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纪之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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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纪之龙缘-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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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越看着他血迹斑斑的衣衫:“有琳箐昭沅和商景前辈在,我和杜兄不会有事,你把自己搭进来有些太不划算了。”
  洛凌之坐起身:“我想不出孙兄那样的好计策,就只能出些人力了,孙兄他。。。。。。”
  石门又被推开,洛凌之及时住口。来人是前来送饭的几个清玄派弟子,打头的正是当日带头叛离青山派的乐越原大师兄鲁休。
  鲁休将食盒放到墙边,神色复杂地打量乐越与洛凌之片刻,走将过来,摸出一盒药膏:“洛师兄,你伤得挺重,这个你留着使吧。”
  洛凌之道了声谢,乐越抬手接下。
  鲁休眉头拧得紧紧的,再看乐越:“乐越啊,旁人不知道,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并不相信你自己能做出那么多邪事,倘若。。。。。。背后另有其人,你应该想一想那人的居心,及时回头。”
  乐越站起身,直视着鲁休,平静地道:“鲁师兄,我小的时候你曾照顾过我,这份同门情谊我一直记着,人往高处走,你们叛出师门,师父让我们不要记恨,我便不多说什么。但你若敢诽谤师父半句,别怪我不客气。”
  鲁休不再做声,这群人中还有个乐越昔日的同门师兄,突然冷笑了一声:“真是傻,你当我们昔日真是为了攀高枝才离开师门的么?醒醒吧,仔细想想这些年来,那几位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乐越双拳握起:“有种就把话直着说!”
  鲁休挡到乐越和那人之间,抬手道:“乐越,我等的确是好意,念在昔日同门情谊,不忍看你和其他师弟们被人利用。你当真没有觉得,鹤掌门他有哪里不对劲么?”
  他话未说完,乐越已经一拳挥了过去,鲁休闪身避过,大喝道:“乐越,现在青山派的掌门鹤机子,他根本不是真正的鹤机子!”
  四周一干清玄派弟子一涌而上,联合将乐越架住。
  鲁休苦笑数声:“也是,难怪你不信,也未看出。你们这些小师弟,根本就是被那几个妖人养大。只有我们,才看得出端倪。”他顿了顿,续道,“就是在十几年前,你被带到青山派之后,我们发现,师父不再是原来的师父。虽然他和师父的相貌、声音完全一样,可举止习惯仍有破绽,只有我们这些被师父带大的弟子才看得出来。可那时,青山派已被他把持,我等不敢说,只能离开师门。“你可知道,青山派原本只有师父一人,并没有所谓的两位师叔。那两个妖道是在假师父把持青山派后才突然出现的。你若不信,可以去少青山脚下问那些曾到青山派进香的村民。“我不知他们到青山派有什么企图,原本想要隐忍查明,但后来,却被他们发现了马脚,我与其他师弟只得假装叛逃,到清玄派保命。剩下你们这些小师弟,都未曾见过真正的师父,我们料想他等为了伪装,也不会将你们如何。因此,才留下你们逃了。“这便是我等心中藏了多年的秘密,信与不信,悉听尊便。对了,就连我们的道号辈分,本也不是乐字辈,而是常字辈,正因他突然为众弟子改道号,我们才初次怀疑这人不是师父。”
  鲁休收起吃空的果品碗碟,与众清玄派弟子一道离开。


《八月份连载》

  乐越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早已被他遗忘的一段往事。
  那是他十岁那年的某日。师傅鹤机子阐释完道法后,布置下功课,要弟子们写听经的心得一篇,乐越和几个小师弟苦着脸去年长的师兄帮忙。师兄乐休小声告诉他,师傅房中有几本册子,那上面写有师父写的心得,把册子偷出来看看,自然就知道心得该怎么写了。
  乐越偷偷摸进师父房中,果然在桌案上看见几本书册,其中一本夹着一张纸签条儿,纸签标记的那页正是今天师父讲到的地方。另用细笔小字批注着感悟心得。
  乐越大喜,飞快地袖走册子,溜出师傅房门不多远,就被乐休师兄拦住。
  乐越高高兴兴地从袖中取出册子,刚想表功,就被师兄一把夺过,匆匆翻开,哗啦握皱了纸页,神色狰狞。
  乐越有些害怕,赶紧说:“师兄,弄皱了师傅会发现。”
  师兄的神色勉强和缓下来,把册子递还给他,还摸了摸他的头。
  抄完感悟后,乐越程趁师傅和师叔们吃晚饭的工夫,偷偷把册子放回原位。刚准备溜走,门嘎吱一响,师父竟然出现在门口。
  乐越躲闪不及,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说:“师、师父,弟子刚刚听见房里有老鼠叫,所以进来。。。。。。”
  鹤机子走到书桌前,拿起乐越刚刚还回的册子,含笑道;〃真是好大一只老鼠。”
  乐越只得扑通跪下:“师父,徒儿错了。”诚恳交代忏悔偷书行径。
  鹤机子抚摸被揉皱的册角:“是谁提点你来偷书的?这本书还有谁看过?”
  乐越很讲义气地没有出卖大家:“没谁提点我,徒儿只是想来师父房中寻一寻有没有解释道法的书,没想到发现了这个。”
  鹤机子放下书册,捻须道:“罢了,为师不会重罚你。但你要把今日所行之事与道法比较,再写一篇心得出来。”
  乐越顿觉眼前一黑,比让他去祖师殿跪一夜还难受。他愁眉苦脸地退出师父房间,又在走廊拐角处被乐休师兄拦住。
  师兄神色有些忐忑:“乐越,师父是不是知道你偷书的事了?他说什么了?你有没有。。。。。。有没有说是我。。。。。。”
  乐越挺起小小的胸膛,神气地道:“师兄放心,我跟师父说这事儿是我一个人干的!”接着苦下脸,“师父也没说什么,就罚我将偷书之事与道法比较,再写一篇心得。”
  乐休师兄松了一口气,匆匆走了。
  乐越沉在梦乡中,紧皱眉头。早被遗忘的一些零星往事浮出来,他却不愿意确认,有意无意地寻找排斥这些的东西。
  于是,另一段往事出现在他的梦中。
  那是他已有十二三岁,师兄们投靠清玄派去了,师门穷的揭不开锅,乐越每天到山下镇上做点零工赚钱。他年纪小,没几人肯用他,只有开粮行的乔老拐隔三差五雇他捡粮渣。
  这是项美差,乐越与凤泽镇的穷孩子都爱去做。一堆孩子坐在粮行铺子里,每人一个箩筐,将箩筐里粮食中的碎叶渣等杂物(?)掉,就能挣几个铜子儿,还能得一小布袋米或麦仁。乔老拐老眼昏花,细小的的杂物渣不干净,他也看不清,有的孩子偷偷踹一两把粮食在兜里,他也瞧不见。一群孩子从下午磨磨蹭蹭到黄昏,乔老拐就会说,差不多了,就到这吧,输给大家工钱,还管他们吃一顿饭。一般都是熬得又黏又(?)的杂粮粥,再加一个杂面馍馍或一张饼。吃饱了到第二天晌午都不饿。
  有一天,乐越照例到镇子中去,发现粮行门楣上挂起了丧帘,乔老拐死了。乐越和一堆孩子站在粮行门口,心中说不出的酸楚憋闷,从今再没有那么好赚的钱和白吃的饭了。几个年纪比乐越小的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时候路上有吆喝开道的声音,镇上的人蜂拥到街边。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限量的抽一佩戴着长剑的人扬尘而过,乐越听路边的人议论说,那群人正中间的那个,就是最近刚刚生擒某邪道门派教主的大侠周轻言,他有事要在凤泽镇住两天,连清玄派的华重子都预备携带重礼亲自去拜会他。
  乐越急忙赶回师门告诉师傅这个消息,顺便说了乔老拐过世的事。鹤机子听罢,起身去房中更衣,让乐越随他一道下山。
  乐越随师父一道到了山下,鹤机子没有去拜会周大侠,反倒带着他到了乔掌柜的家中祭拜。
  乐越十分不解。
  鹤机子问:〃乐越,你将来想做什么?〃
  乐越立刻飞快回答:〃回师傅,徒儿想要用心参悟道法,能够……能够悟得大道,弘扬道义。〃
  鹤机子道:〃为师让你说实话。〃
  乐越缩缩脖子:〃我将来想做个大侠。〃
  鹤机子道:〃在为师看来;你若做那种大侠;倒不如做一个市集之中像乔掌柜一样的寻常人;乔掌柜的侠义比之名震天下的所有侠士更值得敬重。乐越自梦中醒来;翻身坐起;往日师傅教导他做人道理的片断纷涌浮现。旁边的洛凌之坐起身;低声问:〃越兄;难道今天鲁休说的事还是扰乱了你的心绪?〃
  昭沅听到动静;揉着眼睛起身。
  乐越道:〃不是;我在嫌自己蠢;师傅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何必计较旁人的话?〃
  洛凌之道:〃不错;他人言语可择而纳之;自己心里必要有主张。〃
  乐越道:〃正是这个道理。〃
  昭沅挨着乐越坐着;跟着赞同地点头。
  乐越轻声问:〃洛兄;你怎么醒着?难道是伤口疼?〃
  洛凌之道:〃不是;一点皮肉伤;下午经商景前辈治疗;已经差不多全好了。可能是因为这间牢房内昼夜不分;察觉不到天时的变化;就睡不着了。〃
  乐越抖动衣襟山峰;四下看看;杜如渊与商景正在酣睡;唯独不见琳箐。
  昭沅到:〃琳箐去找孙奔了。〃
  蜥蜴状的应泽聪薄毯下爬出;扑了扑翅膀。
  乐越道:〃应泽殿下醒了?〃
  应泽闷闷地哼了一声;昭沅关切地问应泽:〃要不要再多休息一下?〃
  应泽抬起眼皮;阴森森扫视四周:〃你们看本座的眼神为何都如此防备?〃
  昭沅抓抓头:〃没有啊。〃
  应泽半耷下眼皮;幽幽地说:〃尔等不必掩饰;本座知道;经过祭坛一事;你们都有些嫌弃本座;这种事情我早已习惯了。〃
  他转过身;面向墙壁趴着;摇曳的烛光下;黑色蜥蜴般的身体显得格外寂寞。
  昭沅心下很是不忍;爬起身想走过去。乐越拽拽它的衣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它不要说话。昭沅疑惑地坐回原地;屋中再次陷入沉寂。
  应泽闭上眼;这种事情他的确早已习惯;早在许多许多许多年前。
  〃帝座不可重用应泽;恐生大祸!〃
  〃应龙生性残虐;与天道不合。他早晚必反;务须防之!〃
  。。。。。。。。。
  什么仙者无争;天庭无忧;都是假的。
  照样有防备和算计;不合群者;照样会被排挤。
  众仙诗文唱和;聚饮行乐时;他便独自在天河边的石头上磨剑;到寂寞的角落处喝酒。直道。。。
  直道那一日;禁锢在身上的枷锁碎裂;他从镇封万年的寒潭底浮出;重见天日;岸上的那人向他笑道:〃在下新烤好的鱼被阁下打湿了;但还有酒;可愿共饮乎?〃
  那是第一次有人毫无芥蒂地主动相邀;虽然是个凡人。
  “泽兄,天上有天上的妙处,可人间也有人间的胜景,你看这山岳湖海,原野大川,纵横徜徉其间,逍遥不输于神仙。”
  “泽兄,云有聚散,月有圆缺,何必在意浮云往事,今朝快活便好。······“些许闲言,零碎杂事,将军何须挂怀,只当它是脚下浮云罢了。”
  “泽兄。“泽兄。”


《······》

  “将军。·····有某个模糊的身影与那个记忆中深刻的影子重叠起来。应泽用爪子扣住头谁?是谁?这人到底是谁牢房的四壁与地面开始轰隆隆的颤抖。商景从怀中抽出《太清经》,乐越在书页翻开的刹那飞快地问:“应泽殿下,你还记得少青剑么?”
  应泽内心一片恍惚,刺目的剑影从眼前掠过。
  少青剑?少青剑是什么?少青······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卿遥的师门所在的山名叫少青······
  《太清经》中并没有飞出金色的字符,房屋的颤抖却渐渐停息。
  应泽黑色蜥蜴状的身体渐渐幻化成人形,忽大忽小,最终还是变成平常的孩童模样,抓着头发用力甩了甩头:“本座······只有云踪剑。并未听过什么少青剑。”
  三更,天阴无风,琳箐穿过墙壁,飘进客栈二楼房内,一个黑影在窗边扑扇翅膀吱吱叫了两声,跟着,孙奔从床上跃起,笑道:“琳公主真守时。”
  琳箐哼道:“你很大胆啊,不怕被凤凰盯梢?”
  孙奔摸黑拉着凳子坐下;:“孙某相信,即使琳公主受伤,也一定不会让凤凰有机会盯梢。”
  琳箐在孙奔对面落座:“算你会说话,说吧,你让洛凌之带话约我今晚见面,要商量什么事?”
  孙奔坐正身体:“琳公主,眼下局势你也看到了,如今乐少侠、杜世子还有洛凌之都在牢中,你再瞧不起孙某,也只能和我合作。我今晚只想问你一句话,假如我能弄到兵马,你会不会助我?”
  琳箐扑哧笑出声:“你从哪里弄兵马?太子再愚蠢也不会现在让你掌兵吧。”
  孙奔的口气依然很正经地问:“如果我能弄到呢?”
  琳箐心中惦记着牢里的乐越,不想和孙奔多做纠缠:“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如果你真的能弄到到兵马,我当然会帮你。”
  孙奔很满意的笑了:“那我先谢过麒麟公主,孙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琳箐回到牢房,将孙奔的话复述一遍。
  乐越皱眉听完:“难道,孙兄是想用南郡的兵马?”
  定南王已被囚禁数日,但大约是安顺王对其有几分忌惮,定南王始终未被定罪,封衔和兵权也没有被剥。
  琳箐到:“没错,他让我回来问杜书呆或者杜书呆的爹,就近可调用多少兵马,如何才能调用。”
  昭沅插话:“安顺王应该非常担心南郡的兵马,如果我是他,肯定会派人紧紧盯着。”
  杜如渊颔首:“现在朝廷大部分兵马都在太子和安顺王手中。并非吾爱惜南郡的兵卒,是在风险太大,可能尚未调动,就会被安顺王的大军剿杀。”
  乐越,络凌之,商景纷纷赞同杜如渊的分析,认为动用南郡兵马未必能成功。
  洛凌之道:“孙兄与我商议时,亦曾想到过这些顾虑,孙兄有几句话,说的也有道理。即使只有半分可能,也比束手在牢中好。琳公主和商景前辈就得出我们几个凡人,却无法改变眼下的局面。横竖已经是反贼,还不如彻底反了。”
  乐越皱眉道:“话是这样说,可万一不成功,岂不是会白白牺牲许多人命?”
  “是”洛凌之点头:“不尝试的话,没有一丝希望;尝试的话,肯定会牺牲人命。孰对孰错,端看各人心中孰轻孰重。唉。。”他叹了口气“我本以为,孙兄说有兵马,使指南郡之外,另有可借力之处。”
  杜如渊忽然一弹指:“不错,可借力之处!多谢洛兄,让吾想到一处援兵。”
  众人都静悄悄等着下文,杜如渊又皱眉:“只是,不知道拥有这路援兵的人会不会在我们需要的时候出兵,用计谋刺激一下才能万无一失。“他思索片刻,方道:”只有再请琳公主辛苦一趟,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此计方能成事。”
  琳箐疑惑:“去哪里?找谁?”
  杜如渊微笑道:“去皇宫,找澹台丞相的千金,未来的太子妃,澹台容月。”
  第二日初更时分,昭沅踏云来到皇宫的上空,宫殿之上,凤凰五彩斑斓的气息绚烂缭绕。
  昭沅深吸一口气,向着风乾宫的方向俯冲而去。
  顿时,几道凤影从凰慈宫及旁侧的宫殿中飞掠而起,翅扇疾风,口吐电光。昭沅向凤凰丢了几个光球,在宫殿上空盘旋闪避。几个凤凰合成一处,气势汹汹向它扑来。
  昭沅回身便走,引着凤凰尽量远离太后的宫殿凰慈宫,一个黄色的球体从它脚下的云层中弹射而出,直至地向它撞来。
  昭沅侧身躲避,那东西跟着它转了个弯,重重撞在它胸前,。昭沅尚未分辨出这是个什么冻死,黄球已跃上它肩头,喳渣叫了两声,把头在它脸上蹭蹭。
  昭沅吃了一惊,险些被凤凰的一道电光击中。
  黄球居然是雏鸟阿黄,许久不见,肥了很多,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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