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纪之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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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纪之龙缘-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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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箐道:“放心,孙奔说,虽然和氏与百里氏仇深似海,但他不会对付你。他本来就是有仗打就行,安顺王也是他能仇人。”
  乐越道:“那就好。”看着和色淡淡、与平日有些不同的琳箐,乐越忍不住关心地问,“琳箐,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琳箐立刻笑道:“没有啊,不过这两天来回跑,我是有些疲倦了。”打个呵久,“你们慢慢聊吧,我先去补会儿觉。”的事情告诉乐越,它只能守口如瓶。
  夜半,昭沅在乐越枕边辗转难眠。
  静谧的夜空笼罩着整个皇宫,有什么正茌静悄悄蔓延,冰冷的气息钻八锦帐,攀爬上床席,侵蚀进它尚未长出新鳞户的皮肤。
  昭沅挠挠乐越,乐越翻个身,继续酣睡。昭沅搜刮全身的法力,罩住乐越,钻出床帐,闪到殿外。
  值夜的宦官们安安静静地守着,护卫们在乐庆宫的围墙外轮流巡视。昭沅爬着云升到半空。里宫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寻常,无形的阴郁之气扎进它的皮肤,游它的血管,像当日.正少青山顶一样让它烦躁难,腹中的龙珠散发出一阵阵的热力,抵御着这股狂乱,使它稍微镇定平静下来。
  昭沅拍着云彩四处寻找琳箐,却不见她的踪影。也许琳箐散心去了,昭沅想。它察觉到琳箐白天时很不开心,猜测她可能在凰慈宫中看到了乐越与澹台容月之间的什么。
  杜如渊暂时住在定南王在京城的府邸中,商景和他在一起。昭沅溜了一圈儿,也没有找见应泽。
  它只得驾着小云回乐庆宫去,乐庆宫的巴空,九凌七彩流光的身影静静矗立。
  昭沅在他近处停下,听得九凌问:“今夜,其他几个都不在皇宫中7”昭沅点点头,不由得问:“你为什么会乐越看看她走出门去,茫然地问:“琳在…”箐到底怎么了?”
  杜如渊、商景都道不知。
  昭沅也摇摇头,琳箐不准它把去凰慈宫话问了一半,它自己都觉得愚蠢,立刻收住口。护脉神是要陪在守护之人坩近的,昭沅想起,以前的夜晚,它或乐越睡不着觉,总会在外面遇见洛凌之。
  九凌淡谈道:“你又为何不睡,半夜到外面来々”昭沅老实回答:“我察觉皇宫中的气息有些不寻常,所以出来看看。”它直觉这些气息不是九凌搞出来的,九凌就算想对付它,也不会使用可能波及乐越的法术。
  九凌微微皱眉:“不寻常々你确定々”昭沅肯定地点点头。
  九凌凝神细察:“为何本君没有察觉。是整个皇宫都有,还是只有乐庆宫'”昭沅道:“整个皇宫都有,乐庆宫这里,好像浓重些,还有….”它看着乐庆宫的宫院,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扑向后殿。九凌的身影顿了顿,随即与它一同前往。应泽襄在一团小黑云中在皇宫上空随意飘荡。天黑的时候,琳箐黯然地路过他的身旁。应泽一眼就看出,小麒麟受了情伤,但他老人家没有吭声二他只是沉默地目送着琳箐飘向附近寂寞的山林。小麒麟需要冷静一下。神仙爱上凡人绝对没有好下场。这条真理只能让后生小辈们自己慢慢领悟。昭沅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找他更瞧见了,他只管把自己的气息隐藏住,他想独自呆着,不被任何人打扰。自从进了皇宫之后,应泽的心绪就莫名地纷乱,有些影像会突然浮现在眼前,搞得他很忧郁。这些影像应该属于他被钉在云。踪山下前遗忘的过去,想拼起来,又缺了什么。是关于那个青衣的便君?他与卿遥的影子时常会在他眼前重合。青衣,长衫,隐藏在浓雾中也能感受到的温和的笑容。还有那相似的声音。“将军…”
  “将辈……”
  “泽兄.…”
  以及一…
  雪亮的剑光闪现在眼前,应泽体内的戾气又开始喧嚣流窜。
  他永远都记得。那时,卿遥有事要回师门,邀请他一同去看少青山的风光。
  应泽心中十甘不屑,他天生就是神,对这些想要修炼成仙的碌碌凡人总有些看不上。但他还是和卿遥一同前去了,配合卿遥御剑的速度,到了那日傍晚,才到了少青山脚下的某个小镇。
  结果,他没有看到卿遥口中描述的悠闲美景,反而看到光秃秃龟裂的土地和灰头土脸逃荒的凡人。
  他和卿遥到镇中打探,得知这里已经有快一年没有下过雨,庄稼颗粒无收,井水干涸,清玄派帮忙施法求雨也没结果。应泽在街上随便遛迭,瞧见一群人正在拆一座神祠,把里面木雕的神像拖出来烧掉。应泽踱过去看热闹,只见熊熊的火苗中一颗正在烤焦的木雕龙头。
  镇民说,这座神祠是龙王庙,干旱以来,镇民们向祠中敬献过无数牲畜供奉,依然一滴雨也不下,可见什么龙王管雨都是假的,不配享受供奉,要它尝尝火烧的滋味。
  龙无能,不会下雨这话让应泽觉得龙族的面子有些蒙羞。他要让凡人看看,龙神的威力到底有多高。
  于是他招来了几片云,打了几个闪雷,刮了点风,下了场瓢泼小雨,顺便在半天空现出原形,让无知的凡人们见识了一下。
  也不过就是这么比芝麻还小的一点点事情,他做完之后,立刻丢在脑后,与卿遥同去清玄派了。
  结果,刚喝了两坛清玄派私藏的好酒,一觉还没睡醒。几个天庭派来的后生小神仙,带着一群更弱的小天兵,将他团团围住,拉开一个阵势,说他犯了天条,要拿他回去。
  他老人家自然是嗤之以鼻。
  当年老子叱咤风云三界纵横的时候,你们还都是一把灰一股烟不知道在哪里,现在居然在老子面前谈天条,欠调教。
  于是他就动爪调教了一下,小后生们伤了几个,残了几个,连滚带爬地撤了。
  然后引来了更多的小后生。
  应泽不禁疑惑。天庭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训练小神仙的?个一个,歪瓜裂枣一样,兵器使得稀烂,仙法更是一塌糊涂,除了叫阵的时候声音响亮,无是处。几道雷一劈就横着躺下了,三招都吃不住。
  打寒潭出来之后,应泽一直没有与天庭接触,也没有神仙找过他。应泽想,毕竟他是戴罪之身,可能天庭已经决定故逐他,取消他的仙籍。他也就不去主动打听天庭的种种。从这些小神仙的身上,他总算看到了目前天庭的现状。
  这些稀里哗啦的小后生让他很心痛,很为天庭的将来担忧。
  一心痛,一担忧,心情便开始有一点点阴郁,力道不免稍微重了那么一点点吧,小后生们不中用地躺下了一片。
  剩下寥寥几个没躺下的,拖着躺下的,奔回天庭去了。
  应泽对着他们奔逸的背影语重心长地叮嘱:“回去告诉你们现在管事的,好好教教你们。”
  卿遥袖手旁观,应泽当时没有在意他不太寻常的神色,还以为卿遥皱起的双眉是担忧他犯下的天条。
  他笑嘻嘻地拖着卿遥去附近的山上喝酒,大口灌着酒告诉卿遥莫要担心.,“这点小错,在天庭不算什么,按照调教后辈的规矩,我出手再重些都没事。”他看着天空,一时有些出神。
  卿遥问:“你看见了什么,还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应泽晃晃酒壶:“不是。我只是.…”
  他想告诉卿遥,他只是突然发现,做凡人真的很不错。他不介意在这个凡间直待下去,和某个人一起游历各处,共饮同行。
  可这句话他没能说出来,他只说到了只是那里,便停下了,一把剑插进他胸膛的正中央。
  是卿遥的剑。
  所插之处是应龙的心所在的地方,也是唯一能伤到应龙的命门。
  他曾告诉过卿遥。
  “你们凡人的心偏,应龙的心却是正的,正正地长,最容不得歪门邪道。”
  山的四面八方和头顶上空出现无数的天兵,将他密密围住,应泽的意识渐渐失去。
  为什么?几百年了,他就想问卿遥这句话。
  是你说的,不愿做神仙,只想做凡人。
  是你说的,愿与泽兄为友,游历天下山河。


《到底为什么々》

  在蛋里,他发过誓,有朝一日,破壳而出,就算颠覆天庭,打倒玉帝,掀翻三界也要找到卿遥,问他那样做的缘故。
  问他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等出壳之后,他又有点不想问。
  他还记得最后看见的卿遥的面容,眼神和神情都很陌生,很复杂,以他数万岁的年纪,竟然看不透。
  此刻,应泽想,也许他对天庭的愤怒,对卿遥的恨,其实只是不愿意面对一个事实——千万年来,从未有人与他真心相交。
  他只是一条孤独的应龙。
  应泽裹在黑云中,荡在后宫上空。
  风,将一丝血腥气送进他的鼻端。他的脚下,是皇后居住的凰坤宫。
  宫院中,燃烧着个火堆。皇后正一边痛哭,一边将一条条绢帕丢进火中。
  绢帕上都染着血,是和韶生前咳出的血。和韶曾担心自己病得太过严重会使得群臣以此逼他退位,便时常让小宦官偷偷藏起一些染血的绢帕,室后把这些绢帕收在自己宫中,每每看着流泪。
  小宫女哽咽道:“皇后娘娘,这一烧,先帝的病痛就都去了,先帝在天上,或来世,必定会健健康康的,无忧无虑。”
  皇后哭道:“可我永远都见不到他火焰冒出烟雾,弥漫,上升。应泽将自己沉浸进浓重的黑暗。应龙是龙中的异类,气息与仙和其他的龙族不同。注定不会被仙界所容。为天界做再多,他们也只当你是潜藏的祸害,防备你,猜忌你,随时准备将你除掉。我们生着双翅,就要无拘无束,率性自由应龙的心是正的。正,就是要堂堂正正昂首挺胸不被约束地活难道只有从天,才能正难道只有向天庭俯首称臣,才叫正?错,三界之中,只任我自在叱咤,才是真正的正昭沅和九凌到了乐庆宫后殿,阴暗的气息越发浓重地涌来,昭沅打了个寒战,龙脉在龙珠中不安地冲撞,昭沅张开口,呼地吐出一簇火焰。火苗触碰到那棵槐木,非但没有燃烧,反而一下熄灭,阴森之气更加狂乱地涌动。九凌终于也察觉到了,挥袖甩出一道虹光,阴气翻腾扭曲,九凌抬手欲施法术,夜空上的阴云突然疯狂地涌聚,一道几乎能刺瞎双眼的闪电亮起,惊天动地的滚雷炸开,整个皇宫在颤抖,不远处的天空,出现一条巨大的黑色龙影,展开双翼。乐越一骨碌滚下床,推开连滚带爬躲进殿内的宦官护卫,奔到门外,在几乎让人屿不住的狂风中看见了那条正在越变越大的。影。乐越立刻从怀中抓出太清经,翻开书页,金色的字符升起,与此同时,个七彩的光罩在上空张开,罩住整个皇宫,七彩巨凤清鸣一声.扑向巨龙。半天空中的应龙翻转身体,甩动长尾,九凌被它甩开数丈,光罩扭曲。《太清经》的字符还未冲出光罩,便被撞得粉碎,乐越急中生智,运起《太清经》中的基本心法,念诵其中法诀,书页之中,再度浮起字符,稳稳地上升,受着乐越的意念操控,盘旋缠绕向天上咆哮的应龙。应龙狂躁地长啸.再度猛地甩身,九凌所布的光罩立刻粉碎,凤身翻滚着飞跌下坠,昭沅裹着金色的光球挡住九碴飞坠的身影。与此同时,一道火光从天而降,甩灭天上的电光。琳箐踏着彤云站到昭沅和九凌身侧,商景巨大的龟影也出现在半空,一个绿色的光草严密地护住皇宫。琳箐大声道:“老宠怎么又发狂了呀,谁刺激他了f”昭沅喷出一口龙火“我和九凌都没有刺激他,他突然就这样了。”
  琳箐飞快地瞟了昭沅身边的九凌一眼。
  九凌化成人形,道:“的确如此,可能是他自己刺激了自己。”
  嘭!
  缠绕着应泽身体的字符全部粉碎,琳箐的长鞭脱手被狂风卷走,身形不受控制地飞出.幸而一只手挡在她身后,稳住了她的身体,九凌的声音在她耳边道:“没事吧。”
  琳箐站直身体:“没事,多谢你,眼下收拾老龙要紧,不管有什么恩怨,我们暂时都放下,联手打吧。”
  九凌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我正是此意。”
  琳箐一把抓起昭沅,往下一丢:“你留在这里也只能拖后腿,回去护着乐越吧。”
  昭沅自知眼下法力不济,乖乖钻进商景的光罩。
  天空之上,应龙的身躯越来越巨大,琳箐与九凌一边闪避一边试图攻击,却根本近不了应泽的身。
  乐越捧着《太清经》看向天空,喃喃道:“不行…”他注意到,应泽的双目是紧闭着的,它的甩身和咆哮,部像是在努力自我克制,而非灭天覆地。
  但,就是这样,他们已经抵挡不住。,好似是被老龙影响,乐越的心中,也不断地涌起与那日在少青山顶发作时相似的狂意,只因手上的太清经才使他一次次地冷静下来.,假如老龙控制不了自己,将会变成怎样’乐越不敢想。,赶紧再赓运起心法,念诵法诀,昭沅吐出龙珠,悬在乐越头顶,将法力输送入他体内。
  书页上升起的字符越来越多、越来越明亮,迅速汇集成一条金色的锁链,套向天上的应龙。
  琳箐、九凌与商景的法力合为一股,辅助着经符的锁链,一起网住了应泽的身体。
  应泽的咆哮渐渐停止,身躯也停止了翻腾。乐越松了一口气,稍稍把心收回肚子。
  应泽一直紧闭的双眼,却在这时,睁开了。乐越打了个激灵。那双眼,是暗红色,幽幽地在一片漆黑的上空亮着。被这条锁链捆绑的感觉,应泽很熟悉。几百年前,他就是这样被捆住的。还有……数万年前……“将军,我未负你所托。”
  “杀!务必将他斩杀!”
  “斩下他的首级!让他粉身碎骨,灰飞烟灭”“泽兄,抱歉……”
  “卿遥,他在哪里,”护在光罩中的皇宫又剧烈地抖动起来。
  “这本书,是卿遥的々卿遥在哪里?”
  乐越勉强站稳身体,集中全部意念诵读着《太清经》的经文。
  应泽暗红双睛越来越亮,浙渐变成了血红,燃烧起无尽的凌厉与憎恨。书页上的符文刚刚浮出书页便粉碎湮灭。
  “背叛!全都是背叛——…”
  商景张开的光罩支离粉碎。乐越感觉一股大力击到胸口,身体不由自主飞跌落地,太清经脱手飞出,一股腥味涌到嘴边。
  昭沅厉啸一声,拼出全部法力挡在乐越身前。
  一道雪亮的电光,击例了琳箐,穿过九凌的身体,直劈向乐越,昭沅吐出龙珠撞向闪电,耀眼的光芒迸出,龙珠喀喇碎成粉末,与电光一起消融在空中。
  龙脉像一团金色的棉花,和昭沅僵硬的身体一起坠落。
  乐越感到左手连接血契的位置一阵烧灼的疼痛,那条血契线迅速地变淡,变细,不见,乐越张嘴想嘶吼,却什么也喊不出。
  此刻,更亮的一道电光正向着他的天灵盖劈来1乐越闭目待死,危急时刻,一道银色的光网罩在他身上,挡下了那道闪电。
  乐越木然抬头,却见半天空中,有四个身影乘风而来,手拿拂尘,长衫飘飘,竟然是他的师父鹤机子和三位师叔。
  师父和师叔们指尖的仙光聚成银白的光网,罩向应泽。
  隐云子喝道:“应龙,你杀戮无数,天庭仁德,饶你不死。你若不幡然醒悟,再造杀孽,便将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应泽放声大笑:“好!真好!本座为天庭出生八死,战功累累,却变成了杀戮无数,全靠天庭仁德,饶我不死。这样没有道理的天,留它何用!这样没有道理的世间,灭了便罢!”
  他猛然昂首,无数电光爆裂鹤机子低咤一声,一物从九霄天外飞来,劈开雷电。
  乐越扑倒在地,双目疼痛难忍,琳箐、九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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