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我们面前站着的确实不是江城大学的冷傲老师,而是一张换了冷老师皮的画皮鬼而已。
“我们没必要骗你,他真的不是你口中说得冷傲。”我往安澜的面前走去,想要跟她解释,却不料安澜忽然扭头就往走廊深处跑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现在自己却跑了,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看着安澜消失不见,我想都没想就大叫着让阿福去追。
可阿福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没用的,阿福能追踪到的只有鬼魂或者是阴气过重的人,现在安澜显然身上不具备这些条件,所以阿福根本就追不到。”
“那现在怎么办?”
“只能慢慢找了。”薄冷揉了揉太阳穴,却突然又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如果刚才你不说那些话,她也不会逃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冲着薄冷的字面意思是他在怪我刚才不该发火了?
“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薄冷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不再跟我说话。
“你等等!你把话说清楚了,你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刚才无理取闹了?”我横在了他的跟前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
薄冷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冰冷了,他看了我许久总算说了一个字——对!
“好,我无理取闹,你就当我无理取闹好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说些什么?
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安澜抱着他说尽了那些恶心人的话,我又不是瞎子更不是聋子,我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去把那些话全部给消化掉。
“那雅,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当务之急还是把安澜找回来要紧。”很明显薄冷已经不想在这件事上跟我继续纠缠了。
看着他如此冷淡冰冷的脸,我只能识相地闭上嘴巴。
“好,那就去找她!你现在就去找她啊!”我指着安澜消失的走廊那端,不过是顷刻间的功夫,我的不满与愤怒全都发泄了出来,“你走啊!你去找她好了!哼,我原本还努力的安慰自己说,就算喜欢上了一个鬼也没关系,起码他对我好啊!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我多想了。薄冷,真看不出来你当了鬼还这么有桃花运!”
“那雅,你到底怎么回事!”薄冷看着我一股脑儿地发着脾气,他不由得拧紧了眉头,下一秒他就将我圈进了怀里。
“放开我!”我没想到薄冷的力气会这么大,被他强行抱入怀中的刹那我甚至听到了我骨头发出了响声来。
“你不告诉我怎么回事,你让我怎么放开你?”都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不明白我为什么发火。
“白痴啊你,我在吃醋!我在吃安澜的醋!”
 ;。。。 ; ; “那雅,你跟温谦虽然有一段渊源,但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可那个画皮鬼……我劝你还是跟他断了关系的比较好,如果你信我,我可以帮你降伏她。”安芷的声音再度传来。
我心下一沉,想起与薄冷相处的那几天,哪里还希望他离开我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我出生到现在几乎都是一个人过的,年幼的时候遇上一个算命的,说我命硬八字与父母家人不合,后来就被送到了苏家。长大后我申请了泰国的一所大学,之后便跟舅舅那琅彩住在一起。
我舅舅也是个命不好的人,天煞孤星。年轻的时候喜欢了一个姑娘,结果结婚当晚那女的就暴毙了。我舅舅心灰意冷远走他乡,后来收养了拉拉,没想到十年前的一场车祸拉拉也死了。
说到底我们姓“那”的可能真的是上辈子做了缺德事,这辈子才会这么惨。
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对我好的男人,说不心动那就是在骗我自己。
是鬼又怎么样?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有时候可怕的不是鬼怪,而是人心。
“安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反正像你说得那样我这人命硬的很,没准就适合找个鬼结婚呢?”我打趣着,而这时我也走到了东边的一间宿舍里。
依照安芷的吩咐,我站在二层的架子床上,将符纸贴在了墙角最上方。
“你呀,现在不让我帮你降伏那只画皮鬼,等苏珂回来结果也是一样。我可是……”安芷的声音戛然而止,周围瞬间变得安静无比。
“哎?安芷?”我张了张嘴,发出细微的叫声来,结果可想而知周围静的都能听到我的呼吸声了,压根就没有安芷的声音。
难道说安芷也出事了不成?
“呼——”不知道从哪儿吹来了一阵阴风,贴在墙角上的符纸被吹得簌簌作响。我的后背一阵的发凉,就在我准备扶着架子床的护栏准备下去的时候,下方突然传来了几声低沉的呜咽声。
不像是人类会发出的声音,换言之是兽。
我吞了口唾沫,探过半个身体往下看去,果然一低头就对上了一双火红色的眸子。
“我去!”我吓得禁不住坐在了架子床上,我敢说这辈子见了不少狗,可还没见过这种张相如此凶残的狗。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对着狗狗们大叫汪星人了。
“呜——呜——”下方的异形犬发出极其恐怖的叫声,尤其是那双眼睛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上方,也就是我。
这狗的个头很大,比藏獒要小一号但比平时看到的大型犬要大上一点。此时它的露在外面的两颗尖牙上还滴着黄红色的脓液,更为恐怖的是只要我稍有动静,这只狗的眼睛就更为的凶狠。仿佛它能随时随地地就扑上来将我给咬死。
这下糟了,符纸我才贴了一张,剩下的七张如果不在一定的时间内贴好,肯定是要嗝屁的。
安芷!安芷啊!你要是听到我的声音就赶紧回答我啊!
我在心里叫了无数遍她的名字,可越是这个时候安芷反而没有回应了。
总不能真的让我跳下去跟这只狗大战一场?不被它咬死才怪啊!
握在手里的手电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存电了,在我跟恶犬差不多对视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突然间手电直接灭了。一时间周围漆黑无比,唯一可见的光线便是一丝丝从窗户缝中渗透进来的光芒。
白天的时候我也看清楚了,4号公寓的每一扇窗户都被密封了,也是因为这样这里现在差不多能称得上是一个封闭的环境。
下方的那只恶犬依旧没有离开,它瞪着一双赤红色的眼睛看着我,尖牙上的口水就没有停过。
妈蛋!不是说狗都是鬼的克星吗?怎么就盯上我这么个人了!
“是鬼犬!”
“妈呀!”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吓得我立刻从架子床上摔了下去,在我以为自己要挂了的时候,我的手就这么被人给一把握住了。
“老婆,你胆子可真小!” ;一张俊脸就这么在我的眼前放大了,而吓我的人正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死画皮鬼薄冷。
“混蛋!你有没有人性啊!”一见来人是他我立刻破口大骂起来,可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的鞋子被什么给拽住了。
我一低头正对上那只秃了毛的狗头。
“天啊!别咬我!别咬我,我不想得狂犬病啊!”我挣扎着师徒将脚从狗的嘴里拽出来,岂料死薄冷居然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我的手。
呱唧!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那只狗立马松开了我的脚将大尖嘴往我的脸颊边凑过来。
眼睁睁的看着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我吓得当场哭了起来。
“阿福,别闹了!”
薄冷从架子床上跳了下来,一个爆栗打在了狗的脑袋上。
那狗呜咽了两声后老老实实地趴在了我的脚边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我脑子一片空白,分分钟不能理解这种死里逃生的错觉。
这就没事了?
“怎么样,没摔着吧?”薄冷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还好心地替我揉了揉屁股。
我这心里甭说一个膈应了,当下甩开了他那只破手,“滚蛋,有你这个整我的吗?”
“好了,乖老婆,我错了!”薄冷腆着脸皮双手合十跟我道起歉来。
“你混蛋!好端端的跑了不说,现在又出现,还……”我指着趴在我脚边装死的恶犬,“这特么到底是什么玩意,这么丑!”
别怪我说话难听,反正这狗长得就是丑,全身掉毛不说,这狗的脑门上还长了个“卍 ;”记号。
“刚才不是说了吗,它叫阿福,是我特意从冥府带来的帮手。”薄冷解释着,同时朝阿福勾了勾手指。
阿福听的话立刻站了起来,还冲着薄冷摇了摇尾巴。
这模样……妈蛋,说不出的一个矫情啊!就跟二米大汉非得充当小萝莉一样。
不过更让我生气的是,既然这是薄冷从冥府带来的帮手,那它干嘛盯着我流哈喇子,“你确定这是帮手?你刚才没看到它冲着我龇牙咧嘴的,恨不能咬死我的样子吗?”
“它冲着的可不是你,而是这间宿舍里的冤魂!”薄冷勾唇一笑,勾着我的腰将我抱在了怀里,“难道你不觉得这地方有古怪吗?”
“你少来!我刚在这地方贴了符,就算有小鬼也被吓走了。”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压根就没没想让我省省心。
“你就那么相信那个女人?”薄冷不以为意,而他这个时候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把玩我的头发,“她是不是还跟你说,如果你想除掉我大可以去找她?”
“这……”我咂了咂嘴,只能闷声不语。
“那雅儿你舍得为夫我被人给收了?”薄冷见我没了动静更是肆意妄为起来,他将脸凑到了我的脖子间狠狠地嗅了一口气,“雅儿,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若是不得超生,那你怎么办呢?”
我怎么办?
“你闭嘴!我压根就没想让她收了你!”我最招架不住的就是薄冷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况且我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当真?”薄冷有些怀疑,将我的身体给扳正了,一时间我脸上的所有表情都逃不过他的双眼了。
我点了点头,撇过脸去,“我说了没想让安芷收服你,而且……”
“而且什么?”薄冷不放弃地继续询问。
“我……喜欢你……”后面的三个字就跟蚊子叫一样,活了这么把岁数我也就在这个时候这么不要脸。总之是豁出去了!
“大点声,我没听清楚。”
“我喜欢你……”
“什么?我还是没听清楚。”这该死的薄冷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
“滚蛋,听不清拉倒!”我一把推开了他直接往门口走去。死画皮鬼!臭薄冷!存心拿我开玩笑!
薄冷见我离开立刻追了上来,身后自然跟着那只丑到爆的阿福。
“乖老婆,别走这么快嘛!前面有鬼的!”
“啊!”我被他这么一吓立刻停住了脚步。
“雅儿,从现在开始你跟在我的身后,一步不能离开。知道吗?”他喜滋滋地拉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虽然我挺生气他刚才逗我,可一想到只要我遇上危险他都会及时出现,由此可见他对我不是一丁点的好。
“你现在要带我上哪儿?我答应安芷去帮她贴符,可现在才贴了一张。”我说话间,薄冷从身后变出一支蜡烛来,点燃后递到了我的手里。
一瞬间,周围顿时亮了不少。
“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用,以安芷的本事想要解决这栋楼里的冤魂根本就不可能。”薄冷打了一个响指,身后的阿福立刻冲了出来,它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去,同时不断地嗅着周围的气味。
我有些搞不明白阿福是在干嘛,难道阿福能找到什么方法不成?
“薄冷,这狗到底有什么法子?难道它还能降妖除魔不成?”看着前方的阿福摇头摆尾的样子压根就不像干正事的,反倒有些像一些喜欢藏着骨头的狗开始寻找旧粮的模样。
薄冷笑了笑不予解释,直到阿福在某处停了下来,它立刻转过身来朝着我跟薄冷狂吠起来。
“看到没,好阿福已经找到了!”
 ;。。。 ; ; 安芷听到我这个问题时脸上的表情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她微微抿唇,握着鞭子的手也下意识里用了不少力气。
须臾,她才说道:“温府的冥宅你不是已经见到了吗?”
“嗯!”我点了点头,但萦绕在心间的问题还是很多,比如说为什么苏珂非得让我来这里,为什么邓旭的尸体旁会留下我的名字,为什么温谦要找上我。
光是这三个问题已经够让我头疼了,所以我只盼着这件事今晚就能全部解决。
“其实我一开始就是故意将你带出家门的,而不是为了将你从那两具行尸的手中救出来的。”安芷道明了真像,她眉眼间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却有些意味不明。
而她跟我解释的同时也顺着楼梯往上走去。
我见她上了楼也追了上去,“安芷,你把话说清楚。难道在冥宅中迎亲的那个女人真的是你?”
“是我!”她回答的很坚定。
“为什么?”一听到她承认了这件事,我心里顿时升起一团怒火来,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怎么可能被温谦给缠上。
“因为是你的命!这是你前世欠着温谦的,所以必须偿还,只可惜被薄冷给干扰了。”安芷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温谦现在连投胎的机会都没了。你也不用偿还什么了。只是历史残留的问题终归还要解决。”
安芷这话说得越来越玄乎,反而让我更加好奇起来,如果真的是我前世欠着温谦的,那这件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迎亲的人是你,是你想送我去死?安芷,我跟你之前好像没什么仇怨吧。”话刚从嘴边说出来时我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当时的“安芷”好像说了一句什么话来着。
她说,她是我姐姐?一想到这里,我前进的脚步顿时停住了。
她见我停下不走立马转过身来,“怎么?害怕我再次将你送入冥宅?”
果然她还是看透了我的心思。
一时间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我伸手擦了擦脸颊,“齐佳远他们几个也是因为我才会出事的?”
突然间,我全部明白了。
想到之前薄冷说过的事情,再跟如今的事情联系起来应该不难解释。
百年之前的我或许跟温谦之间有着什么渊源,到了70年代的时候为了建造江城大学而将原本的温府老宅给拆了,或许温谦的冤魂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复活的。
而当初的温府老宅也就是如今的4号公寓,一周前进入4号公寓的齐佳远一行人就遇到了危险。
“那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要告诉你的事实真相却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安芷转过身来将脸凑到了我的跟前,一时间她的笑容在我眼前放大了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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