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尚浅!
过了一会儿,郑唯回来回话,“今日听房的是——宁夏!”
“宁夏?”他嘴里喃喃地说道,怎又会是她?
他今日想的是,如何不让宁夏听到“椒房殿”里的声音。
“郑唯----”他在郑唯的耳边轻轻嘱咐,郑唯则连连点头。
掌灯时刻已到。
宁夏又拿着《皇帝房事录》去了“椒房殿”!
不知道为何,今天她觉得好困啊,难道是因为今天和乔易吵架了心情不好?可是不对啊,她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越来越精神的;难道是怀孕了?可是上次和乔易在一起,才刚刚几天的时间而已,怎么怀孕呢?就算是怀孕了,这反应也不应该这样快啊!
她不知道了。
到了“椒房殿”,她还一直哈欠连天,若不是有公务在身,她早就睡过去了。
“皇上来了么?”她问到殿前的侍卫。
“来了!”
宁夏觉得睡意马上就袭来了,感觉要是有一张床的话,她马上就能够睡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强打起精神站在了“椒房殿”的门口,可是,她看书上的字,竟然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看不见,而且精神越来越差。
若是寻常的犯困,不会这样的,在那一刻,她才明白,是有人给她下了药了,究竟是谁要害她?让她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睡过去,若是皇上知道了,定会判她杀头之罪的,她的眼光在涣散。
印象当中,她好像没有得罪什么人,究竟是谁要和她过不去呢?
她的身子顺着“椒房殿”的墙壁往下滑,手里的《皇帝房事录》也掉在了地上。
什么都听不见了,她也没有意识了!
景年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而且他也派人盯着宁夏呢,言道,听房的编修已经晕过去了,他这才放心。
今日,黛拉好像并不急于和他上床,
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和他说。
“皇上,”黛拉娇媚的声音传来,“你高兴么?”
“宿在爱妃处,自然高兴!”看不出来景年的心情如何,这句话说得是如此机械。
“那皇上觉得臣妾这寝宫中的装潢如何?”黛拉又问道。
“自然是好的,而且带有明显的西辽国的特征!”景年环视“椒房殿”里的装潢,如此说道,今日“椒房殿”里似乎有些不同,在周遭的四壁上,多了许多的花,火红的花朵,吐着娇艳的花蕾,竟然是那样漂亮的,南湘国,是没有这种花的,他第一次见这种花,是在去西辽国的路上,漫山遍野地开得全是这种花,当时,他觉得真是漂亮啊,世上竟然有这样魅惑的花朵。
当地的西辽人曾经告诉他,这是情花,有毒,毒性会渗入人的五脏六腑,让中毒之人***发作,若是不找人消解,恐有性命之忧。
他当时记得他问过为何这里人迹罕至,却开着漫山遍野的红花。
当地人的回答是:“这种花毒性很强,若是寻常人等,闻到便会***发作!”
景年的眉头紧紧地皱着,这个黛拉,果然歹毒,竟然要给他下情花的毒。
可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他顿觉体内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若是不找人消解,他必会全身爆裂而死。
“怎么样?皇上?臣妾早就和你说过,我喜欢皇上;皇上也曾经和臣妾说过,从西辽国回来,就和臣妾圆房的,可是呢,你一直做不到,所以,臣妾只能用计了!”黛拉已经在脱着自己的衣服了,露出了里面红色的肚兜。
景年紧紧地咬着牙齿,从来没有想过,会中了一个女人的道儿,他身为九五之尊,也从未有人给他下过药,更何况,只是一个后宫的女人!
他大意了,太大意了!
可是他浑身无力,即使有劲儿,也使不出来,今日因为已经给宁夏下了药,所以,不怕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而且,他也支开了郑唯,而黛拉的宫殿内,只有她的人,这可如何是好?
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在消散,功力使不出来一点,现在的他,好像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公主,公主,大王来了!”一个丫鬟匆匆地跑了进来,对着黛拉喊道。
此时的黛拉,浑身充满了情。欲的味道,正想把景年掠为己有,就被这个丫鬟打掉了兴致。
她紧紧地咬着牙,“颜多,你没有看到我正在兴头上么?哥哥深夜来此,有何急事?”
颜多自知打扰了贵妃的雅兴,原是不该,她偷眼看了一下,身子正在摇摇欲坠的皇上,心道,皇贵妃当真大胆,竟敢给当今的皇上下药,就不怕当今皇上?
但是,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的,“方才大王急匆匆地进宫,听闻连皇上都没有通传,直接拿着令牌进了宫,为的就是要见公主一面!”
黛拉恨恨地穿上了衣服,“看着他!”
颜多是黛拉在西辽国的丫鬟,自然是和黛拉一条心的。
景年集结了浑身的力气,吹了一个口哨!
不消片刻的功夫,君如墨就飞奔而来,他微微皱着眉头,这是昔日他和皇上就交换过的紧急暗号,若是日后皇上有大难之时,他必然飞奔相救。
只是,皇上登基两年来,从未遇到紧急的事情,而且皇上武功高强,平常的事情,一般都应付得了,而且是在宫中,皇上从未遇到什么危险。
此刻的君如墨,看到皇上正在瘫软下去的躯体,问了一句,“怎么了,皇上?”
“捂上鼻息!”景年集结了所有的力量,对着君如墨说,“这个房间里,被黛拉下了情花之毒!”
君如墨奉命,捂上了鼻腔,旁边的颜多刚要做声,便被君如墨一下子捂住了嘴巴,晕了过去。
黛拉出去的本就仓促,再加上,这“椒房殿”的侍卫本来就少,早就被君如墨解决。
“君如墨,你把躺在门口的宁夏,送到朕的寝宫!”景年挣扎着说,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都要红了,浑身的力气都在消散,却只有一个地方的力气,是那样硬而且那样大的,若是再不消火,他必将爆裂而死,现在,唯一能够救他的,也只有宁夏了。
“宁夏?”君如墨皱眉,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倒是真的没有注意有人躺在殿门口。
“朕给她下了迷。。药,一时半会醒不了,现在,正躺在殿外呢!去把她送到‘中宁殿’!”
君如墨回答了一声,“是!”
走到了殿门口,果然,宁夏躺在那里,因为此处的灯光不明,所以,他刚才没有看到。
他又问了一句,“皇上,你要怎么回去?”
“你不用管我,只管把她给朕送回去就好!”
“是!”
君如墨抱起了宁夏,恍然间,心里盈满了温柔的气息,她的身子那样软,阵阵香气扑入了他的鼻息,原来,她竟是这样香的,
低头看去,她睡的正沉,果然是中了迷。药的。
她的官帽已经掉了下来,头发散开来,随着夏日的风轻轻拂动,竟然是那样静谧,那样美的。
他的心里禁不住还是一沉,皇上让自己把她抱去皇上的寝宫,是要干嘛?
虽然他从未听说过情花,不过却能够理解字面的意思:情花,因情而生的花,大概和中了春。药是一般的效果吧,看皇上那个样子,也定然是中了此毒了,显然皇上的用意很明显了,他要让宁夏去他的寝宫干什么呢?不言而喻了。
抱着怀中软软的人儿,虽然只是和她有过几次浅谈,不过这个女子浅淡的眉眼,娇俏的眼神,还有灵动的神情,却是给了他深刻的印象的。
如今,她已露出了她女儿身的本来面目,竟然是这般清秀动人的。
他从未喜欢过女子,如今的这个女子,让他砰然心动!
他的脚步慢慢地向着“中宁殿”走去,他甚至暂时已经忘记了皇上的安危,脚步都有了几分犹豫。
想到皇上要对她做的事情,他忍不住心里有些微微的痛意。
他自是不知道宁夏早已经和皇上暗生情愫,早已有过儿女情长,有过男女之欢的,想到今夜,宁夏要被皇上强行----,他的心就莫名地痛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时候已经回了中宁殿的,他脱了外衣,只穿着黄色中衣,坐在榻上,正在等着君如墨的到来,看起来,皇上的眼光,已经有些散乱,君如墨很替皇上着急,更替宁夏着急。
可是,皇上,终究是他的皇上,是他一生都要衷心守护的皇上,他还是轻轻地把宁夏放到了皇上的榻上。
转身,离去。
他站在了中宁殿的殿门口,皇上的安排,今夜他要当值,以防外人的偷袭。
皇上自是武功高强的,不过今日这种情况,他已是自身难保。
风吹来,也吹起了他的万千思绪!
他定定地站在那里,侧耳倾听殿内传出的哪怕一丁点的声音,其实,这种声音他是这般不想听见的,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屏住了耳朵,不想错过一星半点!
寻常时刻,都是宁夏听房,如今,听房的人换成了他了!
他才顿觉,原来听房是这样一件让人尴尬的事情,尤其床。上的那个人让暗生情愫的事情。
他依旧站立在原地,“中宁殿”内,没有传出任何动静,难道皇上不是中了情花之毒了么?宁夏是他解毒的良药,所以他才把宁夏送进来的,可是,为何这般的寂静呢?
宁夏很平静地躺在了景年的床上,外人面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的皇上,在宁夏的眼里,却是她最亲切最亲切的先生。
她的乔易,正在定定地看着她。 景年的眼神冷冷地看着皇后,“怎么了?若儿?听到杀人,害怕了?”
上官若儿笑了一下,“哪有,若儿只是觉得皇上登基这几年来,从未动辄杀过人的,这是第一次,竟然杀的是一个侍卫,只是觉得有些好奇!”
“好奇么?等杀了以后,你就不好奇了!”景年站立起来,不再去看皇后。
“那,那臣妾先行退下了!”上官若儿仓促地向皇上行礼,现在的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静候事情的发展,她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而且,万万不能够让皇上知道她和窦广成的事情,方才,皇上说道,他与宫中一女子有染,看起来,皇上已经知道一些端倪了,这可如何是好?为今之计,只有看看窦广成的堂兄——窦少言能够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么?
皇后步履匆忙地出了“中宁殿”,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窦大人?耘”
“给皇后娘娘请安!”窦少言一副仓促的样子,向皇后娘娘行礼。
“免礼吧!你的堂弟,你可知如何了?踝”
“不知道,他现在还在牢中,皇上还未下达最后对他的处罚通告,所以,臣尚且不知,这次只是想来和皇上求求情,看看能不能饶恕广成,虽然他打碎了先皇的茶盏,可是他还是皇上的御前行走么?也许那日皇上只是在气头上,现在他的气已经消了!”
上官若儿只是叹了一口气,心想:窦大人,你想的实在太天真了,皇上可能是处心积虑好久了,今日好不容易寻到了一个由头!
接着,她就走开了,没走出几步,就开始哭哭泣泣起来,她怨自己的命不好,自己的姑母,也就是先皇后在弥留之际,非要让她嫁给自己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当今的皇上,以期保住上官家族的荣耀,可是自从嫁过来,这位舅舅就从未要过她,从未和她同过房,她正值芳龄,如何能够受的了这般的寂寞,那日在“中宁殿”的殿门外,她碰到了英姿勃发的窦广成,从此,她的一颗心就不安定了,谁知道,竟然给他带来了祸根。
“皇上,请问皇上那日为何凭空消失了?是嫌弃臣的把戏不好么?”窦少言跪在地上,身为一品大学士,平日他不需要跪的,不过今日,事出有因,他要求皇上饶了他堂弟的命。
景年低头沉吟了了片刻,若是他不消失,窦少言必然会让宁夏与他相见,那时候,他将如何自处?他在白马书院隐瞒身份的事情,他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有些事情,他不是不想说,可是既然已经错了,就错到底吧,他怎么知道,他去白马书院寻找那颗星的时候,会遇到宁夏,他又怎会知道,他和宁夏又有了这般的爱恨纠葛,更没有想到她会入宫?人生的事情,从来都这样,纷繁无常,他只是皇上,管得了天下人的生离死别,却管不了事情的脉络走向!
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终有一日,宁夏会知道的,他尚且不知道,那时候宁夏会作何反应,如今这样,两个人没有距离的相处,他觉得,甚好!
他喜欢宁夏那浅笑着的眉眼,那日送他桃花时的样子。
“朕当时----,朕当时觉得心情不好,宁夏的把戏耍得很好,只是,朕----”景年微微皱着眉头,似是有什么极不开心的事情。
“皇上,你身体不舒服?”窦少言看着皇上,痛楚的神情,说道。
“没有!朕只是不想继续坐下去了,就直接回来了!”
可是,还有一事,窦少言不明,他又不能够问皇上,那就是,皇上是从哪里出去的啊?为何凭空就消失了呢?
“皇上,窦广成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理?”窦少言终于拉回了正题。
“斩立决!”景年淡然地说道,全然不似平日里那样胸怀天下的宽厚态度,“这似乎是朕登基以来斩的第一个人,竟然被令弟赶上了,你说巧不巧?”
窦少言的脸上已经是大汗淋漓,他本来已经平身了的,可是听到皇上这话,又忍不住“扑通”一下跪在了景年的面前,“皇上,臣能问问您为何非杀广成不可么?他不过是失手打碎了一个茶盏?”
“失手打碎了一个茶盏?你最好去问一下他,他究竟干了什么事情!”
窦少言吃惊地抬起头来,“他干了什么?”
“你去问他!别来问朕!”景年的声音有了几分凌厉,似乎在生着什么气。
窦少言知道皇上是真的生气了,今日即使求情也求不出什么来了,所以,他悻悻地下去了,去了窦广成的牢狱,他质问窦广成究竟是哪里得罪了皇上,为何皇上一定要斩了他?
窦广成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两眼发白,直盯着前方!
这件事情,他知,皇上知,皇后知!
其他的人,皇上定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而且,他和皇后偷。情这件事情,要如何告诉别人?
他染指了中宫皇后,也就染指了当今圣上的龙颜,皇上不杀他杀谁?
直到窦少言走开,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窦
少言知道从他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发动朝堂上所有的官员立谏皇上,让他收回成命,当今皇上继位之后,从未有过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