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种环境下摸爬滚打,导致他十来岁就已经是个荤素不禁的主了,学习对他来说不过是应付义父的必要手段,后来义父因为一些事情早早去世,他不到二十就得独挑大梁,更是没再进过学校一步,拿了个高中毕业证就算完事了。
所以F大这种充满学术气息的地方对他来说只能用无趣来形容,无论是教学楼、绿化带、道路,甚至是这学校的人,都处处透着古板无趣,要不是为了公事,他是真不想来这,连个鲜嫩可口的……
嗯?
突然他的眼球被前方不远处的一个物体牢牢吸引住。那应该是这里的学生,看上去二十左右,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体恤衫和淡蓝色的牛仔五分裤,露出了两截雪白纤细的小腿,晃得他心神荡漾。往上看,这男孩戴着一副眼镜却掩盖不住他姣好的容貌,长得唇红齿白斯文秀气,像是戏剧里走出来的古代书生,全身都透着干净文雅的气质。
此刻他正撕开了包装纸,露出了一根红绿色的做成糖葫芦形状的冰棍,然后伸出了殷红的一截小舌头舔上了最上面那个红色圆球。
这场景刺激得陆逢山几乎当场就硬了!
他男女不忌,但是相比柔软的女人,气质清爽但不扭捏的男孩更对他的胃口,而面前这个,更是按照他的理想所打造出来的——没想到这次无聊的F大之旅还能给他带来这种惊喜!
陆逢山掐灭了手中的烟,打开窗扔到路上,然后放慢车速停在了那个男孩旁边。
“同学?”
他一手挨在车门上朝那男孩打着招呼,但是对方似乎没注意到,依然专心致志地舔着冰棍,那一脸满足惬意的模样看在陆逢山眼里,让他的心里跟有个小猫爪挠着似的痒痒。
“同学?”
“啊?”夏文意终于意识到了有人在叫他,抬起头一看,就发现了停在自己不远处的黑色轿车和车里那个带着墨镜打扮得一副商业精英模样,却一脸痞气的男子。
“是、是叫我吗?”意识到自己举着冰棍的样子好像有些丢人,他连忙把那手放了下去。
陆逢山把他小动作看在眼里,觉得这孩子斯文之外还透着那么点可爱。
“嗯,我就想问一下,从这里到院长办公室怎么走啊?”
“院长办公室啊,您从这道往前开,前面那个路口右转,然后再开两个路口……”
F大的校区占地面积甚广,由于历史悠久,里面的规划更是保持了原有的模样,各种岔口小路对不熟悉它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个迷宫。
“同学,这样吧,你能上来带我去么?不耽误你太多时间,我有急事,真的。”
那男子语气很是真诚,夏文意不疑有他,便走过去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你好,我叫陆逢山。”陆逢山摘下墨镜,伸出手想跟夏文意握手。
近看这男孩,发现他白皙的皮肤细腻光润,两颊上面还有被太阳晒出来的两坨浅红。五官比他远看更加精致却一点都不女气,坚毅的眉和明亮的眼睛被镜片遮住,给他增添了浓浓的书卷气,鼻头小巧硬挺,双唇大小适中颜色偏艳。
“你好,我叫夏文意。”对方的举动让夏文意有些意外,一般来说问路的不会互相介绍吧?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与他握了握手介绍自己。摘下墨镜的男子有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透着咄咄逼人的精光,即使夏文意涉世未深,也知道这种人不太好惹。
夏文意?连名字都是这么斯文秀气。陆逢山握了握那递过来的白皙修长指节分明的手,上面还带着拿过冰棍的凉意。
虽然是个意外,但是这车上空调开得很足,让被酷夏折磨的夏文意长舒了一口气。
“陆先生,前面右转。”
“嗯,小夏,你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么?”漫不经心地开着车,陆逢山的心思已经全部跑到身边这个男孩身上了。
“嗯。”虽然是在校园里要慢行,可这人开得、也太慢了点吧……
“哪个专业的,大几了?”
没想到对方还会问这个,夏文意的脸上有些不自然。阅人无数的陆逢山当下就察觉到了他的戒心,便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说:“我一个弟弟也想考进这里,帮他打听打听情况。”
“哦,这样啊,”夏文意笑了笑说,“我是高分子材料和工程专业的,大三了,去年的分数线比较高,我们学校向来有大小年的传统,所以如果您弟弟今年考的话,应该不会太难。”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内容都是学校的招生情况,陆逢山机敏地没有让夏文意有所怀疑。
光顾着说话,夏文意手中的冰棍已经化了不少,红色绿色的糖水向下滴着,眼看就要流到他手上了。
身上没带纸巾,虽然有别人在场,夏文意也只好低下头把那快要滴下来的糖水舔进嘴去,顺便含了一下冰棍上的圆球,只是做完这个动作后他便窘迫地装作看窗外风景的模样,不再对着陆逢山。
他的动作在陆逢山看来无比勾人,只想欺身上去把他刚才来不及伸回去的小舌含住不松口。他看上去无比镇定,却在心里暗暗发誓——
早晚让你尝尝哥的棒棒糖!
即使陆逢山开得再慢,也不过是在校区里,没多会便到达了行政楼,夏文意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在收下对方的谢意后便小跑着走了。
陆逢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默念了一下他的名字——夏、文、意。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写陆逢山和夏文意了,开头居然就写了这么多,感觉这番外要真写起来十万字都打不住,所以尽量简化一点,争取跟番外一差不多字数。
本文两个小攻,卢瓒深沉内敛,陆逢山霸气外漏。相比之下卢瓒绝对是完美好攻啊,虽然有时候霸道了点,但是生活中对王雅璞事事巨细却不过分纵容,还会做饭,最重要的是不是有句话说有故事的男人才会疼人么,卢瓒这种经历过的,特别懂得珍惜。
陆逢山也是好攻,比起卢瓒那种虚无缥缈的个性更加接地气,跟夏文意的性格感觉很搭。但是前面可能会略渣,最后肯定是会洗白白啦~
☆、番外三
“刘大人,前面就是季连氏族的居处了。”
宽阔的马道上,奔驰着两匹骏马,一红一黑,均是毛色鲜亮,膘肥体壮,一看就是上好的军马。尤其是后头黑色那匹,更是高大威风,跑起路来四蹄生风。
马上各坐着一名男子,前面那名一身青色长袍,后面那位则一身窥戎器宇轩昂,看上去体型高大,方脸阔眉,自有一种旁人不可亲近的威严感。让人啧啧称奇的是他的一双手臂,远比寻常人的要长上几许,所谓长臂及膝,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梁参军,前面可是已经到了?”
两匹骏马淌过了一条浅溪后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山庄,此时正是中午,家家户户都燃着炊烟,食物的香味远远地飘散了过来。
两人径直进了季连山庄,就在下人的接引下直接来到了族长的宅院里。
季连家原本是前朝的落难贵族,在得罪权贵几乎要被满门抄斩之时幸得河东节度使刘崇相救,后来将其氏族安置于此繁衍生息。自此之后,季连家奉刘崇为主,愿以全族之力供奉刘崇鞍前马后。
刘克是刘崇的远亲,因为从小臂长过人,使得一手好刀,因此时任刘崇手下太原留守,此次正是奉了刘崇之命来此处寻找一名少年。
由于公务在身,刘克直接向族长说明了来意:“隐帝继位后,治下不力,枢密使郭威独掌朝政,大权在握,欲有反叛之心,节度使大人唯恐东窗事发,于是与冯国师商议了一个办法,只是此事需要令郎协助。”
季连族长吃了一惊,他们季连家偏安一隅,早已不再过问朝堂之事,只是刘崇与他们有再造之恩,他的要求自然不会拒绝:“小儿未及弱冠,何德何能可为大人分忧?”
“大人与国师商定此事,自有他们的道理,刘某只是奉命行事,望族长让令郎出来一见。”
虽心中疑惑,族长还是命人去传唤独子。
“爹,什么事啊。”
片刻之后,便从后堂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少年嗓音,不一会就有人掀开了门帘走进了内堂。
只此一眼,艳惊四座。
那是一名约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红衣,一头乌黑光亮的发丝简单地用一根红绳扎起,露出了光洁美好的额头。他肤如白玉,唇弱樱瓣,眉似山峰,一双明眸中眼光流转,端得是一副倾倒众生的模样。乍看下雌雄莫辩,细看却觉得这少年剑眉星目,动作也洒落利落,丝毫不失男子气概。
刘克只觉得脑袋里“翁”的一声,人世间美色多少,却都不及眼前这少年的一颦一笑来得动人。
少年的样子就这样刻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甘愿永堕地狱万劫不复。
“刘克,哈哈,刘克,你的马比我好,怎么还落在了我后面。”
少年一骑白马在山林间灵巧地奔驰着,红衣随着春风飘荡,看得身后的人眼光迷离,就连心智也随着那少年银铃般的嗓音飘远。
自从接了刘崇的命令后,季连家没有任何异议地接受了这个任务,他们招待刘克在此小住几日后,就让季连如意随着他去往都城。
“刘克,”少年躺在草地上,折了一朵野花在手中把玩着,眉眼间是挥之不去的愁容,“你说这次去都城,我还能回来么?”
这几日刘克与他寸步不离,两人也慢慢熟络了起来,季连如意就将埋藏在心中的担忧告诉了他。
“如意,你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定会护你周全。”刘克注视着他的容颜,他虽不知刘崇与冯渊的打算,却在心里早已发誓,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如意。
季连如意听完嫣然一笑,正色说:“你说的啊,到时候你若是做不到,可要任我处置。”
“嗯,刘某若有违此言,任凭季连如意处置。”
听了这话少年才重新舒展了眉头,咯咯地笑了起来。
临行前,季连家让季连如意与季连罗珍完了婚,他俩从小就结了娃娃亲,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此行不知凶吉,所以不如让他俩早日完婚洞房,也好为季连家延续香火。
一对新人被人推推嚷嚷地送进了洞房,红烛帐暖,两人关上门自有说不完的柔情蜜意,也有道不尽的分离愁思。
却不知自始至终都有一人站在新房门外,紧握住拳头,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刘克死死顶着从窗户偷出来的红色烛光,心中绞痛难忍。那少年早已进驻在他心中,让他迷恋至深,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成亲。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说明一下,番外二,也就是夏文意和陆逢山的故事因为字数可能会超标,所以放在这里当番外不合适了,就单独开了一个新坑,当成一个短篇来写。
本来不打算写季连如意和刘克的,但是为了满足小花,就硬着头皮写了,会比较短,估计明天就更完了,今天忙,回来得晚,只能当短小君了。
☆、番外三
完婚第二日,季连如意便随着刘克踏上了去往都城的道路,临行前,族人在村口相送,老父站在人群的前面满目忧心,新婚妻子更是哀声连连哭得泣不成声,如意将妻子拥在怀中柔声劝慰,看得一旁的刘克心中妒火难忍,恨不能将那少年直接扛起上马离去。
到了都城……到了都城便好了,到时候他的身边只有我,那时定将……
刘克心中抱着这样的期待,拉过失魂落魄的季连如意便上了路。
谁知道了都城,迎接如意的竟然是那样的噩耗——
“刘克,刘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季连如意居住的地方,看似豪华精致,却不过是一个囚笼,到处都是把守的士兵。他被关在屋中整日借酒消愁,喝得酩酊大醉时,只有刘克经常前来探望他。
刘克看着心上人被折磨得面颊消瘦,哪还有了当初钟灵毓秀的样子,心中自责难当——他又有什么资格安慰他?正是他亲手将他推进了这个火坑。
“如意,我……”
“刘克,你说,我虽年少,却也是个男子,为人子为人夫,怎可让我去做那等、那等勾引男子的下贱事!”
如意心中悲愤难忍,将那淳烈的白酒当做开水,一杯接着一杯往下灌。刘克看他这样终于忍耐不住,一手夺下他的酒杯,将他狠狠抱在怀中,哽咽出声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这样的少年,却要送去给其他男子糟蹋,刘克恨不能现在就去活剐了那名叫卢瓒的男子!
美酒醉人,季连如意神志不清地让他抱在怀里竟也没有反抗。刘克更是受了鼓舞一般,虔诚地、小心地吻上了他的红艳双唇。
“你干什么!”当唇上传来濡湿的感觉,季连如意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抱在他的刘克,瞪大眼睛似难以置信般颤声说道:“你、你也将我当成那欢馆的小倌了么!”
突如其来的羞辱让季连如意潮红的双颊立刻白了几分,他不敢相信,一直把他当成好大哥的刘克竟然会对他做出这种事情!
“不!如意,如意你听我说!”刘克激动地想去抱他,却被他眼中嫌恶的眼神吓退了半步,他放低了声音说:“我,我怎会折辱与你,更不会将你当成小倌,我、我心中对你早已……”
听了这话,如意想起了平时刘克对他的百般爱护,心中大惊——这人竟是对他存了这等心思!一想到自己即将用身体去伺候男人,现在又被敬重的大哥当成女人爱慕,心里作呕,对眼前这个一脸关切的男人更加厌恶了几分——
“滚!你滚!!!我季连如意不是女子,不是!!!”
任凭刘克再多解释也于事无补,季连如意已经被刺激得听不进任何话语,他将屋中所有能砸的东西都朝刘克扔去,最后弄得他也只好退出了屋外。
本想好好亲近,谁知竟落得了这个结果——刘克多想不顾一切带上如意逃走,可是谈何容易,刘崇和冯渊算准了如意会按命行事,除了刘崇对季连家的恩情,更有那将近千名族人做人质,怎怕如意不乖乖行事?
谁知这一别,竟是四年后。刘克在心中苦苦压抑了四年对那人的思念,嫉妒的感情折磨着他,让他日日像被蚂蚁挠心一般难受。一想到从刘崇口中听得他在卢府备受宠爱,地位甚至超过了卢家主母,他就感到不只是身体,就连如意的心也被那叫卢瓒的人夺了去。
最终计划成功,卢瓒被关进了地牢,他欣喜地去迎接季连如意。当年的俊俏少年已经脱去了青涩,变得更加妩媚动人。每一寸皮肉都恰到好处地覆盖在纤长的身体上,让他看上去提拔俊秀,如仙童下凡令人神往。
他高了许多也健壮了些,早已没有了当年雌雄莫辩的样子,已经是一个俊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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