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跟你没完by黯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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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跟你没完by黯慕-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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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公子,你你你别,别这么着急下令。”齐亦连忙站起来,“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呀……”顿了一下,齐亦又问道,“而且,我去能有什么用?即使我与袁二哥关系再好,涉及军方大事,他也不能听我的。安公子,你派别人去吧。”

    “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得到?”安公子眼中含笑,“袁家悟德将军对外宣布誓死捍卫雍国,然而不过几日,天道军便不费一兵一卒从雍王手中接管了雍国。传闻悟德将军知道此事之后,气得生了病。现下,不管是雍国旧臣,还是天道军说客,去了也只会让悟德将军更加愤怒。”

    齐亦马上领悟了安公子的意思。若是其他人去,恐怕脸悟德将军的面都见不到就会被打出来了,而作为袁二公子友人的齐亦,却不用担心这一点。若是安公子知道袁二公子袁守信之所以远离京城而到兄长帐下从军的原因,他还会让齐亦前去么?不过这一点齐亦是不可能问出口的。

    “那我要怎么做?”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我相信你会想到办法的。”

    。。。。。。。。。。。。。。。。。。。。。。。。。。。。。。。。。

    赶鸭子上架一般,齐亦接下了劝降袁氏兄弟的任务,随即动身前往袁氏兄弟驻军的所在。凌曜不放心齐亦,但以他的雍国卸任丞相的身份,并不适合与齐亦一道前往。思来想去,考虑再三,凌曜让凌政凌西带着二十人的暗卫队,跟随齐亦而去。

    实际上,凌曜根本不同意齐亦去做这件事情,只是齐亦打定了主意,竟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服了凌曜。他说,无论如何他都是要去的,如果他不去做这件事,那么在他往后的人生中,每一夜都将无法安眠,因为他曾有机会去做一件不简单的事情而他却放弃了。对上那双灼灼有神的桃花眼,凌曜竟无法说出反驳的话。这样的齐亦,让凌曜觉得陌生,但是又出奇的,与那日跪在自己面前恳求自己放过他时的模样重叠在了一起。

    凌曜终于清晰地感受到,齐亦不只是嬉笑闹腾的宝贝,也是能够承担得起大事的人。这让凌曜隐隐觉得不安。他比齐亦大了十七岁,齐亦的未来有无数可能,而唯一不能改变的是凌曜比齐亦老十七岁,当齐亦三十而立之时,凌曜已近年老。那种有可能失去齐亦的恐惧,使得他在齐亦动身的前一夜,狠狠地疼爱了齐亦一整夜。或许,他希望齐亦因为劳累过度而无法成行吧……然而,齐亦嚷嚷着腰酸乏力,却还是爬上了车,心怀忐忑却依旧一往无前地,走了。

    凌曜在家中等待齐亦归来。一日,两日,一月,两月……他终于知道当日齐亦在家中等他是何种滋味。

    这一年的第一场雪来临之时,凌曜收到了齐亦的信。齐亦在信里说,他已经在归途中,最多半个月就能回到不寒城了。凌曜虽然没有多说,但凌府上下都看得出他心情愉悦。

    然而,过了几天,齐亦的信又来了。信里说,他改道前往曦城,要晚些日子才能回来。

    凌曜等不下去了。将齐亦的信收好,而后立刻叫小厮备车。

    齐亦到达曦城的时候,凌曜已经在曦城中的客栈里等了整整一日。不过,齐亦到了曦城之后依旧非常忙,连见凌曜一面的空都抽不出来。

    将跟随在齐亦身边的凌政叫来一问才知,安公子送了齐亦一套宅子,坐落在曦城最繁华的地段,齐亦忙着布置新宅子,又要接待那些前来拜访的人……这才几天,齐亦竟成了天道军中的红人。

    齐亦忙里偷闲让人告知凌曜退了客栈的房间,到新宅子里住。凌曜却兀自在客栈里坐着发呆……这才几天,都学会给相公安排事情了。

    晚上亥时,齐亦终于得空,赶到了凌曜借住的客栈。

    齐亦自然知道凌曜正在生气,他却没有丝毫回避怒气的意思,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凌曜的房间,一个猛子扑到凌曜怀里,双手环过凌曜的腰,紧紧地抱住。

    “相公,我很好想你。我每一天都在想你。”

    只一句话,凌曜所有的愤懑不甘都消失了。他抱住齐亦,双手扣在齐亦肩胛处,头微微低下,埋在齐亦的发顶。

    爱人的气息,令人安心。将对方抱在怀里,便觉得不管是天下易主还是运道沉浮,都不过尔尔。

    “相公,跟我去新宅子里住吧。接下来的几个月我还是会很忙。安公子说新朝建立之后,天道军首领将封雍王陛下为旗主,并‘邀请’他在曦城居住。现在旗主府已经在修缮。过些日子,雍国王室和主要的臣属都将举家迁来曦城。安公子让我照应这些事。”曾经的丞相大人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但齐亦又如何猜不到他的不悦?齐亦继续说道,“相公,这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降国之主,总被人侧目以视。他是相公的旧主,这些事情由我来做,总别其他人更贴心。”

    齐亦说得句句在理,凌曜没有道理阻止。再说事情已经起了头,凌曜也不愿意让齐亦虎头蛇尾。

    齐亦果然一直忙碌下去,直到这一年十一月底。

    十二月初一。安公子,也就是祭黯,登基称帝。国号尊,定都曦城,年号天商,次年起为天商元年。与此同时,新登基的帝王颁布新历法,虽不强制民间使用,但在所有的国政部门,都以凤历纪年法取代以往各国的年号纪年法,而这一日,即祭黯登基之日,为凤历元年一月一日。

    旧历十二月二十三,百姓所说的小年日,齐亦以返家过年为由向新帝请辞。帝允后,齐亦与凌曜一道返回不寒城。

    天商元年元旦,北方普降大雪。天地一片莹白,如同巨幅的空白空卷,等待人们去涂抹构绘美丽的图景,正如这个新建立的王朝一般。




第七十八章,居心

天商元年初,凌氏举家西迁,最后停在一处宁静的山麓,兴建占地千亩的山庄,在山庄中区分内外两重,内城建堡,外城圈墙。

    天商元年夏,天气异常炎热。齐亦叫人在正在建设中的内堡挖塘为池引水消夏。后来他又突发奇想,叫人做了水帘亭,用来避暑。所谓水帘亭,是在水上架一座水车,将水引至亭子顶上,水沿着亭顶预先刻好的渠槽流泻而下,于是整个亭子都被如帘水幕包绕,将暑热隔绝于外。

    齐亦想着远在曦城的安公子必然也为酷暑折磨,便特地画了一张水帘亭的设计图,放在写给安公子的信里,叫小雨找人送到京城。

    每一个月齐亦都会写一份信给安公子,信中主要是记述丑丑凌祭的成长琐事。安公子并不回信,只是叫送信的人转达对齐亦的谢意,有时候安公子也会让送信人带一些小礼物回来。

    天商元年晚秋,齐亦接到了皇帝的诏令。安公子居然要齐亦出任工部主事。

    尊朝建制,文官以丞相为首,丞相以下,六部统领国政,一部主事便是丞相以下,品阶最高的文官。

    天道军中人才济济,以齐亦的年纪和阅历,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做这个工部主事,更何况,此界中早已规俗,官道仕途,从不录用出嫁为夫人者,是为内外有别,主从有分。

    小雨偷偷问传诏之人,皇帝陛下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传诏之人却说,陛下看重齐大人,因而顶住朝中压力颁下这道旨意。

    即使千般不愿万般不肯,凌曜也不能明着抗旨不遵,只得与齐亦一道前往曦城。

    只不过一年不到的时间,曦城的繁华足有之前的三倍——四处可见正在进行中的建设,街道集市上各色行人穿行如梭。却是齐亦一行人根本没有时间游玩,方一到京城便有工部的人将齐亦接走,前去宫中领主事印信,即刻走马上任。一直到晚上,凌曜才见到困乏至极,连眼皮都睁不开的齐亦。不知这一天齐亦究竟走了多少路,行了多少大礼,两腿膝盖泛着不正常的红,脚也肿了。

    然而,第二日一大早,齐亦又出门了。依旧是到了晚上,凌曜才见到齐亦,而齐亦又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凌曜忍无可忍。齐亦入睡后,他换了一身夜行衣,而后潜入了皇宫。

    帝王的书房有灯光,书房四周却寂静无声,不但没有宫侍,甚至连暗卫都没有一个。凌曜屏息伏在暗处,暗自思量——难道说这里布置了陷阱等着什么人自投罗网?不会,但凡稍有头脑的人都看得出这御书房不正常。不过,这个九五至尊胆子也实在大了些,若是现在有人前来行刺,他恐怕难逃劫难。除非帝王正在做什么事情,必须避开侍者和侍卫。

    凌曜潜了过去,倒挂在屋檐上,悄无声息地将最顶部的窗户撬开一道缝隙,向里窥视。

    大大的书房内,只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点着一盏灯,因而显得书房特别空旷。而那张独属于帝王使用的书案上,两具赤条条白生生的身体正叠合在一起,做着某种最原始的运动。凝神细听,听得见有压抑着的呻吟之声。

    “谁?”书房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怒斥,于此同时,一道暗器被掷了过来。凌曜扭身闪开,双腿一松,自屋檐上翻身而下。他却没有向外而逃,而是几步递转到了书房门口,而后推门而入。

    屋内之人已经披上衣裳。一人坐在书案后,一人立在书案前,两人四只眼全部看着从门口进来的人。

    凌曜认出坐在书案后的人正是当朝帝王祭黯。他的下半身被书案挡住,上半身的衣服并未束紧,领口大敞着,露出青红斑驳的胸口,头发披散在背后,额头面颊有细腻的汗,眼尾微微上挑的眼睛里,没有被撞破窘情的恼怒,反而是带有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而立在书案前的人,赤脚踩在地上,衣袍紧裹在身上,蓄力的肌肉将布料撑出富有动感的线条,看得出他是一位武功高手,想必方才那枚暗器也是他的杰作,他的一双眼犀利而审视地看了过来。

    三人之间的静默保留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而后帝王先开了口,“凌先生来这里有什么事?”

    凌曜看了一眼立在书案之前的人,没有说话。

    帝王又说,“凛,你先回去吧。”

    立在书案前的人似乎没想到帝王会说出这样的话,错愕地回头去看。帝王向他点头,脸上露出一个宽慰的笑。

    “好吧。”那人也不行礼,走到一边拿起自己的衣物鞋子,而后径自走了出去。

    “陛下,你任命我的夫人为工部主事是何居心?”

    “凌先生深夜来此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帝王似乎有些困乏,抬起左手撑住了自己的额头,“再没有人比齐亦更适合工部主事这个位置。你应当见过他设计的水帘亭,可以说那是天才手笔。”

    “陛下,如果有人知道你在别人身下承欢取乐,而且还曾生子,你觉得你还能做这个皇帝么?”

    “凌先生是在要挟?”帝王依旧不急不恼,“看得出来,凌先生对朝中形势所知甚详。当然,像凌先生这样的天才,十四岁金榜题名,十九岁位列百官之首,而后大权在握十五年,堪破朝廷大势,实在易如反掌。”

    “陛下对在下的了解也不少。”凌曜无法否认眼前之人的确是能够迷人心思的美人,但他对此人没有一丝好感,“不管陛下要做什么,都请不要把我的夫人牵扯进去。凌某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凌曜微微躬身行礼,算得上委曲求全诚恳请求。

    “这是你的夫人的意思么?”帝王慢条斯理地说着话,“如果齐亦不愿意,孤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在下可替自己的夫人做主……”

    “凌先生,”皇帝打断了凌曜的话,“你太习惯居高临下。”停顿一下,确认凌曜的注意力正集中在此刻的话题上之后,皇帝继续说道,“你可曾想过,你的宝贝真正想过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甘心在你身边充当一个漂亮讨喜的玩具么?他很在意你,甚至可以为了你而压制自己的意愿。他有着不亚于你的智慧,他试图做成功一些事情。因为他想向你靠近,想与你站在同一个高度……他已经不是孩子了。”

    凌曜沉默了。他的确从来没有想过齐亦坚持这么做是有这等深刻的原因,他心疼齐亦,宝贝齐亦,但他的确从来没有深究过齐亦的思想。甚至于,齐亦热衷于为官,他也只认为他是发现了好玩的事情而放不开手。

    “但凡他有一丝一毫的不愿意,这工部主事孤绝不可能让他做。他若不愿意,又怎能全心去做事?孤又岂会对他委以大任?再则,正如凌先生所说,世间俗规,人分主次内外,齐亦即是你的夫人,孤却令他为主事,朝中上下都在向孤施压,若非齐亦当真合适,孤岂会迎难而为?凌先生人中俊杰,又久在官场,此中不易当十分清楚。你不与齐亦分说,而是潜入宫中与孤相谈,是关心则乱。”

    凌曜依旧沉默。他知道帝王所言非虚。齐亦对做官之事十分上心,若不然也不会前一日几乎累瘫,第二日依旧早早起身。每每看到齐亦疲惫却又不肯偷懒的模样,凌曜便说不出让他辞官的话,所以他才贸然潜入宫中要挟帝王。

    “凌先生,时候不早了,若无他事,你便回去吧。”帝王下了逐客令。

    “不行。”不待凌曜回应,却是有人突然出声,随后一道身影闪了出来,竟是方才那位被帝王称为“凛”的人。“陛下,不能放过此人。若他当真将你我之事宣诸于众,那陛下当如何自处?”

    “凛,方才你一直在偷听?”帝王有些不悦,却还是向对方解释道,“凌先生不会做那种事,让凌先生先走吧。”

    被叫做凛的人将凌曜自上而下审视一遍,“陛下太自信了吧?一旦此人离开,陛下又如何确定他不会做那种事?”

    凌曜冷冷凝视距离自己一步之遥的那个人,“你未必是我的对手。”虽然此人功夫不低,但凌曜亦非平庸之辈。

    “够了。”帝王的声音冷了下来,“凛,不要让我说第三遍:让他走。”

    那人终于让开了路。凌曜不再多留,立刻潜行而去。




第七十九章,没完

皇帝说的不错,凌曜绝对不会将皇帝的私事宣扬出去。这却不是因为凌曜是多么光明磊落的人,而是他的立场使然。当日天道军横扫天下,雍国即将覆灭,把持雍国朝政十五年的凌曜却借口染病辞官。他深知以雍国的实力根本无法与天道军抗衡,不管是怎样的天才都无法力挽狂澜,也即,他深知天道军的核心,祭家父子,他们的能力和手段绝非一般,凌曜绝不想与祭家人为敌。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天下多国割据征战连年,如今刚刚天下一统,不但旧的王族势力复辟之心未死,就连天道军中亦是多方势力相持,若祭黯因私事而为天下所不容,那么,天下必将再度陷入乱离,并且,战乱恐怕比之前更加严重。届时,一直生存于这片土地上的凌氏一族亦不可能幸免于难。若是倒退十年回去,凌曜或许会参与角逐天下,但现在……

    凌曜回到家中,齐亦依旧窝在被子里睡得安然。醒着的齐亦,总是让人操心,睡着了却非常安稳:不打呼,手脚也缩着被子里不乱动。凌曜忽然笑了,他想起某一次齐亦向他坦白,夜里睡觉不安分地踢人实际上是故意的装出来报复某人欺负他……

    低头在齐亦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比自己小了十七的人?

    第一次在仁沛宜家的有缘阁见到他,大大的桃花眼,一巴眨就是一个鬼主意;后来在袁家的昙花宴上,他喝多了酒,嘴里咬着酒杯,迷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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