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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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宣誓-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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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威扳住长孙律的肩膀,吼:“那不要把我们和它锁在一起啊!”
  长孙律被他晃得头晕,一手推了推眼镜,“我们得解决它。”
  桐威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看起来像有驱魔师资格证的人吗?嗯?”
  长孙律抬手指了指他身后,“我们的‘们’是说他。”
  达纳特斯笑眯眯道:“愿意效劳。”                    
  
☆、十三

    大老鼠显然不是达纳特斯的强项,但对方是妖魔类而且体型还比狗大,这个就不太一样了。
  达纳特斯将桐威拉到身后,一边看长孙律,“也许我刚检验一下你的能力。”
  “……谢谢关心,我的能力自然有资格证书鉴定。”长孙律面无表情推了推眼镜。
  他在结界中又竖起了结界,此时黑老鼠正砰砰地撞着想要冲过来。
  “要死的还是活的?”达纳特斯从口袋里摸出白色手套,优雅地带上,捏了捏手指,问。
  长孙律看他,“我要活的干什么用?”
  “我听说驱魔城内部想要抓住心魔的人。”心魔指的就是拉切西斯女神,可女神有两个,所以便用心魔和女神本人来做区分。
  长孙律耸肩,“最近妖魔肆虐,梵蒂冈总部要求彻查并上交报告文书,以便他们派增援来。不过那是城主要考虑的问题,不是我要考虑的。”
  达纳特斯点头,未答话,人已穿过了第二个结界,那黑老鼠还未反应过来,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搁在了他的额头上。
  生物本能察觉的危险让黑老鼠下意识往后退,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
  “吱吱!”
  达纳特斯挑眉,“我当然知道你是谁的人,不过知道你是谁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知道我是谁。”
  说着,他还叹气一声,“真可惜。”
  那黑老鼠眼睛蓦然睁大,身后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那旋涡扭曲着,将黑老鼠拖了进去,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原地连根老鼠毛都没了。
  达纳特斯取下手套,手指尖出现一簇火苗,轰地一下,将手套烧了个干净。
  桐威双手插着口袋,道:“阿斯,你身上有多少双手套?”
  达纳特斯转头一笑,邪魅生辉,“少爷,有些秘密,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收拾完黑老鼠,长孙律收回结界,那头冷焰才赶到。
  他手上还抱着一堆零食,一手端着碗酸辣粉,嘴角边一圈辣红,“我错过了什么!”
  长孙律无语地看着他那副样子,半响才摇头,转身往楼下走。冷焰转头看达纳特斯,“我没错过什么吧?”
  “应该没有。”达纳特斯拍拍他的肩,余光见桐威走上来,盯着冷焰手里的吃食看。
  “我有点饿了。”
  达纳特斯拉过桐威往楼下走,一边道:“少爷,和狗抢东西是很不文雅的。”
  冷焰在原地愣了半响才回神,冲着达纳特斯怒吼:“你说谁是狗!!”
  ……
  这么一个插曲,虽然没引起桐威的注意,却是引起了达纳特斯的警惕。
  等几人都回去上课了,他和冷焰在学校四处转了一圈。
  冷焰一边吃东西,一边道:“你怀疑他们跟踪?”
  “我很早之前就在桐威身上下过结界,妖魔没那么容易注意到他,为何最近却接二连三的遇到异事?是巧合?”达纳特斯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喃喃道:“不,不是巧合。”
  冷焰将饭盒丢进旁边垃圾桶,“你在那小子身上下结界干什么?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达纳特斯没回答,只是闭上眼,感受方圆百里内所有的生物气息。
  人类混杂的味道,妖魔鬼祟的味道,黑暗势力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暗处蠢蠢欲动。
  “如果你是心魔,想要找到转生石,会怎么做?”达纳特斯睁眼,看旁边男人。
  冷焰耸肩,“按照心魔之前的行动,她就是派出一大堆人没头没脑地找。有很多传说的地方,历史遗留的地方都被她找过了。”
  达纳特斯沉默了一会儿,只得暂时放弃探究,如今他占主动地位,心魔反而很被动,没什么好着急的,只要跟着步骤来……
  桐威很久没有老老实实上完一整天的课,十点以后才回家了。
  坐在车里,他打了个哈欠,脸上还有睡觉印出来的印子。
  王伯从后视镜看他,“明天……”
  “没有明天了。”桐威架着腿百无聊赖,“与其在学校浪费一天时间,我还不如去做做其他有意义的事。”
  王伯叹气,“少爷,您真的没想好好升学吗?以后云染少爷,还有其他少爷的朋友都会走自己的路,你们的距离会越来越大,越来越远。”
  桐威不置可否,将脑袋歪到车窗上看着外面的黑夜。路灯一盏一盏晃过去,在他脸上漏下一些晦暗的光。
  车开进别墅区,很快到了家门前。
  小拉听到汽车声,踩着小拖鞋蹬蹬地跑到门口,踮着脚打开门。
  “欢迎回来。”她笑得甜甜地,让桐威心里的阴霾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达纳特斯出现在她身后,恭敬道:“少爷,牛奶已经热好了。”
  桐威伸手牵过拉切西斯,让人惊异的是,这温顺的女孩居然会是高高在上的女神大人。而如今是半点看不出来,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握在手心里的小手有些冰冷,桐威低头看她,“你冷吗?”
  拉切西斯一愣,随即摇头,“这身子不是人类,她不会有人类的温度。”
  桐威吓了一跳,“不是人类?”
  这么一说,再仔细摸摸,看看,才发现这居然是个仿真度极高的娃娃,但因为有了女神的意识在里头,惟妙惟肖地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假人偶。
  “这怎么……”
  “我的身体被心魔占据,我只有意识分离了出来。你可以当做是我的灵魂,灵魂必须有载体,否则你也看不到我。”
  桐威恍然大悟,“那你有呼吸吗?”
  拉切西斯笑起来,“你可以听听看。”
  二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去了餐厅,桐芳居然也在,正带着一副眼镜看着桌上一堆的信件。
  桐威好奇,“这些是什么?”
  “给学校的建议书。”桐芳抬头,从眼镜上方看自己的儿子,“听说你今天睡了一天。”
  桐威耸肩,这点事一定会有老师告诉她的,他一点都没怀疑过。
  桐芳取了眼镜,看他,“桐威,你到底想怎么样?”
  桐威拉开椅子,接过达纳特斯递过来的牛奶,“什么怎么样?”
  “就这么混一辈子?混到死?人的一生如此短暂,许多人甚至连明天都没有了,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桐威抿了口牛奶,舔了舔嘴角,“那你要我做什么?考大学?考什么?上大学以后呢?毕业以后呢?做什么?”
  “接管学校,或者自己去闯个什么。你总得有自己的想法,就这么浑浑噩噩,稀里糊涂,花着我的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和宠物有什么区别?宠物好歹还会摇摇尾巴!”
  桐威一眯眼,可是未等他再说,桐芳又道:“多少人想要你这样的生活还求不来,多少有想法的人,只要给他一点权力、钱财,他就能更大限度的发挥自己,创造自身的价值。而你呢?你拥有这些,却白白浪费,除了吃,睡,打架,还会什么?”
  “妈不会总是在你身边,总有一天,我们都会离你而去。那时候你还剩下什么?”桐芳说完,长叹一声,转身走了。
  留下一大堆信件堆在桌上。
  桐威喝完牛奶,起身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封看了看。
  上面写的是关于校长儿子长期缺课却未被除名,影响校风,带坏其他学生等抗议。桐威面无表情看完,又拿起另外一封,写的也是同样的事。
  看来是有人联名想要赶走他。
  桐威歪了歪脑袋,将那些信都扔回原地,转身上楼去了。
  拉切西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转头看旁边达纳特斯,“他在难过吗?”
  达纳特斯收回目光,淡淡道:“也许吧,是人,就总会难过的。”
  拉切西斯想了想,“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达纳特斯恭敬道:“不用,大人只需要好好待在这里。”说着,他伸出手,牵住女孩的小手,“我带您回房休息。”
  ……
  夜深,桐威却越睡越清醒。
  白天他睡得太久了,此刻满脑子都是信上的那些话。
  他其实不在乎的,对很多事,他都不在乎。别人的事,别人说的话,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只需要过他自己的生活。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冷血,但有时候,他觉得这种冷血未免不是好事。
  冷血可以保护自己,不在乎也可以保护自己,他觉得这样很好。没心没肺的活过一辈子,什么都不要往心里去,只记住开心的,不开心的,让它有多远滚多远。
  这样很好。
  他又翻了一个身,将窗帘外的月光抛在脑后。
  可突然,他觉得面前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谁?”他睁开眼,轻轻喊了一声。
  没人回答他,屋里静谧地仿佛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他慢慢撑起身子,柔软的席梦思因为他的动作微微凹陷。厚软的被盖被掀起一角,桐威下了床,踩着拖鞋,眯起眼睛扫视了屋里一圈。
  他的卧室很大,还连着洗手间,平日没觉得,可这时候让他觉得有些空荡而没有安全感。
  他伸手摸到床头柜前放着的棒球棒,拿起来握在手里,心里踏实了一点。
  随后他又伸手去摸台灯。
  咔哒一下。
  灯没有亮。
  桐威深吸一口气,摸索到墙边,背部抵着墙,看着黑漆漆的屋子。
  仿佛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斜对着床的穿衣镜里不知会印出何物。
  他将棒球棒横在身前,又道:“谁?管你是妖是鬼,出来!”
  那被紧盯地感觉并没有消失,不如说相反,桐威感觉到对方笑了。
  “找到了。”一把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很近的地方响起来,带着冰冷的气息,“原来在这里,达纳特斯那个混蛋,以为这样藏着就找不到了吗?”
  “越警惕破绽越多。”
  “呵呵呵呵。”
  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又似乎只有一个人。
  桐威跌跌撞撞奔去开门,手刚摸到门把,身后声音突然冷厉喝道:“你逃不掉的!”
  咚——
  有什么东西一下撞在了后脑勺上,又好像是有什么哧溜进了心里。桐威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十四

    桐威不是自然醒,而是被突然打开的门撞到了后脑勺,以至于达纳特斯刚开了个门缝就听里头“啊”的吃痛声。
  眼见少年从地上爬起来,还光着身子,打了个喷嚏。达纳特斯微笑道:“少爷是在玩什么新游戏吗?”
  他的目光带着只有自己明白的探究意味扫过那白皙光、裸的身躯,一边挤进了门来,帮桐威从衣架上取下睡袍,为他披上。
  手指似不经意划过肌肤,达纳特斯却突然皱眉,“怎么这么凉?”
  桐威揉了揉鼻子,哼哧哼哧爬上床去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他有些困倦地半眯着眼看外头,已然大亮的天光预示着已不是晚上。
  “在地板上睡了一夜,能不凉吗?”桐威没好气道:“早知道就不用木地板,你去吩咐一声,晚上之前给我把卧室全铺上地毯。”
  顿了顿,他又补充,“要很软很软的那种!”
  达纳特斯看他揉着腰和肩膀,“怎么回事?为什么在地板上睡?”
  掉下床了?不……普通会掉得离床那么远?甚至在他开门时还撞到对方了。
  桐威翻了个身,只觉得身上无处不痛,但细想来,咦?自己为什么睡地板上来着?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忘记了……
  什么来的?桐威蹙起眉,想了半天,下意识伸手揉了揉心口。
  这个小动作却没逃过达纳特斯一直打量他的目光,他立刻坐了过来,“心口痛?难受?”
  “啊?不是……”桐威愣了愣,随即也疑惑看向自己的手。
  达纳特斯的脸色却凝重起来,他掀开被盖,桐威在冷风里一抖,“喂!”
  “让我看看。”达纳特斯坚持道:“有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
  “受伤?”桐威纳闷,是指睡地板上的事吗?
  那头达纳特斯已经将睡袍重新拉开,桐威平躺好,睁着眼睛打量他。
  “你脸色不好看。”
  “……嗯。”达纳特斯伸手,冰凉的手指触到左心房的位置,桐威噗地一声。
  达纳特斯轻轻按了按,桐威又噗地一声。
  “……怎么了?”男人无奈地看他。
  桐威颤抖着肩膀,“痒……噗……”
  达纳特斯摇摇头,帮他把睡袍拉好,又盖上被子。
  “早餐在床上吃吧,我去给你端来。”
  “怎么了这是?”桐威枕着手看他,“不就是在地上睡了一晚,兴许我不小心滚下去了。有必要弄得像坐月子么?”
  达纳特斯已走到了门口,闻言回头,露出精英绅士似的笑容,眼眉微微眯起,“我只是觉得少爷可能没睡好,吃完可以再睡一会儿。”
  桐威:“……好主意。”
  等到达纳特斯走下楼梯,来到餐厅里。
  拉切西斯已用优雅得体的动作吃完了早餐,并且正与桐芳聊得愉快。
  桐芳心里惊叹,这个小女孩看起来更像个天才,说话有条理又清晰,完全不像个十岁的孩子。而且她还常常轻易一针见血地戳中了自己心头想表达的,令人可爱又亲切。
  难怪都说生女儿好。桐芳不无羡慕,女儿果真是贴心小棉袄啊。
  “阿斯。”拉切西斯学着桐威的调调叫住刚下楼来的男人,见他若有所思,道:“桐哥哥呢?”
  “他不下来吃了。”达纳特斯恢复笑容,对二位女士微微一点头,“我帮他把早餐拿上去。”
  说着,旁边就主动过来了二人,一个帮忙将早餐放上托盘,一个负责端托盘。
  桐芳不悦,“就上了一天课,连吃早饭都要人送了?他是大病了一场还是怎么的?”
  达纳特斯道:“少爷身体似乎不太舒服。”
  桐芳一愣,桐威喜欢打架,又坐不住,总是四处跑,看起来虽然瘦弱得很,但其实很有力量。他不舒服?已经多久没听到过这种消息了?
  桐威最后一次发烧,可能还是他十一、二岁的事。
  “我打电话叫医生来看看。”桐芳立刻放下刀叉,站起来翻手机。
  达纳特斯点头,又看了拉切西斯一眼,转身带着早餐上了楼。
  拉切西斯从座位上跳下来,金色的波浪卷发跳起一个可爱的弧度,她仰着脸看打电话的桐芳,“我去看看哥哥。”
  桐芳揉了揉她的头,做了个“去吧”的嘴型。
  达纳特斯放下早餐,身后门被推开,他回头,见是拉切西斯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
  达纳特斯比了个嘘的手势,指指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女神趴过去看,桐威还保持着双手枕头的姿势,显然是达纳特斯刚出门,他就睡过去了。
  达纳特斯走到窗边,轻声道:“您昨晚有感觉到什么吗?”
  “没有。”拉切西斯摇头,“昨晚怎么了?”
  “我怀疑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达纳特斯难得皱起眉,“可我下了结界,若是有人靠近我应该能察觉。”
  “你也不知道?”拉切西斯有些错愕,达纳特斯是死神之首,他的能力并不逊色于其他的神灵。要从他眼皮子底下做什么,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桐威自己似乎一点都不记得了。”达纳特斯道:“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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