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跟电脑插磁盘差不多?
难道芯片是启动九鼎的钥匙?
廖先生偷偷摸着九鼎上的纹路,没错,这些不是花纹雕刻,是线路板。不过材质上又不像是普通的覆铜板,手感更像是青铜一类的金属。
难道这九鼎本身是一台机器?
一台超越时代的机器,一种超时代的科技,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
神赠之物,难道说,神是……
廖先生失神之际,赵高在九鼎上摸索了一番,似乎按了什么健,九鼎上空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一道缝。
缝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贺老问:“神呢?”
赵高朝裂缝里瞄瞄:“看来神不愿意露面呢。”
贺老拉下了脸,正要发作,就见赵高招呼:“跟上。”只见他的身形渐渐变形拉长,最后成了一条线延伸进裂缝里消失不见了。
廖先生马上跟着进了裂缝,那保镖还在打量裂缝,见贺老看着自己,于是道:“你先进。”
贺老冷笑一声,身如灵猿,一起一落间便碰触到裂缝,身形瞬间拉长消失了。
等保镖也跟进去后,墓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有个瘦高的身影偷偷从墓室入口拐了进来,在裂缝闭合前也跟着跃了进去……
当Aaron一行人赶到墓室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四具尸体七倒八歪地瘫在地上,空气中是浓浓的血腥味。
子浩与元鹤子认出是贺老的保镖,震惊得脸色大变。
贺老呢?
贺老肯定与赵高在一起,那他们去哪了?为什么几个保镖全死了?
众人幽幽望着冥王,冥王被他们盯得冷汗直冒,强装镇定地踱到九鼎前,九鼎里的血早就被用作动力耗光了,干净得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但鼎内浓烈的血腥味无疑记录着一个事实。
冥王仔细地摸索着鼎身,根据老太婆的说法,九鼎有个插口,要想启动,除了血,还必须要鼎芯。
九鼎明显启动过一次,冥王只能祈祷鼎芯没被拔出。摸着摸着,摸到一段细微凸起的地方,冥王按了按,接口处弹出个芯片。
鼎芯还在!
Aaron好奇:“这是什么?”
“芯片。”冥王又把鼎芯推回了接口处,然后又开始摸索鼎身。
“你在找什么?”
“按键。”冥王从次元口袋里翻出水笔,开始在鼎身上乱涂乱画。
鼎身的纹理繁复,Aaron仔细分辨了一下,发现冥王正勾出一些图案,有三角形,长方形,还有一些不规则的形状,勾画完后冥王开始在那些图案上标数字。
Aaron心里暗暗感叹冥王不愧是冥王,涂得一手好鸦,写得一手好狗爬。
冥王写着写着,脸色凝重地停了下来。
勾出的形状分布在鼎身一侧,大大小小三四十个,毫无顺序可言,冥王标到二十七就标不下去了。
Aaron懂了:“又要睡觉了?”
子浩与元鹤子表示理解,没多问什么,只是眼钩钩地盯着冥王。
冥王满脸通红:“我累了,要休息一下。”
Aaron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他。
冥王坐角落里专心睡觉。
Aaron坐到他旁边打趣道:“要不要在梦里给你送本笔记本?”
冥王羞愧得耳朵都红透了,头也没抬,闷闷哼了一声。
众人又安静下来,心照不宣地等着冥王醒来指点江山。
达克瀚飞了很久,宫殿群渐渐多了起来。
地面上密密麻麻跪满了文武百官,巨龙兜了一圈,迫不得已,只好降落在大殿门前,不知触发了什么机关,一簇簇的箭雨开始如飞蝗般射了过来。巨龙张开翅膀,随便一挥便把箭雨打散,有零星的毒箭撞到巨龙身上,却被坚硬的龙鳞格挡反弹落地。
巨龙摆动尾巴,扫垮一片陶俑,打散一批毒箭,挤破了殿门爬进大殿。
大殿里风平浪静,达克瀚化成人形落地,回头看看,外面的箭雨已停,碎石断箭,早成了废墟一片。
赛尔紧张地把达克瀚翻来覆去地检查伤势。
“赛尔,你在找什么?”达克瀚明知故问。
“哼!摸一下也不行吗?!”
“当然可以,主人……”达克瀚在赛尔耳边呢喃,“这还需要问吗?”
赛尔抬起头,轻轻吻上达克瀚的唇。
“咳咳!”斯利亚实在看不下去了。
虞清和梁濂早红了脸,假装忙碌地四处寻找线索。
“这里有字!”虞清故意大声说。
苍见到地上的字,惊喜道:“是Aaron写的!”
“噢!”虞清和梁濂对视一眼。
虞清示意:“去,把龙椅扳一下再推一下。”
梁濂乖乖地过去,在龙椅侧面扳了一下又推了一下。
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搞错了?
虞清指示:“换个方向,去前面推。”
梁濂踱到龙椅前,扳了一下又推了一下。
咔哒一声,密道出现。
虞清和梁濂飞快地把枪上了膛,一马当先地进了密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暗战
第十六章 暗战
贺老早年闯南走北,去过北京,自然见过皇极门外的九龙壁。
所以当赵高指着前方的巨墙,说是九龙壁时,贺老还以为听错了。
被九鼎传送过来,岩洞走到尽头,有一扇像是翡翠的墙,没有雕龙,上面只是凸显了一些纹路,像是蜿蜒交错的绿色血管。
“九龙壁?哼,叫得好听,我看也不过是一道绿门而已。”年轻保镖嗤之以鼻。
“皇帝说是九龙壁就是九龙壁,我们这等普通人又哪敢说三道四?”赵高这次没有急着操作什么,只是走到一边站定。
贺老见赵高不动,也留了个心眼:“这是玉吗?那么大一块,可是价值□□呀。”
赵高笑道:“你去摸摸不就知道啰。”
贺老没去摸,反而偷偷瞄了保镖一眼。
年轻保镖果然冲动,上前几步就要摸九龙壁。
赵高在一边看,贺老也在一边看,廖先生垂头一脸谦卑地看着脚尖,也用余光偷偷地看。
年轻保镖就要摸到九龙壁的那一刻忽然止住了动作,回头问赵高:“怎么开?”
赵高往他身后一站:“要推。”回头朝贺老,“要一左一右同时推。”
贺老走到年轻保镖旁边:“推吧。”
年轻保镖收回手,反问:“你为什么不推?”
贺老斜睨他一眼:“翅膀硬了,就不听老板的话了?”
年轻保镖抬枪指着贺老:“枪杆子出政权,这句话你没听过?”
贺老终于放声大笑起来:“枪杆子出政权?哈哈也对,也对……”话音未落,刹那间,年轻保镖猛地一仰头,倒下的时候还一脸不可置信。
躯体倒在地上,手里的枪脱手,年轻保镖额头上多了个血洞,直穿脑后。
一击毙命。
他到死都不知道子弹是从哪里来的,甚至连子弹出膛的声音都听不见。
他不知道,但在旁边的赵高知道。
赵高跟随贺老那么久,知道他习惯随身带着一种微型的枪,藏在袖子里,有机括牵连,举手投足间杀人于无形。
死在贺老抢下的人无以计数,他的情妇,他的对手,他所有看不顺眼的人……
贺老看向赵高。
赵高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微笑道:“贺老板果然身手不凡。”
贺老冷冷道:“推。”
赵高淡定地踱到贺老身边,看似要推门,手伸到半途,却动作极快地转向贺老,把他摁向九龙壁……
虞清和梁濂一脸戒备地走在前面,直到到达八卦墓室也还没发现半点动静。
完全封闭的墓室,看起来没人?
难道说进来的四个人又出去了?不,不可能,一路上就只有往下的足迹,虞清可以肯定他们没有返程。
那他们去哪了?
虞清打手势,示意众人止步,又朝梁濂使了个眼色,俩刑警分散开,以包围形式逐渐向棺材靠拢,等看清棺材没藏人后,虞清才彻底松了口气。
梁濂从地上捡起一张纸。
“走,这里有水银,上拐角那看。”虞清一把拽过发愣的梁濂。
梁濂手转了个方向,巧妙地回握着虞清。
手心的温度提醒了两人的暧昧姿势,虞清瞬间清醒甩开梁濂。
似乎再细小的碰触,也会烫得虞清满脸通红。
梁濂递过纸的时候,指尖不经意感受到的体温。并排坐着,梁濂近在咫尺的鼻息……
虞清心里乱哄哄的,偷偷往旁边挪了挪。
“过来点,我快看不见字了。”梁濂的身子又倾过了些。
虞清满脸通红地递过纸:“你要看就拿过去看吧。”
梁濂怄气似的偏偏不接:“你看出什么?”
“这字体与龙椅旁的完全不同,看来不是出自Aaron之手。”虞清望向苍,“是他同伴记下的,与龙椅的提示一样,是某种机关的破解关键。”
苍他们对于解谜破案一窍不通,只得各自牵着恋人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刑警们。
赛尔一路奔波有点累了,达克瀚把他搂进怀里亲了口:“睡一下吧。”
赛尔缩在达克瀚怀里,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梁濂又凑了过来:“你看,这几个字,巽艮坎……不就是八卦的卦象吗?”
“嗯,这些字都被圈了出来。”虞清又往旁边挪远了些。
梁濂不乐意了:“你能不能坐过来点?”
“已经够近了。”
“你拿那么远我怎么看?”
“你要看就拿过去看吧。”纸再次递到梁濂面前。
梁濂接过纸片,看着看着却幽幽叹了声:“你在躲着我。”
虞清不答,埋头沉思。
斯利亚亲了苍一口:“你不睡一下?”
苍摇摇头,这种环境下他可无法安睡。
只要破解了字条,也许就能见到Aaron了吧?
Aaron,你一定要平安啊。
苍思绪飘忽之际,对面的虞清一下子站了起来,接着梁濂也顿悟般猛地站了起来。
俩刑警目光一碰,梁濂正要下去,虞清一把拽住他:“下面有毒气,你留下,我去敲。”
梁濂出其不意地在虞清脸上亲了一口:“没事,很快搞掂。”
虞清被亲得愣在了原地,梁濂窃笑着,逃似地进了墓室开始敲墙……
俗话说,睡觉也是一种休养。
冥王睡了几次,却是越睡越憔悴,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
想必是在梦里费了不少脑细胞去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Aaron递上一瓶水和一只笔。
冥王喝了水,拿起笔就要继续工作,嗅嗅空气,被烟味刺激,猛地打出个喷嚏,眼角瞄到地上的烟屁股,又扫到Aaron上衣口袋里藏着的烟。
Aaron紧张地捂着口袋。
“白……Aaron,哈嚏!”冥王揉揉鼻子,媚眼一瞪,“你吸完一根了?”
Aaron这时也来了倔劲,冷笑一声:“我吸烟还要你批准?再说我又没把烟喷你身上,你紧张什么?!”
冥王硬着脖子顶回去:“吸烟对身体不好!”说着就要夺口袋的烟。
Aaron一把抓停他:“我身体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我……”
“嗯咳咳!”元鹤子的视线定格在两人抓着的手上。
Aaron触电般甩开冥王的手。
在元鹤子炯炯的目光下,冥王乖乖的拿着笔在九鼎上标字。
远坐角落的子浩忽然一愣,警惕地站起来望向入口的过道。
元鹤子也感觉到什么,抬手幻化出三尖枪守在入口边上。
脚步声渐近,虞清与梁濂宛如幽灵,飘忽地从黑暗中闪身出来,元鹤子刚把三尖枪对准虞清,虞清同时抬枪指向对方。
身后传来一声惊呼,紧随而来的斯利亚与达克瀚脸色也刷地变了,同时祭起魔法要攻,苍及时拦住:“等等!不要动手!”
“苍,就是他们!”斯利亚狠狠盯着子浩,“就是他把我弄晕带去大厦的!”
有种杀意一触即发。
“你们都等等!”Aaron横挡在两队人之间,“冷静点!有什么等出去再说!”
“Aaron!”苍满脸欣喜,轻轻牵着Aaron,“你没事就好。”
冥王扳着脸,把Aaron拽离苍的身边。
元鹤子扳着脸,把Aaron拽离冥王的身边。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无比。
众目睽睽下Aaron涨红着脸,有点不知所措。
最先镇定下来的还是身经百战的虞清,他看出这当中肯定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只是现在的形势严峻,一团乱麻的事情就先丢一边,首要任务还是以出去优先,于是收了枪,沉声道:“你们找到了出去的办法吗?”
元鹤子见他收敛了杀气,也抬手一翻把三尖枪化成青烟收去,坐到墙边朝冥王努努嘴:“他懂。”
众人的视线夹杂了各种情绪,如锥子般扎向冥王。
冥王继续在九鼎上涂鸦,他一个人忙碌的时候,众人趁机休息保存体力。
见Aaron平安无事,苍也放下心来,靠着墙闭目养神。
赛尔依旧缩在达克瀚怀里补眠。
达克瀚和斯利亚两模范丈夫一脸警惕地护着自己的爱人,生怕子浩又有什么小动作。
梁濂坐到虞清身边:“唉,有专业人士出场,看来我们这下子清闲啰。”
虞清尴尬地往旁边挪了挪。
梁濂抬头,碰上斯利亚的视线。
斯利亚挤挤眼:加油哦。
梁濂苦笑:有难度啊。
斯利亚歪歪头:去,亲一个。
梁濂疑惑:还亲?
恋爱大师撅撅嘴:这。
啊?有效吗?
嗯,去。
梁濂转头轻喊了声:“虞清。”
虞清埋头想事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梁濂又唤:“虞清。”
“嗯?”虞清转过头,梁濂及时凑过去吻上虞清的唇。
虞清思维瞬间短路,快要窒息的时候他一把推开梁濂,恼火道:“梁濂!你这是干什么?!”
梁濂硬着脖子嚷道:“为什么我不行?!”
虞清满脸通红,把一肚子气憋了回去,闷闷地挪远了些,坐着化身成石像。
梁濂也坐着化身成石像。
两个石化的刑警似乎铁了心要坐成兵马俑。
围观的众人识趣地移开视线,目光幽幽转了一圈,飘回到冥王那边,冥王再次成了重点关注的对象。
冥王又开始冒汗了。
Aaron轻声安慰:“别紧张。”
“嗯……”
“你写的是顺序吗?”Aaron好奇地打量画得一塌糊涂的九鼎。
“对。”
“这些图形是按键?”
“对。”
“按了会怎么样?”
“不知道呢。”冥王把垂落的发丝勾向耳背,紫色发丝折起个弧度,为清秀的脸蛋平添几分妩媚。
Aaron忽然发现冥王的睫毛其实挺长,还带着点翘。一个男人居然能长得如此妖艳也真算得上千古奇葩了。
这朵奇葩感觉到Aaron的视线,不失时机地抛出个媚眼:“应该能启动什么机关哟。”
“哦。”Aaron早就对媚眼有了抵抗力。
冥王不高兴了,心里满满的都是挫败感:“我漂亮吗?”
Aaron扶额:“漂亮,漂亮。”
“应该是帅才对吧?”
“对对,很帅,很帅。”
“喜欢不?”
“……”Aaron努力按捺下把冥王塞进鼎里的冲动。
元鹤子上前几步,双手抱胸,直挺挺杵在旁边。
冥王老老实实地埋头苦干。
最后一个数字标完,冥王如负释重地松了口气。
“可以按了?”
“不。”冥王摇头,“还要血祭。”
声音不大,密封的墓室中却如炸雷,炸得围观的群众都是一愣。
虞清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用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