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动之刻09开战与第十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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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动之刻09开战与第十使者-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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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著的地方也不属於自己。

  「我在想,之后没有容身之所了,对吧。」不管是神族或其他种族,连一开始要杀他的守护者也是。司曙开始察觉到,就算击败了最初的父母们,也不会是所有的结束。

  「自你选择这样做之后,就已经没有了。」纸侍站在一旁,肯定对方的话。

  他们已经不能再回去了,因為他人的关係,自己必须付出的代价看似永无尽头。

  「不知道曦怎麼打算。」他想,他们的选择应该差不多,只是不知道曦打算之后怎麼办。司曙看著小花园中的泥土,因為术法隔绝的关係,大地种族也捕捉不到他们的行踪,所以那些土安安分分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无法猜测。」纸侍只回答四个字。

  「我一直在想,既然之后不会再是我的世界,我有必要……」

  外面传来的摩托车声响,打断了司曙未竟的话。

  「糟糕,居然迟到了,又不知道要被那傢伙挖苦啥了。」

  匆匆忙忙的声音在摩托车停住之后响起。

  司曙听见了大门外一连串的声响,也就乾脆地直接帮对方开大门,免得对方还要在外面按门铃等待。

  门一打开的同时,果然看见另一个人正要按铃的画面。

  那是个可能比他大几岁的青年,染色的褐髮,穿著衬衫,手上夹著深色的西装外套,领带还没鬆掉,八成刚从上班地点直接赶到这边。

  「唉?」对方愣了一下,往旁边退了两步,看看门牌。

  「这边没错。」司曙注意到对方不是紫色眼睛,不过他后面还有另一个比较矮的青年,光看样子应该也比自己稍微大一些,就是不知道大多少,戴著一副淡灰色眼镜。

  「咦?啊!就是你们喔。」褐髮青年击了下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要用暱称,我刚刚下班过来还没时间想个不错的代号……今天代表出去参加茶会,连衣服都还没换,阿关他们那些浑蛋没事还跑来浪费我的时间……不然你叫我阿关好了,如果以后有什麼问题要找人算帐,烦请去找叫阿关的傢伙。」

  青年很牵拖的代名让司曙笑了出来。

  「这样不是轻鬆多了吗?比起绷著张瞼,年轻人还是多笑比较好。这是我弟,叫阿关弟就可……喂喂喂,会痛。」正想取个不负责任的第二个代名时,青年急忙把后面正掐著他手的人挥开。

  司曙注意到后面那人淡色眼镜后是双紫色的眼,和纸侍很相似的宝石般的颜色。

  他感觉不出对方有什麼特别,也没什麼力量感,就只是个普通人类,完全看不出拥有什麼特殊能力。

  「叫他小西好了。」青年皱著张脸这样告诉司曙,「反正西瓜跟小玉差不多,红的跟黄的而已。」

  「我是阿书,这是我的同伴,白。」司曙并不想介绍白毛这两字,也简单地报上称呼。

  「唉……裡面的代号不知道是什麼,总之我们接到电话说你想找我弟,虽然不是很清楚原因,但我不希望我弟牵扯进什麼奇怪的案件裡。」青年鬆了鬆领带,很认真地先将话说开:「我们和警方也有关係,如果你有其他不方便的事,我是比较建议你去报案,要是不敢去,我可以带你去,有认识的人比较不用担心。」

  ……报案有用吗?

  不知道為什麼,这麼平常的对话突然让司曙觉得很有趣。

  自己八成太久没在人类世界生活了,这样听一听突然有点放鬆……对方真的只是普通人类,不是什麼想要算计各种事情的种族。

  「请安心,不会有什麼奇怪案件。」顶多就是有奇怪的种族。司曙也不知道要怎样跟对方说明,「只是想借用点……东西。」

  兄弟档互相对望一眼,疑惑的气息连司曙都看得出来。

  「唉……」

  「我们是从事某种灵异工作的人,因為要做各种修行,透过关係发现弟弟适合,才试著拜託看看。」站在一旁的纸侍突然开口胡说八道。

  司曙瞪大眼,没想到白色护卫连这种鬼话都说得出来。

  「接触……各种磁场,可以增进与改善各种事物。」纸侍很认真地告诉一样瞪大眼的褐髮青年,脸上表情诚恳到不像在唬烂,「杂誌和一些改运书上都有写。」

  到底又是什麼误人子弟的书在乱写!

  司曙开始觉得,对方搞不好会以為遇到诈骗集团还是奇怪宗教的传道者。

  他们主要的诉求只有取得一点力量而已啊,有必要变成奇怪宗教吗!

  「放心,不会痛,只是借一点点精气。」

  这样说更可疑了啦!

  司曙觉得自己刚刚应该先拟定一些比较不可疑的正常说词,现在被纸侍说成这样,完全就像诡异的骗财宗教啊!该不会他下一句就要讲大天使会打开天国之门,或敲响末日警鐘之类的话吧?

  「大天……」

  「够了!」司曙连忙捂住白色护卫的嘴,看著脸上表情已经变成惊愕的褐髮青年,「对不起,我们绝对不是什麼寄怪的宗教,也不会把你们怎麼样……」

  连自己都觉得越说越可疑了。

  青年咳了声,抹了把脸,「我想裡面的人也不是专程叫我们来捐善款的,他们应该没那麼无聊……我想大概是没有。小……小西,你可以先进去吗?我想先跟阿书聊一下。」

  「咦?」不知道為什麼对方突然指名他,司曙和纸侍对看了一眼。

  「可以的话,能请你朋友也先进去吗?」褐髮青年笑了下,摆明想两人单独谈话。

  「没感受到危险性。」纸侍低声这样告诉对方,但是强烈地不想离开。

  司曙看著青年,考虑了几秒,「你先进去吧,应该没有问题。」

  「……」纸侍皱起眉,不太愿意。

  「你也先进去吧,就讲几句而已。」青年推推自己的弟弟,顺势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顺便把点心拿去给裡面的其他人,不然等等肯定又会在那边哀哀叫说没準时到。」

  后者顿了一下才点点头,提著个大纸袋往屋裡走去。

  纸侍看了司曙半晌,也只好跟著进去。

  屋外瞬间安静下来。

  「这边坐。」关上外面大门,青年走向台阶,自己先坐下了,还从背包裡翻出两罐已经不冰的饮料递过去。

  司曙看对方不像有什麼恶意,刚刚的印象也还不错,就跟著在一旁坐下,接过其中一罐完全不冰的柠檬茶。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与正常人类坐著聊天了。

  以前在学校还会跟其他同学聊,最后一次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后来才知道邱隶也不是人类。

  「我觉得你看起来好像专程想去死的样子。」

  青年喝了口饮料,开口。

  司曙停下了开罐的动作。

  「啊,这只是个人猜测啦,因為我也看过不少……不少人,多多少少有点感觉,不用太介意。」大概是惊觉自己的话有多突兀,青年立刻修正刚刚说的话,「不过同学,你的表情整个很僵硬啊,看起来一点也不轻鬆,该不会是有家庭问题吧?有时找人聊聊会比加入奇怪宗教好,要知道这年头人心不古,很容易被骗财骗色,还有可能会被抓去签本票卖器官,最后从裡到外都被掏空,只剩层皮的尸体就丢在荒郊野外,之后还要想办法找人帮忙,很惨的!」

  「……我没有加入奇怪的宗教。」纸侍刚刚的话果然让人家完全误会了,司曙已经不想再去解释,多说更诡异。不过不晓得為什麼,青年在说那些话时表情有点愤慨,好像也经歷过满多类似的事情?

  青年拍拍他的肩膀,「总之,年纪轻轻的不要想不开,不管是功课还是家庭,压力一大就把自己绷得死紧是最要命的。」

  「也不是这样。」司曙抓抓头,完全不知道该怎样说起,「我是想去做一些事……只是有点疑惑而已。」

  「嗯?」

  「没有自己可以存在的地方,真的有牺牲一切保留的必要吗?」他很迷惑,既然最后世界上没有他可以驻留的地方,那自己的选择看似就十分可笑。

  他大概能猜到曦想做什麼,但对方的方式肯定比他激烈,他也不觉得那是最好的打算。

  但是他选择的,又是正确的吗?

  就算取得力量,对付完神族后,应该也不会有太多人感谢他。进行实验的神族就算崩毁,像他们这样暗地组合罗雷亚与罗纳安的人,也不可能跟著灭绝吧。

  海族也是,在迪洛隆的统领下虽然已经和对方断绝往来,但是之后呢?下一代的首领呢?是不是还有可能像是这样的实验者?

  世界歷史断层之前有许多世纪都经歷过类似的事,每个种族都為了自己所想要的而製造各种东西。

  然后產生了像他们这样的存在。

  说到底,他也是因為这样的种族们,才会把原本的人生搞得一团混乱。

  那麼他接下来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有必要為了这些人、那些种族,这样选择吗?

  一开始他只是因為不爽他阿公的作法和欺骗。

  他想知道真实,将事情做个结束。

  那结束之后呢?

  中央方与使者们依旧存在,保管起来的力量依旧被垂涎,之后会再有新的夺取者吧。

  「……你该不会是离家出走吧?」青年皱起眉。对方看起来不像是这样的学生啊,难道真的有什麼家庭问题吗?

  「算是。」用正常人的话来说,司曙惊觉自己真的是离家出走,而且才刚揍过他老子……竟然这样被逼到误入歧途了!

  青年咳了声,像是想掩饰尷尬,「换个方式讲,你一点都不留恋吗?你所谓的地方,没有一点想要保存的念头……我坦白讲好了,你该不会被家暴还很严重吧?该不会还有黑道讨债吧?」

  基本上应该是他家暴别人才对。

  司曙开始反省打老子似乎不是什麼正常举止。

  「我家很普通。」司曙想了想,还是用比较折衷的方式回答。

  只不过普通到死者復活、世界种族崛起而已。

  「虽然不知道你在烦恼什麼,不过以不伤害到其他人為前提,其实也不用考虑太多,如果做了会后悔就不要做,如果不做会后悔……」

  「那就得做。」司曙接了对方没讲完的话,「这种简单的道理我也知道。」

  青年耸耸肩,「那何必想那麼多,不管以后发生什麼事,你自己的部分起码可以说你做到了,别人的那就是尽力了,这是过来人的经验。」

  「说得也是。」司曙打开柠檬茶,看著黑暗天空,呼了口气,「反正也不会更糟了。」

  ……不对,说不定还有更糟糕的。

  「虽然这样说,你看起来还是没有放下重担啊,脸上表情超僵。小孩子不要想太多,看你的样子应该就是平常没什麼娱乐,有空应该好好放鬆一下,看要去游乐园还是去唱歌,不然去骑车夜游也好。」青年摇著空罐子,然后扭扁放在一边,「就算天真的塌下来,死掉也就只有痛一瞬间而已,人生没有那麼多烦恼。」

  「……如果死不掉呢?」司曙一想到曦就觉得头痛。

  「对喔,还会变成阿飘……反正那种事时候到再想就好了。」青年抓抓头,「而且根据经验,就算变成阿飘也可以卢人,所以没关係啦。」

  司曙转头看著旁边的人,「……该不会你也是从事什麼通灵工作的吧?」居然可以讲得这麼轻鬆自然。

  「不,绝对不是。」青年瞬间反驳。

  正想讲点什麼时,司曙猛地抬起头,隐隐约约地,黑色天空中好像有什麼在走动,没有办法仔细分辨,但那种窥视感似乎正在搜寻,一一过滤著底下的各种生命体。

  几乎同时,后面房子的门被打开了。

  「只是路过。」纸侍也看著上面,朝他们招手,「先进来。」

  「怎麼了吗?」状况外的青年也跟著看上去,但什麼都没看见,只看到黑压压的天空。

  「讨债……」

  「好像快下雨了,先进去吧。」堵掉纸侍完全不正常的理由,司曙连忙站起身。

  「等等,最后再跟你确认一下。」青年跟著站起身,连忙抓住人,一脸凝重地询问:「我弟弟应该真的不会有什麼事吧?」

  「不会。」

  司曙顿了下,露出微笑,「我用性命担保。」

  如果他们敢找到这边来,那麼这次拚死也要杀光。

  ×××

  拿取对方的力量比想像中还快。

  与青年谈完之后,紫色眼睛的能力者似乎也完全没有什麼疑惑,就在叫阿关的青年点头后,主动让他碰。

  司曙收张著手,感觉著刚刚取来的力量。

  说真的,没有什麼太大的感觉,只是隐约有点力量感,而且很难察觉。

  「这样就可以了吗?」一直眼巴巴在旁边看著的青年大概对於这麼快结束感到很错愕。

  「嗯,只是要接触改运而已。」一旁的纸侍还在继续乱掰。

  「你们今天晚上有地方住吗?」坐在一边的屋主突然开口询问,身后的女性也笑吟吟地看著他们,「时候不早了,这一带都是住宅区,现在出去可能不太好找到旅馆。」

  「对啊,刚刚来的时候附近好像还发生过气爆,旅馆应该差不多都住满人了。」阿关击了下掌,想起路过时看到的街景,「而且有些地方被封街了,你们如果没有交通工具,看要不要先住个一晚再走?」

  啊啊,他们果然真的是很普通的人类。

  而且还都是好人。

  就算是被製造出来的,还是都独立成长成不一样的个体,都和那些种族完全不相同。

  如果有什麼能让他继续走下去的话,是不是可以设定成為了像这些人之类的理由?

  他根本没那麼伟大,世界与种族那些事不是他一个高中生可以承担得起,但如果是為了每个对他好的人,以前让他抽工资的同学、教官,还有给他食物的女生们……如果是这样的理由就可以了。

  「纸。」

  站在一旁的纸侍抬起袖子,几乎就在那瞬间,屋裡所有人应声倒地,原本明亮的电灯瞬间熄灭,黑暗席捲各个空间。

  「他们应该不会再有印象了吧?」

  「是的,如之前所说。」纸侍看著窗外不断在空中穿梭的巡察队。

  当每个种族都开始斗争时,不会有人特别花心思去驱逐侵入领域的巡察队,也不会想与神族為敌。

  「以后应该也都是这种模式了吧。」他小心翼翼地把倒在地上的兄弟档放在沙发上,然后默默地在心中道歉。

  「是的。」纸侍看著主人。

  司曙走出房子,看著灯火全都熄灭的社区,巡察队的神族们在其中穿梭著,不断想确认目标物在哪裡。

  「那就真的不用再客气了。」

  首先,就先给那些巡察队一个教训吧。

  ×××

  罗德瞪著周围走来走去的白花神族。

  阿斯瓦还在诊治著被救出来的护卫和前任使者。

  「真是无聊的地方。」暮看著完全虚无的空间,然后弹了抹天火,又忍耐地收掉。

  他只想带走曦啊,所以在离开之前不要做对方讨厌的事比较好,有了与阿书相处的经验后,暮学会要好好对待兄弟们,尽量不要做出不被喜欢的动作,对方就会高兴……看看阿书,上次不就承认他们是兄弟了吗?

  一想到这件事,暮就整个心情大好。

  该怎麼说呢,虽然之前被讨厌也无所谓,但是被认定的人说彼此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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