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泰双瞳涣散,整个人如同一块木雕一般,他感觉自己的脑海昏昏沉沉的,额头上的肌。肤都被体内横冲直撞的气流顶起,如同蚯蚓一般的在蠕动着。
行动已经不受自己支配,他尝试着调动身体中的内气活动身体,但全身的所有细胞都像是在一瞬间被冰封住了,令他丝毫动弹不得。
“哈哈哈!福二爷,中了我的噬魂散,你还想动?哈哈哈!”连贵看着额头直冒冷汗,满面痛苦和无助之色的尔泰,嗤笑道。
“噬魂散?”听了所中毒药的名字,尔泰顿时心中一凉。
在人心险恶的江湖,有无数种毒药,但哪怕是剧毒如销魂断骨散的这类专门攻击他人灵魂的极品毒药,都有解药或是相克的克星,而噬魂散却是无药可解,被誉为史上最神秘最阴毒的噬魂药,一旦沾染,八个时辰之后,灵魂将会破裂成一道道碎片,人死而不得轮回。
“连贵,你够狠!”尔泰动弹不得,身子不受控制的剧烈的抽搐着,口中忍不住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身上不停的涔出一颗颗大如豆粒的汗珠,滴落在地,发出阵阵‘呲呲’的怪异的声响,泛着恶臭的浓烟。
“哼, 人在皇室,心不狠早被别人害死了,怪只怪你自己太自信,以为地上的那摊液体,是我的尿,哈哈,真是可笑,可悲……”连贵讥讽的说道。
“原来你刚刚是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然后引我上钩是吗?”尔泰上牙用力咬着下牙,愤怒的问道。
“不错,你的武功比我高了太多,硬碰硬的跟你斗,我只有死路一条,不过若论阴招,你还差的远呢,哈哈,这叫兵不厌诈,顺便告诉你一句,让你也长点见识,噬魂散只有在被施用者感觉施用者极度弱小而心生轻蔑之时,才会发挥出它的毒性,否则你精神力高度集中,以噬魂散不算强大的穿透力,是决计不会击溃你的神智的。”
连贵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得意,他慢慢的走近尔泰,手中的匕首尖头寒光一闪,骇人心骨,他面目狰狞的看向尔泰,猛地扬起了匕首,嘴角浮起嗜血的冷笑,道,“福二爷,奴才我这就送你上路了,哈哈,人说朝闻道夕死则已,你知道了你为何而死,岂不也是人生的一件美事,哈哈哈。”
说话间,那锋利的尖头,已经距离尔泰的喉咙不足三尺,连贵已经能感觉到匕首刺入尔泰的喉咙,割碎他的喉管,鲜血汩汩直流的那种令他无比兴奋地场面。
“你以为,你一定能杀死我吗?”尔泰对即将穿透自己喉咙的匕首置若罔闻,嘴角突然泛起一抹比连贵还要浓厚的邪笑。
“什么?”连贵闻言一楞,而后又得意的大笑,他在嘲讽尔泰临死了,还在装模作样的诈骗自己。
不过仅是眨眼之间,连贵脸上的大笑顿时凝固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诧,他双眸大睁,大大的眼瞳中映出了一幅令他绞尽了脑汁都决计想不到的画面。
尔泰竟然动了,而且还反手捏住了自己的脖子,他。。。不是中了自己的噬魂散吗?
怎么会。。。
“嘎吱。。。嘎吱。。。”
尔泰右手捏住连贵的脖子,手腕发力,手掌却慢慢的扭动,随着这种残忍的动作,传来一声声‘咔咔咔’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连贵,狗奴才!舒服吗?喜欢这种声音吗?哈哈哈。”尔泰狞笑,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一层。
“福二爷,你。。。更。。。狠。。。”被尔泰大手扼住脖颈,连贵顿时呼吸不畅,整个脸颊都变得茄紫了,随着一声声骨骼断裂的声音,他感觉喉咙里一阵烫热的血流涌动,一时控制不住,‘哇’一声吐出了一口浓浓的鲜血!
“这叫兵不厌诈,顺便告诉你一句,让你也长点见识,如果不是你的噬魂散,老子的精神力层级也不会提升至第五层,哈哈哈!”尔泰将刚刚连贵嘲讽自己的话,又反唇相讥了回去。
“什么?精神力第五层,控魂术?不。。。”连贵闻言大惊,他是用毒高手,自然听说过控魂术的厉害,他还没等说完‘不好’,只说出了一个‘不’字,就觉得自己眼前一花,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如果尔泰此时有内视能力的话,就会发觉连贵的精神海之中,多出了一条淡紫色的虚幻的脉络,直通他的神识。
“嘭!”
一声闷响,连贵的身子摔倒在地,随后尔泰也气喘吁吁的一下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刚的一切太过诡异了,连制造这份奇迹的尔泰亦是一头雾水,他疑惑不解的双腿盘十,手指摆出奇特的印结,调息体内凌乱的内气。
这时,他神识中的那缕狼气飘然而出,绕着他的精神海作高速的大周天运转,那缕狼气与先前的狼气又有所不同了,之前是黑色,而后黑紫色,现在又变成了黑紫色中泛着绿芒,这抹绿芒,正是尔泰那天情挑令妃时从令妃的体内获得的。
原本,尔泰从令妃体内获得的狼气并没有与先前的狼气融合,但中了连贵的噬魂散之毒后,他体内的黑紫狼气和绿色狼气一同向噬魂散发难,三道气流激烈的碰撞,在尔泰的脑海中纠缠,碰撞,互不融合,不时的制造出阵阵犹如天地雷轰般的巨响,像是快要将尔泰的整个头盖顶掀翻了!
而离奇的是,这样剧烈的响动,就在尔泰正对面的连贵,却是都没有听到半分半豪。
仅是过了一分钟,对于尔泰来说却像是一个世纪,噬魂散的毒性气流陡然加强,如同上古的猛兽,嗷嗷嚎叫着对着尔泰体内的两股气流发动着猛烈的进攻,而那两股气流,却像是被越来越强大的噬魂散毒素逼的越发势微,眼见着就要被吞噬。
尔泰心中暗叹,知道已经无力回天,可又不想就这么束手待毙,毫无章法的胡乱催动体内的狼气。可巧,受到他的指引,体力的那两缕狼气就好似被赋予了灵魂一般,自行运转起来,同时尔泰的脑海中又飘出了一道他看不懂的符语,正是至尊合欢经精神力第五层级。
他顿时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偶然发觉了一根救命稻草,也不顾这根稻草有没有用,口中喃喃的念叨着脑海中的奥涩难懂的符语。结果让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伴随着狼气在体内有规律的运行,噬魂散的毒瘴之气竟也开始随着狼气涌动起来。
隐隐的,尔泰竟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噬魂散的毒瘴之气似乎也是一种类似于体内狼气力量的能量体,福至心灵,尔泰索性指引着这些毒瘴之气去连攻三层至尊合欢经的精神力层级,一切都是那么茫然,又是那么新奇。
忽然,轰的一声巨响在尔泰的脑海里炸响,数几重顽固的|穴道一举被威猛的毒瘴之气所攻破,之后势如破竹,精神力能量一路飞涨,竟然提升到了第五层。
而后,毒瘴之气按照精神力第五层的符语所表示的轨迹畅通无阻的运行起来,每运行一周,尔泰就惊喜的发现这些毒瘴之气和体内原狼气力量的融合就深上一层,如此三十六个周天之后,进入体内的毒瘴之气竟然完美的与体内的原狼气力量融合在一起,三股力量,一黑紫、一湛绿,一灰蒙,交相呼应,并镀上了一层绚丽的毫光,就好像一条绵延不绝的长河大川在他体内徐徐的流动着。
这还真是因祸得福啊,尔泰感慨的心道。而后他张开口,吐出一口污浊之气,顿时感觉到头脑轻灵,说不出的舒坦。
……
‘哗!’
尔泰一盆凉水将连贵泼醒,后者木生生的站起身子,双眸涣散的看向尔泰,满面的茫然之色。
“畜生,打自己的脸!”尔泰集中意念,尝试着操控连贵的魂魄,他自己在心里念叨着汉语,可是话音出口时,语气却变成了他自己都听不懂的怪异的语言。
伴随着心生的念想,尔泰神识中的狼气飘出了神识,进入精神海之中,高速的有规则的旋转、盘桓起来。在不知行走了多少个大周天之后,一律若有若无的细线,从尔泰的脑海中飘出,之后又进入了连贵的脑海之中。
在细线进入连贵脑海的一霎那,尔泰猛然察觉连贵如提线木偶般的身子激灵灵打个战栗,肌。肤表层在轻轻的抖动着,双眸之中,也是泛起了一抹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浑浊的毫光。
‘啪!’
连贵竟然完全痴呆了一般,按照尔泰的吩咐,脆生生在自己的右侧脸颊上,煽了自己一个巴掌。
“再来!”尔泰喝道,“没吃饭吗?用力的煽,狠狠的给老子煽!”
‘啪啪啪!’
连贵按照尔泰的指示,两手左右开弓,狂煽自己的面颊。
“用你的白痴脑袋撞墙,狠狠的撞!”尔泰又发出了一个新的指令。
接着就见连贵像是一个机器人一般,完美的接受指令,木生生的转过身,快步走到墙边,只听‘嘭’一声闷响,连贵的脑袋将坚硬的墙面挤出一个深坑。
“驴打滚!”
“舔老子的鞋!”
“说十四王爷是猪!”
“捶自己的鸟儿!”
尔泰不时的发号指令,玩的不亦乐乎,忽然又想到,貌似太监木有鸟儿啊,于是就改口,“捶自己的X!”
“哈哈哈,蠢蛋!”尔泰也是少年人心性,刚刚经历了一劫,此时自然要好好的享受报复的快。感。
玩闹了一会,尔泰就按照控魂术的秘诀,走到连贵身边,右手握住他的天灵盖,一缕狼气从他的手掌中,进入到连贵的体内。不多时,他便感觉自己的掌心一阵阵发热,知道自己已经在连贵的脑海中植入了魔奴种子,可惜他没有内视能力,不然一定会发觉,此时一缕强横的狼气,已经将连贵的神识,整个覆盖住了。
“哼,该去会会珍妃了,哈哈。”尔泰在赏了连贵一个脆生生的巴掌之后,嘴角泛起了一抹邪笑。
第081章 珍妃
隔天晚间,尔泰带着已被自己操控的连贵去了珍妃所在的院子。
房门外的丫鬟拦住了两人的去路,施礼道个万福,“福二爷吉祥。”
“免了。”尔泰随意的挥挥手。
连贵对着那丫鬟说,“我奉珍妃娘娘之命,宣福二爷过来。”
那丫鬟一头雾水,刚刚珍妃娘娘才传令下来,说自己身子不舒服,不接见任何人来着,什么时候让连贵去请福尔泰了。
见丫鬟有些犹豫,连贵顿时不满的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让开,耽误了娘娘的大事,你担当的起吗?”
“是。”那丫鬟低声应了,平日来连贵极得珍妃宠信,一干丫鬟、太监们都怕他怕的要死。
“都散了吧,不用在门外守着了。”连贵对着丫鬟们挥挥手,几个丫鬟对视一眼,不情愿的低头离开了,不过在进入丫鬟们住的后院时,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值夜班太累了,丫鬟们巴不得找个机会翘班,原本倒是不敢当真将想法付诸行动,此时却有连贵担责任,众人便开心的回屋补觉去了。
进了珍妃房间的外间,一个值夜的丫鬟正偷偷的坐在椅子上打盹,听到声音,条件反射的站起身子,满脸的慌乱,见是连贵,愈发的紧张了。
“连。。。连。。。公公。”丫鬟慌忙结结巴巴的请安,又见了连贵身后的尔泰,忙即施礼,“福二爷吉祥,奴婢给您请安了。”
“嗯。”尔泰依旧是淡淡的摆摆手。
连贵对着那丫鬟说道,“娘娘在吗?”
“在。。。不过就是刚刚睡下了。”丫鬟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去通报,就说连贵有要事求见。”连贵轻声喝道。
“。。。是。。。”那丫鬟有些为难,但见了连贵双眸一瞪,只好硬着头皮穿过走廊,推开了珍妃内室的房门。
此时的珍妃正仰面躺在床上,衣着单薄,只着一件小肚兜和一件小底裤,用料都是半透明的,若隐若现的能够看到里面的风情。
珍妃香眉深锁,似有心事,冷不防被丫鬟的声音打断,“娘娘,连贵公公求见,说。。。说有要事。”
“连贵?”珍妃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想也没想的说道,“快传!”刚刚她正在想着连贵的问题,这个死太监,不声不响的就消失了整整一天一夜,生不见人呢死不见尸的。
“。。。是。”那丫鬟见珍妃一脸的急切,本想说‘福二爷’也来了,想了想,还是将话咽回了肚中,低着头转身快步走出了内室。
那丫鬟出门之后,珍妃随手拿过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衣披在身上,反正连贵也是太监,看了也是白看,不过在看到连贵身后的尔泰的时候,珍妃脸颊腾地一下跃上了一抹红霞,下意识的用双手挡住胸前的春光,不过下面的风情,却被眼眸不安分乱瞟的尔泰瞅了个正着。
透过半隐半现的宝蓝色小裤,尔泰隐约看到了珍妃下腹间的一许清幽的芳草和一片桃红的花瓣,小裤极其短小,根本掩盖不住那一条白晰修长的美腿。
“真美啊!”尔泰禁不住在心中感叹,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魅惑,当真是比脱光了身子更有韵味啊。
不过很快,一旁的丫鬟就给珍妃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风,将她诱。人的身子遮挡了起来。随后,珍妃光着玲珑的小脚丫,穿上一双淡紫色的绣花鞋,在丫鬟们的搀扶下下了地,走到连贵和尔泰的对面,目光冰冷的瞪了连贵一眼。
而下一刻,令她诧异的一幕出现了,连贵竟然将头瞥向一侧,对她的目光视若无睹,嘴角上甚至还划起了一抹极为不屑的弧度。
“连贵疯了吗?”珍妃心中直打鼓,他不明白消失了一天的连贵怎么突然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有种。。。让人觉得很别扭,却又说不出的感觉。
眼见连贵不理会自己,珍妃就将目光瞥向尔泰,摆出贵妃架子,不耐烦的问道,“尔泰,你深夜来本宫的房间里,还没有让丫鬟通报,未免太失礼了吧。”
“哼,叫你在老子面前摆贵妃架子,一会要你好看。”尔泰突然浮起一抹银笑,不过转瞬即逝,换成了臣子对贵妃娘娘应有的尊敬,这让珍妃直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花眼了。
尔泰拱拳说道,“臣是冒昧了,不过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臣想说给娘娘听。”
“什么事这样重要,值得你福家二少爷亲自跑这一趟?”珍妃语气中满是戏谑。
尔泰也不在意,自顾说道,“这件事很重要,所以臣想单独说给娘娘听。”
说话间,尔泰的眼神轻微的在丫鬟们的身上一一扫过。
珍妃自然知道尔泰的意思,是要自己屏退左右,但她觉得自己素日与尔泰无甚瓜葛,他能有什么要紧事要跟自己说的?心中认定了尔泰是在故作玄虚,就没有让丫鬟们下去,而是淡淡的说道,“有什么事情非要背着人呢?”
“这。。。”尔泰迟疑了起来,眼神不断的在丫鬟们身上扫视。
不过珍妃非但没有会意,反而心里不耐烦起来,不悦的说道,“天色晚了,本宫也乏了,如果没有事情的话,你就退下吧。”
“好,珍妃娘娘,这可是您叫我说的。”尔泰也来了不爽,心想老子可是好心,你倒好,还不领情,脸上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说道,“娘娘,我要跟您说的事情,是关于一个人的,这个人是十四。。。”
“等等,你们都退下吧。”听到尔泰口中说道了‘十四’两个字,珍妃心中‘咯噔’一下,她慌忙制止了尔泰继续说下去,挥挥手让丫鬟们退下了。
‘咔哒!’
丫鬟们退出了珍妃的内室,轻轻的带上了房门,在这个过程中,珍妃将凌厉的目光投向尔泰,希望能从他的脸上读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过很快她就失望了,尔泰城府太深了,一直是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