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蛊墓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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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蛊墓杂记-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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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在这世上,会没有一个认识我的人,为什么我会一个朋友也没有……”
    他看着我,认真地道:“所以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对不起。”
    这是焚香炉第一次对我说起他自己的事。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听不出有什么波澜,含蓄温和,就像沉淀在河床底部的鹅卵石,不管做什么也总是这样轻描淡写的。
    但从那些话里,我却感觉到他的内心也许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淡漠。
    怪不得见他很多时候都会一个人待在旁边,呆呆的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看起来很不合群的样子。现在我终于明白,也许在那种时候,他心里正积聚着许多困惑,想着自己的事,想着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从心理学上来说,得失忆症的人会很容易没有安全感,焚香炉又说自己不像得了失忆症,我不知道他这种情况是不是比失忆症更糟糕些。
    他是不是也会经常没有安全感,也会有感到迷茫焦虑,不知所措的时候,也许还会感到害怕。
    但是这些从他的外表完全看不出来,他冷静、平和、沉稳,甚至从来没有显露出过一点急躁焦虑的时候。
    我莫名的有些心痛,忽然想起那夜在山洞里,看到他坐在火堆前沉静孤独的背影,难怪会有一丝说不清的伤感。
    “香炉,”我握住他的手,说,“世界这么大,也许你只是还没遇到你的朋友和家人,而且,他们也可能正在着急地寻找你的下落。而且,你现在有我,我会陪着你,如果你一直找不到认识你的人,我就陪你一直找下去,直到我死。如果你没有亲人,我就做你的亲人。”
    他愣了愣,对着我轻轻一笑,笑容浅淡,隐约的含着一股经年的沧桑。也不知需要多少年,才能积累起如此这般的沧桑。
    不过他继而弯起的眉目像一幅山明水秀的画那么好看,而我就是那个沉醉在画中春色里的人。
    我皱紧眉头,懵懂却坚定地说:“让我陪你一生一世,我们白头偕老。”
    他笑了笑:“还好遇到了你,让我心里终于有了一个人。”
    他抚摸我的眉角,挽住我的后颈。
    时间不对,地方也不合适,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把我抓过去,吻了我。

    番外

    李琅玉跟着父母去黄羊川的时候,还不足四周岁。
    但是他从娘亲肚子里蹦出来时,哭声如雷,大雁看着这个儿子,就说:“老婆,这娃将来要多多管教,不然铁定到处闯祸,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听他哭起来这分贝,就有这么个预感。”
    大雁多看了眼躺在暖箱里的婴儿,不禁扶额轻叹。
    知子莫若父,果然被他料中。李琅玉刚刚会爬,就蹭着父亲的膝盖在他身上爬到东爬到西,差点在爬父亲肩膀的时候滚下去;开始走路的时候,他就在房里呆不住了。他们家以前最早住的房子是在一楼,有天井,他喜欢拖着父亲到天井里去玩,把摆在院子里的花花盆盆踢翻,搅得花泥到处都是。
    李琅玉的母亲下班回来看见天井里一片狼藉,勒令丈夫把他们家小捣蛋二十四小时抱在怀里。李琅玉下不了地,就嚷嚷着父亲做马骑着玩。
    渐渐的,大雁发现这孩子不仅贪玩,而且很黏人。于是在他们决定去黄羊川考察的时候,夫妻俩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最后还是把尚还年幼的儿子一起带到了黄羊川。
    就是这又调皮又黏人的小东西,搅得他们在黄羊川不但无法专心工作,还凭添麻烦,调研进度停滞不前,两人都有些焦躁。
    也不知这小东西什么眼神,跟着父母到考察现场时,忽然小手一指,李夫妇竟发现,在考察的文物坑中竟埋着一个年轻人。
    他们本来是来考察文物出土的情况,到了当地才知道那批文物被挖掘出来的一部分刚接触到空气,上面的彩绘马上就褪了色,考古队于是不敢再挖。专家们对那几个坑估不出年代,李夫妇俩都是考察员,进度要跟着考古队走,于是调研工作也就毫无进展。
    在这节骨眼上,文物坑中挖出一个年轻人,李夫妇刚开始猜测这个年轻人可能是个盗墓贼,便没有告诉同僚,偷偷把年轻人藏在宾馆里。
    可是这个年轻人不管问他什么,他都闷声不响,连名字都不肯说。
    李夫妇越来越觉得这个年轻人可疑,断定他十有八九是倒斗的,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李琅玉坐在父亲的腿上,听他们交谈,听到一半,忽然抓着父亲的衣领子嚷嚷说:“小玉不许你们把他交给警察!他……他是小玉发现的,是小玉的!”
    大雁每次看到儿子提要求就头疼,忙把儿子甩给老婆:“你看着小玉,我还是去趟警局吧。”
    他还没来得及离开凳子,李琅玉的小手便死死抓住他的衣角,小小的眉头皱在一起,盯着父亲:“你们要是敢把他带走,小……小玉就不理你们了!”
    说完,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
    满屋子的分贝直往上飙涨,哭声聒噪刺耳,搅得李夫妇头痛欲裂,只好向儿子投降:“好,好,爸爸妈妈不把他交出去啊,他是小玉的,小玉决定怎么处理他,好不好?”
    大雁只好又坐下来,重新把儿子抱到腿上,说:“那小玉想怎么样?”
    李琅玉马上停止了哭泣,咬着小手指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睛:“小玉喜欢他,小玉想娶他做老婆!”
    大雁一听,顿时脸成了猪肝色,朝自个儿老婆瞪去:“你看看你,都教了儿子些什么?”
    李夫人轻飘飘地打了个哈气说:“一直在管教他的不都是你吗,是你晚上抱着他的时候又看了什么□片,教坏儿子了吧。小孩子看什么学什么,电视里台词怎么说,他都当真的,所以我叫你少看点毛片,你老不当一回事。”
    大雁觉得冤枉,最近没看毛片啊!
    于是,他正色问儿子:“小玉,那个人他是个男孩子,你也是男孩子,别说你现在才三岁半,以后就是长大了也不能娶他做老婆,明白不?”
    李琅玉瘪瘪嘴:“为什么?爸爸明明说过,因为妈妈很漂亮,所以娶她做老婆。漂亮的人就可以娶来做老婆,小玉也要漂亮的老婆!”
    一说完,又哇地哭起来。
    大雁忙塞着耳朵瞅瞅老婆,李夫人摊手,闪到房间外去了。
    大雁心里想着,那年轻人确实模样不错,再正一正色,对儿子说:“漂亮的人还分男人和女人,男的不可以娶来做老婆,知道吗?”
    “为什么不可以?”李琅玉边哭边闹,“爸爸是坏蛋!自己娶漂亮老婆,不准小玉娶!”
    大雁捶胸顿足,恨不得在儿子面前自刎以求解脱。
    李琅玉闹了一会也就闹不动了,大雁也早看出他就这么点力气。然而这边厢刚稍停,那边厢又出了事。
    考古队掘出墓穴夯土的流沙层,有人不甚陷进去,那是个大型流沙层,厚达十多米,人一旦被卷进去便回天乏术。
    由于当时设备不全,安全措施也不完善,遇到这种意外,大家乱作一团,整支考古队鸡飞狗跳,在流沙坑边眼见同伴被吞进去,急得脸色发白却想不出营救的办法。
    当天下过大雨,地面湿滑,泥地上到处是积水,谁也不敢太靠近坑边。在无法联络上营救队的情况下,考古队的人面如死灰,盯着流沙坑人人都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次考古不但进展不大,还出了意外,别说项目会被停止,大家回去都免不了处罚,说不定还会引来社会舆论的谴责。
    大雁在宾馆房间里接了电话知道情况后,心头猛地一沉。
    就在这时候,那个一声不响的年轻人从房里出来,急急道:“听说有人陷进了流沙坑,他们在哪里,快带我去!”
    大雁一时也弄不懂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一会儿冷得像冰雕,一会儿又关心起考古队的事。
    但是情急之下,他没时间多想,带着年轻人来到现场。
    只见坑边的人都远远站着,一条绳子一头绑在一块大石上,另一头抛进流沙坑中,陷在坑里的人两手抓着绳子,拼命挣扎,却丝毫动弹不得。
    流沙已经淹到那人的胸口。年轻人三步并两步地只朝着流沙坑去,大雁一惊,忙拦住他:“你干什么!”
    “我去救他。”
    “开玩笑,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一旦你掉进去,就会被吸进流沙中,根本别想挣脱出来!这种情况要是还有救,早有人下去救人了!”
    “放开我!”
    年轻人健步如飞,眨眼就到了坑边。大雁本想把他追回来,一想还带着儿子,便只好停步。
    年轻人蹲在坑边迟迟未动,大伙儿提心吊胆地看着他,一来怕他也被卷入流沙中,二来看不出他想干什么,以为他可能到了坑边见到流沙吞人的景状就有些退却了。
    坑中的人挥舞着手拼命嚎叫求救。
    眼看沙已慢慢没过那人肩膀,年轻人忽然绕着大坑走了半周圈,然后纵身一跃,往坑中滑去。
    旁边有人忍不住惊呼。
    大雁此时看出来,那年轻人身手矫健,很不简单。他刚才蹲在坑边是在观察流沙运动的情况,而他现在顺着流沙漩涡的方向滑到绳子边,伸手缠住绳子,再两脚也勾住绳索,整个人绷得笔直,紧贴着绳子往下滑到坑底。
    坑中的人惶恐害怕之中也不管是怎么回事,马上抓住年轻人的脚直喊救命!
    年轻人回头看了一眼,命令对方抱紧自己的腰。他又下了几寸,让那人的手能完全绕住他的腰部,然后他双手来回轮换着缠住绳子,慢慢的开始往上爬。
    流沙漩涡的吸力极为惊人,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与之抗衡。那个年轻人看起来身形消瘦,大雁曾怀疑他那身板,倒斗的时候要在墓穴里爬进爬出恐怕危险,如今眼见他能拖着一个人爬出流沙坑,简直是不可思议!
    李琅玉本来趴在父亲肩膀上打瞌睡,忽然醒过来,揉揉眼睛,指了指流沙坑:“他在做什么?”
    大雁被那年轻人的勇气和惊人的攀爬能力震撼到了,一时胸中激起满腔热血,忍不住抱住儿子的脑袋亲了一口:“他在救人。所有人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自己,都不肯冒险下坑去救人,但是他却能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去救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人。他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那么做?”
    李琅玉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目不转睛看着沙坑,没有做声。
    人救上来以后,大伙才蜂拥上去,年轻人的身影淹没在手忙脚乱的人群里,眨眼就不见了。
    大雁因为要去帮忙,就把李琅玉放在一块大石头上,要他坐在这等他回来。
    李琅玉当然不会那么听话。
    他四处张望,转了几圈,后来在一棵树边找到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靠在树旁,低着头,满身泥沙。脏兮兮的脸上看得出他极度疲乏。
    李琅玉走到他面前,静静地站在那里。
    年轻人一转头,看见他,不禁一愣。
    李琅玉盯着年轻人,道:“爸爸说……你救了别人。”
    年轻人又低下头去,不语。
    李琅玉努嘴,把手里捧着的矿泉水瓶朝年轻人伸过去:“你累不累?要喝点水吗?”
    年轻人一言不发看着他。
    李琅玉皱起眉头:“你那么大个人了,喝水还不自己动手?要我喂你喝吗?”
    年轻人眨了眨眼,便把水瓶接过去,仰面一下子灌去半瓶。
    “谢谢。”他把瓶子还给李琅玉,淡淡说了声。
    其实这人说话非常冷淡,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冷冷的看起来对人爱理不理,不喜欢与人亲近。
    李琅玉站在他身边,并不打算走。他眼睛盯着年轻人,嘴角边泛起一股温暖的微笑。
    年轻人不明白他在笑什么,皱了皱眉:“你还有什么事?”
    “你叫什么名字?”李琅玉问。
    “……我没有名字。”年轻人淡淡道。
    李琅玉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但是很快又朝气蓬勃地对对方笑道:“等我长大了,让我做你的媳妇儿好吗?”
    李琅玉偷偷觉得自己这个点子不错,既然自己不能娶他,那就让对方娶自己不就可以了吗?
    年轻人沉默半晌:“……好,我等你长大。”
    那一天的黄羊川凉风瑟瑟,漫天飘着黄沙,天空阴霾灰暗,如果不是因为那一场意外,谁也不愿记得那种日子,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年轻人。
    后来大家发现这个年轻人神通广大,知识丰富,对文物的年代鉴定十分准确,也能精准地估判墓坑的状况。考古队看中了这一点,便带着他一起行动。
    尽管年轻人平常几乎一言不发,却帮了他们许多忙,慢慢的大家都觉得十分依赖他,甚至认为他就应该是考古队中的一员,是他们的精神领袖,这支队伍在那几个月里所取得的成绩离不开他的功劳。
    年轻人说自己叫阿斗,他在考古队呆了差不多四个月,走的时候,他们仍然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后来知道,连名字都是假的。


    59三座石像
    我们靠在一起坐了许久,焚香炉一言不发,显然是因为他还没有想出脱困的办法。
    他曾经一人在明王墓的棺椁里躺了两天最后脱出,可见耐心有多么好,换了我恐怕早就疯了。
    我不想打扰他的思路,但是又有些坐不住,于是就沿着壁画又转了几圈,想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发现。
    最终还是一无所获,我无聊地晃到塔楼中央。
    底楼中央并不是什么也没有,正中间有一座三层石板铺砌的台阶,上面是一根六人环抱那么粗的盘龙柱,玉石雕刻,整根柱子通透雪白,就像冰晶一样。
    这根极有可能是撑天柱,一直从底部直通到宝塔最上层。
    柱子四周有盘绕的楼梯,我走上去,抬头张望了一会:“香炉,我们干脆到上面去看看吧,反正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说不定上面会有什么线索。”
    香炉来到我身边,他和我一样高高仰着脖子张望天顶上的大洞,看了会儿,又打开手电筒照了照。
    虽然光线不足,我们还是能看见大洞四周有悬梯连接着中间的撑天柱和两边楼面。
    我怕焚香炉不同意我们贸然行事,又补充道:“明楼应该都会有记载墓主人身份的石碑,好歹我们要弄清楚下面的古墓是谁的,死也要知道我们是被谁的墓害死的。”
    焚香炉不声不响,点了点头。
    我很高兴他能体谅我的心情,回了他一个明媚的笑容。这家伙竟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了。
    我觉得逗他很有乐趣,还想再主动吻他一下,看看他什么反应,没想到他抓着楼梯栏杆纵身跳起,轻盈地跨过栏杆,人便翻上了楼梯,在那里高高地看着我:“快跟上来。”
    我挠挠后脑勺,无话可说。
    九天云霄,宝塔果然有九层,越是这样越说明地下古墓是一座帝墓。
    我们沿着楼梯爬上第九层,途中畅通无阻,不禁有些意外和困惑。
    焚香炉冰封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疑惑,不过他还是没有说什么。我受了伤,爬九层楼已累的精疲力竭,一看总算到了顶层,立马瘫坐在悬桥上。
    焚香炉独自从悬桥走到楼层边缘,急着去看墙上的壁画。
    我们一路上来,为了找线索,每一层都转了圈。当我们到二楼时,就发现墙上的壁画和底楼的完全不同。
    底楼的是杂乱无章的蛇蟠阵图,而从二楼开始,壁画的内容却是一个连贯的故事。
    每一层楼的壁画内容都是有关联的,而且我们后来才发现,从下而上是按故事发生的时间顺序排布。
    不过就像我们平常在看一本小说时也会碰到这种情况,由于开头凌乱而无法搞清楚整个故事的主线是什么,要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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