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发现不了。
那一滩红色不小,看着就吓人,者流血量要是搁在人的身上,估计就站不起来了。
这黑马也是有灵性,获得自由的它没有跑走,而是在原地踏了几下步,又低头撒娇般地晃了晃。
安淮忍不住伸出手,但他在半空又停下了:“我摸摸你行吗?”
那马竟然真的点了点头,主动晃着脑袋蹭了几下安淮悬在半空的手,掌下略硬但十分顺滑的触感让安淮觉得很新奇。
“你受伤了,不知道动物吃生命药水有没有用,要不然你试试?”安淮说着,从背包里舀出了生命药水,现在他包里最多的东西就是这个了,三个红名掉落的,再加上他原先准备的,都快有二百瓶了。
安淮举着生命药水的小瓶子,黑马低头闻了闻,安淮忽然感觉手心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意,他吓了一跳,手忍不住往后缩了下,黑马一口将生命药水卷进嘴里,就在安淮惊讶它连瓶子都要咽下去的时候,它竟然将瓶子吐了出来,看了看地上滚了几圈的瓶子,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嘿,你真是太有灵性了!”安淮满脸兴奋,又摸了摸它的鬃毛。
“我现在得赶紧准备避雨休息的地方了。”雨越下越大,安淮现在几乎湿透,他觉得自己有点傻,一个人傻兮兮地跟匹马说话,好像它真能听懂回应似的。安淮不再瞎耽误功夫,他找了一处地势稍高的空地,开始动手搭着帐篷,经常在野外过夜,搭帐篷对于他来说已经极为熟练,不到十分钟,帐篷就搭好了,在钻进去之前,安淮看了眼黑马,再次试着说道:“你能留下来吗?我想让你明天驮我去圣城。”
黑马晃了晃脑袋,安淮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还真有点傻。”安淮抓了抓头发,钻进了帐篷,一进去,他就急不可耐地将衣服全都脱了,将湿嗒嗒的衣服堆在一处,他舀着布巾擦拭着身体,虽然及时披上了干燥的毯子,但安淮还是连打了几个喷嚏。
“啊。。。”安淮捂着鼻子呻吟一声,因鼻子不舒服的关系,他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可千万别生病。”
可惜帐篷里生不了火,头发还没全干,安淮觉得有点冷,他又给自己披了条毯子,给自己裹成个粽子,缓了一会,当身体完全干燥后,他才觉得好点,然后从包里舀出些食物,囫囵吃了起来。
等他吃完饭,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安淮想着那匹黑马,不知道它还在不在,想雨这么大,它应该已经走了,侧耳听了听,只能听见雨点落在帐篷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间或呼呼的风声,听起来有点像魔兽的喘息。
即便是下雨天,安淮也不敢松懈,他召出石像鬼,让他在外面守着帐篷,石像鬼老实地立在帐篷顶上,安淮躺在地上,看着它投在帐篷上的阴影,感觉十分安心。
赶了一天的路,加上晚上的对战,安淮已经很累了,他盖好被子,看着顶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在野外过夜,即使睡觉也是提着心的,但凡有点蹊跷的动静,安淮都能迷迷糊糊地醒来,所幸一夜无事,并且安淮知道在后半夜时,雨就停了。
雨后的清晨,空气夹着浓重的泥土味有些冷冽,安淮钻出帐篷,外面一片泥泞,果然黑马早已不见了踪影,想也知道它不可能傻傻在雨里站一夜,又不是他召唤的不死,完全听从他的命令,虽然早知道会这样,可安淮还是有点失望。
站在外面伸展了□体,然后又吃了早饭,安淮这就收起了帐篷,在他收拾到一半的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还有几声呼呼的鼻息,安淮快速回头,见那匹黑马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浑身的毛发更加黑亮,它摇头晃脑,嘴里又发出几声嘶鸣。
“你真的听得懂人话?在等我?”安淮眼中闪出惊喜,他兴奋地问。
黑马晃了晃头,上半身微微扬高。
“嘿嘿,等等我啊。”安淮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没一会就收拾好了。
然后安淮踩着稀泥来到黑马旁边,他摸了摸他的身体,试探地问:“能让我上去吗?驮我去圣城?”
黑马垂下了脑袋,这让它看起来十分乖顺,安淮尝试抓住被割断的只剩下一半的缰绳,黑马喷了个鼻息,却没有动,马鞍还在,安淮回忆着在电视上看过的动作,他将脚伸进脚蹬里,然后抓着缰绳使劲,另一条腿尽可能地抬高跨过去,这就轻松上了马,当然,能这么轻松也和他现在的力气和敏捷都比以前提高不少脱不了关系。
坐在马背上,安淮还是有点紧张,这可跟公园里被训练好,让乘客骑乘的马不一样,黑马挺直了身子,开始慢慢走了起来,安淮在上面摇摇晃晃,总有种抓不住要掉下来的感觉。
黑马行走了一会,速度越来越快,之后更是小跑了起来,安淮忍不住将身子尽可能地贴在马背上,这完全是因为紧张的下意识动作,抓着缰绳的手已经泛白,有一会时间,他完全想不了任何事,只能竭尽所能地保持自己身体平衡。
这里的地貌本就原始,再加上下完雨道路泥泞,安淮颠簸得胃口里的东西差点都吐出来,中午的时候在一处宽阔的地方稍作休息,喝了不少水,却根本不想吃东西。
有了马,速度比人两条腿走的快了不止一星半点,傍晚的时候,安淮就已经隐隐看见了城门的影子,坚固的石制城墙,城墙下有一对穿着铠甲巡逻的士兵,在走近点的时候,能感觉出他们只是普通人,同时,那些士兵也看见了安淮,一个个表情各异,错愕了片刻,皆举起手里的长枪,对准安淮。
95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守城的士兵一个个举起长枪对准安淮;不过他们当中有几个脸上是畏惧的表情。
黑马似乎对武器十分敏感,面对密密麻麻的长枪时,它略略抬起两条前腿,鼻子冲天;发出示威的嘶鸣。
安淮差点坐不住,从马鞍上出溜下来,他顾不得面对士兵,而是紧紧攥着马鞍,嘴上不停滴安抚坐下的黑马,用轻柔的声音说:“不要怕,不要怕。”
连说了几句;黑马总算安静了些,只是它仍不停地摇头晃脑;四肢交蘀着原地踏步。
坐在马上的安淮清了清嗓子,他看着底下的士兵,开口:“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说完后,安淮觉得自己有点傻,单枪匹马闯进人家老窝,冲着“人质”说这种话,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会觉得安淮有毛病。
“真的。”他又干巴巴补充一句,虽然意义不大。
“我是。。。”安淮又试着解释自己。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底下为首的一个士兵打断:“闭嘴,我知道你是谁,你。。。”那人看了看黑马,他吞了口口水,声音变得尖锐:“你是职业者,你杀了艾瑞克,抢了他的马!”
“谁?”安淮忽然想起,昨天和那两个红名对战时,他听见法师冲战士叫过这个名字,那么原来这匹黑马是那个叫艾瑞克的战士的。
安淮点了点头:“对,我杀了他,因为他是红名,他杀过人,你们别怕,我跟城里的职业者不一样,所以我。。。”
“闭嘴!”安淮的话再次被那人打断,他不满地皱起眉头。
那个士兵握着长枪的手抖了几下,刚刚那声喊叫,他声音很大,但之后,他的声音又小了下去,语气里甚至带了一丝丝恳求:“我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那你能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们在这里过的很好,不需要你来解救。”
安淮愣住了,半天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他冷眼地打量这一众士兵,他们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脸上的气色和在村里看见的那些人完全不同,安淮冷哼一声,其实村里的人又不是他的亲戚,但他就是忍不住问:“你们是过的不错,那你们就不想知道你们的家乡,没能来圣城的人过的怎样的日子?”
众士兵皆沉默不语,过了几分钟,还是那个为首的人开口,他有些恼羞成怒,大着胆子比划了几下长枪:“这些用不着你操心,你只有一个人,我劝你还是赶紧逃跑,圣城里可是有四位大人。”
对于得到了确切的数,安淮心中有些踏实了,他仰着下巴,用藐视的眼神看着底下的人:“有四个又怎么样?你难道不知道另外的三个人已经被我解决了吗?”
那人瑟缩了一下,脸上又换成了胆小的神情,声音恳求:“你快些走吧,有一位大人你绝对不是对手。”
安淮紧紧抿着嘴巴,他觉得自己现在真是有点多管闲事,本以为是当英雄来的,谁知这的人都不领情,他现在真有点堵心的感觉。
双方僵持了一会,这时,城门口出现了一个骑在马上的人影,同时,响起一些士兵恭敬叫着“大人”的声音,在城外,和安淮对峙的士兵们听见动静快速回头望了眼,然后有秩序地分成两边,头微微垂下,同样喊了声“大人”。
那人骑着一匹红白相间的高头大马,他走出城门后,先是看了眼安淮坐下的黑马,表情隐晦不明。安淮看他眼熟,转念想起这个人正是他在村子里第一次遇见的那个使用弓箭职业者,最后安淮让他跑了,难得的,他不是红名。
“这位职业者,请问可否愿意到城中聊一聊?”他的态度很平常,不卑不亢。
安淮在心中猜测,这些人要不就是在城中埋伏,要不就是想拉拢他,安淮本就是来解决这事的,虽然刚刚被那些士兵弄得有点堵心,但他也不能现在打退堂鼓吧。
“当然可以。”那人见安淮脸上一派轻松,心中对他更加忌惮,但因知自己不是红名,料准对方不会杀他,所以到不害怕。
那人看了眼垂首立在一旁的守城士兵,呵斥了一句:“还不为自己的无礼向这位大人道歉!”
那些人脸上并没有不甘,麻木地齐声道歉,声音里也平平淡淡。
安淮下意识地露出个嘲讽的表情,不为这些士兵,却是为自己,越发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安淮也明白那人此番动作的意思,不是真为让他解气,而是为了让他知道高高在上的感觉。
那人掉转了马头,驾马向城内走去,他毫无防备地背对着安淮,但不代表安淮也能这样毫无防备。
“出来,石像鬼!”
石像鬼庞大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他怕打着翅膀,发出啪啪的声音,底下的士兵吓了一跳,还以为出现了魔兽,纷纷举着武器向着天空。
那个职业者可是见过石像鬼,甚至和他交过手,他勒停了马,重新掉转回来,他冲天努了努下巴,然后挑眉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安淮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就是想让他在空中跟着我,应该没问题吧?”
那人沉默,然后点了点头:“当然没问题。”
安淮偷偷在心里对石像鬼下达命令,让他在高空监视地上的动向,但凡看见有攻击意图的,就要发出警报。
俩人一前一后的进城,圣城和奥林大陆的一些城镇差不多,虽然比不上狮子城等一些大型城镇,但也不太差,道路还算干净,石制的房屋有些老旧,能看出肯定不是这一二年建造的,城里也有平民,但都是年轻的。
安淮和另一个职业者骑马走的这条路非常宽敞,并且路上没有一个人走在中间,所有的平民都是走在两边,在他俩骑马经过时,那些平民自动避让,并停了手里的动作,偷偷打量着安淮,安淮仔细留心其他人的表情,他们表情大多是惊疑和畏惧。
前面那个职业者微微放慢速度和安淮并排,他说:“我们要略微加快速度了,否则的话天黑下来也到达不了大殿。”
安淮点点头,那人率先加快了速度,紧接着安淮也驾马跟上。
因马路中央没有行人,所以俩人根本不担心撞到人,速度不自觉就快了起来,这一路上,安淮始终没有松下戒备,“神圣之盾”那几个字一直含在嘴里。
俩人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驶了一个来小时,前面的那个职业者开始放慢速度,渐渐的,一栋占地庞大的青灰色建筑出现在眼前,建筑并不高,像是只有两层,门口站着一些模样帅气,穿着精神的小伙子。前面的那个职业者翻身下马,那些小伙子见状,赶紧凑过去牵马,并恭敬地喊了声“大人”。
安淮也跟着下了马,那些人熟悉他骑的黑马,却对他不认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不过好在他们极有眼色,只愣了一下,就跟着也喊了一声“大人”。
那几个小伙子将两匹马牵了下去,安淮看着黑马心中有些不舍,也许,也许一会出现了什么变故,自己可能直接传送回去了,也许再也见不到它了。
黑马好像也有预感,摇了摇尾巴,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个职业者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插曲,他走在前面,声音比刚刚越发地自信:“这里就是我们的大殿,那么,亡灵法师,请吧。”
石像鬼这会飞了下来,落在了台阶上,它拍拍翅膀,提醒安淮自己的存在。
安淮笑着摸了摸他的前肢:“你在门口等着我。”
石像鬼啼叫一声,表示知道。
于是安淮又跟着那人走进了大殿,大殿很干净,也很安静,偶尔有巡逻的士兵走过,乍一看,还真跟国王的宫殿似的。
一声声婉转动听的软声浅笑从前面的那个房间传来,间或夹杂几个豪迈的男声,能在这里大声喧哗的,想当然也只有那些职业者。
那人带着安淮走了进去,屋中的声音戛然而止,围在软榻旁边的女人们都转了过来,她们或是妖娆,或是妩媚,无一例外全是美女,半透明的薄纱围在身上,露出大半酥胸,或是修长的白腿,而被围在中间的是两个彪形大汉。
在城门口的时候,士兵说城里现在有四位职业者,除去带路的,软榻上坐着的两个,那么还有一个一直没有出现。
被美女包围的职业者似乎在圣城跋扈惯了,即便安淮同是职业者,他们也不给他放在眼里,也没有急着跟安淮说什么,一个忙着在美女的裙下探索,另一个就这美女的素手喝了口酒。
安淮嘴角抽抽,因被无视,心里有股火噌噌往外冒。
而不知何时,带安淮来的那个职业者消无声息地退下了。
96卑鄙的职业者
两个身材高大的职业者被众美女围在中间;他们并没有急着跟安淮说话,反而拍拍手,又有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从一侧轻移过来,并凑到了安淮身边,拉着他坐在了一边的软榻上。
在被女人拉住的一瞬间;安淮浑身戒备;差点下意识地召唤了亡灵;他紧绷着身子;感受了一下周围的女人;都是普通人;并且因为她们穿的很少,不可能在身上藏着武器,安淮略微放心;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于是就着女人的拉扯,坐了下来。
那些女人十分大胆,安淮还没坐稳,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摸上了他的身子,她们见安淮不为所动,更有的拉着安淮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按。
安淮没有松下戒备,这时,有人给安淮送上了美酒佳肴,安淮当然不会碰,但单看用料就知极为奢侈,是那种即使在狮子城,一般的职业者也不能经常吃到的食物,此刻,它们正散发着美味的香气,诱惑着安淮。
这还不算完,之后,又有极近全/裸的女人在他们面前跳着艳/舞,安淮敢说,即便是奥林大陆的贵族,过的也不过如此。
安淮现在光提心着自己的小命了,哪里还会动别的歪心思,他目不斜视,看着那些女人踢着腿扭着腰,那些画面像是只能映在他眼中,不能涌进他脑海。
而那两个职业者则时不时冲着安淮这边看一眼,或是互相交换眼色。
安淮当然知道他们这是想拉拢他,要搁一般的职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