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兄长曹操,曹智也没有责怪过他一言,并且一直一来一如既往的信任这位后世医神。华佗也俨然成了曹智的私人御医,近些年来跟着曹智见证了许多曹智的开疆扩土的文治武功之事。
华佗现年已经五十多岁,但还是曹智初见他时的样子,瘦瘦,水煮不开的样子。但医术肯定是见长不少,只见他到来后,麻利的拆除了任俊原先的包扎,一番翻看、检查,就断定了任俊的伤势无大碍。接着就是以药水清洗后,就标准的为任俊包扎完毕。
在治疗的过程中,任俊也向曹智叙述了他受伤的经过。
在一个月前,在茫茫原野上,一支由两千牛、马、骡子和一辆辆独轮车组成的曹军辎重队,从许都以外的各个方向汇集,出现在了赶往官渡的道路上。
这支队伍每一千辆车为一个团队,分成五列,而每个团队的前头由五百军士护卫。这支队伍异常庞大,一路上风餐露宿,艰苦跋涉,还要遭受随时随地的敌军袭击,这些护卫兵马实在不多。
就在任俊到达官渡前一夜,在离官渡**十里的地域,他们遭遇了青州袁军的突袭。那是袁谭率领从青州而来的一支增援官渡的部队,其实他们也是走错了路,才会跑到曹军的粮道上来的。
但此时双方都不知道怎么会遭遇的,对方有隶属何位将领之下。任俊以“行则为阵,止则为营”的兵法,将五千辆粮车集中为方阵,又命二千步兵和五百骑兵迅即做好了战斗准备。
袁军有他们三倍的兵力,一场惨烈的厮杀随即在这片荒野上展开。好在从青州赶来的袁军并不熟悉官渡周边的地形,遭遇又是在夜晚发生的,他们也害怕陷入曹智的反包围中。只象征性的打了两刻钟,就扔下几百具尸体,撤退了。
待敌军撤走后,任俊清点本部兵马,才发现自己一番战斗,也损失近百人,千人受伤。任俊更是在黑暗中自己也中了一箭,但他还是坚持战斗结束,才清理和包扎伤口。
任俊的优良作风和品质感动了随行所有军士和拉车的民夫,他们在天亮以后,也在任俊的动员下,一口气奔到了官渡曹军大营。很多人任是磨破了脚,也没吭一声。
随行的诸葛亮也是冷汗一把后,由衷的钦佩这位能文能武,现在是曹智屯田官的任大人了。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深入群众
诸葛亮不知道曹智帐下这种能文能武的人到底还有多少,他来许都之前,并不认识任俊。此次与他同行,也是在他主动请缨之下,顺道被荀彧捎给任俊,一同结伴去往官渡前线的。
诸葛亮对任俊的情况也是只基本了解到,他和曹家有沾亲带故的关系,以前出任过军职,跟着曹操、曹智打过仗,立过功。后来在曹智的连襟枣袛死后,接替他的屯田校尉官职,现在主要负责全国的屯田事物。
此次督运粮草也是许都这边缺乏人手,所以才由他带队前往。但从这次突然的遭遇敌军来看,诸葛亮很快发现了这位一脸忠厚,且又一身泥腿子气息的人,在遭遇敌军的那一刻起,就变成了一位能征善战的骁勇战将。
诸葛亮正式临战经验并不是很多,毕竟他还年轻。而且从隆中被曹智揪出来,出道也不久,也就是陪着曹智一路从荆州征战到赤壁,经历了几场不小的战事。但书本上的理论知识,还是很丰富的。在饱读兵法书籍的诸葛亮眼里任俊一手毫不慌乱临时结阵的战法,诸葛亮看出了这位同伴平时的素养,和曹智手下人才的素质。这个任峻也绝不是那种只会奉承拍马,依靠裙带关系混饭吃庸才之辈。
此时,曹智听完任俊的叙述,更是神情激动的大呼一声:“伯达,我还好有你啊!这官渡战事,我一直想着偷袭袁绍的粮草,却不曾想,我的粮草也差点被他偷袭成功了。要不是……哎……不说了,伯达我要替官渡着二十万将士谢谢你啊……”
曹智的确在心有余悸之下,说出了这番肺腑之言。他一想到要是他这五千辆辎重被袁绍烧了,那这场官渡战役,自己再有本事,也是败定了的。
这个结果是多么的可怕程度,曹智庆幸还好这一切没有成为事实外,背脊上已是浸透了汗水。
此时,陪同在侧的新任“冀州牧”荀攸也是和曹智一起听完任俊的叙述后,和曹智一样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和曹智极有默契的对视一眼后,长吁一口。
为什么叫荀攸为新任“冀州牧”呢?
是因为由曹智表举,汉献帝发诏的任命文书,也是有任俊携带着刚刚送达。
当然,冀州还未平定,荀攸这个“冀州牧”还是一个虚名,他实际职位和任务还是官渡大营,曹智身边的参司空军事。
荀攸和曹智差不多一股凉气冒上心头时,他比曹智更留意到了任俊对于曹智的褒奖一直低着头保持着沉默。
“伯达,你有什么不舒服吗?”荀攸对着坐在那里闷声不响的任俊问道。
“是不是饿了,来今日就在我这里和我一起吃了!”经荀攸提醒,终于发现任俊异状的曹智,收拾心情,正准备传叫饭菜,和任俊、荀攸、诸葛亮一起在大帐中食用。
但任俊突然一把拉住曹智伸出的手,哽咽着竟然哭了。
“主公,还有一个坏消息,我们…。。我们的库府已经空了,连……连许都的各位夫人,现在都在吃杂粮度日了,老百姓的日子就……”
“别说了……别说了……”
曹智一把拉过哽咽的泣不成声的任俊,阻止着他再说下去。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治下,对于粮草筹集的困难,只是没想到已经发展到了这副地步。任俊口中的夫人,就是指的他的几位妻妾,连他们都在吃杂粮了,可想普通百姓的的生活有多艰难。
不说天灾,就是他们这连年的战争,就是一场场人为的兵灾。像官渡一场几十万人马的大战,要多少老百姓来养这些士兵吃饱肚子,曹智是知道这个数字的庞大。
并且因为要养活这些朝廷的军队,每家每户的普通百姓,还要被强制分派夫役也是越来越频繁。说实话,他们日子过得怎样,曹智心里是有点数的,否则也不会估计到自己的库府已经枯竭,和一直着急结束官渡战役了。
但此时的这场战争还不能缺乏这些老百姓的支持,没了他们交粮、交税和推着独轮车帮助军队运送粮草,没有他们帮助军队筑城、建立各种工事,他们的仗根本没办法打。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国家机器和普通百姓之间的纽带关系。
但结束老百姓这种痛苦生活的最佳方式,就是尽快的结束战争。只有和平、统一的天下,老百姓才能真正安居乐业。
“走,这饭我们不在这吃了。我们去看看和你一同来的运粮民壮!”曹智认为现在他应该去安抚、慰问一下普通的百姓,深入一下群众。而曹智现在就近能找到的老百姓就是这些运送粮草来的民壮了。
曹智都这么说了,荀攸、诸葛亮和刚赶到的郭嘉还有什么话说。对于诸葛亮来说,又是对曹智和曹智这个团队多了一份感动。
“他们不光只懂得掠夺和杀戮,他们还爱戴自己的子民!”历史上能够让诸葛亮感动的另一位爱民圣主,和他的整个团队,提前的、真实的先一步占据了诸葛亮的内心。
他们都陪着曹智又一次来到朝南的曹军营寨辕门口,这是一支爱民官员团,他们带来的和煦的慰问。
此时,运达的粮草、军服、军械等辎重已经陆续被同行抵达的民壮卸下,正交接给当地曹营驻军,运进营内各处。
已经干完自己面前一堆活的民壮,分别把粮草、军械等物归类在一起,堆成一堆后,就靠在空车边,找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糙粮,准备开饭了。
这些人大多衣服破旧,上面还满是污迹,甚至有人身上还有血迹。他们虽说是平民,只是被临时征召来运送军给。但他们无论在运送的途中,还是到达了军队的驻地,和士兵承担的风险却是一样的。
他们也随时要面临危险和死亡,在这支运输队中,也有一部分人,在他们与袁军的意外遭遇中,没能来到官渡大营,永远的躺在了那片荒野之中。
他们比正中军人死亡更可悲的是,他的死显得更没有价值和默默无闻。军人战死好歹还有军功和抚恤,这些民壮死了就死了,什么也没有,也没人回去关心和理会他们。他们对待这种情形,也已是很冷漠了。能够偷笑一把自己还活着,就是他们的幸福。
这些人其实是这个社会,这个国家组成的最中坚力量。他们其实也没有过多的要求,他们能安稳的吃一口粗粮,能惬意的睡上一觉,就很满足了。
普通的百姓其实是最容易满足的一个社会群体,但这个动荡的社会给予的他们太少。尤其令人惊讶的是由于这些人没想到过曹智会到来,过于放松之下,一双双翘在车板和石头上的脚底板,情形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由于每天长途的行走,这些民壮又为了省钱,或是根本买不起鞋,不舍得穿鞋等原因,使得那些乌黑如墨的脚底板全都变了形,看上去已经不像人的脚,倒是颇似像兽类的脚。
而当任俊握着一名还满口塞着粗糙食物,一脸惊讶的民壮的一只脚底板,用刀背轻轻敲击时,曹智等竟听到了类似石头的咚咚声。
在转过一名民壮时,此人由于刚刚在来的路上,不慎把那层坚如硬石,比鞋底还硬,还耐磨脚底板给脱落了。此时他的一双脚更是像蜕去壳的幼蝉般鲜嫩,稍一触碰之下,就血肉模糊了。
就算是见惯血肉模糊场面的曹智,不看则已,一看那人的脚板时,也是一阵惊心动魂。
曹智平时对治下是颇为严厉的,近几年忙于巩固地位和军事扩张,已是很少这样去深入基层,和普通民众接触了。
今天曹智面带慈祥、和蔼的微笑,坐到这些普通老百姓,最底层的民壮中间,送上自己带来的饭食,叫来郎中,为他们医治。并与他们坐在一起,一边嘘寒问暖的攀谈,一边和这些大部分是穷苦乡村的小老百姓吃饭。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的分散在各个民壮堆里,与他们亲切的攀谈、聊家常。在曹智的带领下,一会儿,差不多官渡大营所有得空的军政官员,都与这些粗俗的地下民壮坐在了一起。
曹智这会儿可能没空下乡,深入老百姓的生活。但从这些人身上,曹智一样了解了不少,这些人大部分过的很苦。
但他们都很淳朴,很容易满足。当一些人从曹智手中接过一些比他们手中捏着的好不止百倍的饭食时,一个个开心的喜啄颜开。
一个因为伤残了三根手指的老兵,在和曹智饮下一杯国宴标准的“九酝春”这种好酒后,哈哈一笑之下,胆子也大了起来。
“大人,您给透个实地,咱跟‘北军’的战事,何时能有个头啊?”北军是底下老百姓对袁军的称呼,袁绍率部从北方而来,因此这么称呼也对。
这名老兵来自曹智的发家之地丹阳,现在已经有五十岁左右了。但由于常年的劳作,老的像六七十岁的老头。他以前也是军中一员,后来落下的残废,不能在握刀剑再征战沙场,于是便告老还乡。但为了家中的生计,只能在家乡务农的同时,再来军中充当民壮,算是即完成了家中应该承担的夫役,还有了个能图饱饭的去处,同时也好为家里省下一口饭食,让家里人日子过得舒坦些。此时一饮酒,也不知道曹智什么身份,张口就直截了当的问曹智道。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转折信号来临
曹智对于这个问题略显尴尬,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根本不知怎么回答。官渡战事,从头带尾才打了三四个月,离曹智熟知的年余结束之期还尚早尚早。这名老民壮,退伍老兵想要知道何时战事才能结束,曹智的确说不好。
但显然这些普通民壮很是关心这个问题,一听这个老兵的酒后乱问,都一时来了兴趣。一会儿的功夫,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曹智这边好些人。
曹智面对这些眼巴巴的劳苦大众,一下子为难起来,不回答吧,还真过意不去,但要回答,曹智真不知怎么说。难道真跟他们说,这仗还有大半年才能打完呢?
“快了!”曹智想用个,模糊的概念,糊弄过去。
但这些小老板姓既然有人挑了头,耿直的劲就上来了。
“大人,你说的这‘快了’,到底是一个月,还是二个月啊?”一个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树皮状的疙瘩,但一看就知道有点像二愣子的老汉,攀上一辆粮车,满脸期盼的朝着曹智这里大声问道。
任俊一看形势有点难以控制了,救火似的奔过来,向着那名站在空粮车上的民壮一瞪眼,抄起皮鞭,就要打下去。
却被曹智喝声“退下”给制止了,而且曹智脸上一点没有怒色,挥退任俊后,也站上了一辆附近的粮车,登高环视渐渐围拢上来的民壮,高声道:“众位兄弟,众位乡亲,我是曹智!”
“哗……这就是曹大人啊……”
曹智没有因为有人听到他的名字,而吓得昏倒的事实,继续高声道:“我知道各位都厌倦了战争,都想早点回家。我也和各位一样,同样厌倦杀戮,想早点和家人团聚。但是不把眼前这场战事打出个结果,我就算想放弃,对面的敌人也不会放过我们,所以我们只有坚持下去,直到胜利……那位兄弟刚才问我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这场战事,说实话,我一时说不好。但是今天我在这里,我曹智跟大家做个保证,我会尽量将这场战事在一个月内打完,让你们都回家去……。”
“嗡……”
“这是真的吗?”
“那样可真是太好了……”
民壮中在曹智表态似的话语后,立时爆发出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很多人眼神里都爆发出了惊喜的火花。
曹智在那乱表态时,同行而来的荀攸、郭嘉、诸葛亮等都是吃惊的张大了嘴,一个个不相信那是曹智一时冲动,做出这样的乱承诺来。
这事能乱说嘛?作为曹智的身份更不可轻易表态,他的表态也就意味着一种承诺。不过还好,这里大部分是小老百姓,不是什么军中将士。这种不作数的话,将来也只能做不得准了。
随着荀攸的暗想之下,接着就示意那些亲卫,排开人群,硬是把曹智从空粮车上架了下来。在一群热切的眼神中,和接下来“喝喝……”的兴奋叫声中,拉着频频挥手示意的曹智快速回转了大帐。
“一个月?主公啊?我们拿什么在一个月内就把袁绍的三四十万大军都给消灭了啊?”
一路上看着怀疑和疑惑眼神的荀攸等人,曹智只能无奈让荀攸开口说出堵在胸口的怨言。
“我能怎么办?这些老百姓不要衣服,不要粮食,他们只想要早一点得到和平。我只能给他们一个盼头,那怕……那怕我是在骗他们……”曹智的话充满的苦涩,充满了无奈。但讲出的实情,在接近帐门口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甚至都不走了,停在那里。没有人再责怪曹智,只是纷纷陷入沉思。
然而就在曹智等一行人气氛陷入沉闷之时,曹智的大帐内溜溜跑出一人,见着曹智就兴奋地叫道:“叔父,许子远来了……”
“啊?谁是许子远?”曹智不明就里的问道。
“许攸,就是许攸啊……”
曹真一直跟着曹操,自然跟许攸比较熟。倒是曹智和许攸这些比他年岁大的多的曹操的朋友,不是那么的熟,所以乍听许子远的字时,一时没愣过神来这是何人。
说话间曹真就递上一根“刺”,上面就清晰的写着“故人南阳许攸”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