上前,喊道:“璋川!”
  顾璋川一把抱住扑向自己的子夜,子夜放任泪水流下,痛哭不已;“璋川,我一直在等你。”
  将头埋在她的秀发里,顾璋川不住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溟濛站在不远处看着死后重逢的一幕,一阵感慨,或许只有这样一个温婉秀美的女子才配得上顾璋川。
  子夜在等顾璋川,顾璋川在等自己,自己在等时机回去找楼信彦,唉,溟濛低低一叹,情不重不生婆娑,这个情字,最是奈何。
  抱着雪满回了溟王殿,溟濛去看了看已经睡着的彼岸,问了问阿株彼岸的情况,阿株直摇头。
  “彼岸身上的伤很重,也不知道是谁伤了他。他原本身子就弱,这样一来,更不好治了。”
  溟濛道:“那王呢?”
  “殿下去了溟河边,他总归是仙,我想,总比彼岸好的快吧。”阿株担心的看着恍若婴儿一般蜷在床上安睡的彼岸,沉沉叹道:“他就是任性,但凡听我几句,也就不会如此了。”
  “我去看看王。”溟濛转身要走,被阿株唤住。
  “殿下的性子还如以前一般,若是姑娘不打算留在这里,还是,”阿株顿了一顿,“还是不要招惹殿下的好。你不知道,殿下有多爱你。”
  殿下为了你被禁足千年,为了你盗用禁术造出彼岸,殿下把对你所有的爱都转嫁到彼岸身上,阿株很想把这一切都告诉溟濛,可若她说了,彼岸怎么办。她犹豫了一瞬将那些话生生压下。
  “我知道了。”溟濛应下,抬脚离开。
  幽幽溟河、渺渺溟山,溟王静静的站在溟河边,溟濛缓慢的走向他,暗黑如夜的披风无风自扬,脊背挺拔,宽厚的肩膀将这庞大的溟间轻松撑起,听到脚步声,溟王微微侧首,望见来人。
  见他在看自己,溟濛不躲不避坦然回视:“伤还没好,不去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溟王深深凝视溟濛,静默沉寂脸上的蓦然浮现一抹哀伤,沉重的让溟濛心头一痛,她将视线移开落在溟河边炫丽烂漫的彼岸花丛上,蹲下身子,她抬手托起一朵,棵棵绝美却孤独,“这彼岸花虽好看,但花叶永不得见,太残忍了。”
  溟王的声音自头顶响起:“你若有空,不妨想个法子,让花叶共存。”
  “好啊,”溟濛干脆坐在地上,继续摆弄那些花朵,“等我找到法子,第一个告诉你。哦对了,还有个事情想问问你,”溟濛抬起头看着他道:“你跟彼岸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们两个一模一样?我问阿株她们都不告诉我,说让我来问你。”
  溟濛不知道禁术是什么,那禁室也在彼岸偷偷进去后被溟王毁掉了,溟王眉头几不可查的一紧,目光一带,望向溟山中间那个断裂的豁口,刺目而惨烈,因为不甘心,因为不舍得,还是因为想要报复她,当初为何要造出彼岸,这个问题由当事人问起来不由得让溟王觉得酸楚又好笑,龙浠死时那种撕裂之痛如此刻骨,以至千年过去他回想起来仍会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七章 彼岸之计

  见他不答,溟濛自顾自的摆弄那花,说道:“不想说就算了,你好好养伤吧。”
  就在她以为溟王不会再说话时,一道无情无绪的声音出现在上空,“彼岸,是我用禁术造出来的。”
  溟濛一惊,叹道:“禁术?你还很厉害呢?我以为只有女娲娘娘可以用泥造人,原来你也行,那你用什么造的?”
  溟王像溟濛一样,蹲下身子,坐在她身边,指着眼前一片彼岸花道:“用它,再加上我的血肉。”
  溟濛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以我的样子加你的血肉再加上这彼岸花制造出了彼岸?”眼睛一转,溟濛猛然扭头看他,笑道:“怎么感觉,彼岸倒像是咱俩的孩子?”
  见溟王眼眸一深,唇角隐含一抹锋锐,溟濛暗叫不好,赶紧补充了一句:“不不不,我说错了,彼岸是你的骨血,自然就是你的孩子,我只是个过路的,你千万别生气啊。”说完不等溟王开口便一溜烟的逃掉了。
  见她跑掉,彼岸赶紧躲了起来,面色如雪,虚弱无力的倚靠在一块巨大残石后,心中一道怅然,浓烈无比。
  为何如自己所愿了反倒迷茫了,可惜他时间不多,不能再任由眼前这两个人如此浪费,想到此彼岸眼底精光闪现,该早早的添把火了。
  彼岸回到殿室向阿株要来一颗化灵散,这药本是溟王给彼岸准备的,灵力被化就不用担心彼岸到处惹是生非。
  阿株怎忍心给彼岸吃,就留了几颗,彼岸来要,阿株以为他要乖乖服用,开心的将药交给了他。
  彼岸知道这种化灵散的威力对于王来说实在不够瞧的,于是几颗全部弄碎了,添到溟王的药膳里。
  溟濛逃离后沿着溟河两边走,看到彼岸花开得极为璀璨,料想它们马上就要衰败,而后绿叶长成,伸手摘下一株,溟濛仔细瞧着,这花若是能在开败的一瞬间被冰封住,那么绿色长出的一瞬间也会被冻住,是不是就可以打破花叶不能共存的预言?
  溟濛想到此,悠闲的坐下,托着腮帮,静静的等着,等到交替的一瞬间将彼岸花摘下,找溟王用法术将其封冻。
  话说溟王回到殿内,在看过彼岸并为其输送法力疗伤后,他毫不犹豫饮下阿株给他端来的药膳,将碗丢掷给阿株,走向偏殿的内室。
  灯影绰绰,迷乱了榻上的春光万色,一件炫光薄绸轻拂在彼岸腰际,他眷恋的注视着身下躺着的溟王,算算时间忽而唇间淡笑,俯身柔润一吻,印在溟王嘴边。
  笑意轻启,涨满芙蓉帐内,顿时惊醒溟王,缓缓睁开眼睛,眸中一片滞然,空白。待视线对上媚笑的彼岸时,黑瞳登时惊悸,抬手费力一挥,推开了伏在身上如蛇般黏腻的彼岸。
  一声低吼从溟王喉间冲出,“你喂我吃了什么!”
  白皙手指划过溟王赤*裸的胸膛,笑如妖媚,一字一顿声声清诉,“化灵散。”
  “你——”溟王震怒,欲起身,可腹间瘫软,肾俞无力,似是被扼制了真气的汇聚、法力的凝结。眉间紧皱,眸光目目如刀厉,剜向彼岸,“你到底要做什么!”
  门外响起一声清丽若水的声音,“溟玦,我想到如何让彼岸的花叶共存啦。”
  溟濛微微用力,便将原本未上锁的门推开,轻提锦缎丝裙。虽碎步急行,却姿态高洁,只几步便走到内室,轻抬素手,缓缓撩起烟罗秀帐,唇边一丝幽雅浅笑:“我刚刚有试过。。。”
  一幕,香艳无比却又惊悚诡异的画面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冲入眼底,溟濛身形一滞,面色惊恐错愕的望着床上正在媚笑的彼岸和他身下浑身赤*裸的溟王。
  “呵呵。”彼岸挑起炫光薄绸的一端,拢于指间,看着溟濛,笑道:“痴儿,还没看够吗?”
  溟濛瞬间惊醒,深吸一口气,语气微厉:“你们在干什么!你,你们,你们这是在乱伦!你怎么可以跟彼岸。。。。。。”
  彼岸挑眉一笑,“我们一直如此,你不会才知道吧。”
  溟王霎时回眸望向彼岸,他这是在火上浇油。
  “那你们继续。”溟濛只觉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离开。
  王心下竟有一丝慌乱,想要起身却无力,遂高声喊道:“溟濛——”
  身后的这声呼喊,追逐着溟濛,叫嚣的冲进耳里,溟濛奋力摇头,这一切都是骗局,从一开始她就被彼岸骗了,一直到现在。说什么溟王爱她千年,等她千年,这一切都是谎话,如果王爱着她,怎会跟彼岸在那里苟且。
  他们两个人是父子啊。
  溟濛双手使劲捂住耳朵,加快了脚底离去的步伐。
  彼岸温柔的看着王,丝丝柔情,万千倾注在眸间。
  溟王缓缓侧头,黑瞳深邃,眸中带起一丝危险的暗夜之光,声音冰冷,“这就是你想要的?你想尽一切办法将她带来就是为了今天!”
  彼岸笑魇如花,艳异妖娆,“一半而已。”
  “你还想要什么。”
  彼岸俯身探到溟王的耳边,吐气如兰,丝丝萦绕,骚动着他发间最敏感的神经。“我想要她,魂魄皆散,永不得生。”
  眉间猛然一挑,王一瞬不瞬的盯着彼岸,声寒冷厉,“你,休想!”
  突然间,胸口焠痛,彼岸眉间一蹙,搭在溟王肩上的手底一紧,用力掐住他坚实强劲的肌肉。
  溟王神色淡漠,面无表情的看着彼岸,几息过后,他缓缓闭上眼睛,默默平复着方才心底刹那间爆发的愤怒。
  额前隐隐汗渍,晶莹的衬着彼岸苍白的脸庞,疼痛渐稀渐逝,手边力道减轻,忽而一沉,彼岸身子一软,无力的倾倒在溟王的怀里。
  溟王搂住栽倒的彼岸,低眸细看,那如玉般的面容,迫人心魂的眉眼,溟王低声自语:“彼岸,你是本王最成功的杰作,也是本王最后悔的决定,自出生之日起,你的结局便被打上死亡的烙印,是我太自私,为了一己之恨造出了你。”抬手轻拂俊颜,带着丝心疼,“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傻,你把我推给溟濛,你怎知我是否愿意,或者,你为什么不能再傻点?为什么不傻傻的,相信我,会对你始终如一。五百年,我疼爱了你五百年,即便心里再有龙浠,我现在爱的却是你。”
  “我承认,再次看见她,会让我疑惑、犹豫,不知该如何待她,以前的痛还是会时不时漫上心来,但我知道,那已经不是爱情了,我可以没有她,可以将她送回阳间,但我不能没有你!”
  溟河湍急,不知源头在哪里,亦不知奔流往何处去,河边是暗红色的稀松土地,衬着银白色的溟河越发莹亮冷寒,溟濛呆呆的站在溟河边,双眼黯淡无光,愣愣的看着脚下的土,眼前浮现出方才明艳诡丽的一幕,这就是结局吗,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看到这讽刺的一幕吗!
  “彼岸,你们早就在一起,你却让我爱他,让我历经千辛万苦来到溟间去爱他,为什么,真真讽刺啊。”溟濛猝然抬头,身子微微战栗,“我凑齐溟卷竟然回到千年前,认识了溟玦,可我不爱他,千年后我回来了,你却从始至终都跟溟王在一起,那你为什么还要我来!真是可笑,如果我不找溟卷,我就可以一生一世跟楼信彦在一起,哪里还会有龙浠,有净然,有这后续的一切!”
  瞬间睁开清明的眼,一声冷笑从唇角挤出,溟濛大声的冲溟河喊出:“彼岸!我恨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溟间的天空突然似银瓶乍破,光芒万丈令人无法直视,所有的魂女皆被那光芒逼迫的跪地叩拜,溟濛抬手遮挡,往后退了两步,却不小心一头栽进了汹涌湍流、阴光银暗的溟河中。。。
  就在快要坠入溟河的瞬间,一道光将她包裹住,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来自天界的光无声洒在溟间每一个角落,溟王小心翼翼的放下彼岸,嘱咐好阿株好好照顾,拿起魂女为其准备的衣衫,朝殿外走去。
  极光净天,溟王一怔,眼睛一眯,黑瞳中一道精光无声掠过,难道说,来的不止是女娲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八章 长歌当哭

  果不出溟王所料,片刻间,女娲娘娘以及座下数位弟子,九天玄女等众仙在天空中显露真身,佛家包括释迦牟尼、药师佛、月光菩萨等一干菩萨也淡淡浮现在空中。
  溟王嘴唇未动,声音却散漫响起:“稀客啊,没想到我小小的溟界竟能得数位佛祖亲至,蓬荜生辉,不胜荣幸。”
  佛家几位佛祖静默的看着溟王,女娲娘娘也未启唇,声音便回响在半空。
  “该说的话,我早就同你说过了,你若将彼岸交出,我自会保你平安无恙,并且另有重任。”
  溟王倨傲的看着女娲娘娘,“若我不交呢。”
  “你若不交,那就由不得你了,彼岸必须得死,你若顽抗到底,休怪我无情无义,将你打回真身。”
  溟王仰天大笑:“真身?我不就是由你贴身玉佩炼化出来的吗?不过是再变回一块玉佩而已,何所畏惧!”
  “溟玦!”
  释迦牟尼淡淡一笑;“溟玦,这五百年里彼岸空造杀孽,将惑术这等禁术传授给凡人,凡间死难者无数,再加上彼岸几次篡改生死卷,更是无法无天,你若庇护他,这天道何存?我佛慈悲,我等与女娲娘娘商定,只要你交彼岸,交出溟界,以前的事情我们既往不咎。”
  溟玦嘲讽一笑:“溟界属于我道家,什么时候轮到佛家来插手!你们西方的佛是不是香火不够,妄想来溟界分一杯羹。”
  地藏王菩萨身形一动,自天而降:“溟玦,佛道本一家,溟界确实为道家管辖,但你身为道家真仙可曾为那些来到溟界的魂魄做过什么?你执掌刑罚,对于有罪的灵魂重刑加身,却不知道去感化,地狱里的恶鬼越来越多,几乎没有顿悟涅槃重生轮回,你只顾自己喜好,任性妄为,为了一个女子不惜劈开溟山放出亿万苦魂凄魄,几乎铸成大错!现如今女娲娘娘心慈,我佛慈悲不忍再追究,只要你交出彼岸,你便可回到天界,继续修炼,不会。。。。。。”
  “好了,不要说了,”溟王冷眼瞧了一下地藏王菩萨,挥手阻了他的话,抬眸望向女娲娘娘,“我说过了,彼岸在,我在!彼岸亡,我亡!”
  溟风淡缓,拂过暗纹雕花窗棂,吹起雪罗纱帐,幽幻掠影,如坠梦里。
  彼岸安静的躺在芙蓉帐塌里,冰肌如玉,青丝如墨,淡洒枕边,素白指尖微微触碰脸颊,睫毛清隽,掩下了那双魅惑黑瞳,唇边轻翘,浮现一丝俏皮乖巧。
  一个魂女无声的飘进内室,轻柔放下茶盏,欲要消去盏底与桌面碰触之音。
  “谁?”一道明丽慵懒的声音响起。
  心下一惊,魂女倏而一笑,“彼岸,我是阿株。”
  “在外面偷偷摸摸做些什么,还不快进来叫我瞧瞧,咳咳,若是送茶我便饮一口,若是送药,我宁死不吃。”
  阿株笑着飘到彼岸身边,带起丝丝茗香,浮漫内室,韵气悠悠引得彼岸深深吸气,恍若要将这清香悉数纳尽。
  阿株莞尔一笑,“茶就在这里,还闻那些个虚气做什么。”
  彼岸缓抬深眸,一双如水翦瞳清波荡漾,幽然移向茶盏,唇边带起一抹秀媚清笑,伸手接下了素白韵花瓷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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