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比娅看了院长一眼,沉默地出了房间。
Aaron看了医师老头儿一眼,也跟着四皇女出了房间。
“我告辞了。”Aaron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等等。”莉比娅喊住他,“我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哦。”
“有句话你带给院长。”
“好。”
莉比娅四下望望,有几个巡逻士兵正在朝他们走来,她耐心等着。
“哦,莉比娅陛下,龙王大人。”士兵们恭恭敬敬行礼。
“唔。”莉比娅点点头,目送他们走远,拐了个弯后,才朝Aaron轻声道:“有人出发去找水晶了。”
Aaron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马上懂了。
莉比娅朝他笑笑,也不多解释什么,若无其事地牵着黑龙王离去了。
晚宴上,赛尔也出席了,黑龙王与莉比娅对他视而不见,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把皇后哄得开开心心,三皇子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他们不知道,看来赛尔没有去找他们。
莉比娅感觉到视线,转头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心虚地朝她笑笑。
莉比娅也朝他笑笑。
赛尔低着头,谁也不看,一脸冷漠地吃着烤肉。
【人类世界机晨
短暂的飞行后,软成一坨泥的斯利亚被苍扛了下来。
苍把天使放到一边,自己去柜台订票。
这一次,他决定把距离拉远,就算是路过了裂缝也好,只要路过了,分辨好大概位置,再回过头去找也一样。
斯利亚只需要再吐一次就好,等到目的地,再换巴士什么的。
于是苍仔细看完飞行路线后,终于把那个令好几个人痛苦的决定给执行了。
他买了两张路程最远的机票,后天上午起飞,正好有一天可以休息。苍收好票,半扛半拖地带着天使出了机场。
“呜……恶……”
“喂,你撑着点啊,马上可以休息了!”苍出了机场后四下寻找旅店,最近的一家是香格里拉,以昂贵的消费和豪华的装修称著。那地儿消费太高,划不来,苍继续寻找便宜的地方。
“还没到啊……”天使半梦半醒。
苍又扶着斯利亚走出一段路,累得满头是汗:“你醒了就自己走啊?喂……”
“呼呼……”
靠!这丫的竟然睡着了!
斯利亚睁开眼,看到豪华的水晶灯,还有苍的那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
“你醒了?哼!”苍拿着毛巾给他擦身子。
斯利亚睡完精神多了,打量着房间,好奇道:“这是哪?”
米色的墙布,怪异的抽象油画,精美豪华的水晶灯,连柜子和床头灯都是雕刻精美的艺术品,地毯厚厚的红黄花纹交错,还有巨大的家庭影院,床软绵绵的很舒服。
“唔,好香。”斯利亚嗅嗅,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
苍板着脸,心在滴血,这儿是最便宜的一间单人房,价格比起普通双人房和总统套房低了不少,但那数字依旧实在是无法直视。
“苍,你怎么了?”斯利亚伸过手摸摸苍的脸。
“没什么!”苍扭开脸,起身去洗毛巾。
斯利亚身上的脏衣服和裤子全被剥了个干净,他支起身子,背靠着软软的枕头,觉得很舒服。
苍洗好毛巾出来,继续帮他清理身子。
“手感好不?”斯利亚挺挺胸,结实的胸膛被热毛巾揩过,乳头受热后越发地红润。
全身擦了一遍,唯独还有个地方……
“这里呢?”斯利亚指着腿间。
“你自己擦!”苍把毛巾砸到他身上,起身进了浴室。
斯利亚一脸无奈,拿起还热着的湿毛巾往胯下探去,他实在累了,随便擦了几下,把毛巾一丢,缩进被子里睡了起来。
毛等苍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只看到被子外冒出的一些散乱头发。
苍推推那团被子:“喂,我睡哪?”
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朝地上指指。
苍朝那堆隆起的被子翻了个白眼,掏出烟叼进嘴里的时候忽然想起打火机哑了声,他恼火地放下烟,一屁股坐到床沿上,坐了一会又忍不住叼起烟,摸出打火机继续努力地按。
啪嗒啪嗒啪嗒……
再怎么努力就是点不着火。
被子伸出一只手,手指上冒出一个小小火焰。
苍挨过去点燃烟,那只手完成任务后又缩了回被子里。苍叼着烟去了阳台,倚在栏杆上,一脸享受地吸了起来,视线瞄到床上隆起的被子,天使高大的身子霸道地占据了大部分床位。
豪华大床我还没摸过啊这臭小子!
狠狠把烟屁股按熄,大步走过去,捞起被子,把身子用力挤进去。
“唔唔,别挤了,要掉了……”
“你过去点!你他妈的过去点!”
苍拼命地挤,把斯利亚挤到了床边的时候,苍终于也侧身躺了进去。
呼,豪华床铺就是舒服,软软的枕头,软软的床垫,厚厚的被子,爽!就是有点热……
苍的脸热得红扑扑,斯利亚忍不住亲了亲,把苍搂进怀里,两人偎依着,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们哪儿也没去,蒙着被子呼呼大睡,睡到傍晚吃了点东西,洗了个热水澡,又继续睡,清晨时,才起身,结账去登机。
斯利亚睡饱了,精神很好,一路上有说有笑,等终于要进闸的时候,斯利亚才开始摆出悲壮的表情。
“哈。”苍拍拍他,安慰道,“不远,睡一下就到了。”
飞机起飞后,斯利亚不出所料地捧着纸袋继续吐。
苍也习惯了,他把玉佩放到窗台上,玉佩还是指着那个方向。苍有种感觉,这一次远程飞行,肯定会遇上裂缝。
飞机飞行了很久,苍观察着窗外,时不时看看玉佩,又回过头摸摸濒死的天使。当视线又一次落到玉佩上时候,苍惊喜地发现玉佩开始微微震动。
苍往窗外看去,透过云缝可以看到干裂的土地,地面连一颗树都没有,全是黄砂和被风化的岩石,随着飞机前行,玉佩的指向开始转移。
近了,近了!
玉佩的方向指着窗口外。
窗外依旧是连绵不绝的沙漠和岩石,连一点标志性建筑都没有。
玉佩已经指去了反方向。
飞机已经路过了裂缝。
苍默默计算飞行的时间,想着下飞机后查查资料,找到这个地方,就可以顺着方向找到裂缝了。
苍摸向玉佩,猛然发现玉佩已经冷却下来,他轻轻旋转一下,玉佩转了几圈,最后完全静止下来,没有指示任何方向。
不会吧,这货完成任务就罢工了?!
当飞机飞过某个城市的时候,棕哥抬起头望着远处的高空,一脸痛苦。
飞机在云层之上,他看不见,但他感觉到目标就在飞机上。
目标太高,根本够不着啊!
棕哥呆立在路上,目送目标速度极快地飞去反方向。
这……明明是我来时的方向!算了,原路返回吧……
棕哥苦着脸,转身返程。
花哥花弟一脸痛苦地望着很远很远的高空。
“哥,我们返程吧。”弟弟苦着脸。
“都到这了……”哥哥也苦着脸。
“哥,我们也坐车吧。”
“你懂路吗?”
“不懂。”
“你有钱吗?”
“没有。”
“挑林子走吧,那些铁盒子还不如我们的速度快。”哥哥不想节外生枝。
“好。”
兄弟在街道上开始返程,路上的行人太多,他们只好正常步行。人们也只当他们是流浪汉,还没走近就远远地避开给他们让路。
“哥,你看。”弟弟偷偷指着一个蜂蜜专卖店。
“嗯?什么?”
“有几瓶白色的花蜜。”
“……”哥哥又开始红了脸。
“满满的一罐子呢。”弟弟望着哥哥,舔舔嘴,“哥哥的分量有点少。”
“啧。”尴尬地别过头,“一次怎么可能弄出一罐啊!”
“那么……这一罐是几次的啰?”
“……”哥哥扶额。
“那其它黄黄的呢?也是花蜜吗?”弟弟好奇。
“那叫花……呃……算了!”哥哥拽着弟弟,拐出个街角后就看不到那专卖店了。
“哥,我想吃花蜜。”弟弟咂咂嘴。
“不行!”哥哥板着脸,一路前行进城市边沿的林区里。
“为什么?”
“哼!”哥哥迅速地跳跃到树上。
“哎,等等。”弟弟连忙跟上去。
两兄弟飞跃地远去了。
林子入口,隐秘的树丛后,一对情侣正在拥吻,吻着吻着男方瞪着眼呆住了。
“怎么了?”女的问。
“这……”男的扶扶厚厚的眼镜,支支吾吾道,“我刚刚怎么好像看到两个人影飞上了树枝?”
女人往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林子里静静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们还是走吧?”女人开始害怕。
“呜啊!!!”男人也觉得自己是白日见鬼了,吓得转身就跑。
“哎!喂你等等啊!”女人跟在后面跑得气喘喘,扯着嗓子尖叫,“你这衰人!不要撇下我啊!”
两兄弟这时候已经飞跃出了林区,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的叫喊。
然而有个青年听到了,他从裤袋里掏出梳子,不慌不忙地梳头,用镜子照照自己,确认头发整齐后,一抬手,几道藤蔓像蟒蛇一样破空穿插追去,一段藤蔓穿透了男人的胸膛,另外几道藤蔓缠住了女人,女人还没来得及尖叫,脖子就被藤蔓锋利的倒刺割断了。
青年把两个尸体卷到面前,脸部急剧地扩张成花瓣,大口大口地吞食起尸体。他吃得很安静,也很小心,那些血迹什么的统统没有蹭到衣服上,空空的林子里只有树叶的唦唦声。他吃完,吐出两对鞋子,恢复了人类的脸,检查一遍衣服,确认没有血迹后,把手往树干上揩干净,掏出小镜子照自己,擦干净嘴,又掏出梳子继续梳头,一边整理发型一边跟着两兄弟的路线朝目标进发。
【魔界虫巢】
达克瀚搂着赛尔慢悠悠地往崖底降去,一路上见到崖壁上贴着一只只白乎乎的大东西。达克瀚打出个照明魔法,当看清眼前的东西,赛尔和达克瀚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骸林岩山的巨大虫子零零星星地粘在崖壁上,这里一只,那里一只,那边也是,下面也……
一只虫子发现他们,伸出触角想碰碰。
达克瀚控制风远离触角范围,继续往下降,那虫子也不在乎,抽回触角继续往上爬。
“这是什么地方啊?”达克瀚感到头皮发麻。
“不知道啊。”
“你竟然不知道?”
“当时我们是天上飞过去,这个峡谷很宽,延伸也很广。”赛尔解释,“飞了大半天,没注意这些虫子。”
“哦。”达克瀚扫视着四周,巨大的虫子越来越密,“你觉得下面是什么地方呢?”
“不知道。”赛尔朝下看看,光线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他们的家吧。”
“哈。”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赛尔快要睡着的时候,终于到崖底了。
几个触角伸了过来,赛尔躲避不及,被碰了个正着。
“呜哇!好恶心!”赛尔摸着脸上的粘液。
“这……这真的是他们的家啊……”达克瀚无语地望着前方,光照下整个谷底全是巨大的虫子,热热闹闹地拥挤着,连空地都看不到。
“怎么走?”赛尔问。
“踏风?”达克瀚说。
“试试?”赛尔发动魔力,眼前又一阵眩晕。
“你休息,我来幻形试试。”达克瀚扶着赛尔,身形一闪,现形时候一脚踏在了大虫子背上,被粘液一滑,达克瀚重心不稳地把赛尔压在身下。
“呜,你好重。”赛尔躺在虫子身上,脸色绯红。
“嘘!别出声!”达克瀚支起身子凝神戒备。
那虫子也不介意,只是伸过触角好奇地碰碰入侵者。
“它们似乎不会攻击人?”赛尔摸摸虫身,虫子半透明的皮肤柔软冰凉,能看见里面花花绿绿的内脏,要是闭起眼,感觉就是张不错的大床。
“别弄破它的身子。”达克瀚想起岩山的情景,“它的体液有毒。”
大虫的触角很快就碰到达克瀚的脸,留下一片粘稠。
达克瀚苦着脸抹下一手的液体,牵过赛尔继续幻形,现形的时候依旧是踏在另一只虫子背上,这回达克瀚站稳了,赛尔却还是被滑倒,扯着达克瀚一起跌倒在虫子背上。
大虫也伸过触角,迟钝地想碰碰他们。
达克瀚一咬牙,横抱起赛尔,身形一闪又消失了。
幻形的速度很快,数不清到底是现形多少次,达克瀚开始感到疲劳。
“你没事吧?”
“还好。”达克瀚又坚持了一段路,现形时踏在一只虫背上,脸却差点撞上崖壁。
“呼,到了。”达克瀚累坏了,搂着赛尔跌坐在虫子身上,虫子用触角碰碰他的时候,他也懒得躲了。
虫子意犹未尽地在达克瀚清秀的脸上揩了又揩,达克瀚牵过触角让它揩赛尔,虫子很听话地也在赛尔脸上留下一滩粘液。
“呜呜。”赛尔扭头躲闪,“你玩够没有?!”
“哈。”摸摸赛尔湿湿的脸。
“哎,上面有个小洞。”赛尔指指崖壁。
达克瀚抬头,在照明魔法的光线下,上方有个黑黝黝凹陷的地方。
“走。”达克瀚搂着赛尔,裹着风往上飘,很快就到了洞口位置,洞不大,也不深,纯粹就是个岩壁凹陷。达克瀚往四周观察,岩壁上还有很多这种岩洞。
“这该不会是它们孩子的房间吧?”达克瀚打量着岩洞,空空的,没有虫壳,也没有虫卵。
“不知道。”赛尔累坏了,从骸林提心吊胆地一路逃命,到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可身体一放松,小弟弟磨损的位置又开始火辣辣地疼。
赛尔解开口袋掏出药,见到达克瀚正眼睁睁地望着他,不由得脸上一红。
“看什么看!你转过去!”
“你不好意思了?”
“没有!”
“为什么不能看?”达克瀚逗他。
“有什么好看的!”
“我们都看过了。”
“啧。”
“那你给我一瓶,我就不看你。”
一个药瓶丢过去,达克瀚接住了。
“你往里坐点吧。”达克瀚
“你把照明的球关了。”赛尔别过脸看着洞外。
“为什么?”
“不为什么!”赛尔咬咬牙,补充道,“你再问是不是不好意思,我就打你啦!”
“那你打啊!”
赛尔抬起手,在达克瀚脸上轻轻刮了一下。
达克瀚抱着他,亲了亲:“这是回礼。”
赛尔:“……”
达克瀚收了照明魔法,洞里暗了下去,伸手不见五指。
赛尔摸索着解裤子。
“你小心别掉出去啊。”达克瀚担心的声音。
“知道啦!”
达克瀚的视力很好,就算是黑暗中也能看清环境,他毫不在乎地把褪下的裤子丢一边,岔开着腿把膏药涂到后穴上。
“你射得真多。”腿间黏糊糊的。
“……”赛尔红着脸,也把脱下的裤子丢一边,岔开腿给自己上药。
猛然洞里的气流产生变化,赛尔一惊,转头看向洞口。
达克瀚及时打出个照明球,光线下,一个大虫正努力地把触角探进洞里。赛尔僵着身子不敢乱动,触角碰碰赛尔的脸,碰碰赛尔的衣服,往下又碰碰赛尔的小弟弟,觉得那根东西可能是它同类,又缠上去卷卷摸摸,然后收了回去,那虫子继续若无其事地往上爬。
赛尔抹了一把脸,拍拍衣服,又摸摸小弟弟,黏糊糊的全是粘液。
“哈,它可能以为是同类?”达克瀚笑。
“没它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