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崎到岛原松平藩是肥沃之地,千万要守住。尽早拿到航运权,对我们有利。上野,大阪是交易自由之市,我期望明看此时,你能让丝绸交易成为大阪的主权。”
“是,我会尽力的。”上野低头承诺。
“嗯,很好。”他手指往北一指。“津仓,白河和韦棚成了我们两处分藩夹住中间的阿部藩。有没有办法能与阿部藩合作取得白河的经营权?”
一名老者摸了摸下巴,沉思地开口:“很难,将军。阿部藩最近势力坐大,他们的藩主阿部惊羽更结合反幕府军、常作乱闹事。津仓的分藩守得很辛苦。”
“是啊,韦棚那还经常传出阿部藩的武士到那儿,抢夺妇女,手段之残忍,至今仍无法查明真相。”另一名主事也皱眉开口。
全议事堂内的气氛顿时凝重。最后,松平忠辉沉声下令:
“那就多加强守备,下令凡是非松平藩之人,不得进入那两处分藩。我会多派几名武士过去加强防守戒备的,还有、受害的子民,依轻重发放抚金。”
“是!谢谢藩主!”
松平忠辉两手搭腰,正色开口道:
“已经要入冬了,各处的粮食、守备都要齐全,去年发生的雪灾让多处发生暴动,要多加小心别藩的侵掠。”
松平忠辉接著下更多的指令。
忽地,议事堂的门被敲响,松平忠辉因被打扰而皱起眉头,冷声开口问明来者为谁。当门外传来回应时,他却解了眉头,浅浅一笑。
其实早在门被敲响时,六名主事就知道一定是雪小姐,因为只有她才有这权利。
半个月来皆是如此。
门未全开之前,他们便很有默契地收拾好东西,向松平忠辉告退离去。
待所有主事离开之后,松平雪才手端着盘走进来。
娇美的脸上浮是和乐的笑,这也是让他半个月来所痴恋的原因之一。
“今天又是什么了?”他笑著问她语气里全是佯装认命的挪揄。
自从他没吸了她的飞镖后,她便迷上了做料理。而他,自然是那料理的品尝人。
“很好吃的哦!是我的得意之作!”
她小心地放下盘跪坐在他右侧,两手托颊眯眼笑著。
他挑高眉头,看看她,又看看碗里乌漆抹黑的汤面,再回头看她。压根儿不想动筷子——
谁知道尝起来,又是什么恐怖的味道?
这几天,她送来的料理不是太甜、太咸,就是苦的令他难以下咽。
害他忍著吞完她做的料理之后、还得去找吉村美代子,警告她不准让她再进灶房。
可,她就是有本事进入灶房,然后做一堆她的“得意之作”来折磨他。
“呐、呐,快点吃嘛!快啦!”她拿起筷子递给他,急切地要求他。
唉……每次他都臣服在她这种撒娇甜笑之下。他拿过筷子,倾身重重啄吻她的唇,然后才心甘情愿的吃面。
“嗦……”他勇敢地吸进一大口面。
“如何、如何?”
她紧张的问著,脚在身后踢著榻榻米,小脸期盼的等他回答。
“嗯——嗯。”他偏着头,吞下面条,说出评。“还不错。嗦……”他又吃了一口。
他很惊讶地发现,汤头看起来虽然恐怖了些、面虽然软了些,但真的还不错,算是吃得入口的料理。
黑色的汤是酱油味道,大片大片的烤肉更是软嫩好吃,配上一些酱菜和面条,配合得宜。
“真的?真的?哈哈哈——好开心哦!”
她笑亮了星眸,拍手欣喜叫好。
她的愉悦很容易影响到他,他宠溺一笑,凑过去偷了个香吻。
“耶——油油的。好讨厌!”她苦著脸,皱眉拿起布巾擦著嘴。
“好讨厌?怪了,是谁在今早我要出门时,吻着我放啊?哈哈哈……”
他得意地大笑出声,她则羞恼地伸手拍打他的右手,汤汁溅了出来,他退后一步,放下筷子,拿她擦嘴的布巾,迅速擦拭快滴落榻榻米的汤汁。
知道她调皮之后就想偷溜。他快手快脚的爬过去把她压住,她大笑挣扎,他则口出威胁——
“想跑?嗯?我该怎么罚你?吊起来打好像不错。”
“啊!不要啦!好啦……啊——哈哈……”
她被他搔痒搔得尖叫大笑,扭著身子想摆脱他。
他将她压住,躺在榻榻米上面对她,她心动地红烫腮颊、喜悦的清亮了星眸。
他缓缓倾下身,她止住笑等待著地。他吻住她,深情而温柔的吻著她。
直到她快无法呼吸时,他才退开让她喘息。
他们的心相贴著,激情狂跳。他们的气息融合彼此。
他因为想到一些绮丽的画面而低笑出声。她不解地看他,却因他激狂炽热的目光而心跳加快。
他凑在她耳旁,呢喃地低语。
“如果我把你绑起来,然后……”
他说了一个大胆的邪恶想像,她惊讶地瞪大瞳孔,脸红烫的吓人,她娇羞斥喝。
“色狼!”
“是谁害我变得那么色的?嗯?我们每晚都……嗯,不对,白天也常有做——”
“啊——不准说!”她捂住他坏坏的嘴。
他拔挑眉眼色邪魅,伸手探进她下摆的衣襟里,经过层层衣料后,终于找到他最爱的敏感点,他的牙齿轻咬住她修长的指尖,手开始厮磨她的花蕊。
她在他的爱抚下很快地湿了,他却仍持续动作,再狂野、更深入的摩擦。
“哦……雪,你好湿好热。”他快速解开自己的衣带。
他的手指探进她的幽口,强力地抽刺著,愈来愈快速,愈来愈狂猛,然后又加入二指疯狂地抽刺摩擦她。
“呀……上总介……啊——”她达到第一次的高潮,尖叫喊出兴奋。
他抱起她,让她坐在他上面,他则盘坐著,在她的颤抖中,将她放下,与他紧紧结合在一起。
“哦——啊——就是这样——”他快速猛烈的上下冲刺著她。
她被他高高弹起又放下,被他狠狠抽刺著。搭在他肩膀的手,几乎无法攀住。
“啊——上总介——呃——”
“哦!雪——扭动—快——你会的,我教过你的。快——”他躺下身子,催促著她的律动。
她开始上下弹跳,他兴奋大叫出喜悦,要求她更快、再快一些。
“啊——我不行了——啊……”
她已经没有力气满足他了。挫败地哭著,他开始又冲刺著她,说著爱语。
“哦……可怜的小宝贝。啊——啊——”他又起身抱住她,疯狂地让她上下跳动著。
“天——我要不够你。永远——”
他的律动更狠、更猛,他更狂野地带她在情欲中飞翔,嘶吼出快感。严肃的议事堂内顿时春光无边,令人脸红心跳不已。
第五章
所有人都知道松平雪变得不同了。
即使她此刻与大伙在院子里玩闹嬉笑,她仍显得有些不同。
装扮、举止都不是最大的不同,最不同的是她的神韵。
是的,神韵。
那对星亮的大眼里出现了恋爱的甜蜜温柔。
沉浸在将军的爱海滋润下,她变得更美、更动人。
所有人也都对这样的发展,欣然接受。
因为有所改变的不只是小雪,连将军也是。
将军再也不是那个阴沉、冷酷得令人不敢接近的藩主。
现在藩里到处可听见他爽朗的笑声和只说给松平雪听的呢喃耳语。
不少人还曾目睹过将军伦吻小雪的甜蜜画面呢!
藩中的气氛,变得热闹、快乐,所有人都喜爱这样的转变!只除了一人持反对票。
小笠原勇之助站在不远处,盯著笑灿如花的松平雪。
心中滴淌著血。他不懂,她怎么还能如此快乐地笑著。
“哈哈哈——芳子,你输了!”
松平雪坐在木阶上,拍手叫好地看著跌趴在地的谷川芳子。
她们在玩踢毽子的游戏,由一人踢,另一人去抢。毽子在谁脚下掉在地上,就判谁输。
谷川芳子就是来不及抢那急速掉落的毽子,才会跌趴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赢球的小仓霞一脸得意的骄傲,在旁观看的人也都跟著笑了起来。
谷川芳子爬起来,脸上、身上都沾满泥土,她气鼓鼓地走向笑得最大声的松平雪,恶意的将手指上的泥土,抹在她粉颊上,引来她的尖叫连连。
“哼!那你来比呀!我就不信你会嬴小霞!”
“啊!你欺负我!”她站起娇小的身子,嘟著嘴大叫。
“哼!怎样?我就是欺负你,谁叫你取笑我!”
“哼!我要去告诉——”
“告诉将军是呗?”谷川芳子挥挥手、凉凉地说:“每次都这样,将军疼你,你就拿将军当挡箭牌,恶……”
“我哪有?”她羞红了脸。
“没有?”谷川芳于挑眉不怀好意地瞅著她,慢慢开口。“你今早起得可真晚呀!我跟小霞进去时,你还是……”
“啊——你好坏!”她又羞又窘又急地跳脚。
大伙皆心知肚明的窃笑不已,这下她更羞得想逃跑。
“哼!不理你了!”
她稚气地丢下一句气话,转身就想跑,却差点撞上小笠原勇之助。
她抬头一见是他,整个人笑亮了脸,她惊喜地抓住小笠原的手。
“啊——小笠原大哥!”她像得到令牌那样,得意地回头,指著谷川芳子抱怨道。“她欺负我!”
她天真的没发现小笠原的异样。
谷川芳子咬牙瞪她一眼,“爱打小报告!”
松平雪抑著小鼻子,得意地摇著头笑著,但她的笑容却在小笠原勇之助的话里瓦解了。
“她没欺负你呀!将军本来就是你的挡箭牌。毕竟,你让他这个月来都很『快乐』。”
他的话刺穿了她的心,也让所有人怔住了。
松平雪颤巍巍地放开抓住他的手,退了一步,抬头看著他冷冽、无情、不屑的眼神。
“小……小笠原大哥?”
“别再叫我大哥了,我担待不起!”
她伸手鸠住自己的嘴,脸“血色尽失,眼里全是受伤的黯然。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小雪?”
向来爱逗她的谷川芳子第一个跳出来,挡在她身前,对著高大的小笠原指控他的态度。
小仓霞也冷沉著脸站出来,斜睨著他。
“是啊,小笠原武士,您的话,太过分了!”
“哼!”小笠原勇之助哼笑出声,更残忍绝情地刺伤、嘲讽小雪,“我过分?谁比较过分?亏你们还是小雪的朋友!看著她被将军戏弄,替他暖床,这就是朋友吗?”
啪——
他震惊的瞪大眼抚著痛热的左脸,不敢置信地看著一脸冷沉、严肃的小仓霞。
“你敢打我?你这个卑贱的四民竟敢动手犯上,打我这个武士?”
“那又如何?武士、四民不都是人!这里是松平藩,这只有尊贵之分,没有阶级鄙视。我打你,是因为你伤害了小雪,也看轻了她,今天即使要人头落地,我也是会为了是非对错而打你!”
小仓霞展现了坚毅的沉肃气势,震得所有人瞠目结舌。
“看轻她?”小笠原手指著松平雪,愤怒蒙去一切理智,让他只想伤害人。
“你们有告诉她事实吗?有吗?有告诉她,她和将军之间只是玩乐,不可能有结果的!即使她为将军生下孩子,那孩子也入不了松平藩的身分。就跟她一样,是个没有身分地位的——秽多!”
闻言小仓霞迅速将他佩带的长刀抽出,反手抵住他颈子,她的动作俐落而精准,她的眼神透著冷寒威胁。
“你敢再多说一个字,我就会让你死的体无完肤。”
她的声音不卑不亢,只是冷冷的、慢慢的出口,但却令人感到头寒害怕。
小笠原勇之助第一次知道藩里有这等迫人心脉的高手人物,他不敢再移动半分,习武的人都看得出来小仓霞有本事实践她的威胁。
“你——”他吐山山后喝一字。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松平忠辉强而有力的声音,突然在庭院里传来。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以昂首之姿走来的将军。
松平忠辉步下台阶走入庭院,看著小仓霞以俐落的手法将长刀放回小笠原的刀鞘里,然后拱手拜礼。
他质疑地看著院子里的四个人,四张迥异不同的表情,他看向松平雪!发觉她却避开他,还跟著大家对他施礼。
他心里的疑问更大了。
他走上前,抬起小雪的脸,却见她血色尽失!一脸震惊和受伤!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他焦急的问著。
得不到回答的他看向谷川芳子,只见她亦是生气愤恨的脸。小笠原则愤懑不满却毫无愧意。
他忍著即将爆发的愤怒,回头低声再次问著松平雪。
“到底是什么事,你不能告诉我吗?谁害你伤心了,嗯?”
她突然震了一下,眼神不飘向另外三人,只盯著另一处!摇头、颤声回答:“没、没有,什么事都没有,真的。”
“雪儿,看著我!”
他压著怒火低吼著,她的眼从来就逃不过他的逼视。
松平雪困难地将视线移向他,受伤的大眼里全是求他别再问的悲戚,她微颤,勉强勾出一抹不算微笑的微笑。
“真的——没事啦。呃,我们只是在……玩。呃……我不小心趺倒了,呵……很笨哦?”
他冷然看著她蹙脚的谎言,伸出手温柔地替她擦去颊上的泥土,她却怔住,继而躲避他的温柔。
他没有伸手拉回她退开的身子,只是沉冷看著她自己伸手擦去泥土。
“呵……还有哇,一定很丑。哈哈……”
他握拳松了又握、握了又松,看穿了一切。
松平忠辉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长刀,低在小笠原勇之助的左肩上——
“你对她说了什么?”他冷霜地质问。
“我——”
松平雪这才回过神,冲上前拉抱住松平忠辉的左手,哀求著他,“他没有说什么,真的!你别这样!将军——”
松平忠辉眯起眼,右手更使力穿进了小笠原的左肩,他的肩上开始泛出鲜红的血。
“你说了什么?”
小笠原勇之助对于左肩的伤痛丝毫不畏,他坦然面对著他。
“我告诉她——”
“没有!”松平雪尖叫打断了小笠原的话,她更用力地拉扯不动半分的松平忠辉,泪光星闪。“他没有说什么!你不要这样!你快放手,你——”
松平忠辉忽地惊讶,不悦地瞪向她,冷言出口。
“你为了他而跟我求情?”
他怒意狂飙地紧咬著牙,手里的刀更深刺进小笠原的肩。
她可知道他有多在乎小笠原勇之助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所以当他一得知飞镖是小笠原做的,他马上没收、丢弃,然后再亲手打造另一组飞镖给她。
如今,她的求情自然令他愤怒。
“我不是替他求情,我求你、求你别这样,他已经被你刺伤了,你别这样!我……呜……我求你……—”她的委屈说不出口,泪水就这么潸然直落。
她哭得弯下了身,手仍紧握住他的。一直哭著求他放下长刀。
松平忠辉反手握紧她,心底揪紧痛得椎心。
他何时让她如此哀戚、自卑?
“我告诉她,她的身分——唔……”
原本有些松手的松木忠辉,在听见小笠原的说辞时,止不住狂暴愤怒地冷冽看向他。
松平忠辉咬牙切齿,怒火炽烈地让他更用力将刀子刺得更深,他冷酷无情地看著小笠原受苦。
“我说过,别再让我发现你对我有贰心!”
松平雪抬头见到这幕,她反射性的动作——
“小雪!”
谷川芳子和小仓霞同时尖叫出声,看著她致命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