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曲桓安微微闪烁的视线。
“可……可以了,快睡吧,待会儿还要守夜呢。”陈晨红着脸嘟哝着。
“嗯。”也许是曲桓安也来睡意了,声音里夹着浓浓的鼻音,配着他本就低沉的嗓音,震得陈晨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真是犯罪啊!陈晨在心里感叹着,不仅是声音,还有容貌。他趁着曲桓安闭眼的时候偷偷瞄着人家淡粉色的唇,唇很薄却形状优美,小区里的吴奶奶说这种男人最是薄情寡性信不得。
天啊!意识到自己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陈晨差点就像给自己一榔锤,这怎么看都像是猥琐的偷窥犯,不能再想了不能想了,独自纠结着陈晨反而很快就睡着了。在他睡着之后,曲桓安突然睁开了眼,眼里没有一丝睡意。他用目光审视着近在咫尺的青年,软软的发搭在脸颊上,眉头微皱,想来梦里不是什么好事。对方醒着的时候喜欢对自己指手画脚,还总是死命抠钱,说话也不客气,当然曲桓安自己也没有客气到哪里去就是了。但他却意外地对他有相当的宽容。一睁开眼就在陌生的地方,看见陌生的人,虽然是陈妈妈把自己带回来,但是其实自己并没有什么感激之情,反而是眼前这家伙,有点小性子但对于家人朋友却很好,自己对他却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喜欢看他气得跳脚的样子。曲桓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在没有恢复之前呆在他身边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帐篷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文翰全程都跟只鹌鹑一样裹着厚厚的衣服在火堆边发抖。
“我说,胖子你用得着这么怕吗?”宋川无聊的用树枝挑着火让它不至于熄灭,柴火燃烧的劈啪声吓得张文翰嗖的一下蹦到了他旁边。
“说不定有吃人的怪兽啊!!!”张文翰努力始自己离宋川更近些,他一直以来单子就小这也是没办法的。
“哎!你别挤我,我可是有夫之夫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宋川嫌弃的把张文翰推到一边,结果刚一放手他就又粘了过来,“算了,拿你没办法。”
“太感谢了,我下辈子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你。”张文翰吸了一下鼻子,“对了你还有衣服吗,我觉得越来越冷了。”
看着张文翰那瑟瑟发抖的样子宋川无奈地给他拿了一件衣服:“都说胖子耐寒,你怎么就是个例外。”
张文翰哆哆嗦嗦把衣服披上:“肯定是因为我的脂肪穿透性太强,所以风都吹进来了,阿嚏!”
两人时不时的低声交谈时间反而过得快了,一到交接时间张文翰就迫不及待冲进陈晨的帐篷想要把两人叫起来。
“啊——”张文翰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连滚带爬的从帐篷里滚了出来。
“怎么了?”宋川见状急忙跑过去。
“他……他们……”张文翰捂着嘴表情惊恐的望着帐篷。
宋川以为是陈晨两人出事了,慌忙撩开帐篷,却看见曲桓安撑起上半身望着他,虽然那张脸上没有表情,但他还是像碰见了蛇蝎一样嗖的搜回了手滚到张文翰旁边。两个人都觉得自己眼睛要瞎了,不,看见了这种事说不定会被杀人灭口的。两个难兄难弟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即使是这么大的动静陈晨也没有被惊醒,曲桓安把被某人扯开的衬衣系好,再把夹在腰上的腿掰下来,将毯子轻轻盖在陈晨身上。曲桓安没有叫醒陈晨,而是独自去到外面。
“橙子呢?”宋川看到只有曲桓安一个人出来有点疑惑。
“还在睡,我一个人就够了。”曲桓安拉上帐篷的拉链不让寒风透进去。
“你一个人没问题吧。”宋川有点担心。
“没事,你们快去睡吧。”曲桓安把目光投向宋川背后的张文翰,宋川疑惑地跟随他的目光望向张文翰,却发现刚才还在抖一抖的胖子现在已经睡着了,正趴在自己背上打呼噜,宋川头上冒出一排黑线。
“那么就拜托你了,我去把这个东西处理了。”宋川无奈地拖着熟睡的张文翰进了帐篷。
曲桓安站在火堆前翘起唇角,望向四周黑暗的密林。黑暗之中有东西在蠢蠢欲动,肉眼看不见的黑色雾气渐渐逼近这个营地,气温也随之越来越低。
“呵。”曲桓安低笑一声,四周雾气受到惊吓般如潮水退去,连温度也回升了。他提起脚顺着那气息往密林深处走去。
“桀——”一声凄厉的叫声把陈晨惊醒过来。
“这是……上次那怪物的声音!”陈晨突然想起来,“难道那东西也在这座山里!”
陈晨突然发现曲桓安不在帐篷里,急忙冲出帐篷,可是外面只有一堆仍在燃烧的火并无人影。
“曲桓安!曲桓安!”陈晨这下也顾不得惊醒大家了大声叫喊,但是周围除了他自己的声音什么也没有,帐篷里的几人也没有动静。难道?!
陈晨急忙拉开其他几人的帐篷,却发现他们都好好的睡着,只是却怎么都叫不醒。
“为什么曲桓安不见了?”陈晨开始慌张起来,“难道被抓走了?”
就在这时风中传来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是——上次的怪物!”陈晨清楚的记得那种带着血腥味的恶心气息,“难道是被那个怪物抓走了!”
陈晨心中一紧,脑海中一片混乱,但是脚已经控制不住顺着那股气息追了出去。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曲桓安寻着气息来到一处山谷,这里的雾气已经浓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还有一股欲呕的血腥气。就在这时前方突现一道剑光,曲桓安立马退到树后隐藏。伴随着剑光的是一道凄厉的叫声,随后就是巨大的羽翼拍打的声音,树叶被拍打产生的气流卷入天空。而在天空中的是一只怪异的大鸟,翼展长达六米,浑身羽毛闪着金属般的光泽,外形像是一般的雕,但头上却长着一只寒光闪烁的独角。曲桓安脑海中突然闪过两个字,蛊雕。
“孽畜,上次让你跑了,这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怪物面前白衣人持剑冷冷而立。
清亮的剑鸣声响起,强烈的剑道威压瞬间降下,将空中的树叶刹那间搅成粉末。白衣人双脚一蹬瞬间跃起剑指那怪鸟,而那怪鸟也不示弱,大张鸟喙,一股劲风喷出正袭向白衣人。而白衣人毫无惧色不躲不避只是抬起手中利剑直直闯入风中。那怪鸟见打中了正振翅欢喜,却见一道凛冽剑光劈开劲风直扑面门,瞬间便劈掉了半个脑袋,凄厉叫声响彻天空。白衣人趁胜追击空中一个诡异转身来到鸟头上方,白色的衣角在夜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但手下趋势毫不留情,轻轻一划,鲜血如泉涌,叫声陡然停止,那剩下的半颗脑袋伴着巨大的身躯齐齐坠向地面,震起满地红叶。
白衣人随后像一片羽毛般轻巧地落在地上,用布巾擦拭掉剑上的血液:“污秽。”
这一幕深深的震撼了躲在一边的陈晨,他追着曲桓安跑来的时候正巧看到白衣人约上半空斩杀怪鸟,没有找到曲桓安却看见了这一幕。这就是他上次昏迷前看到的白衣人吗?太强了。陈晨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这样的强大简直超越了人体极限,仅仅一招就把上次把他们追得死去活来的怪鸟杀死。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渴望,他也想变得这么强大。
“你是上次的受害者。”白衣人早在陈晨来到现场的时候就发现了他。
“你还记得我?”陈晨有点惊讶,看着那人慢慢走近他并没有躲,因为他可以感觉到没有恶意。
“当然,如果不是上次我赶到的时候蛊雕用你抵挡,我也不会放跑他。”白衣人声音如同上好的瓷器般清脆,但是内容就……
“那还真是我的错,跑太慢还真是对不起。”陈晨郁闷的说道。
“你没有对不起我。”白衣人有点奇怪的看了陈晨一眼。月光下白衣人的容貌慢慢展露出来,长发用竹簪挽起,斜飞入鬓的剑眉,凌厉的双眼,跟曲桓安一样的面无表情,但是有点不同的是面前的这个更像冰块。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柄利剑,连每一根发丝都透着尖锐的剑意,这是一个把自身都献给了剑道的人,陈晨突然这样觉得。而且还一身怪异的白袍,感觉就像是从古装剧拍摄现场跑出来的。
“你是什么人?”陈晨对此相当好奇。
“这不用你管,”白衣人摇摇头慢慢走远,“你以后最好离这些东西远些。”
虽然陈晨想反驳这可不是他能控制的,但那人已经离开了,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
空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陈晨突然觉得有点口渴,喉咙不舒服咳了几下,看来是刚才跑太快了啊。
“对了,还没找到曲桓安。”陈晨突然想起被他抛到脑后的曲桓安,赶紧急急忙忙开跑。
“别找了。”曲桓安从树后走出来拉住陈晨的手,避免他大晚上出来找人最后还把自己弄丢了的可能性。
“原来你在这里啊。”陈晨看到曲桓安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刚才的那个你也看见了吗?”
“我眼睛好得很。”他可就是为这个来的,可惜还没有出手就结束了。
“你就不能表现得惊讶点吗?正常人经历这种事之后会是你这种表现吗?”
“没什么好惊讶的,走吧,天快亮了。”曲桓安把手揣在衣兜里慢慢往回走。他出来的时候没有戴帽子,长发在夜风中舞动。
好像,跟刚才的人好像。陈晨想起刚才那人的样子和曲桓安一对比,一样的长发,一样精致的容貌,一样的某种气质,他们会是一类人吗?
☆、组织
之后两人一路无话回到营地,宋川三人还睡得死死的,没有一点反应。
“大家不会有事把?”陈晨有点担心几人的状况,现在什么都见到了他也不可能认为现在的情况是正常的。
“没事,应该只是受到影响了,明天早上应该能醒。”曲桓安在火堆旁坐下来。
“那就好。”虽然不知道曲桓安是怎么判断的但是陈晨相信他的话,“之前你在林子里发现的痕迹应该也是那只怪鸟造成的吧!”
“嗯。”
“感觉最近总是遇到很多事情。”陈晨握了一块石头在手中,冰凉的触感慢慢平复着他的情绪。
“不要想太多。”曲桓安突然走到陈晨旁边拍拍他的头,“你只要记得下次的测试不要挂科就可以了。”
陈晨霎时脸色惨白,没想到这么快就过了半个学期了,因为最近的事他可一点都还没有复习啊!他把石头扔在地上,算了,还是先睡觉吧,天都已经泛白了,看来只有明天回家开始恶补了。
陈晨离开后曲桓安捡起了他扔下的石头,一阵微不可闻的咔擦声,半个巴掌大的石头裂成了几块。
周围是一片红色,呼吸间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陈晨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热,好像有什么想从身体里钻出来一样,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喉咙也因为高温干渴至极。
想要,想要……
脸上突然的一片冰凉把陈晨从梦中惊醒,眼前一片黑暗,好像还有水顺着脸颊往下流。陈晨一把抓开脸上的毛巾黑线的看着半个身子探进帐篷的苏云蕖。
“苏姐……”
“大家都起来了,一个人贪睡可不行,快起来帮忙。”苏云蕖说道。
“……我昨晚守了后半夜,再让我睡会儿吧!”陈晨打了个哈欠,困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宋川说了昨晚明明是曲桓安一个人守的,你还好意思赖床!”苏云蕖柳眉倒竖。
陈晨虽然在心里嘀咕着他也守了,但是奈何那个时候大家都睡熟了,没有见证人,只有怏怏地爬起来。
因为某些原因宋川三人晚上睡了个好觉,第二天精神特别好,但是出去夜游了一圈还受了惊的陈晨就没有这样的好精神了,明明刚睡醒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难不成是感冒了。出了帐篷走了几步感觉终于好了些,其他人都已经起来做早餐了。
“橙子你再晚点起来就没早餐吃了!”宋川在那撅着屁股烧火忙得不亦乐乎。
没有见到曲桓安,估计又去捡树枝了。陈晨蹲在溪边洗脸,勉强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回去的时候饭都做好了,没有出力的他捡了个现成。
因为周一大家都有课,所以在吃过早饭后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再者担惊受怕了一晚上也没人想再多呆。回去的路程很顺利,伴随着林间鸟雀悦耳的叫声几人走出了雾山。
“大家就在这分手吧,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之后记得短信通知。”苏云蕖笑着挥挥手,“特别是橙子。”
“知道了,大家再见。”陈晨黑线了一下,拖着曲桓安先上了车,远远地还看见宋川在冲自己挥手。
好不容易回到家的时候,陈晨整个人都累瘫了。两个人把东西整理好之后,陈晨稍微休息了一下又准备去复习了,考试什么的果然是学生永远的痛。
“叮咚——”
陈晨正咬着笔埋头苦算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刚整理出头绪的思路瞬间被打断。“啪嚓”一声,可怜的铅笔被折成了两段。陈晨头伸出去望了一下,发现刚才还在客厅里整理东西的曲桓安这会儿不知道去哪了,只好自己去开门。会是谁呢?难道是曲桓安叫了外卖?
陈晨警惕的先透过猫眼观察了一下,这打扮怎么都和送外卖的小哥扯不上关系啊。门外是两个奇奇怪怪的人,一身黑西装,在阴暗的楼道里居然还带着墨镜,不是装x就是职业需要。陈晨的心突然提起来,难道是黑社会!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也没有借过高利贷啊!
就在陈晨万分纠结的时候,其中一人又按了下门铃还开口说话了。
“陈先生您好,方便的话可以开下门吗?”
不,这种情况下会轻易开门的是傻子吧!陈晨继续保持沉默。
“开门啊,查水表!我知道你在从猫眼偷看!”另一个人突然把脸凑到猫眼前,那咕噜噜直转的眼珠吓得陈晨退了一步。不过,查水表是个什么玩意儿,这借口也太老套了吧。
“请您放心,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和您谈谈昨晚的事。”最先开口的那人无奈的说道,看来这次的任务对象警觉性很高啊,他一把把逗比的同伴拍到一边。
陈晨一听这话顿觉不妙,偷偷绕去厨房抓了把菜刀:“你找错人了,在这样的话我就打电话报警了。”不管这人是哪一方的他都不想扯上关系,如果是昨晚被杀的怪鸟一伙的,那就糟糕了,说不定是来杀人灭口的。
“既然您坚持不开门我们也没办法了,请您见谅。”最先开口的那人无奈的说道。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门锁突然咔擦几声后伴着吱嘎一声,防盗门居然慢慢打开了。
这门是哪个公司的破东西,待会儿他一定要去投诉!
门外的黑衣男人整了整领带跨进门,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把蹭光发亮的菜刀。他瞬间抓住门框一借力避开,那把菜刀擦着他的头皮,削下两根头发后直直的插进对面墙上。
两滴冷汗从额头滑下,男人心有余悸的擦了擦,好险啊,差一点脑袋都没了,资料里可是说这个青年脾气温和很好相处,那这么暴力直接脑门儿插刀是怎么回事啊!
“噗哈哈哈!”后面那个男人见自己同伴吃瘪忍不住放声大笑,“楚天云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陈晨无语得看着那男人笑得直不起腰来,简直像发了羊癫疯一样,后退了两步避免自己被传染。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110。
“喂,警察局吗?我家突然闯进了两个黑衣人,他们还弄坏了我的门,请你们快来帮忙,对,地址是xx小区3栋4楼8号……”
“喂!”差点被陈晨削掉脑袋的男人见青年突然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