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就在他刚到学校的第一天,就开始悄悄改变了。
“忆往昔十数载磨剑,怎奈何岁月无情。好男儿愈挫愈勇,看今朝拔剑断金 !俺是秦鑫,三个金的鑫!山东人!”这人之前吟的诗,明显就是改自黄晓明对自己经历的叙述的,却是景飞云听秦鑫说的第一句话。
那是他惟一的室友,秦鑫,一个来自山东青岛的汉子。
不同于来自江南的景飞云,秦鑫并不是个非常适合现代军营的男子。
文化课,秦鑫远远没有景飞云优秀,却一次又一次拒绝景飞云主动提出的期末考试笔试部分的“协助”。
就他所言为“身为军人,绝不可以做这等违反考试纪律的事!”
体能,秦鑫和景飞云不相上下,为此,这个山东汉子倒是纠结上了,大学四年中,天天一早爬起来绕着学校跑个五六圈。他们学校很大,五六圈起码相当于几个公里了。
景飞云也不是个服输的人,于是,他们寝室从来都是最早起来的。每个学期体能测评,总是他们两个轮流做第一。
秦鑫的体形很好,一米八六的个子,胸肌、肱二头肌、腹肌……该有的都有,是标准的倒三角身形。用文艺范儿的话说,就是艺术和视觉的完美结合,让人的眼球总会不自主的瞄过去,俊朗的面容,诱人的身材,毫无疑问的,秦鑫是个极其有男性魅力的男人。
不自觉间,在秦鑫的外表和平日里言行的刺激下,景飞云的原始冲动,隐隐萌发。
景飞云不认为自己天生就是个喜欢同性的男人,他相信,自己是因为日积月累的相处而被秦鑫吸引了。
他尝试过抵抗这种情愫,有一段时间,他刻意冷淡秦鑫。
而秦鑫只以为景飞云身体不好,对他的关心,愈发细致。
特别是在景飞云二十岁生日那天,他以为秦鑫不知道,却在当日零点的时候,收到了秦鑫送给他的,写满“景飞云”和“秦鑫”两个名字的篮球。
当他问秦鑫为何会知道自己的生日时,秦鑫摸着头哈哈大笑“俺之前无意看见过嫩(山东方言,意为‘你’)的身份证,知道今们儿(今天)是嫩生日!俺们那一般都是过的农历,想来嫩们浙江人过的应该是阴历吧?俺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礼物好!看嫩最近一直忙,待得多咱(山东方言,意为‘什么时候’)得空了,俺们去打球!”说罢,还拍了拍景飞云的肩膀。
景飞云周身的欲望都被燃起,却还是生生地忍住了。
爱情,绝对是其中一方骗自己的谎言。
景飞云却越陷越深。
而另一方,却一点也不知道。
在这个世界,他留住了与秦鑫兄弟间的友情,却永远没有追寻到属于他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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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咳……谁说生日特典就要欢脱的?
哀家这个特典就要异类一些!有没有被虐到?
没有啊……
没有最好……大生日的,老虐乃们也不好……
据说,二十周岁生日的时候积攒太多怨气会短命的……
所以,孩纸们啊!千万不要怨恨哀家啊!来点评论和收藏祝福哀家吧!群蹭!
第六十三回:避讳
对于米粒的问题,景鸣霄和青若虚都有些始料未及。一时间既不能给予任何回应,更不能随意作答。
在西棠,人们对皇帝或尊长是不能直呼或直书其名的,否则就有因犯讳而坐牢甚至丢脑袋的危险。避讳常见的方法是用意义相同或相近的别的字来代替要避讳的字。这样一来,西棠历史上就出现了不少把人名地名或事物名称改头换面的奇怪现象。
总的来说,西棠的避讳原则为:“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
其实,这些年来,因为青若虚一直以来明里暗里的努力,西棠的避讳倒是松了不少。可青若虚登基尚不算久,此世之人的寿命又普遍偏长,五十岁以上之人,对于“避讳”,还是颇为在意的。
故,“避讳”一事,景鸣霄和青若虚已将其抬到了刻不容缓的改革台面上,没想到,还没开刀,就被人拿出来说事儿了。
还是在这等时刻……
景鸣霄揉了揉眉心,示意青若虚给他拖一点时间。
青若虚会意,立刻开口道:“西棠之讳,通常只限于君主、尊长之本名,其余避讳,倒是没有。不知米大人为何会对此事感兴趣?”
“米粒多年前曾与旧友来过西棠。对西棠的风土人情记忆犹新,特别是这等‘避讳’之事。如今想起,便免不得要细细问上一问,不知陛下能不能实言相告?”米粒不卑不亢地说道。
“但说无妨。”青若虚明白,这米粒,定会借“避讳”一词扯出西棠那些沉疴道德旧事……毕竟,对于西棠人来说,这等东西,是最为脆弱而柔软的。
偏偏……如今在场的臣子,多为五十岁以上!
米粒正打算说起二十年前西棠因避讳而造成的灭门惨案,借以令青若虚想起仁义忠良之臣,进而打消南征彰台的念头。
要对付西棠,就必须要从它那死板不知变通的仁义礼教入手。
这是诸国公认的。
景鸣霄却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便听景鸣霄轻启朱唇,道:“本侍君倒是听说,彰台国爱赐姓,可有此事?”
论身份,米粒为来使,景鸣霄为一国之后兼殿前丞相。
论形势,米粒是前来求和的,景鸣霄却是强国之后及重臣,有着毋庸置疑的发言权。
米粒只好服软,对景鸣霄回道:“确有此事。”
“国君以姓氏恩赐人才,余以为,此为一大益事。”米粒追加道。
在这个世界,包括景鸣霄的前世的古代和现代,姓氏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符号,还是血缘、家族乃至社会地位的象征,有着特殊的社会和政治意义。
赐姓即皇帝赐给臣民姓氏,是古代统治者用来维持和加强统治的手段之一。
景鸣霄眼一亮,沉沉道:“那么,赐恶姓,也是恩典么?”
米粒周身一震。
帝王赐姓并不都是褒扬,还有出自贬损,那就是赐恶姓,即用恶字赐为姓。这种赐姓常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和人身攻击意味。赐恶姓是动用政治力量强制他人改姓,就如同“赐死”一样,是一种极其严厉的处罚,往往与危及统治利益的人和事有关,或是出自帝王感情好恶。
他早该想到的!在他用避讳这一招对付云飞皇后和青若虚乃至整个西棠的时候,便该想到,会有人用赐姓这一招对付彰台。
跟赐恶姓相连的……忽然,他又想到了一个彰台的恶行……那是一大冤案!若让他们抓住……
不会!他们不会知道的!
“据说,彰台赐恶姓并不仅仅只是自己一世,其子孙后代也要都担负恶名。一直受到家族全体人的珍视的姓氏,在彰台王的淫威之下,却变得如此无足轻重和脆弱不堪。”景鸣霄冷眼看着殿下已经怔住的米粒,缓缓开口“说起来,米大人的挚友康承庭,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第六十四回:文字狱
米粒咬了咬下嘴唇。
十五年前,彰磬以包藏祸心、谤讪时政,发表“饽逆之词”而将康家家主康承庭打入大狱。
事实上,康承庭不过是在自己的诗词集中用了彰台王的名讳“磬”而已。照理说,彰台并无避讳之说,但文字这种东西,若是细细考究,便很容易治人罪责。
特别是君主有意为之的时候。
正当米粒以为此事并不严重的时候,彰磬难得地以雷厉风行的手段,赐了康承庭恶姓——死。
接着将涉及此事的康家八十七名人士全部处死。康承庭更是被处以凌迟之刑。与康承庭交好的,年初已过世的朝蒙则被剖棺戮尸枭首。
这是活生生的文字狱啊!
彰家与康家早就有了间隙,彰磬和他安排的人故意从康承庭的诗文中摘取字句,罗织成罪。
受这诡异的“饽逆”案,株连之人前前后后加起来,竟有两百人之多,后因彰台王即将举行百岁大寿,求个喜庆并博个秉性宽大的好名声,赦免了本要满门抄斩的朝家,改为男女皆为奴隶,而米粒正妻正是朝之女。
景鸣霄将此事由因到果娓娓道来,熟悉得像说自己的事一样,他神色温和地看着脸色青紫的米粒,最后,以问句作为总结:“米大人开口便问西棠所讳,然,西棠之讳,又怎比得上彰台的文字狱?”
米粒先是面露迷茫,后是苦笑。
景鸣霄继续道:“吾无所讳,但讳奸佞当道,民不聊生!米大人,还请您好好想一想,为这种昏庸之君卖命,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么?”
说罢,看向青若虚,示意自己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青若虚对他赞赏地点了点头,随即道:“米大人还有什么事儿么?若没有,便请先去歇息一日吧。至于议和国书,待得朕与诸位卿家商议后,自会答复于你。”
米粒神情恍惚地行了个告退礼,便转身出殿。
“众卿家以为,此事该怎么办啊?”青若虚提升询问。
此时,殿上的臣子多半已经嗅到了自家陛下改革“避讳”这一习俗的气息。
虽说心中多有不赞同,可最近的青若虚行事果断许多,加之景鸣霄刚刚详细说了彰台文字狱一事……诸位臣子纷纷思索:若弄个不好,正好触到圣上的逆鳞,也成为第二个“康承庭”可如何是好?
于是,一时间,无人置喙。
谁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是要和还是要战啊?
青若虚冷笑,这种沉默,正是他要的。
当日的早朝,就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下,退了朝。
青若虚和景鸣霄回到海棠宫后,也没有立刻对此事进行商议。
景鸣霄先问了米粒住处,后又让青若虚下令,撤去米粒住所周围的守卫。
“这是为何?”青若虚不解。
“我故意提及十五年前的旧事,就是为了戳中米粒的痛处。”景鸣霄眼带精光,冷然道:
“米粒此人,才华横溢却是怀才不遇,更兼受了巨大的精神打击,心里其实早就对彰台朝廷绝望了。这次前来,不过是想为彰台百姓求一条活路罢了。只要你暗地里向他保证,将彰台收入西棠版图后,绝不屠戮彰台百姓,米粒定会回彰台劝阻彰台王。到时候,外有西棠大军压境,内受米粒之言影响,彰台王又庸碌无为,我们便可兵不血刃地拿下彰台了!”
听得景鸣霄之言,青若虚却并不乐观“彰台王虽怯懦,但其余五大巫族,可不容小觑。”
“这好办!”景鸣霄大笑“乍一听,彰台有六个巫族,似乎是件很彪悍的事!但在同一块国土上出现六个巫族,彼此之间定是明争暗斗不断,不说巫族和巫族之间,就说每个巫族内部,争家主、争长老,想必是一刻也不得安宁吧?我们只要乘机挑起他们内部的矛盾,他们哪里还有精力插手对外战争?”
青若虚先是深以为然“此话不错。”随后便又担忧“可国难当头,身为彰台人,怎会不同仇敌忾?这么多年来,彰台不就是靠着那六大巫族存留下来的?”
景鸣霄冲着青若虚摇了摇食指“此话差矣!巫族之人,自幼便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从来都是将族内之事视为当务之急!国难?于他们何干?就算这个国家灭了,换一个国家来统治这片土地,巫族还是巫族。据我了解,这些年,其余五大巫族之所以会帮助彰家,为的就是彰家曾承诺过,会给这五家同等的、安宁的环境。彰磬这个傻子,十五年前的事,绝对撼动了彰家统治,他那么做,明显是自掘坟墓!那五家已经感觉到,彰家统治的彰台,已不安全了!他们迫切需要一个统治者,能给他们家族更好的生存环境。你,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青若虚薄唇轻启,发问。
“不错!难道,当你攻下彰台后,便会灭了这几个巫族?”
青若虚摇头“自是不会的。每个巫族都根植于一个国家,其势力盘根错节,怕是比皇家巫族还要厉害。”
“这就对了。”景鸣霄凝眸道:“于彰家,他们只会火上浇油,而不会雪中送炭。这个世界的巫族,就是这样一个存在。所以,青若虚,不要太依赖自己巫族的身份,更不要倚仗国内的巫族势力,因为,他们并不是让统治更为稳固的工具,而是国家巨塔下,最为松垮的一层!”
第六十五回:文攻彰台
那一夜,米粒失了大半夜的眠。
他觉得自己已经深陷于国家和大义之间。
有人会觉得,大义和国家是相同的。但自十五年前的事情之后,米粒却觉得,国家,并不代表着大义。又或者说,这里的国家只是一个政权,却并不代表百姓的利益。只有百姓所向,才是真正的大义所在。
一个国家,若连平日里的文字都要被抠抠减减,那么,它的生命力又如何会增加呢?
次日,他留信一封,便告辞离去。
信上写道:“西棠仁德治国,实乃彰台难及。待吾回国之后,劝导吾皇,希能兵不血刃,化解干戈。”
可见,米粒也觉得,从民心方面,彰台不及西棠。
而景鸣霄则设计将彰台的内讧抬到台面上来,将几大巫族里的矛盾激烈化、表面化。如此一来,西棠只需静观以待,待得彰台内部反目成仇、厮杀争斗,势必自取灭亡。西棠便顺势而为,相机而动,以加速它的灭亡。
彰台国内的事情是因水家而起。
说起来,水家算是六个家族中最为中立温和的一派了。上届家主水寺魈曾是彰台巫术最高之人。十五年前康家的事情后,他便闭关苦修,将族中之事交于水黎。现下,水黎的羽翼渐渐丰满,将前任家主水寺魈名下的人明里暗里铲除不少。
近日,国难当头,彰磬只得请出水寺魈。
水寺魈出关后,发现自己的亲信已所剩无几。当下舍局势为不顾,跟水黎斗上了。
也不知道水寺魈是从哪儿得来的人马,竟跟布局多年的水黎斗得不相上下。
这个人马,其实就是青若虚的暗卫。诸多暗卫以雇佣兵的身份加入水寺魈的队伍,加之水寺魈本身巫术绝高。青若虚又有意让他们两虎相争,这局势自然就像现在这般,胶着不清了。
再看整个彰台的经济支柱——台家。
前些日子,在西棠还未传出出兵异动时,彰台集市上出现了一个长相奇特的瓶子,据说,那瓶子的材料为“瓷”。
一时间,虽说这瓷瓶价格奇高,可物以稀为贵,自是引得彰台国内的贵族纷纷竞相购买。若金银不够,还可以用粮食来抵。
原来,为了打击彰台经济,景鸣霄想到了以物易币的法子。
当世没有瓷器这种东西,却有陶器作为盛物的器皿。
景鸣霄知道,要烧制瓷器必须要瓷土,而瓷土的成分主要是高岭土,并含有长石、石英石和莫来石成分。
而这些,西棠都有。
在军校时,自娱自乐地,他曾经看过不少关于瓷器烧制的书,也自己亲手做过几个。可他并不知道上好的瓷器该如何烧制。瓷器烧制的重点是在吸水方面,景鸣霄对吸水率的多少了解的不多。但他知道如何能够实现高温焙烧,加上他又知晓上釉的技术,便叫了几个聪明的工人,不管质量好坏,烧制了诸多瓷器,再让人拿到彰台去贩卖,为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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