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蛊墓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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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蛊墓杂记-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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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一个更为年轻,音质清透干净,而又干脆有力的声音道:“是空棺,下面有路。你们退开,我下去看看。”
  我听出这是张睿的声音。
  一束光从顶上照下来,我不由得眯起眼抬头看去,光晕边缘出现一个孤拔的轮廓,身形高挑,臂膀修长,肩头饱满而宽厚。轮廓分明的脸,风雅斯文得极致。大概是我绝处逢生,终于又听见活人说话的喜悦心情所致,不禁觉得那声音中渗透了几丝淡淡的温润,如甘泉一般沁入心脾。
  我怕他们一会再用对付粽子的招数来对付我,忙招手:“张睿,是我!”
  张睿错愕地看着我,表情跟见了粽子差不多:“李琅玉!”

  22 九龙壁画

  “你怎么跑到棺材里去了啊,小哥!我们差点以为里面是只粽子呢,还是只脾气特暴躁的粽子,唉唉!”白大褂大惊小怪道,他说爷我暴躁,我想评理不过没这闲工夫。
  我挥挥手,表示别废话了,快帮老子离开这。
  张睿和白大褂把我拉出棺材,我跌在地上躺了会儿,奄奄一息说:“还有香炉,在下面石阶上呢,快拉他上来。”
  张睿和白大褂面面相觑。白大褂问:“香炉?明器?金的银的玉的还是青花瓷的?等等,怎么听起来像活的……”
  我脑筋被他念晕了:“不是,是龙小爷。”
  张睿一听,立马奔到棺材那里,跳下去去找焚香炉。白大褂瞅着我直摇头:“小哥,你可真会给人取绰号,之前你还叫我‘老白’,我名字里没有‘白’字啊!不知我这‘老白’有什么典故?”
  谁让你总喜欢穿白大褂,我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翻翻白眼:“忘记了,大概是你皮肤白吧。”
  我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白大褂还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哟,”他摸着自己的脸皮,喜滋滋说,“嘿嘿,我这两年保养的好,还真白了不少。”
  都说个头大的心思细腻,白大褂原来也这么注重外表,怪不得倒个斗还穿件雪白的大褂,从头到脚比张睿还整洁。
  那头,张睿和草皮头合力把焚香炉拖上来,焚香炉毫无知觉地倒在张睿身上,我看着心里一颤一颤,不知道他能不能撑过这关,自我安慰道,这人身手如此了得,能长年往斗里进进出出的都命硬着,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
  张睿叫到白大褂:“老榛,给小爷看看伤势。”
  我心想这里至少还有个蒙古大夫在,也就放心了一些。
  趁着白大褂给焚香炉查看伤势,我彻底瘫在了地上。张睿走过来到我身边:“那个下口通到哪里?”
  “通到一个椁室,不过里面什么也没有,棺材是空的。”我想了想,“哦,对了,我看见你们说的上次跟焚香炉进去的那五个人,都死在墓室里了,焚香炉说他们是贪财,摸金的时候中毒而死的。”
  张睿不予置评,皱起眉头像是在斟酌我的话。
  我看此人到是一潭深水望不透,心细如针,估计什么都瞒不过他。焚香炉说他们三个当中有一个是假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主观希望张睿不是焚香炉说的那个人。
  我犹豫了一下,道:“焚香炉应该不会害我们,他神通广大,在古墓里是我们大家的保障,我们应该信任他。”
  张睿的表情起了一丝细微的变化,看着我,半眯着眼隐隐约约勾起一丝不咸不淡的笑容:“你们在椁室里发生了什么,进去出来那么一会工夫,你就变了。”
  我懵懂地眨眨眼,被他这一问,莫名尴尬。
  张小哥遣词造句十分有水准,听起来淡淡的一句话,好像藏了什么深意。我莫名其妙的竟觉得他问的是,你们在墓室里偷鸡摸狗了些什么……
  他这句话怎么细细一分析,很别扭呢?!
  我正这样想着,白大褂竟还添油加醋:“啧啧,我说小哥,看看你把小爷折腾成啥样,哎哟喂,作孽!”
  我气得龇牙,娘的,他昏死过去了一了百了,折腾的可是老爷我啊!
  我道:“老白,下面有条道,笔直的,不长不短,你去把他送回去再背过来看看,就知道有多作孽了。”
  “哟,还是你背他过来的啊,哎呀呀,生死关头,不离不弃,此情此意天地可鉴哦!”
  “……”我一口血差点喷出来,死老白,哪壶不提哪壶开呢!
  转过头来,张睿脸色不大好看,盯着我,我心里发毛。
  “咳咳,那个什么……墓室里有机关,我们被关在棺材里差点闷死,后来我偶然发现了棺底下有条出路。”所谓越是掩饰就越说明有问题,我看我这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便想快点转移注意力,“你们呢?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看看四周,像是一个石室。张睿道:“这里是分布在另一条墓道上的一个配室,墓门关上以后,我们本想试试从外面能不能再打开,但是找不到机关。后来草皮头想起身上带着从你身上搜出来的那张信纸,我想你看过,信纸上画了一个鬼面符。
  我愣了愣,张大嘴:“天,我知道了,你们劫持我就是为了那东西吧?你们没对桐伯下手吧!”
  “小哥,是桐伯对我们下手了!”白大褂扬声嚷嚷起来,“那老头子可把我们耍得团团转,他娘的那只木头匣子都给他摸去了,要不是这样,我们才不会再来找你!”
  我错愕地看向张睿:“匣子被偷了?”
  张睿道:“匣子本来锁在一只保险箱里,收在我大哥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桐伯逃走了,我们猜测可能是他偷的,除了我们自己人以及你,只有他见过那只匣子。而我们知道的唯一和桐伯有关系的人只有你,所以,只好让小爷把你带来。没想到,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以为我是装糊涂?”
  “我们怎么知道,你跟你老子不一样,完全是个局外人呢。”白大褂摊手道,“感谢小爷为你担保吧,不然你早被老程做掉了!”
  我愕然,张睿补充说:“程老大在你身上找到了那张鬼面符以后,认为你没用处了,本想在树林里杀人灭口。小爷保下了你。”
  我恍惚地点点头,不免有些后怕,要不是焚香炉,看来老子已经横尸野林被野鸟啃得稀巴烂了。
  张睿不像在编谎话,不过我还是将信将疑。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与桐伯认识多年,一直以为他只是个经营古董店的小老板,为人和善健谈,但若他藏了一手,此时我回想起来不禁心寒。
  我想起一件事,问张睿:“那天酒吧里穿西装的那个男人是你大哥?”其实我不确定张睿当时在不在其中,那天包房里昏暗,又那么多人,我不可能每个人的脸都记得。
  不过焚香炉提及的“张老板”,张睿也姓张,我想两者总有关联。
  张睿的表情有些复杂,张了张嘴,却没出声。
  我不懂他这是在犹豫什么,而他果然避开了这个问题,道:“言归正传,我们发现那张纸上画的鬼面符上隐藏了一条路,就顺着上面的指引到了这里。这条墓道隐蔽在另外两条墓道的狭缝里,要不是鬼面符,我们未必能发现它。”
  我看出张睿有心隐瞒什么,便不好再刨根问底。老子是个识时务的人。
  我转而问:“你们到底在找什么?墓被盗过,值钱的东西能拿的都拿光了吧,而且你们看上去不缺钱。”
  张睿不答,招呼草皮头过来,要他拿出那张鬼面符。
  草皮头摸了半天,把纸头掏出来,果然是桐伯留给我的那封信,不过信纸少了上面半截。
  张睿把纸拿到我面前:“这张纸只有一半,另一半你知道是什么吗?”
  这时候,我暗暗做了个逻辑推算。
  我从小桐那里拿到这封信后,揣在怀里回家,在家门口被偷袭。现在我确定偷袭我的人应该是焚香炉,而他惯于独来独往,行事也十分谨慎仔细,必然应该检查过我随身带的物品。可是从刚才张睿的话里推测,信是罗刹男从我身上搜出来的,也就是说,焚香炉在张睿他们之前已经见过那封信,然后把那行字的部分藏起来,又把剩下半张放回我身上。
  我想焚香炉这样做一定有什么用意,事后得要好好问问他。他跟张睿他们不是一路的,而我此刻也想帮焚香炉隐瞒。
  于是我摇摇头:“这信是桐伯的曾孙给我的,本来就只有半张纸,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不过也可能是桐伯在一叠信纸上画好之后,撕下来时就只有半张?我们有时候也会这样吧,记一个电话号码,然后撕下一小片。”
  张睿略微蹙眉,表示质疑。
  我忙又道:“不过,我不知道桐伯为什么画张鬼面给我,它跟这个古墓有关?”
  张睿点头:“那只紫檀木匣打开以后,里面某一面上刻着这样一个鬼面。”他似乎想到什么,忽然顿了顿,“那幅壁画!”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疾步走到墙边把靠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焚香炉扶起来,像是急于求证什么,行事匆匆的,招呼大家道:“我们回刚才那条墓道,壁画一定有蹊跷!”
  一行人风风火火来到一条拱顶的墓道中,这个墓道修建成分节式的,悬梁结构极为复杂,我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风格。两边有很深的沟,不过没有水,似乎不是水槽。
  而墓道两边的墙壁上都有壁画,色彩鲜艳绚丽,从一头到另一头,填满了整条墓道的墙壁,似乎是一气呵成完成的。
  古墓中的壁画一般都有着与墓主人相关的喻意,或是叙事,或是信仰,又或者是用来隐藏一些秘密。
  譬如说,密码文可以是看起来一串毫无意义的文字或数字,但其实里面隐藏着信息;藏头诗可以是极为普通的赞美山水,但首尾却藏着暗语。
  壁画也有这样的用途。
  这里两边墙壁上的壁画粗略看来是对称的,不过有细微的差别。画的内容是一则传说故事。是说黄帝在梦里梦见传说中的华胥国,那里山水秀丽,物资富足,宛如一个世外桃源,是个犹如极乐仙境一般的地方。天空中,九条金身游龙穿梭于云层之中,金芒四射,玄幻壮观。龙啼一声威振四海,天地为之色变。黄帝醒来以后便下令铸造祭祀铜鼎。
  壁画最后讲述的是铜鼎铸成后,黄帝果真见到了梦中的金身游龙,九龙盘绕,遮天蔽日。
  故事看完了,我又有些无所事事,搭着白大褂的肩,他很有意见地瞪了我眼,我笑笑表示爷我不行了,靠会儿不成么。
  离我们几步开外,张睿眯着眼,嘴角边露出那种熟悉的高深莫测的笑容。他这样笑的时候,每每让人觉得很是销魂。
  他道:“天有九重,而龙生九子,要是一一对照,《太玄》中说,一为中天,二为羡天,三为从天,四为更天,五为晬天,六为廓天,七为减天,八为沈天……果然第八条龙为逆鳞。”
  我一边听,一边汗颜,这张小哥的眼力非凡人可比,那些龙上的鳞片画得极为细致,数都数不清,而且墓道里光线不足,他到还能看出哪条龙是逆鳞。
  白大褂嘀咕说:“啧,这位仁兄果然是想要造反,只不过被皇帝先下手为强了。”
  我已经在椁室里看过帛书上写的墓主人生平,不由点点头。
  此时,张睿放下焚香炉,沿着墙壁摸索过去,到一处停下,忽然得意地笑了:“哼,找到了。”

  23 他是谁?!

  机关中有一种叫“藏龙双合璧”的机关,利用空心砖的特点,把机关安置在砖内部,与砖融为一体。
  它有两重作用,如果有人从外面直接破坏砖面,就会触发“死门”,那那个人就得去阎王那儿报到了。但它还隐藏了另一道“活门”,如果在不破坏砖的情况下能触发“活门”,就能逢凶化吉,安全解除机关,并开启一道暗门。
  这种事当然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所以我听说盗墓贼碰上这种机关,要么想法子避开,不然便是必死无疑的事。
  张睿有一手绝学,后来我知道这手绝学是他师傅——倒斗界的一位宗师级人物独门独派关门传授给他的。
  “老榛。”张睿一喊,白大褂马上唯唯诺诺到他身边。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张睿在喊白大褂时,那种微妙的语气,之前张睿在叫白大褂给焚香炉检查伤势时我也有这种感觉,这一点很能说明这两人的关系。
  我隐约觉得这两人可能认识已久,并且有主次之分。本来,张睿就有几分名门子弟的架子,加上他又说“张老板”是他大哥。而白大褂明显是给“张老板”打工的。
  白大褂到了张睿跟前,摸出一副皮质的卷包,铺开来,里面有许多小插口,竟插着长短不一的刀片。
  张睿三根手指夹起两片,往墙壁的鳞片缝隙里慢慢推进去,刀片薄刃被轻轻插入墙壁里,张睿的手指一发力,便掘下一小块墙土。
  要不是他力大无比,常人难以动得了尘封百年的墙土。
  墙上赫然多出一个圆整的小孔,简直像圆规画出来的。张睿再把一根食指从空洞中伸进去,然后他耳朵贴着墙壁,估计是在听砖墙里的动静。
  约莫三五分钟过去,他把手指拔…出来。与此同时,我们听到墓道的一端传来轰轰的响声。
  张睿望了一眼,轻轻一笑:“果然。”
  我看看墙上留下的小孔,忍不住道:“这种‘双合璧’里面隔了两层防盗层,一般人都奈何不了,你这么容易就破了里面的机关?还是它实际上没有传闻的那么厉害?”
  张睿抱起焚香炉,淡淡道:“一般人不是奈何不了,只是没有办法碰到里面的机关,除非破坏整块砖。”
  白大褂过来拍拍我,说:“小张十根手指头都是宝,你要不要以后跟着他学学,很有用处的。”
  我问:“他练了几年?”
  “大概……十几年吧,现在什么都要从娃娃抓起嘛。”
  “那我看还是算了。”我毫不犹豫道。
  张睿回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让我觉得有些不自在,忙道:“我不是挑剔你这门绝学,真的。”
  张睿笑了笑:“快走吧,你想知道的答案,应该就在前面那间墓室里。”
  我们来到墓室中。
  白大褂嚷嚷说:“他娘的,绕来绕去,这回总应该见到那老妖怪的庐山真面目了吧!”
  我好奇:“什么老妖怪?”
  白大褂神神秘秘地说:“就我们了解的情况,葬在这里的家伙到死的时候他娘的活了整整两百多岁,不是老妖怪他还能是神仙么!”
  我被他说得心里有点发虚,一直觉得这墓主人搞那么多阴森恐怖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善类。此前我也想过一种可能,现在想来,忽然觉得那也可能是真的。
  我们一走入墓室,注意力就立刻被摆在正中的那副碧玉棺椁吸引了。
  墓室不大,陈设简洁,因而摆着这样一副贵气十足的棺椁,显得十分突兀。
  玉棺剔透碧绿,上面的刻花华美雅致,侧面绘制彩画,棺盖上则镶嵌着九九八十一颗黑曜石,富贵奢华。
  那些黑曜石如果一颗颗挖下来卖恐怕值不了多少钱,但是谁要是能把整幅棺板带出去,那恐怕是天价了。
  这应该也是令以前到过此地的盗墓贼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地让它依旧摆在这里的原因。
  因为我们立即就发现,墓室的一面墙上有个突兀的洞。
  白大褂骂了句:“他娘的,有盗洞!”紧跟着张睿和草皮头的表情也略有变化。
  我不知道那洞是焚香炉以前挖的,还是比他更早的时候已有人到过这里,总之,被人捷足先登,张睿他们必然非常恼火,而这些与我无关。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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