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沈小金!
脚步毫不停留,急忙向那个地方奔去。
山上小路多,又窄又难走,沈画堂和卢顶顶两个人走得很是艰辛。
一边走,沈画堂还要仰着头仔细看着天上那条金龙,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老大!”
山路本就狭窄,土质已经松软,沈画堂注意力全在别处,哪里注意到自己脚下,一脚踩空,差点顺着石头滑下山去,幸好卢顶顶在一旁手疾眼快急忙扶住。
“老大,再怎么放心不下,你也要小心一点啊!”卢顶顶劝他。
“我没事,顶顶你看,天上那个,是小金吧……”
“一定是他。他那个屁股,我一看就认得出来,别忘了上次他菊花残了那会,还是我给他上的药呢。”
“那他脖子上那个是什么?铃铛吗?”沈画堂又问道。
“咦?有东西吗?我看看。”卢顶顶眯着眼睛仔细看过去:“……那个是小银!”
“这小兔崽子竟然把他弟弟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去……沈小金你死定了!”沈画堂指天大骂,夜晚中一口大牙冒着银光,看起来就像是一把大铡刀。
天上那两个小东西好像也看见了地上这两人,直直往这边飞来。
“画堂爹爹,顶顶哥哥!”沈小金开心挥舞小手,大声招呼。
竟然翻身从还是龙型的小金身上跳下来直接扑进沈画堂的怀里。
“好一个父慈子孝的场景,我真的好感动啊~”卢顶顶在一旁擦眼泪。
“你感动个屁。你有功夫感动,还不如过来帮我看看。”刚才下冲的太狠了,沈小金忘记了缓冲,直直飞了下来,然后直接一头撞在了树上。
火眼金睛也有可能得近视。
金光闪过,沈小金恢复了人身,趴在地上不想起来。
“喂,再不起来就大祸临头了。“卢顶顶就蹲在他身边,两手在胸前交叉,根本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卢顶顶你不够义气,讨厌你。”沈小金小手捶地咚咚响。
没办法,只好自力更生,刚把头抬起来,就被人一脚踹到腰上,硬生生又趴在地上,一脸泥。
“你~这~个~蝎坏~蛋~”每说一次~,沈画堂的脚就要使劲扭一扭。
“竟然把我可爱的小银带到那么高的地方,我看你是不想活呀!”
一想到自己的小心肝小宝贝儿竟然未经自己同意就坐了一会云霄飞车,沈画堂的心儿都砰砰砰跳。
“画堂爹爹……”小银被沈画堂宝贝的抱在怀里,小手捏捏沈画堂的衣领:“爹爹,刚才那是哥哥救了我,我们两个放学回家的时候……”
刚才的经过,沈小银一五一十的都和沈画堂说了。
“竟然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小银的母亲又一次找上门来,竟然不是为了要回自己的孩子,沈画堂心里不是滋味儿。
亲生的母亲竟然一次又一次抛弃自己,这孩子会怎么想呢?
把小银抱得更紧了:“真是的,这么可爱的孩子就这样子归我了,我觉得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大的礼物了。”
转过身去:“顶顶,你把地上这个挖出来,别给憋死了。走吧,咱们回家!”
爱屋及乌
折腾了这么久,小银累坏了,倒在沈画堂怀里睡熟了。
旁边是卢顶顶,沈小金在后面骂骂咧咧。
“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些。”同样都是自己的小孩,沈画堂对待弟弟明显比哥哥要好很多,就算卢顶顶与沈小金只是一见面就要斗嘴的关系,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好奇怪,你也是我一手带大的小孩,竟然也没有吃醋。”
“是吗?可能是因为那个谁吧……”只要聂云升还能对着自己说喜欢,世界上就没有谁的喜欢能让卢顶顶放在心里了。
虽然沈画堂对自己也很重要,可是那都是亲情。
“和大师兄那么严厉的人在一起,你竟然都会说肉麻的话了……爱情啊,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沈画堂慢悠悠地说。
“话题怎么转移到我这里来了?不是说这两个孩子呢吗?你也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些……难道你是那个?”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卢顶顶有了新发现。
“说来听听。”
“难道你就是那个……银发控?”
银发控……
“控这个字的用法难得你没有用错,可惜我觉得你说的不对。”沈画堂抬头挺胸,奕奕然飘过。
纯粹是爱屋及乌。
沈画堂爱尹龙白,尹龙白一头银发。
沈小银也一头银发,沈画堂喜欢的要死要活就跟掌中宝似的。
所以说嘛,爱屋及乌啦~
其他人都没有发现这件事情,沈画堂就可以把脸绷起来说:“这就是满满的一颗慈父心啊你没做爹你怎么知道?”
骗过所有人,嘿嘿。
回到家里。
沈画堂先把睡熟的小银交给顶顶,卢顶顶带着两个小家伙回房睡觉,自己走到屋里。
一进门就道歉:“师父抱歉啊,出了点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做晚饭……”
尹龙白正在吃王记肉包。
“师父……你”哪来的?又下山去了?
“是我带来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聂云升!
“大师兄?你可回来了。”聂云升这一去就是好久:“那九黎壶可是寻到了?”
“唉……”聂云升重重叹一口气。
很少能看到有什么事情能让聂云升这么挫败,沈画堂小心思量。
“怎么可能呢?不是没有线索,可是每一次循着线索找下去,线索就断了。这么长时间了,竟然根本找不到九黎壶的下落!”
“会不会……这九黎壶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
“这倒不会,九黎壶的确是仙家至宝,是我念海剑派守护的宝器,古书上都有记载,应该是不会有错的。”聂云升身为首席大弟子,特殊的身份可以使他在这些剑派禁地中畅通无阻。
“但是我觉得当下最重要的问题不在这里。九黎壶一直在烛天殿供奉着,那里只有掌门长老及各位首座还有我出入,闲杂人等根本不能靠近,可是……”说到这里,聂云升突然就住了嘴。
“可是,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不见了……一定有问题……”沈画堂也在仔细思考。
突然就像是屁股下面突然冒出来一颗仙人掌,猛地跳起来:“难道,难道是有内奸?”
聂云升并没有做出回应。
这就是默认了沈画堂所说的——念海剑派的高层里面有人将这九黎壶偷偷的拿了出去,藏了起来。
倾尽念海剑派最大的力量去寻,也一无所获,看来这个人物也的确不简单。
“师兄你说会是谁呢?”沈画堂问聂云升。
“你天天不是在这炼丹堂就是在阳明山,不多出来走动,念海剑派的高层你见过几个?我敢打赌你一个都没有见过,还在这里想什么?”聂云升点点沈画堂的脑门儿。
“嘿嘿嘿,我可不是一个也没有见到过,前几天我就看到了燃焕峰的首座,那个叫狄千奕的。”
“燃焕峰首座每天勤于教导那个孟煌,忙得很,怎么能让你遇上呢?”聂云升感到奇怪。
狄千奕白天忙着教导孟煌和其他弟子,晚上就来润池峰找洪梦龙斗嘴,等着梓桐峰的首座柏怡来劝架,时间表满得很呢。
“我也不知道呢,有一天正好我在家,狄千奕就带着那个孟煌来炼丹堂了。”
“找你?”
“不是,找我师父的。”沈画堂往身旁一指。
聂云升顺指望去,尹龙白正在往嘴里塞大肉包。
看着尹龙白旁边空空的纸袋子,沈画堂问聂云升:“师兄……你这次买了多少个肉包子……”
“不多不少整整十个……”聂云升两个手掌摊在胸前,摇一摇。
“杳冥戒出动!我要健胃消食片!!”沈画堂对着自己的右手咆哮。
尹龙白一见包子就不撒手,坚持着吃下去了最后半个。
沈画堂站在他旁边一手端着水,一手拿着药,心里估量着尹龙白胃的容量。
看着尹龙白的小腹肿胀的宛如临盆妇女,应该是什么都装不下了。
聂云升被撇下好长时间了,去找卢顶顶恩爱去了。
沈画堂也直接扶着尹龙白回房。
尹龙白肚子圆滚滚的,沈画堂真的有种当爹的感觉。
步子不敢迈太大,脚步又轻又慢的,就像怕吵到谁一般。沈画堂难得这么亲近尹龙白,恨不得脚下这路是道阻且长。
可是尹龙白却虎虎生风,走得飞快,好像再不快一点,屋里那大床就要飞走了一般。
等到了尹龙白房间,尹龙白几乎是用飞的,一下子就扑到了床上。
肚子朝下,这可给沈画堂下了一大跳,赶紧把他扶正。
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为他盖好被子后,沈画堂站起来要把帘子放下来,手腕却被拉住。
“好痛……”尹龙白微微蹙眉,小手使劲差点捏碎了沈画堂的腕子。
难道是健胃消食片不好用?
“我去给你烧些热水来。”胃痛的时候,喝些热水会舒服很多。
“不要。”腕子上的力道未消:“别走。”
为这一声“别走”,沈画堂的神思飘忽了,心中仿佛万马奔腾。
手触到一个柔软的地方,尹龙白拉着沈画堂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
“这里痛……”
沈画堂把尹龙白的身子往里推一推,自己弯身脱下鞋袜,上了床。
“我帮你揉揉。”
“嗯。”尹龙白把自己整个身子贴近沈画堂的,枕着他的胳膊,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今晚我不走了,一直帮你揉着,好不好?”
“嗯。帘子放下……”嘱咐完这一句尹龙白的小呼噜声音就传过来了。
一手揽着尹龙白,另一只手把帘子放下,沈画堂知道,他怕光。
入幕之宾,脑子里突然想到这么一个词儿,沈画堂这才发现,自己多年的愿望就是爬上尹龙白的床,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竟然还流口水呢……“沈画堂怜爱的帮他擦去,附赠额头一个轻轻的吻。
晚安……
不错的馊主意
尹龙白觉得很温暖,就像是泡在温水中一样,全身暖和又舒服。
一睁开眼睛,看到的竟然是一张人脸,是沈画堂。
意识到自己整个身体都被沈画堂包住,连脸都要贴在一起了。
嘴唇温热,他的吐息全喷在自己的脸上,痒痒的。
好暖和,尹龙白再往沈画堂那里窜啊窜啊窜,整个人缩成一个团子。
不知不觉,尹龙白想到了肉包子。
肚子没有饿,可就是想到了肉包子。
如果沈画堂是包子皮儿,自己就是里面的包子馅儿。
其实,尹龙白有个小嗜好,其实他最喜欢的食物是包子皮儿。
软软的面皮儿里面粘有又弹又软的肉丁,还有热乎乎的汤汁,尹龙白最喜欢这种感觉了。
沈画堂就让他觉得像是包子皮儿。
好大好大的一个包子皮儿,能吃好久呢,还是热乎乎的……呼……好香……
胸口好痒……
沈画堂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尹龙白那个银白色的小脑袋俯在自己胸前,嘴里好像还叼着自己一块胸肌。
纯属好奇,沈画堂挺一挺胸,肉肉从尹龙白那小嘴里面滑了出来。
没想到察觉到嘴里的东西没有了,尹龙白竟然伸出舌头舔一舔,又吸了上去。
这次竟然用牙咬的!
某男性的某器官悄悄抬头,叫嚣:“我要开炮!!”
那个某男性沈画堂上下半身都是又痛又痒,快要忍不住了。
没办法,只好把尹龙白叫醒。
看他睡熟的样子,沈画堂真的不忍心叫醒他。
要是他不醒来,自己和沈小金和小银和卢顶顶就一定要饿肚子。
为难啊,怎么办?
看看尹龙白,再看看肉包子。
“杳冥戒啊杳冥戒,给我两个肉包子吧。”沈画堂对着自己的右手说。
杳冥戒在手,肉包子坐好只是瞬间的事情。
下一秒沈画堂的手上就多出来两个肉包子。
一闻到肉包子的香味儿,尹龙白一定会醒来。
把人叫起来,再给个肉包子弥补,这就是沈画堂的法子。
“师父……起床啦……起床就有又大又香的肉包子哦~”沈画堂以肉包子引诱之,为了增强效果,他甚至把肉包子掰成两半,
香味儿随着蒸腾的热气喷出来,尹龙白的鼻子一抽一抽,可是任凭沈画堂把肉包子贴得再近,他的眼睛就是不睁开。
“扣扣”有人敲门的声音。
“画堂,你在吗?”是聂云升。
……
“怎么没有人应门呀,难道他不在里面?”听声音应该是卢顶顶。
“不应该,他不可能早上起来不给你们做早饭的,人又不在自己房里,除了这里没有别的可能了。”聂云升推理道。
“顶顶哥,我好饿哦……”沈小银软软糯糯又委屈的声音传过来,听得沈画堂这个心纠,可是尹龙白在这压着,实在是脱不开身。
“哎呀,要知道他在不在里面,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能出鬼主意的一定是沈小金这个小混球,沈画堂看到窗户纸上出了两个大洞。
两个大眼睛眨一眨:“唉呀妈呀!太不纯洁了!”
“?怎么回事?我来看看!”顶顶也凑过来了,占了一边,聂云升你在另一边凑什么热闹!
沈画堂的惹人怜爱的小小茱萸,一边暴露着,另一边维持着被尹龙白含在嘴里的样子,动弹不得,僵化在原地。
“呜呜呜,真是太丢人了~~”咬着手绢,沈画堂在院子里哭。
“没事儿,大不了你去和他说说,让他负责,期限是一辈子不就得了?”卢顶顶在一旁支招儿。
沈画堂看过去,尹龙白正在不远处呼噜呼噜喝小米粥,估计是刚才吃包子噎到了,端起粥碗来一饮而尽。
怎么看怎么觉得,刚才那个是个不错的馊主意。
“不行不行,我说不出口,你对聂师兄这么说过?”沈画堂问卢顶顶。
“还没有,不过我正有此打算。”小脸一扬,幸福洋溢的。
“啧啧啧,知道你这人想一出是一出,没想到竟然如此豪放。这算什么,求婚?”
“算是吧,你也知道,他一天就像闷葫芦似的,从来不说什么废话。那些甜言蜜语虽然也没什么用,不当饭吃,可是听了心里舒坦啊,他就学不来那一套。”
“世界如此美妙,他却如此无聊,这样不好,不好。所以……”
“那只好由我来说啦!反正我是这一辈子就认定他一个了。你等着,等一会儿他一出现我就和他说。”
沈画堂伸手捏了捏卢顶顶的小胳膊。
“做什么?”
“摸摸你脉搏,你呀,心跳的这么快,我听你说话这么不害臊,以为你真的不紧张呢。”沈画堂笑话他。
“能不紧张吗?要不是因为紧张,你会没胆子去和尹龙白告白?还说我呢!”
“我第一次庆幸自己熬过了千年的修行,修炼成精。凭聂云升的修为,估计他也能活很长很长时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比寻常人还要长久,收获的幸福也会更多。”
说这话的卢顶顶,沈画堂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旁坐着的不再是那个从天而降的小孩,而是一个成熟的大人。
既然是大人,就要用大人的方式去思考问题,还有正视自己刻意去逃避的事实。
“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