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我怎么可能为亡了我故国的人当官?”木笙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景鸣霄。
“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西棠比之前的东禹要强大许多吧?盛世之下,文人当官总是容易得偿所愿的。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抱负,不过,离峨的目标是改革科举……那也是我和他共同的追求。现在,我在西棠已经实现了……你呢?你的抱负呢?”景鸣霄一字一顿地问着。
木笙一阵无言。
“你们说我引来了倾国之乱,是,我是覆了东禹,甚至将玄琊大陆闹腾了个遍,但没有哪个公正的人对我的才能有所疑虑吧?我担得起诋毁,因为我所有的才华是你们不具备的!所以,我没必要怕你们这些只知道嚼舌根的人!”景鸣霄的语气沉稳,却透着一股张狂之气。
木笙被气得直喘气。
东绫却知道,景鸣霄这是在因材施教呢……
对木笙这种性子的人,激将法倒是能起到很不错的效果。
第五十回:一家重逢
木笙几次试图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景鸣霄。
毕竟,他说得句句在理。
景鸣霄的才华,是诸国之人公认的,就算你再讨厌他,也不能否认他确实做了很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
木笙他们这些说书人说得再多,没有证据,事情是真是假,老百姓听听也就过去了。不过,景鸣霄的功绩,那是铁板钉钉地落实到民众的生活里去的。
现在,平民都可以参加科举,出身低下的人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不能一展抱负了。
就拿东禹来说,原本被贵族垄断的官位和盐铁业,纷纷下放到了普通人的手中。商人再不用为经商不公而发愁了,政府对国营和私营公平看待,甚至还主动将原本由官方经营的产业移交给普通商人。
只过了这么一些时间,玄琊大陆经济振兴的事儿,是有目共睹的。
而想出这些政策来的人,正是景鸣霄。
诋毁之言可以说了再说,功绩却是无法湮灭的。民众可以不听这些市井流言,但玄琊大陆的运行离得开景鸣霄的计策么?当然不能。
因此,木笙想要通过民心来扳倒景鸣霄的天真算盘,一下都落了空。
“木笙,清醒点吧!”景鸣霄厉声道:“你父亲生下你,不是为了让你这样丢人的!”
“你没资格提我父亲!”听景鸣霄说到自己父亲,木笙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木离峨是有名的清官,原本在民间风评极好,却因为给卖国贼景鸣霄说话,而遭到了诸人的唾弃。自打景鸣霄被送去南暮后,木离峨就一直郁郁不得志。
那年,景鸣霄成了西棠之后,在华都这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举行了盛大的婚礼,而木离峨却得了重病,死在了东禹翔京的冬天里。
对于这个朋友,景鸣霄是愧疚的。
所以,他不希望木离峨的儿子沿着现在的路继续走下去。
“你想要做官么?”景鸣霄没有反驳木笙的话,反而问道。
“不要!我一辈子都不会在你手下为官的!”木笙仍未松口。
景鸣霄对他微笑一下,留下了一锭银子,说了一句“今年为诸旧国臣民开的恩科里,我希望能看到你的身影。”便走出了这座茶馆。
东绫看都没看木笙一眼,便跟着景鸣霄走了出去。
两人继续往渺桑城行去,东绫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他会来?”
“因为他的心里是想当官,当大官的。”景鸣霄轻笑:“现在他只不过是不想顺着我的台阶走下来罢了,等到他想通了,自然而然就会进入朝中。”
“你不怕他是来害你的?”
“我怕他做什么?”景鸣霄朗笑“我可是当朝惟一的侍君,手中握着的实权绝对不比左右丞相少,况且,我怎么可能被木笙这个一眼就能看穿的小家伙打败?”
东绫沉默。
显然,回到玄琊大陆后,景鸣霄内心的主人翁意识觉醒了。在这片大陆上,是他的地盘,景鸣霄的骄傲绝不容许任何人触碰。
哪怕是青若虚,甚至是青夕和曜冥。
看到景鸣霄的脸加上他出示的腰牌后,两人畅通无阻地往海棠宫行去。
人界的皇宫对于东绫来说显然是个新奇的玩意儿。而西棠称霸天下后,对于渺桑城又进行了大规模的扩建和修复,沿着他们走去的路上,两侧都装着柱下有吐水的螭首,螭是没有角的龙,这些螭首做得非常精致,眼睛都是用黄琉璃镶绿宝石做成的,螭首柱之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一直到海棠宫前,才出现龙头,那高高昂起,龙尾则是在进城后第一个看见的亭子顶上,真是将实用与装饰完美地结合为一体,增加了殿宇的帝王气魄。
景鸣霄和东绫进入海棠宫内,青若虚并没有在高坐之上,而是就站在前殿中央,看着门的方向,似乎就是在迎接他们。
“欢迎回来。”
这话说得不像当世最强之国的帝王,而像一位苦苦盼望良人归来的室中人。
景鸣霄心头一热,对着青若虚微微一笑,点头“嗯!我回来了!”
海棠宫作为帝王寝宫,前殿顶上满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正中挂着红珍珠串成的火焰珠顶,珠顶周围有八条珍珠链与墙上的钩锁相连。殿前两明柱各有金龙盘柱,殿内龙柱上镌刻的为各代帝王书写的墨宝。
在这等华贵庄严的地方,景鸣霄却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温暖。
这里,是他的家啊!
“夕儿念叨你很久了,若是你再不回来,她就自管自嫁人喽!”青若虚笑道。
“嫁人?我不过走了这么些时日,她就选好了么?”景鸣霄有些诧异,本想给青若虚介绍东绫,但一听到青若虚谈起青夕要嫁人的事儿,就立马问道。
“可不是?”青若虚扑哧一笑道:“她这妮子可有想法了!人说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却要自己选。唉!”
“莫非你不同意?对方是谁?”景鸣霄赶紧问。
“我怎么会不同意?孤将军可是百里挑一的人才!”
“孤谦谨?”景鸣霄大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女儿会选上孤谦谨。
人如其名,孤谦谨为人是挺谨慎的,但就是平日里太孤僻了一些,不过在军队里倒是谦和得很。
他跟梅落雪并称为“西棠双璧”,孤谦谨长相严肃,自有一股名将之风。而出身戏班的梅落雪长相绝美,杀起人来却毫不手软,战场上甚至要比孤谦谨还要令人恐惧。
“落雪成杀”这名头可不是空穴来风。
“谁知道呢?前两天那丫头就跟我说她要嫁给孤谦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青若虚头疼地拍了拍脑袋,随即看向东绫“这位……是?”
“他是东绫帝君。”景鸣霄踌躇了片刻,还是决定这样介绍东绫。
“东绫帝君?”青若虚大惊“莫不是天上那位神君?”
“正是,不过,他也是我们的儿子,曜冥。”景鸣霄解释。
“你之前是跟我说过曜冥就是东绫帝君……但总归是没有什么实在感,况且……”青若虚考虑了一下,说道:“帝君他似乎不记得我了……”
的确,东绫看青若虚的眼神是陌生的。
不……也不能说是陌生,应该说是带着一种比恨意稍弱,却又谈不上亲切。
“是的,他失去了关于玄琊大陆的一些记忆,所以我希望能帮他找回来。”
“父皇!听说爸爸回来了?!”正在这时,青夕的声音自殿外传来。
景鸣霄许久未见到自己的女儿了,欣喜万分,赶紧走到门口,便见青夕朝他扑了过来。
“爸爸!夕儿好想你!”人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此话的确不假。
景鸣霄搂着女儿,笑道:“夕儿又长高了。”
现年即将十七的青夕长得愈发标致。可最显眼的还是她的那双眼睛——眼长,眼尾略弯,水汪汪似的,四周还略带红晕,眼形似若桃花,睫毛长,眼尾稍向上翘,眼神似醉非醉,令人有点朦胧而奇妙的感觉,所谓回眸一笑或临去秋波,这双桃花眼愈发教人心荡意牵喽!
如今,青夕就用她那双桃花眼水汪汪地盯着景鸣霄道:“当然了!如果不长高,我就越活越回去喽!”
“夕儿想长大了?想嫁人了?”景鸣霄借此问出了自己困惑。
“父皇动作这么快?已经跟您说过啦?”青夕大惊。
“怎么,想瞒我啊?”景鸣霄语气难掩宠溺。
“倒也不是啦……”说起这事,青夕脸上泛起了红晕“只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哦?你也会不好意思?”景鸣霄哈哈一笑,掐了掐青夕的下颏。
“东如了(当然了)!”青夕被景鸣霄掐得说不清楚话。
“总之,今天我先带东绫去曜冥之前住过的房间安顿下来,明天再来找你这妮子详谈孤谦谨的事儿。”想到正事,景鸣霄松了手,对青夕说道。
“喔……好吧……”青夕有些怏怏。
“怎么,想今天就说给我听?那好啊,我对你那事可是有着十二万分的好奇心啊!”景鸣霄坏笑。
“不用了不用了,您忙,您忙!”青夕说罢,就赶紧转头离开了海棠宫。
“这丫头,鬼心思越来越多了!”青若虚笑道。
“女大不中留啊……”景鸣霄叹了口气,与青若虚对望一眼,了然一笑。
第五十一回:二男争妻
太子宫本就是解语宫的一部分,景鸣霄吩咐了东绫几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身为皇后寝宫,此地自是极尽奢华,便见正脊饰五彩琉璃凤纹及琉璃珠,面阔五间进深三间。内陈凤座、屏风……
景鸣霄不喜这等奢靡,但也不愿花费人工将此地修改,反正住着也无碍,就这样吧。
让人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后,景鸣霄决定小睡片刻。
可谁知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当他感觉到自己额边有一个非常熟悉的人在蹭着的时候,便醒了。
“若虚?”景鸣霄迷糊道。
青若虚笑着喘气,“我很高兴你分辨得出我。”
“这叫什么话?”景鸣霄嗔了青若虚一眼。
青若虚也不答话,只是搂住了景鸣霄。
比起景鸣霄的眉目精致,青若虚的魅力却在于自身的那种清雅韵致。他身上穿的不过是一身天蓝色的里衣,可穿出来的效果,却跟旁人完全不同,整个人显得明丽剔透,就如仙人一般。
不,去过仙界的景鸣霄可以负责地说,青若虚的气韵比仙人还要清雅一些。
“在想什么?”青若虚伸手,让景鸣霄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想你啊。”
“那可真是荣幸之至啊。”青若虚轻笑,随即又道;“这些日子,你果真想过我么?”
“陛下的话中怎么带着埋怨呢?”景鸣霄起身,两手撑在青若虚的脸边。
青若虚看着景鸣霄在黑夜中,显得有些单薄的肩头,内心一震,一把将他揽入怀中,“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我还不知道你么?又不是第一次分离,我也没必要这么斤斤计较。”
景鸣霄侧过头去,轻轻吻上了青若虚的唇,长长的睫毛刷在青若虚的眼下,有些痒痒的。景鸣霄再接再厉,柔软的唇先在青若虚的唇上磨蹭了几下,再向下——下巴、脖颈,布料的触感阻挡了唇瓣的前进,景鸣霄有些猴急地将青若虚的里衣扯开,任自己的唇继续往下。
若是没有将衣服脱去,青若虚此人可谓是仙气逼人,但一脱了衣服,便会发现他的身材还是非常具有阳刚之气的:少一分太少多一分太多的胸肌微微鼓起,景鸣霄几乎不能自制,像是在朝圣一般地将自己的嘴唇一分分印在那胸肌上,青若虚也有些激动了,出了些薄汗,景鸣霄就觉得嘴下微甜,又有些微苦。
于是,青若虚搂得他更紧,声音已经带着情欲“鸣霄,够了。”
景鸣霄却没有理会青若虚的话,反而一口含住了青若虚的“樱桃”,害得青若虚哑叫一声。听到此声,景鸣霄更来劲了,他一点一点使力,蹂躏着青若虚的乳头。
不知过了多久,青若虚以为景鸣霄要将他的乳\尖咬下来之时,景鸣霄终于放开了那处,转而继续往下,触碰到青若虚的腹肌时,只听见青若虚轻轻“嗯”了一声,双唇微张,两眼紧闭,舒服得直哼哼。
景鸣霄感到,青若虚下面,好像……有了反应。
轻轻一笑,景鸣霄褪下青若虚的下裳,眼看着就要触碰到那最要命的一处。
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侍女世羽的通传声“侍君,东绫太子求见。”
听到此言,两人皆是一惊,景鸣霄抬起头,跟青若虚愣愣地互看着。
“该死……”虽然是晚上,景鸣霄觉得,他还是可以看到青若虚眼中有熊熊的火苗窜了出来,也不知是因为恼怒,还是欲\求不满。
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景鸣霄只得一笑,擦了擦嘴角,柔声道,“行了,你应该知道的,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接下这个名头。”
“但我不知道他会现在来找我!!”青若虚对此真的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东绫进了太子殿后,整个渺桑城都收到了青若虚下的旨意,意为天降祥瑞,曜冥实为东绫帝君转世,大难不死,特赐入主东宫。
而这一次,青若虚没有阻拦他。
毕竟,东绫帝君和曜冥可不一样,管他有没有太子之位,如果他想走,随时都可以。
可东绫的想法就不一样了,于是,此时,他就站在殿外,希望能和景鸣霄和青若虚商量商量。
当然,说客气的是“商量”,说得再实在点,就是“威胁”了。
青若虚今晚是偷偷过来的,连景鸣霄的贴身侍女世羽也不知道,但这事可瞒不了东绫。他粗粗一算,便知晓景鸣霄和青若虚在一块了。
不过,青若虚非常无奈——
这货能不能迟一点或者早一点来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道理,东绫帝君身为神祗,难道不懂么?
叹了口气,青若虚平复了气息后,才着衣,让东绫进来。
景鸣霄也是颇为火大。
大家都是男人,都有个需求什么的,东绫这家伙现在过来,不是捣乱么?
没错!东绫就是来捣乱的!
不知为何,他就受不了景鸣霄跟青若虚的亲密。
就好像他是个外人一般。
虽然事实上的确如此……
青若虚接见东绫的时候,脸色有点白,似乎还在气头上,但不过半晌,他便恢复了理智,开口对东绫道:“不知帝君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东绫没有直接说他来的目的,而是道:“似是扰了两位兴致?”
原来你知道啊!青若虚真的是想吐血了,既然知道你还来?
这不是存心不让他们好受么?
方才,火辣辣的欲\望被活生生地打压了下去,真是不能不叫人气愤啊!
景鸣霄张口想对青若虚说些什么,但觉得无论说什么,现在都不是时候,于是临时改口对东绫道:“怎么,住的地方不舒服么?”
“不,很舒服。”东绫回道:“床很软,女人也很软。”
“女人?”景鸣霄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要问这位陛下了。”东绫看向青若虚,冷笑一声。
“若虚?”景鸣霄转头看青若虚。
“我只是安排了几个侍女给帝君,当然,若是帝君喜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