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心你!”我咬紧牙关,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往门上踹了一脚。
只可惜,蚍蜉撼大树,我自不量力。别说门没开,我的腿差点就断了。
我一手抱着腿,一手抹了把眼泪,准备用胳膊去撞门,却没想到刚起了一个姿势,我的身体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直接往后拖去。
整个人就跟吊了威压一样直接腾在了半空中。
我紧张地说不出一句话来,看着自己的脚悬在下面,而上方正顶着一轮血红色的月亮。
天啊!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我在心里呜呼哀哉的,干脆直接放声大叫起来,“老公!救我!救我!”
薄冷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只见下方的堂屋屋顶直接破了一个大洞,薄冷握着一柄铜钱剑气势汹汹往我这边飞了过来。
只见他举着剑在我的头顶挥舞了两下,我跐溜一下直接往下掉,要不是他速度快一把抱住了我,只怕我肯定是脸先着地的。
“怎么样?”他询问我。
我摇了摇头,可看他一身狼狈的样子我忍不住哭了起来,“你怎么受伤了?到底严不严重?”
“我没事。”他摇着头,将我放了下来。而这时温谦也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他的样子不比薄冷好到哪里去,一身红色的喜袍早就碎成了布条了,而他脸上也是数不清的烧痕。
“你以为这样就能对付我?不可能的!这里的所有人都要给我陪葬!陪葬!”
温谦笑得嗜血,十根手指甲以飞快的速度生长着,很快他就挥舞着长指甲往我们这边冲来。
迎着红色的月光,温谦一头长发像蜘蛛丝一样向四周张射,薄冷抱着我一边用铜钱剑抵挡着,同时还要顾及着我的安全。
“你放开我,不然我们俩都会死的!”看着温谦的长发割破了薄冷的衣衫,而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怎么就成了他的累赘了?我怎么这么没用呢!
“笨蛋,我都死了一次了,怎么可能还会死?”他温淡的眼眸看了我一眼,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一脸害怕的自己,还有他从不掩藏的柔情。
“可是……”我还准备在说些什么,结果温谦的头发直接往我的面前冲来,薄冷的一个转身,那头发直接刺穿了他的身体。
不!
看着他的身体被长发刺穿,看着他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我的心几乎随着他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薄冷,你怎么样?你没事吧?”我立刻抱着他虚弱的身体躲避这温谦再一次的攻击。
可我躲得过一次,躲不过这么多次。
他的长发犹如利刃,只要被碰到了不管是皮肤还是衣服一定会受到损害的。这只鬼真的是太厉害了!
“老婆,你放开我!”薄冷晃悠着双脚将我给推开了,同时他抬起手来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早知道会如此麻烦,真不该用这张皮!”
薄冷说话间,我看着他一双手直接伸进了刚才被温谦头发刺穿的那处伤口中,耳边立刻传来了撕拉皮肉的声音。
我就这么硬生生的看着薄冷将身上的那层皮给剥掉了。
“你……”我惊讶地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来,眼下正是危机时刻,他竟然还……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温谦的攻击随着薄冷剥皮举动的开始而彻底停住了,看着他惊恐地瞪着薄冷,我从他的脸上就能看出他到底有多害怕。
“我想做什么,你清楚得很!”
一道金色的光芒顿时包围了薄冷的身体,我震惊的不止是这道突然出现的光芒,而是从光芒中走出的男人。
他是薄冷……却又不是……
改变相貌的薄冷远比之前还要英俊的多,一身月白的长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月光红,齐膝的长发在冷风中肆虐而舞,而他之前握在手中的铜钱剑已然变成了一把寒光凌烈的长剑。
他像极了一个不沾染世间俗物的神仙,而不是所谓的鬼怪。
“薄……”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我明知眼前的人就是他,可怎么都叫不出他的名字。
“老婆,不认识我了?”他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一侧眸,足以令万物俱寂的风华。
我愣了愣,立刻从他的美貌中回过神来,“你、你、你……你倒是快搞定他啊!”
被他这么看着,我的脸顿时就红了。
薄冷听我这么说,当下点了点头,“好,老婆大人的吩咐我自然照做!”
长剑挥起带着零零星星的暗影,只见他的身影从我的眼前飞快的消失,当场耳边就传来了温谦的惨叫声。
我惊讶地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着温谦的身体被烈火一点一点的烧毁,我几乎找不到任何词汇去形容眼前的惨烈。
“不!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温谦的身体渐渐成了一滩黑色的齑粉,风一吹,彻底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可他刚才的话我还清楚地记得。
后悔?为什么会后悔?
“薄冷?他死了吗?”看着消失的烟尘,我忍不住看向他。
月华之下的薄冷圣洁极了,好像我一伸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他本来就死了,而现在他已经魂归无间了。”薄冷打了一个响指,手中的剑立刻消失了。
“真的吗?”得到他的回答,我的心总算安稳下来了,可是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薄冷见我又哭了,立马将我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好端端的你怎么又哭了?”
“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你知不知道他逼着我跟他成亲,我真的好怕你不来救我!薄冷,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呢!薄……”
我一拳接着一拳打在了他的身上,可他不管被我怎么打就是不吭一声,良久他腾出一只手来捏住了我的下巴。
“我怎么看上你这么个无理取闹的冤家了?”他笑着,盛满温情的双眼就这么凝视着我。
我被他这么一笑哪里还有脸再面对他呢,刚撇开又被他给扳正回来,当下一枚吻就落在了我的唇上。
舌尖的缠绵让我很快就忘了刚才遭遇的惊险一幕,可当薄冷松开我时,我才想起了一个重要问题来。
“薄冷,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 ; ; “他是不会来的!”安芷的声音再度传来,带着一股腐朽沉沦的味道,那只干瘦的枯瘦使劲地捏着我的下巴,我看到她那张只剩下一半血肉的脸露出一抹极其娇羞的表情来。
“你不是安芷,你到底是什么鬼?你把她怎么了啊!”我的下巴差不多要被她给捏断了,疼痛感是那么的明显,可我却拿不出半点力气挣开她的钳制。
她张了张嘴,已经化为白骨的嘴巴发出惊悚的“嘎达,嘎达”声,“谁说我不是她了,这里是我们的家啊!雅儿,你忘了吗?我是你姐姐啊!”
她凄怨地看着我,忽然间一把将我抱在了她的怀里,“别怕,姐姐带你回家!只要今晚你跟谦郎成了亲,一切就都没事了!”
“成亲?”我懵然地眨了眨眼,才在这时候发现一件事来,我的十根手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涂上黑色的甲油。而这手根本就不是我的……
我的手指虽说也修长,但绝不是这样的十指纤纤。再看我的衣服,根本就不是我穿着的棉衬衫牛仔裤,而是一身血红的嫁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根本就不是我的衣服!
“是啊!成亲啊!等你做了谦郎的娘子,一切就都恢复了!”安芷继续说着,只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响指声,我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一顶黑色的花轿。
与此同时,安芷也松开了我。
她眨了眨那双只有一个眼球的眼睛,将我往花轿那边拉去。
我挣扎着想要逃跑,可四肢百骸早就被地里钻出来的枯手给钳制住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我不嫁!我不嫁!你要找的跟根本就不是我!”我用尽了力气咆哮着,挣扎着,可还是被那些枯手给送上了花轿。
帘幕落下的那一刻,花轿外立刻传来了安芷的声音,“来人,送嫁!”
随着安芷声音落下的同时,我彻底昏死在了花轿内。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当我睁开眼睛时我就站在一个不算大的堂屋里。而我的前方挂着一面被漆黑的硕大香主,上面贴着用白纸剪成的双喜,此刻白烛烧的正旺,三支足有半米高的香竖在铜炉中散发这缭绕的青烟。
这里安静的可怕,只能听到蜡烛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我花了一段时间恢复了理智来,只是看着缭绕的烟雾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脸。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嘭”的一下,我好像撞到了什么。等我转过身来,赫然发现身后不知在何时躺了一具沉香木棺材。
我原本以为这堂屋里的香气是来自铜炉里的三支香,却没想到是从我身后的棺材传来的。
沉香木要是搁在现在价钱早就过百万了,而且以前看纪录片也看到过古人用这种木头做棺材。
只是我怎么都没想到我还有这个机会亲眼看到。
“雅儿,谦郎在等你!”突然间堂屋里又传来了安芷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
我惊恐地看向四周,可却没有看到安芷的身影。
“你、你在哪?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揪紧了心口的衣服,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来。
以往跟我打交道的都是一些小孩子的鬼魂,他们尽管有时候会恶作剧,可毕竟他们大多数都是善良的。
而这段时间遇上的……哪一个不想要了我的命呢!
“雅儿,谦郎在等你呢!谦郎在等你……”安芷没有现身,可她的声音始终都在我的耳畔作响。就像魔咒一般,就算我捂上耳朵不肯去听,可她的声音还是传到了我的大脑中。
她到底想干嘛,为什么非得缠上我呢!
“咯——吱——”偏偏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紧闭的棺材盖却在这个时候缓缓移开了,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同时也宣告着一件事,他来了!
我想都没想就往堂屋外面冲去,岂料还没跑几步,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而我再一次僵硬在了原地。
“雅儿……”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低沉中带着几许冷漠。
我鼓起了勇气用余光往后看了看,却不能看到那人模样,依稀间只能看到他似乎也穿了一件与我身上相配的男制喜袍。
“哒!哒!哒!”布鞋踩在青石砖上发出独有的脚步声,清脆却沉稳。
我知道他往我这边来了,可我却逃不掉。
也许我还没有成为鬼楼里的亡魂,却要跟死人结婚了……所谓的逃不掉可能是真的,怎么都逃不掉死的下场吧!
“不!我求你别过来!我不是你要找的雅儿!我有老公的,我结婚了,我不能嫁给你!”慌乱中我竟然想到了薄冷那个死鬼来,平时知道占我便宜叫我老婆,可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时刻他却不见了!
他听到了我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长久的安静差点让我以为自己得救了。就在我准备喘口气的时候,我的腰突然被什么给勒紧了,强烈的窒息感让我彻底懵了。
“我要的就是你!”冰凉的**突然接触到了我的脸颊,我一个寒蝉又惊醒了过来。
余光瞟去,我看到的是一张清俊儒雅的脸,与我之前所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可尽管如此我也没花痴到要跟一个死人结婚。
明制婚礼,不就说明了这人死了有几百年了吗?
“不不不!我不要你!”我都快急哭了,我还不想就这么死了啊!我还没享受完自己的大好人生呢,“大哥,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不是啊!求求您行行好放了我行不行?”
“不好!”谦郎摇了摇头,走到了我的面前,而我这才将他给看清楚了。
这鬼的容貌与薄冷不分上下,尤其是他左眼角下面的一颗泪痣更平添了一股别样的气质。
他见我哭得厉害,不免皱了皱眉头,却当下挽起袖子替我擦掉了脸颊上的泪水。
他动作虽然轻柔,可我还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想要避开他,只是下一秒我的下巴就被他给捏紧了。
“雅儿,你到底在躲什么?”他狐疑地看着我,忽然间他举起手来一个凌厉的掌风刮过,我生生的被他给摔在了地上。
剧烈的疼痛让我咬紧了嘴唇,我几乎可以断定我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可谦郎还不罢休,当下揪着我的衣服将我从地上给拉了起来。
“谁让你躲开的!谁让你躲的!啊!”此时的他面目狰狞,哪里还有刚才的模样,乌黑的血水从他的眼耳口鼻中流了出来,白皙的肤色早已成了青紫。
他瞪着一双怒目狠狠地看着我,森白的牙齿迎着烛光让人不寒而栗。
“不要!”我惊呼着,手脚并用的想要从他的手中逃开,岂料刚挣扎了一下他就揪住了我的头发,直接往棺材上撞去。
嘭咚!
温热的血液立刻从我的额头上渗了出来,一滴滴鲜血立刻流到了我的左眼中。
我忍不住眨了一下,一时间我的左眼疼的厉害。之前我曾尝试往自己的左眼中滴入鲜血,本想以此来跟鬼君斗一场的。可惜那时候因为薄冷的阻止,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动用血眼是什么下场。
可如今,我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雅儿,别再挣扎了,随我一起离开这里吧!”谦郎僵硬地扭动着他的脖子,就在他准备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时,我一挥手竟然将他给震飞了出去。
强烈的撞击导致他的身体撞坏了大半扇门,他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后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啐了一口带着几只白色蠕虫的黑血后,他突然勾唇笑了起来。
“不愧是我选中的人,那雅!你逃不掉的!”
只见他大袖一挥,整个堂屋里顿时明亮一片,青蓝色冥火在堂屋上方来回旋转,同时还不断地向我发动起了攻击。
一时间我躲闪不及,大量的冥火将我的衣服也烧出了不少的洞来,尤其是冥火接触到我皮肤的那一刻,灼烧的刺痛让我疼得龇牙咧嘴。
谦郎看着我如此狼狈不免笑得更为得意了,“雅儿,从了我吧!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呸!我就是嫁给猪狗都不会嫁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朝他啐了口,结果一不小心就被一团冥火给击中了肚子。
燃烧的火焰很快就在我的身上肆虐开,我忙不迭用手拍打着身体,眼看着衣服都要烧了一大半,皮肉上早就被烧出了不少的痕迹来。
心下一急,我干脆躺在地上打起了滚来。
“哼!不识抬举!”谦郎嗤笑着,一抬脚就准备往我的身上踩去,迎面而来的阴风充满了气势,不用想都知道他准备弄死我!
我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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