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其实我就是一个小市民,就是常德清做的事太人神共愤了。在他被审判后,要做什么,就随你吧。”
卢瓒轻笑着在他唇边印了一记,这是他特别满意王雅璞的一点,他的同情心从来都不会给不值得的人。
“卢瓒?”
奇怪,怎么卢瓒好像又开始发呆了,这都叫了他好多声了,鸭子最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这时卢瓒才恍然大悟般地“啊”了一声。
“你最近怎么了?又发呆,都好几次了。”
“发呆?”
“嗯,就是那种神游太虚的感觉,你想什么呢。”
卢瓒皱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在鸭子所说的他发呆的那段时间,他完全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脑子有很长时间的空白,以前他从未这样。
“看吧,我说就是做多了,睡觉吧,以后节制点。”王雅璞也没放在心上,他关了灯给两人盖上被子躺下睡觉。
感受着王雅璞沉稳的呼吸声,卢瓒却心事重重,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次日,卢瓒一起身就去楼上的书房取出了那锁魂珠,季连如意的魂魄依然牢牢被禁锢在里面没有动静,可他心中不详的预感却加剧了——看来要加快速度了,他的手中已经有了轮回盘和江山印,只要再得到另外两样,就能把他和季连之间的千年恩怨了结了。
“卢瓒!卢瓒!快来看新闻!”
忽然他听见从客厅传来的王雅璞的叫声。他快步下楼发现电视里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XX省省长常德清今日凌晨被发现死于A市的丽华酒店,死者的尸体于早晨四点被发现,当时他的胸口到腹下被人用疑似尖刀的凶器划开,所有的内脏被拖出来散落一地,大量的鲜血渗透了地毯一直延伸到了房外才被早上经过的清洁人员发现……”
王雅璞看着电视里打了马赛克的尸体,常德清那张昨日才见过的脸此刻呈现出一个惊恐的表情,眼睛瞪地快要跳出了眼眶,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嘴巴张到了极致,像是死前因为痛苦发出了嘶吼。
“是、是你吗?”
“不是。”
卢瓒立在一旁,紧锁起了眉头。
☆、第七十二章
A市第一医院阴冷的太平间内,一个高大的银发男子正站在一具尸体前沉思。冰冷的房间,死状恐怖的尸体,安静得诡异的气氛,无比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卢瓒仔细地审视着常德清的伤口,果然如同新闻里所报导的一样,从胸口一直开到下腹,而且,以伤口的形状和裂痕看来,这应该是一把相当锋利的长刃。
——他不由得想起了刘克的那两把兵器。
正在沉思之时,他突然感到头疼欲裂,疼得他几乎站不住地踉跄了一下。可是那种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久,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这已经是最近的第二次了,他没有告诉王雅璞,但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先是时不时的出神,到现在的头痛,难道真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
没在医院过多停留,卢瓒很快就回到了家中,鸭子已经睡熟,他感到自己身上还萦绕着一股停尸房的气味,就先去洗澡。
王雅璞睡到一半被尿憋醒了,起身一看卢瓒又不在,这次倒是没意外,白天听闻了常德清的死讯,要是什么都不做就不是卢瓒了。他正要走去卫生间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灯是亮着的,还有水声传来。
这是刚回来还是半夜起来洗澡?
王雅璞疑惑地推开了浴室的门,看见卢瓒正背对着他直挺挺地站在花洒下面,结实高大的身体被喷出的水流勾勒出了一个性感的曲线。
只是卢瓒的一个背影就让鸭子看得血脉愤张,他能想象卢瓒平时是怎么摆动他劲瘦有力的腰身往他身体里挺进,还有那双总是紧紧压住他的长腿和在他身上到处点火的宽大手掌。
靠,我在想什么!这才多久我已经对男人饥|渴到了这种程度了!
王雅璞哀悼着自己直男生涯的彻底结束,然后跨进了浴室。
“卢瓒,你这么淋着会感冒的。”水温有点凉,连带卢瓒背上的温度也有点低。
可是卢瓒没有回答,依然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卢瓒?”怎么会这样?王雅璞有点担心,难道又发呆了,最近卢瓒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好几次,难道真是出问题了?
他直接站到了卢瓒的面前,看到了在水流冲刷下卢瓒毫无表情的脸。
与以往不同的是,此刻的卢瓒虽然出神,双眼却紧紧盯着王雅璞,双目中透出的寒光让鸭子不由得浑身一颤。
“卢瓒!卢瓒!”
王雅璞受不了卢瓒这样的眼神,霸道也好、温柔也好、戏谑也好,卢瓒从来不会用这样毫无生气的目光看他,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他的呼唤终于让卢瓒回过神来,好一阵茫然过后,看定睛看见了王雅璞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丫丫,我……又那样了?”
“……”
王雅璞的沉默让卢瓒心里一沉,果然又是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很担心,卢瓒在他心中从来都是冷静沉着无所不能的模样,他无法想象一旦卢瓒出了事,他应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种可能,鸭子就一阵心痛,几乎站立不住般地挂在了卢瓒j□j的身上,睡衣早已湿透。
——原来卢瓒对他来说,已经重要到如此地步,朋友、爱人、家人的多重身份已经让他完全离不开卢瓒。
“卢瓒、卢瓒,你不会有事的,我们明天、去医院看看。”
怀中的王雅璞不住地颤抖,卢瓒伸出双臂将他紧紧怀抱住,低下头在他颈间温柔地亲吻着,“我没事的,别担心。”
两人这一晚都没有再睡着,而是一直紧紧相拥,似乎怕一松手对方就会不见了似的。
可是卢瓒的短暂失神和头痛一直在加剧,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检查不出是什么毛病。
王雅璞看卢瓒的心情越来越沉重,只能打起精神不停地找话题活跃气氛,他不断地安慰卢瓒和自己,却无法减轻自己心中的不安。
“唔——”
正在睡梦中的王雅璞突然感到透不上气,他猛地睁眼却看见了黑暗中卢瓒一双眼睛。
是卢瓒!卢瓒正在一手掐住他的脖子!
这个事实让王雅璞如遭雷击,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恐怖感笼罩了他。
——为什么!卢瓒为什么!而且这个力道,是要至他于死地……
“卢……”他艰难地发出了一个音节,却换来对方加重了手中的力量。此时他看清了卢瓒的双眼,那双眼睛不再是出神时的冰冷,而是带着一种虐杀的残忍,他的嘴角此时还是向上勾着的,说明他正在享受王雅璞濒死前的痛苦表情!
泪水和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王雅璞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难道他无数次逃出生天后,最后竟是要死在自己的爱人手上?
不!不对!这不是卢瓒,这怎么会是卢瓒!
卢瓒对自己是什么感情,这段时间他看得明明白白,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最难过的难道不是卢瓒!
这个想法像一道曙光劈开了他脑中的混沌,让鸭子想起来自己的能力除了破阵,还有让他最引以为傲的防御力。
他调动全身的本源之力集中到颈部,然后猛地弹开了那只手的禁锢。
“哈、哈……”王雅璞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打开了灯,发现卢瓒让这意外的反弹震下了床,“卢、卢瓒,快点、回神!”
卢瓒这次却与平时出神完全不同,带着微笑的表情证明他并不是毫无意识的,他嘲笑般地挑了挑嘴角,像是在欣赏王雅璞的狼狈样子,然后居然一跃而起,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
“卢瓒!!!!!!!!!”
王雅璞扑倒床边大呼,却看见卢瓒使了轻功往一个方向快速离去,没多久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卢瓒……卢瓒……卢瓒……”
他颓然倒地,绝望和无助让他低泣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浑身僵硬地坐在地上出神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小主人……”
这声音——照鸿!
王雅璞瞪大了眼睛看着身后那个幽兰色的虚影,震惊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随时都跟着卢瓒的么!”
“主人两天前就预感自己要出事,就命我在你身边随护,但我无法对主人动手,因此刚才……还好你及时制止了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卢瓒怎么会变成那样?”
“我也不清楚,但您现在最好去看看锁魂珠。”
对了!锁魂珠!季连如意的魂魄!
王雅璞赶紧站起身,飞速奔向三楼拉开了那个放着锁魂珠的抽屉,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季、连、如、意!
“给我你的魂,留下你的魄,相亲相爱在地府……”
深夜的查家老宅里,下任家主房中的宁静突然让刺耳的手机铃声所打破。
“谁啊,这个点……”
“查长亭!!!!!”
刺耳的叫声从手机里传来,贱渣赶紧把手机拿远,这声音是鸭子的,大半夜的打电话来干嘛,还有,这是他第一次叫他全名。
“你被卢瓒强|暴了么,发什么神经。”
“老子早他妈两个月前就让他强|暴了!不是跟你说这个,卢瓒、他、他出事了!”
贱渣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不知道是应该对第一个消息此表示遗憾还是庆祝,至于第二个么——
“卢瓒出事?他有事也是你给作出来的。”
“真的!他半夜起来掐我脖子,往死掐,然后我挣开了,他就跑了,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啊?”
电话里说不清,贱渣直接起床,然后开车来到了卢瓒的别墅。王雅璞把卢瓒最近的反常和今日的行为跟他详细地诉说了一遍,最后,提到了消失的锁魂珠。
事情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贱渣双手交叉在胸前,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可能性,最后的答案都指向一个人——季连如意。
“难道……季连如意根本就没有被封印……”
鸭子叹了口气说:“你也这么觉得……”
“但当时我们都在场,卢瓒将他放进锁魂珠我们都看见了,就算我们道行不够,以卢瓒的修为,难道看不出他的把戏?”
“谁知道呢,现在关键是……卢瓒到底怎么了!”即使强装镇静,但微微发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的担忧和悲伤。
两人一直坐到了天色发白,依然整理不出丝毫头绪,却接到了费扬的电话——
“喂,费扬?”
“是王雅璞同学吗,我是费扬的爸爸。”
“啊,伯父您好,请问——”
“费扬突然不见了!他妈妈今天早上喊他起床吃饭,就发现他不见了!”
这个消息让王雅璞和贱渣对视了一眼,从卢瓒的异变开始,这似乎又是另一个噩耗。
“伯父,会不会是他晚上出去玩了?”王雅璞心里祈祷着费扬不要出事。
“不会的不会的,昨晚还跟他在屋里聊了会,看他躺下我才走的,而且他床上乱的很,窗户也开着,我看他最近联系的最多的除了钟意那丫头就是你。就先给钟意打电话,可是她室友接电话说,钟意也是大早上突然就不见了,可是随身物品一样没少,于是我就想到给你打电话!”
此时王雅璞和贱渣才真正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卢瓒的巨变、费扬钟意的突然失踪、锁魂珠不翼而飞,这难道……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被亮了五张牌子了。。我再回去修改下69,要不然又要被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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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他们遇见过无数的困难,但这是第一次卢瓒不在他的身边,王雅璞没了主心骨,但一想到无故失踪的费扬和钟意,他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消沉下去。
他跟着贱渣拜访了老祖宗,他们带来的消息让这位三百多岁的老人也紧锁起了眉头,如树皮一般沟壑纵横的脸上微微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之前……也许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
三人沉默了一阵,王雅璞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老祖宗,四方神柱的事您知道多少?”
老祖宗抬眼看了看他,沉声问道:“四方神柱的传闻由来已久,各大玄书上都有记载,可是听闻随着人间灵力崩塌,神柱早已失去了效力。”
王雅璞就将常德清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祖宗,再加上之前为了取回轮回盘在湖底的经历,很明显,季连如意是要拿四方天柱来做文章。
——可他到底要干什么?
——四方天柱除了支撑天地,还有什么功用?
所有的谜团如乱麻一般纠缠在一起,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没有头绪,不如,去天柱那里看看。”
就好似在那团乱麻之中找出了线头一般,老祖宗的这个提议听得王雅璞眼前一亮,“您知道方位么?”
老者略微点头,“大致方位的话略有耳闻。”
四方天柱并不是秘密,而是一个众所周知的传说,它的地点虽然广为人知,却从未有人真正见到过。
“梵天、八相、魔阿、众虞,四根神柱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你上次所见的梵天珠与梵天柱应是在正东方向,一会我会给你一本典籍,上头有它们的大致方位。但具体位置还需你自己找寻。”
“老祖宗,我想一同前去。”贱渣开口道。
“去吧,孩子,只当是你就任家主前的最后一次磨练。”
王雅璞惊讶地看了眼贱渣,这个只比自己小了半岁的同学兼好友,居然这么快就要继承家业了?
此次出行充满了未知数,没有任何可以确定的目标,但是多拖一日,费扬和钟意就多一分危险,所以两人草草地收拾了行李就往东行去。
这次的地点在地图东部离海约有500公里的一个镇上,目标范围大约有100公里,对于他们两人来说,要找到梵天柱的确切方位无异于大海捞针,但再多的困难,现在硬着头皮也只能上了。
不消一日,两人便到达了这个宁静的南方小镇,小镇看上去古朴安详,处处透露着南方水乡特有的清新雅致。两人先找了一个旅店歇下,第二日便分头出去打听情况。
可惜一日下来,两人毫无收获,四方神柱的传说对普通人来讲无异于天方夜谭。
“哎……”
夜晚时,两人沿着小镇中心的河道散步,晚风习习,春天的夜晚还带着一丝凉意,鸭子不由得将领口拉高了写。
“这里与寻常村镇没有任何区别。”贱渣总结了一下今日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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